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汪锦炎关了正在努力振动的手机，从床上坐起身果然觉得腰部舒服多了，简单的活动了一下陈瀚也醒了，迷蒙着眼睛笑着看他，声音透着早晨起床的沙哑，意外的性感。“好了？”
汪锦炎点点头，后背也不僵硬了。
“那你不感谢感谢我？”陈瀚侧着身子，左手撑着头戴着笑意看他。
汪锦炎笑了，倾过身子在他唇边一吻，稍纵即逝。“OK！”随后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走。
陈瀚翻过身下床起身跟过去，单手撑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他，“喂，你敷衍的太明显了吧。”
汪锦炎正在刷牙满嘴牙膏泡沫撅嘴凑过去陈寒嫌弃的躲开了，汪锦炎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他，擦擦嘴去做早饭。
安静的吃了早饭陈瀚先送汪锦炎去上班。半路上汪锦炎看着正在开车陈瀚笑开，陈瀚奇怪的瞄了他一眼，“早上吃乐果了，笑什么？”
汪锦炎打开车窗让冷空进吹进来点，“自从你搬过来以后我天天上班连公交车都省了，不用担心被误会成小偷。”
陈瀚听后也笑起来，想起那次公交车上的事，“我说汪警官，这就没意思了。那次是你救我于危难，可你也冤枉我一次，差一点我就变成了共犯。”
两人对看一眼都笑起来。
在十字路口靠边停下汪锦炎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陈瀚一把拽住他，“我晚上有饭局，你不用给我留饭了。”
汪锦炎点头下车，靠在车门边提醒他，“别喝多，否则照顾醉鬼，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
陈瀚笑笑，“抱歉，不给你机会！”说完关上车门趁着前面路灯一脚油门开走了。
汪锦炎还是被李权以个性冲动为由要求写一万字的检讨，对着电脑不停的删删减减被折磨的抓耳挠腮。尉迟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靠在门口，汪锦炎头也没回有些烦躁，“喂，幸灾乐祸太厚道了吧！”
尉迟把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他桌子上，拽了一把椅子悠闲的坐下喝了口咖啡，“其实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来给你加油助威的。”
汪锦炎喝了一口咖啡甩甩之间发麻的手瞥了他一眼，“得了吧，看热闹不怕事大是真的。”
尉迟笑笑，探过头看他才敲了一半，照他这个速度，能敲到半夜。“还是我来吧，这年头像我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汪锦炎马上让开座位站一旁，“是是，大好人，明天我建议李队给你发张好人卡！”
尉迟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游走，汪锦炎一口气喝完了咖啡长舒了一口气，把纸杯弧线完美的扔进垃圾桶。抬手一看时间才发现都已经7点多了，“你怎么没回家啊？”
尉迟抬手一指，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见他的桌子上放着资料袋，有些不好意思了。“剩下的我自己慢慢写吧，李队也没说非明天要，你快回家吧。”
尉迟喝了口咖啡不太在意的继续敲字，“没事，反正就我自己，回家早晚也没人催我。”
汪锦炎摸摸鼻子不说话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陈瀚的小动作，不知道什么自己也跟着他喜欢摸鼻子。无聊的拿出手机玩了一会游戏，那边尉迟敲完最后一个字收工了，站起身把已经凉透的咖啡喝干净随后扔进垃圾桶，手指利落的挥动鼠标点击保存算完活了。
汪锦炎收了手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不堵着了，“感谢你今晚忘了东西，不然我真要奋斗到半夜了。”
尉迟拿过资料笑笑，“既然这么感动，以身相许得了。”
汪锦炎愣愣的看了他一眼，“聘礼够丰厚我就考虑！”
这回轮到尉迟发愣了，汪锦炎这才想起他跟自己一样都是弯的，开这样的玩笑不合适。拍了他的肩膀笑笑，“我就那么一说，别当真！”
尉迟看着他关灯锁门后走在前面下楼，心里苦笑，他倒希望那是真的。
走到楼下汪锦炎也饿了，尉迟肯定也没吃饭，转头看他，“为了表达感谢，我请你吃饭吧。”
尉迟高兴的点头，“行啊，我们去吃火锅吧。”
“OK！”汪锦炎抬手招来出租车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第十一章：冲动是魔鬼
跟尉迟吃完饭刚到楼下一辆车从后面打着车灯开了过来，汪锦炎往旁边让道，车一停发现是陈瀚的车。陈瀚下车脚步有些发飘，汪锦炎马上过去扶他，“喝成这样你还敢开车回来！”
陈瀚笑笑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喷了出来，在汪锦炎的搀扶下往楼道走。“我又没喝多，这不是开回来了？”
汪锦炎看他神智还挺清醒，上楼梯也挺灵活心里放下心。开门进屋陈瀚就找到杯子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全喝了，长舒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
汪锦炎打湿了毛巾递给他擦脸，陈瀚胡乱擦了一把也醒酒了，他今晚本来也没喝多少，挑着小路回来的，幸亏没碰上查酒驾的。这一醒酒他就饿了，四处翻找吃的。
汪锦炎换好衣服就看他在翻找冰箱，“你找什么呢？”
陈瀚有点胃疼，找了一圈没找到吃的，坐在椅子上按着胃部，“没吃的了？我饿了。”
汪锦炎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光喝酒了，饭局没几个人是吃饭去的，倒了杯热水给他，“你挺会，我给你下碗面。”
陈瀚摆摆手不想喝水，趴在桌子上，胃疼的厉害了，他也没什么力气。
汪锦炎手脚快速的找到挂面和鸡蛋，做了一碗面条，里面放了青菜和虾仁，满满的一大碗端出来放在桌上，“快吃吧。”
陈瀚吃的狼吞虎咽跟好几个天没吃过饭一样，看他这吃饭汪锦炎就皱眉，伸手拦住他，“你吃慢点，容易消化不良！”
陈瀚这才慢下来，他喜欢吃面食，但自己懒的做，还因为李曦不喜欢，所以有好久没吃过了，看见面条自然吃的快。吃完面条喝了汤，胃里暖和了也就不那么疼了，站起身要去刷碗。
汪锦炎按住他，“去休息吧，我刷！”
陈瀚看着他端着空碗去洗碗，心里想着如果他不是个弯的，绝对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汪锦炎爬上床的时候陈瀚正半梦半醒，想起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了，汪锦炎推了他一把，“明天该你去超市买东西了。”
“嗯！”胡乱的应了一声，陈瀚嫌烦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睡着了。
汪锦炎没办法，想不明白这种喜欢蒙头睡觉的习惯，万一在被窝里放个屁，还不把他熏死。想想那个场景汪锦炎笑笑，把被子从他头上拽下来，关灯睡觉。
早上手机的闹铃一直在响烦不胜烦，下意识的去推身边的人，手摸空了，不得不睁开眼睛发现汪锦炎不在床上，只好关了手机闹铃不太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汪锦炎刚做好粥端出来，看他睡眼朦胧一脸不爽的表情好笑。他这人起床气特重，用手机叫他起床的办法最好。
洗漱完陈瀚也基本清楚了，做在饭前喝粥，汪锦炎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说的话陈瀚肯定不记得了，只好再次提醒他，“今天你下班的时候别忘了去超市。”
陈瀚点头，吃了几口发现了不对，“今天不应该是去吗？”当初说好买东西一人一天的，周日一起去。
汪锦炎手掐筷子一顿想了一下，“周三不是你去吗？”
陈瀚笑了，“少爷，今天周四。”说完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汪锦炎一回头看见上面清楚的写着星期四，抓了抓头发，“过蒙了！”
陈瀚笑笑，其实星期几对汪锦炎来说也没啥用处，他工作性质决定，加班都成家常便饭了。
送了汪锦炎去上班，陈瀚刚到医院就看见一个男子拽着护士的手臂撒泼，走近才发现是前几天一个死者的家属，入院的那个患者就伤的挺严重，是从下面医院转院过来的，一般来说这样的患者是不建议转院的，但病人家属信不过下面医院的水平，坚持要求转院，在路上病人就出现呼吸困难生命体征下降的问题，来到医院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病人去世以后病人家属就天天来医院闹，认为是医院的责任，没有认真负责才致死患者的。
这样的事一年总要见上一两回，小护士怎么跟他解释都没用已经快哭了，陈瀚推开人群拽开他的手，“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为难一个护士有什么用！”
那个男人一看他是医生就更来气了，周围围了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他更感觉到自己有理，“大大都来看啊，这家医院治死患者，还如此理直气壮，也配当医生，简直就是恶魔，拿人命开玩笑，呸！”
陈瀚皱眉，小护士在身后拉他，“算了陈医生，他骂两句消气也就好了，别争了，那么多人闹开不好。”
有人开始驱散人群，陈瀚也不想理他，转身想走，男人不依不饶的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干脆坐在地上撒泼，“我告诉你们，医院一天不给我说法，我一天不善罢甘休！”
陈瀚额头一跳有些火大，“转院是你要求的，下面医院肯定告诉你病人的病情和病况，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求病人转院，导致病人在路上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病人过世你不去准备后世，反而天天来这无理取闹，你是真为了亲人讨公道还是为了钱？”
男人干脆从地上站起来大声指责，“嘿，你怎么说话呢！要不是相信你们医院技术好，我怎么会要求转院，明明是你们不认真负责才医死我爸的，我要求赔偿不对吗？就是因为有这种不负责的医生，才会出现那么多的医疗事故！”
陈瀚真想脱了白大褂把他丢出去打一顿，有人拉开他们拉走了陈瀚，这场闹剧才算是收场。
一连几天那个男人天天如此闹腾，陈瀚看见他就心里犯堵，但这样人能避就避，毕竟他还是要上班的。
晚上药商请吃饭，陈瀚喝了不少酒身体发飘意识还算清楚。他最烦这个，但又避不开。打车回来胃部就开始不舒服，胃里火烧火燎的翻腾。翻了翻半天钱包不见了，烦躁的揉揉胃部给汪锦炎打电话，“我钱包丢了，你下来接我。”
汪锦炎挂了电话马上穿上衣服下楼，在楼下围了一圈老人，也没工夫细看匆匆绕过去直奔马路，在小区门口看见还坐在车上的陈瀚，“你还好吧！”
陈瀚摆摆手从车上下来，汪锦炎把车钱付了，两人往回走。一进院看见为一帮人围着奇怪，“这干什么呢？”
汪锦炎摇头，“不知道，我刚才下楼就围了一帮人，正好过去看看！”
陈瀚这两天看见为一帮人就反感，不过汪锦炎属于职业病，说好听了是热心，说难听就是管闲事。
汪锦炎把钥匙给他，自己推开人群看见一个男人在烧纸，嘴里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也听不太清，不过这区院里是不让烧纸供奉的，一来影响环境，二来也危险，这个季节地上到处都是落下的干枯树叶，不注意就容易点燃。
汪锦炎刚要开口提醒那哥们陈瀚过来就火了，一脚踢开灰烬堆抓起那个男人的领子，“你TM有完没完？”
汪锦炎吓一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上前拉开陈瀚，“怎么回事？”
“有本事你也弄死我，反正对你们来说有钱人的命才是命。我说过，你们医院一天不给说法，我就上你们所有人家门口烧纸！”男人开始叫嚣着跳脚。
陈瀚抬脚就要踹他被汪锦炎挡住，陈瀚顿时火更大了，“你给我滚开，不揍他一顿就知道怎么回事！”
汪锦炎也火了，一把抓开身后的男人警告他，“你先给我闭嘴！”转头看陈瀚，“你打人就是不对，你以为现在是什么社会？告诉你法制社会，不是你想怎么招就怎么招！”
“汪锦炎你让不让开！”陈瀚憋了几天的气今天达到了顶点。
“不让开，我不可能让你打人，告诉你这是犯法！”汪锦炎也勾的火大，脾气臭成这样想不火大都难。
“犯法？靠，你现在抓我吧。”气的陈瀚胃部已经从隐隐作痛变成抽痛了，瞪着身后的男人手一指，“我告诉你，医生是拿工资没错，但吃的良心饭。你最好祈求自己别有病住院，看谁TM救你！”
陈瀚和汪锦炎面对面互瞪谁也不让谁，身后的男人又来了精神，“听见没，法制社会，别以为耍狠就算完。”
汪锦炎真想痛扁他一顿，“你要觉得自己有理就走正常渠道，法制社会也不是维护你这种人的，最好停止你现在的行为。”
陈瀚一把推开人群上楼了，汪锦炎紧随其后，两人都气的不轻，一进屋陈瀚就脱了外衣一头倒在床上。汪锦炎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一大杯才稍微冷静下来，也难怪陈瀚会火，如果是他他也会火，可动手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更加激化矛盾，真不知道他这冲动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第十二章：死要面子的人
两人赌气一张双人床硬是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迷糊睡到半夜汪锦炎就听见断断续续呕吐的声音，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呕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发现是空的，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下睁开眼。卧室门半开着卫生间的灯光伴着痛苦的呕吐声一起透了过来。汪锦炎皱眉顾不得穿拖鞋光脚直接打开门冲进卫生间，陈瀚没穿睡衣身子半蹲着，一手扶着马桶一手捂着胃部在呕吐。
汪锦炎吓坏了，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一步迈过去蹲在他身边，“你没事吧？”
陈瀚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胃痛的冷汗直冒，每一次呕吐都会更牵动胃部，这简直就是一个凌迟的过程。
汪锦炎看他这样慌了手脚，“我……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刚要走陈瀚拽住了他的手，缓缓终于停止了呕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不用，我有药，在药箱里。”
“哦哦！”汪锦炎看他不吐了，拽过纸巾递给他想要扶起他可是又不敢碰他，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能站起来吗？”
陈瀚吐的没力气轻轻的摇摇头，汪锦炎抱住他的腰慢慢的扶他起来走到客厅沙发坐下，翻到药箱直接抱了过来一顿乱翻，药盒太多找了好几个都不是，“哪个是啊？”
陈瀚痛的脸色惨白，按在胃部的手都有些抖，“你手边那个……”
汪锦炎拿起一看是治胃溃疡的药，看了眼说明抠出药粒兑了温水直接把药喂进他嘴里，扶着他的头喝水服药。“好点了吗？”
陈瀚扯了扯嘴角想笑，“这又不是神药，怎么会刚吃就见效。过一会就好了！”
汪锦炎看他这样没由来的心疼，更忍不住生气，“亏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医生呢，自己有胃溃疡都不知道，还抽烟喝酒不加节制，痛死你算了。”
陈瀚痛的厉害没力气跟他斗嘴，“医生也是人，能医别人不能医自己！”
“庸医！”汪锦炎回屋找来热水袋灌上热水，抱着被子抱过来围住两人，一摸他的手冰凉，直接拿开他的手把热水袋按着他的胃部，另一只手握紧他的手摩擦他的指尖。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早上小区里响起的吹哨声吵醒了汪锦炎，送牛奶的一般都是5点半钟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陈瀚，他歪着身子还在睡，脸色有些苍白但比昨晚已经好多了。给他调整了个舒服姿势盖好被，想起牛奶似乎养胃，穿上衣服跑下楼买了两瓶牛奶回来放在锅里煮。
陈瀚醒的时候汪锦炎刚刚弄好粥和牛奶，看他醒了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看他，“好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