重生之相守 上——丁南方

作者:丁南方  录入:01-04

他目光扫过梁文笙,并没有在梁文笙身上多做停留,便往厨房走去。

周繁木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是鬼迷了心窍,才忆起从前那些与梁文笙相关的事。他伸手要去拉曲尧泽,却被曲尧泽不动声色地避开去。他不由苦笑,明知道梁文笙不安好心,他还是着了道。

这么晚了,梁文笙在这里等他,能有什么好事?今天是曲尧泽他大哥的婚礼,梁文笙没跟向九荣去参加婚宴,专程到这里等他,是什么目的暂且不管,但梁文笙这种行为,必定也会给曲尧泽添堵。想必梁文笙还以为晚上曲尧泽会留在曲家,才巴巴地跑过来。偏偏周繁木刚刚那一瞬,因为梁文笙一个表情就晃了神。

周繁木也没心情理梁文笙了,直接喊了王叔送客,随后跟去厨房。

梁文笙冷眼望周繁木背影,脸上依旧是冷傲表情,不见半点伤心难过,好似根本就没把周繁木的态度放在眼里。王叔客气地请他离开,他也只是扫了王叔一眼,便转身往外走。

曲尧泽坐在餐桌前,从他那个方向,是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的。他很快见到梁文笙出了大厅,上了停在院子里的车,车子又飞快地驶出别墅。曲尧泽低头看手表,前后不过两分钟,想来周繁木跟梁文笙也没交流多少信息。他抿了下嘴角,再往外望时,院子里只剩下绰约的灯影,而他从落地窗玻璃隐约照出的影像里,看到周繁木已经来到他身后。

他没回头,望着玻璃上男人的身影出神。

周繁木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曲尧泽顿了顿,道:“烫应该凉了,你也喝一点。”

桌上摆了两只碗,周繁木早已经看见,知他还是挂着自己,不由收紧手臂:“好……”

可他应着,却不肯放开对方。曲尧泽也不管他,端起碗来,把烫喝了,将钥匙扔在桌上:“给你。”

他起身,顺势挣开周繁木的桎梏。周繁木只觉得手臂一空,慌忙去拉,却被他轻易避开。周繁木心都空了,上前一步,终于拽住他手腕:“……阿尧,等我喝完,我们谈谈。”

曲尧泽抽出手:“不等。”

他没再看周繁木,径直走了。难得曲尧泽闹这种小情绪,周繁木不禁苦笑,一时间也不敢再去招惹对方。最终周繁木还是没有追上去,站在那里目送曲尧泽上楼。不知道为什么,周繁木懊恼的同时,竟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曲尧泽,也让他心动不已。

等周繁木喝完醒酒汤,又在楼下待了许久,这才起身回房。他拿不准曲尧泽是否还在生气,又暗暗笑自己失了章法,平常他还算会哄人的,但遇到曲尧泽,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主要是刚刚的事,也确实是他晃了神,虽然他现在对曲尧泽没有任何心思,但……毕竟还是让曲尧泽误会了……

他推开卧室房门,曲尧泽坐在床头,听到他进来,便直勾勾盯住他。周繁木松了口气,庆幸对方还愿意留在这里等他,即便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赌气地去隔壁客房睡。他慢慢走过去,停在床头,低头看床上的人。

曲尧泽的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才洗过澡,皮肤在灯光下特别细腻。周繁木目光紧了紧,俯下身子,想去吻他唇瓣,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肆虐,却闻到他身上一阵清香,是洗完澡后的沐浴香味。周繁木顿了顿,又硬生生停住,他想起自己在宴会上也喝了不少酒,一身的酒味。

怕熏了曲尧泽,于是他只亲了亲曲尧泽额头,转身去了浴室。出来时周繁木手里多了一条干毛巾,他坐在床边,倾身给曲尧泽擦拭湿发。曲尧泽抿了下嘴角,到底没说什么,任由他动作。

两人都沉默下来,房间里静得只听见各自的心跳。

等曲尧泽的头发差不多干了,周繁木停了动作,哑声道:“我去洗澡。”

曲尧泽看着他不说话。

周繁木便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与他四目相对。

最后曲尧泽垂下眼睛,避开他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周繁木又亲他额头一口,低低道:“等我。”

曲尧泽目送他进浴室,眉头微微皱起,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好似在下定某个决心。

等周繁木出来时,曲尧泽已经躺在床的一侧睡下了,他背对着浴室,所以周繁木也看不到他是否真的睡着。房间里空调温度适宜,曲尧泽却裹了空调被,整个人几乎都缩进被里。周繁木望了一会,忽然之间有些情怯。

他缓缓走过去,连着被子将人搂到怀里,动作异常轻柔,好似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曲尧泽没有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只是他呼吸并不平稳,不像入睡的样子。

周繁木已经知晓他在装睡,心下歉然又无奈,收紧手臂,贴住他耳廓,轻声唤他:“阿尧。”

曲尧泽还是静默不语。

周繁木想将他扳过来与自己面对面,谁知道刚一动作,被子便往下滑落,露出他光裸的肩。周繁木呼吸一滞,盯着他肩膀,一时间忘了动作。

曲尧泽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但被周繁木扳过身子,不得不与他相对,又被他灼灼盯住,终究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他并不去看周繁木,而是突然翻身而起,坐到周繁木身上。那被子顺着他背脊滑下,他竟然是光着身子的,白皙的胸膛在昏暗的灯下更加诱惑,还有那肚脐下被掩盖的若隐若现的风光,更添了许多诱人味道。

周繁木已经目瞪口呆。

曲尧泽紧紧抿着嘴巴,见周繁木居然没有反应,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却没有停下动作,飞快地低下头,一口咬住周繁木的鼻子。

周繁木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痒痒的。他原以为对方在生气,却没想到他的小爱人竟然藏了这份引诱他的心思。今天在曲家见到对方穿一身黑色西服开始,一整天他就想着要将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藏起来就好,只是在婚宴上他不得不压抑着,回家后又碰上梁文笙。因为梁文笙的出现,他惹得对方生气,还在想要怎样才能哄得爱人开心。此刻却见对方这样主动,他当真心悸不已。可他还顾忌着对方劳累了一天,舍不得折腾,偏偏对方不自知,还来诱惑自己……

这个傻子……

周繁木喟叹一声,双手轻轻握住曲尧泽的腰,不敢太用力,只觉得手心都是烫的:“傻瓜……”

他心里隐隐约约懂自家爱人的心思,因为他在梁文笙面前失了神,所以对方用这样的举动来吸引他注意。他不免心疼,又很内疚,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才让他的爱人产生了一些害怕和想要寻求安定的情绪。

而他一声傻瓜,换来曲尧泽更用力地咬他。

周繁木低低笑起来,轻轻抚摸他腰身,像安抚猫咪一般,让他放松警惕,又偏了偏头,把自己鼻子解救出来,再吻上他唇瓣。

曲尧泽不甘示弱,反过来咬他嘴唇。

周繁木心下笑意更深,贴着他唇角,温柔地唤他:“阿尧。”

曲尧泽没理他,支起上身,双手去扯他浴衣带子,皱眉道:“脱掉。”

28、你是我的

从浴室出来时,周繁木只随意裹了一件浴袍,腰间的带子也只松松地打了个结,被曲尧泽这么一扯,他整个身体都暴露在空气里。偏偏曲尧泽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坐在他身上,直勾勾盯住他,似乎挺满意他也脱了浴衣。

周繁木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吸引住,移不开眼睛。他还没见过曲尧泽如此霸道又可爱的模样,此刻在这安静的夜里,在这温柔的灯下,他望着这个还皱着眉头的傻子,连血液都沸腾了。

幸而他还残存着理智,只是轻轻地揉捏对方腰际,再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唇角,哄道:“乖,你累了一天,今晚好好休息。”

他连嗓音都是沙哑的,实在是怀里的宝贝太诱人。

可他怀里的这个人却并不领情,低头盯他几秒,突然抓住他一只手,往身后的被子里探去。

那被子底下若隐若现的风光,周繁木早肖想过许多遍,此刻他的手被曲尧泽抓住,带到那一处神秘地方,触到那细滑的皮肤,还有浑圆的臀线,最后落在股沟最深处。

周繁木骤然意识到身上的人要做什么,原本他以为对方不过是要寻求他注意,却没想到他的爱人竟然是抱着这个目的。他能感觉到对方手指在微微颤抖,可抬头去瞧对方面容,依旧平静,看不出旁的情绪,只有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一丝紧张,知晓对方在故作镇定。周繁木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汹涌的冲动,反手紧紧捏住对方手指,不再进一步。

他想他真的要被这傻子弄疯掉,爱人光溜溜在自己怀里,这样明显的暗示,这样的诱人……偏偏今天这种情景,他又舍不得就地正法对方,只能硬生生压制住。他喘着气,将人死死按在怀里:“傻子,你再动,我就弄了你。”

这一次他声音里带了些警告和狠意,就怕怀里的人再做出什么举动来引诱他。只是他也是花了百般心思才克制住那股疯狂,他多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进入,让这傻子诱惑他,让这傻子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心疼这傻子,他现在哪会忍得这样辛苦。他一手紧紧按住怀里人的腰,一只手狠狠揉捏对方浑圆的臀,只有这样,他心里那团火才能平息一些。

曲尧泽整个身子被迫紧紧贴着周繁木,他膝盖还弯曲着,坐在周繁木身上,上身却被周繁木按在怀里。两人胸膛紧密地相贴,不剩一丝缝隙,肌肤像在磨擦一般,又像火焰在燃烧,烫着两人的心。曲尧泽脑袋贴在周繁木脖颈处,闷闷道:“让你弄。”

周繁木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霎时间只觉得血液一下子往胸口涌去,撞击着他心脏,他已经没办法再控制自己思绪,只能遵从心里的那股冲动,惩罚似地狠狠捏怀里人的两瓣臀肉,再翻身将人压在床上,撕咬一般地吻住了对方。

他理智全无,根本没了章法,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舌头长驱直入,勾住对方的舌尖,肆意侵犯蹂躏。

曲尧泽被他吻得快要失去意识,迷蒙中轻轻哼了一声,听在周繁木耳里,更让他发狂。他扣住曲尧泽脖子,更重地撕咬吞咽,好像要把曲尧泽吃下腹。曲尧泽被他压在身下,模糊中也没有退却,反而努力地跟上他步伐,甚至还主动回吻。

周繁木喘着粗气,完全把理智抛到了脑后,他潜意识里只知道要进犯怀里这个傻子,这个人是他的,这个人如此引诱他,他要把人吞进肚里,才能浇灭心里的旺火。

曲尧泽在情事上懵懂得紧,向来都是由周繁木引导,即便现在,他也没有多少经验,他的经验都是周繁木给的。他此刻已经被周繁木侵蚀得丧失了意识,可他迷迷糊糊中却不肯示弱,攀着周繁木的肩,艰难地回应周繁木,甚至主动去撩拨。

周繁木被他这么一弄,自然更忍耐不住,只能更狠地肆虐,双手捏住他臀肉,把他压向自己,两人身下那处紧紧贴在一起,不断地摩擦。

可这细微的动作,就像饮鸩止渴,如何能缓减两人那胀痛的欲火?

两人激烈得像打架一般,互相啃咬,不肯退让,彼此都想要征服对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争斗才慢慢停止。

周繁木喘息着,低头凝视怀里的人。对方气息同样紊乱,嘴唇肿了,眼睛也红着,眼角还挂了泪痕,显然是被他弄得狠了。周繁木低低叹息,轻柔地触怀里人柔软的唇瓣:“傻子,怕了吧?”

闻言,曲尧泽睁大眼睛看他,目光炯炯,反过来咬了他嘴巴一口。

周繁木苦笑,啄吻他的唇,温柔地抚上他眉梢:“宝贝,老婆,别再惹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可是你今天这么累,我真舍不得。而且……我也想正式见过你家人,将身份摆正后,再把你变成我的,名正言顺地,让你成为我的人。”

曲尧泽挑着眼角,似乎在不满他的解释,手指往下移,覆在他还没有完全消肿的地方,甚至还恶意地揉了揉。

房间里温度开得有些低,他手指有些凉意,本来周繁木心里那团火就没有灭掉,如今被他一碰触,只觉得整个人就要爆炸掉。

周繁木无奈地抓住他的手,沙哑着道:“宝贝,祖宗,别惹我……”

他额上沁出了汗,可这房里的温度偏清凉,若不是他极力隐忍,也不会这样狼狈。

曲尧泽这才放过他,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周繁木,你也是我的。”

周繁木笑起来,贴住他脸颊,温柔地吻他:“嗯,是你的。”

曲尧泽双手抬起,重新搂住他的背。两人对视,曲尧泽眼睛澄亮,里面的神色沉静,周繁木看不分明他情绪,但从他的目光里,也能懂得他的谅解和让步。周繁木心下感动,不断地亲吻对方,不觉中就有脉脉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流转。

因着这温情,周繁木的欲望也退去不少。

不过他能感觉到对方那一处还硬着,他静静地凝视身下人片刻,突然钻到被子里去。

直到那一处被温柔的口腔包裹住,曲尧泽才知晓周繁木要做什么。他有些讶异,双手去推埋在他腿间的脑袋:“木哥……”

周繁木抬起头来,亲了亲他指尖,对他笑了笑,又低头含住了他那一处。

曲尧泽还怔愣在周繁木的那一笑里。

他突然想起,当初是怎么和周繁木认识的,又是怎么喜欢上周繁木的。

小时候曲尧泽被他爷爷带在身边,不怎么爱讲话,刚刚五岁的年纪,却喜欢和他爷爷的那些勤卫兵一起训练,小小的个头经常摔跤,但他总不声不吭地爬起来,再学着士兵的样子,扎马步,学格斗学拳击。而周繁木从小是作为周家继承人培养的,自然时常跟在他爷爷左右。

周、曲两家来往密切,周老爷子经常和曲尧泽他爷爷切磋棋艺。那一日周老爷子带周繁木到曲家,正好碰上五岁的曲尧泽和几个士兵一起练习格斗。那时也是夏天,院子里种满了高大的名贵乔木,绿树成荫,倒也不觉得炎热。曲尧泽一招一式慢慢地比划学习,那些士兵都喜欢他的小模小样,站在一旁看他伸小胳膊小短腿。周繁木就是这个时候被周老爷子领进院里的,他比曲尧泽大四岁,也只是一个小孩,可他却与同龄人有些不一样,气质卓然,周身气势也让人无法忽视,大约是被众人众星捧月惯了,已经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他懒懒地望着曲尧泽,然后缓缓朝曲尧泽撇了下嘴角。

曲尧泽望见不远处那个好看的大哥哥朝他撇嘴,似乎在嫌弃他,不由一愣。他一只脚还抬着,这么一愣神,导致小身子站不稳,突然往前倒去。他扑通摔倒在地,正好对着周繁木,当他抬起头来时,就看到九岁的周繁木勾着嘴角冲他笑,那笑里嘲讽意味明显,连五岁的曲尧泽也能看懂。曲尧泽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漂亮哥哥,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因为想不通,所以曲尧泽心里也隐约生出一丝委屈来,眼里不觉噙了泪珠,亮汪汪地瞪对方。

几个士兵见他摔倒,都担忧地看他,却没去扶他。他们都知道曲尧泽的性格,小小年纪,便是一身傲骨,若是去扶他,他反而会皱起小脸。

曲尧泽自己爬起来后,朝周老爷子走近,乖乖地喊了声周爷爷,因为周老爷子经常来曲家,他是认识这个爷爷的。他眼角还挂着泪花,白嫩清秀的小脸却带了笑,看上去太惹人怜爱,周老爷子看着心都融化了,把周繁木往前推了一下:“那是曲家二弟,今天你负责带他玩。”

周繁木被推出去,嘴角的嘲讽早敛了,众目睽睽下换了温雅的笑,走到曲尧泽跟前,抱起他:“摔得痛不痛?你喜欢打拳?我陪你。”

曲尧泽乖乖环住他脖子,小脸上却都是疑惑,这个漂亮哥哥的脸变得好快,他弄不懂对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29、宝贝

那一次周繁木一直陪着曲尧泽,曲尧泽扎马步,周繁木就坐在旁边的秋千上,一晃一晃地漫不经心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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