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不论沧桑与否,爱你即为爱情
内容标签:黑帮情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耀;靳桐
第1章
无论沧桑与否,爱你即为爱情——题记
[我想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不缺人赞美爱情,信仰爱情,却从来都只会羡慕别人的爱情。
我们总看见别人爱情里面的绚烂,对比自己的,觉得满眼都是疮痍。
在爱情渐渐沧桑时,我们已然忘记了当初我们爱上那个人时也把对方当做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美好。
当靳桐一脸镇定的出现在黎耀面前的时候,他肯定想不到日后会发生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未卜先知,也许很多错误都不会开始了,与之相伴,大概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惊喜。
其实,有时候,错误和惊喜是一对孪生子,关键在于你能不能认的清楚。
半个小时之前,靳桐在那家叫做“迷上”的酒吧里面上演全武行。他不是一个会打架的人,除了身手灵活之外,没有一点武力细胞,不然他也不会像这样满身挂彩的被带到黎耀面前了。
靳桐被带进这间屋子的时候,黎耀正在看最新一期的《财经》。
仿佛是一种巧合的嘲讽,像靳桐那样,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暴戾气息的人,因为上演全武行而满身挂彩的被带到了黎耀面前;而像黎耀这样,真正就是一个混黑道的人却安安静静的坐在落地窗边上看着杂志,面前摆着的那杯还冒着热乎气的茶水,更加衬托出黎耀身上的一股书卷气。
这是一种极度不和谐之后,反而看上去很和谐的场面。
黎耀头都没有抬起来,眼睛还盯着他手里面那一版《财经》,就算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了,但是,余波似乎还没有消停,还没有恢复到之前风平浪静的样子,一切都还留着金融危机带来的阴影,人们不论谈到什么,最后都会上升到金融危机上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的知道,还是只是嘴巴上面卖弄卖弄罢了。
人,总是一种喜欢夸夸其谈的动物,不论自己是不是真的知道,都要装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黎耀不说话,连带着两个压着靳桐的小子也不敢轻易插话,倒是靳桐有些不耐烦了,原本一直昂着头,看都不看黎耀,现在才把眼神移到了黎耀身上,上下扫了一两秒钟,靳桐有些火气地说:“喂,你是他们老大?把我抓过来,不就是等你发落吗?怎么,还没想好?”
靳桐的语气充满嘲讽与不屑,他就像是一种挑衅,探测着面前那个男人的底线,心里面不断猜测着下一句、下一步那个男人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黎耀接下去说的话,是在靳桐设想了所能够想到的一切可能之外的一种回答。
黎耀收起杂志,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过身来,走到靳桐身边,语气中没有靳桐想象的那种狠气,反而听上去更像是一种协商与询问。黎耀说:“是你砸了我的酒吧,好像是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你要什么交代?酒吧是我砸的,人也是我打的,你想把我怎么样?一只手指,还是干脆一条胳膊,或者,一条命?”
黎耀笑了,靳桐发誓,他真的看见黎耀笑了,而且不是那种阴冷的让人心底生畏的笑容,倒像是被逗乐了一样。
多年之后,靳桐回忆起这个笑容,终于明白了自己当时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了。黎耀,就像他自己形容的那样,是一个不该混在黑道却不得不生活在那个世界里面的人,他没有别人想的那样复杂,相反,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却不得不为了某些原因,而将自己变得看上去复杂一些。
黎耀把这称为,无奈。
人活着,就要面对许多的无奈,总会有一些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总有一些原因和考量,让你无暇顾及自己愿不愿意。
愿意,或者不愿意,只是一种心情,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心情分量更重的东西。当这两者碰上的时候,你首先放弃的,就是你的心情。
黎耀说:“以后少看点电视,真的。电视有太多东西,都是假的,看多了,你再看你周围的世界的时候,就都是假的了。”
这句话如果换个人听,一定会觉得是一种善意的劝慰。但是听在靳桐的耳朵里面,就不是这种感觉了。他只觉得虚伪,就好像明明是一个恶人,却硬要戴上一副善者的假面。他觉得恶心,深深的恶心。
靳桐也笑了,说:“你想指,你没那么残忍,还是,你不像其他混黑道的那么残忍?”
黎耀皱了皱眉头,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总给人一种异常固执的感觉,也异常难以接近的感觉,好像他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而在他身上,就像是长满刺一样,让人难以靠近。但是,黎耀还是问了:“你好像对混黑的人,有一种反感?你到底为什么砸了我的酒吧?你在那儿玩的不开心?下面的人跟我说,你一进酒吧,什么话也没说,酒也没点就开始砸我的东西,总该有个理由吧。你看上去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还是说,我看错了?”
靳桐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黎耀的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靳桐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真的很认真很严肃的在说话,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就好像真的再做一个民意调查一样的征询着自己的意见。
靳桐有点拿不准黎耀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想了想,靳桐说:“在酒吧后面那条街上,我看见服务生把一个女孩子拉进了酒吧里面,女孩子不愿意跟着走,衣服都扯烂了,嘴里不停的喊着‘我不是来卖的,我不卖自己’。”
黎耀听着听着就蹙起了眉头,靳桐也没有继续往下再说些什么了。他跟着进酒吧的时候,正看见那个女孩子被推进了一间包房,走近了还能听到里面一些动静声响,那一瞬间,靳桐想,那个女孩的世界完了,不论一开始她是怎么想的,但是,从这一刻起,那个女孩也许才真的明白了她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那是一条没有光亮的路。
黎耀把目光从靳桐身上移到押着靳桐的那两个小子身上,说:“我说过在我的酒吧里面不能有这种肮脏的交易吧?是谁在酒吧里面坏了我的规矩?”
那两个小子似乎没有想到,这把火怎么突然之间就从靳桐身上烧到了自己,连忙低着头,也不敢回话。
黎耀一见这样,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像这样的事情,在他的酒吧里面肯定不会是第一次了,他走回刚刚的椅子边坐下,这个时候才听得出来是真的严厉的语气说道:“要是有人破坏了我的规矩,那就是公然跟我过不去,知情不报的人,也一样。”
两个小子吓得立马“扑腾”的跪下,嘴里不停的说,“不是我们,不是我们”,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从刚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靳桐都已经快要忘记黎耀是个混黑道的人了,他不想自己想的那样,也不像之前见到过的混黑的人那样。相反,他有一种温和的感觉,就像他刚刚手里捧着那本杂志一样,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氛,而现在,似乎又像是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真正属于黑道的那一面。
“是谁?”
“是,是靖爷。‘迷上’现在是靖爷在主事,很多事情都是靖爷在管。”
“‘迷上’是谁的地盘?”
“是,是黎少的。当然是黎少的。”
“那你们该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听黎少的,我们听黎少的。当然是听黎少的。”
“好,这一次就算了,再让我知道一次,你们听谁的,也救不了你们了。下去。”
“威风啊!”靳桐看着那两个小子就像是逃命的兔子一样,飞快的从这个房间里面出去了,再看看黎耀,把刚刚那些话说完以后,又变得像之前那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了。
黎耀笑了笑,说:“不威风,要是真威风,就不会有人敢背着我做别的事情了。别看他们在我面前吓得跟什么似得,恨不得在我面前装孙子,把我捧得高高的,其实,背地里,不服气的人多了去了。管得住他们一时半刻,也管不住他们时时刻刻。”
这次,换靳桐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似乎还要说下去的黎耀,靳桐说:“黎少,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犯不着跟我说。”
黎耀一愣,接着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说得对,跟你说这些干嘛?犯不着。”
靳桐说:“黎少,还要我交代什么吗?”
“没事了,今天的事,是我们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好,那我可以走了吧?”
黎耀点了点头,在靳桐转身的时候,黎耀说,“你的名字。告诉我。”
靳桐愣了一愣,回头扫了一样黎耀,说:“我们不熟,黎少,名字什么的,没必要。”
在靳桐就要转身,走出这间房门的时候,听到后面黎耀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气,接着,黎耀说,“对不起。”
靳桐被这一生突如其来的“对不起”弄的愣在了原地,他不明白黎耀的这声对不起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没有了明天的女孩,还是为了自己这样像是见义勇为而留下的一身伤,不过,愣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回过神来的靳桐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从黎耀视野里面消失了。
黎耀隐约觉得头有些微微发疼的感觉,也许是看了太久的书,又或者是昨天晚上那一夜的雷雨没有睡好。黎耀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窗边,看着靳桐的身影,那个男人现在正在楼下和管家打招呼,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能看得清楚靳桐脸上淡淡的笑容。
黎耀想,看起来,那个男人也不是那么不可靠近的。
第2章
但是,不管怎么样,黎耀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再见到靳桐,还是在一个完全想不到的地方,一个想不到的时间,看到一个完全颠覆了之前黎耀所有能够拿来形容靳桐的词语所塑造出来的形象。
就在“迷上”酒吧,就在中央舞池里面,黎耀看见了穿着一身表演的衣服靳桐,画着舞台专用的浓妆,就算是在忽闪忽闪的灯光效果下面,也能够一眼看的出来靳桐眼睛外那一圈明显的眼线。所谓的烟熏妆让靳桐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类似于女人妩媚的样子,让黎耀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就好像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阵强光,让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掉,只留下了靳桐嘴角挂着的那个暧昧的笑容,让黎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要黎耀描述第一眼见到靳桐时候的印象,那很简单,几个词组就足以了——严肃,正义,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虽然在面对黎耀的时候,总是表现出一点类似于痞气一样的东西,但是,看得出来,那种强烈的不习惯的样子,还有脸上连自己都觉得很嫌恶的表情,都表现出在靳桐心里面,对于混混一类的人,存在着很大的抵触,更何况面对黎耀,这个在北区一带的“混混头子”,靳桐的心里该是有多么大的反感与不屑。仔细想想,在面对黎耀的时候,靳桐还能够保持着基本的理智,除了嘴上有些狠气之外,基本还算得上是彬彬有礼,黎耀觉得,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靳桐一定是一个有着很好的家教的孩子。
在黎耀的心目中,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两类人最幸福,一类是有着很好的家教的人,这意味着,至少你有一个很完美的家,因为只有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才会因为小时候受到的来自上一辈人的教育而使得整个人拥有一种让人歆羡的气质,这是一种装都转不出来的真实;另一种人就是白手起家的人,就算什么都没有,但是,这种人只要活着一天,就总有什么都能得到的一天,只要还活着,就什么都不缺。
黎耀自己不属于这两种人中的任意一种,所以,再见到靳桐的时候,才会格外的注意。
只是现在再见到靳桐的时候,这个男人呈现出来的样子几乎打翻了所有之前黎耀给他的定义,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让人看不懂他真正应该是什么样子,如同一个迷一样。
如果说一个人单纯如同一个迷一样,除了勾起一点点笑的好奇心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一个人如同一个迷一样,却在你以为你找到了答案的时候,发现,其实这个谜不一定只有一个答案,就好像是一个多面体,因为你看的时间、看的角度、看的位置的不同,而呈现出不一样的模样,恐怕这才是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的魅力,一种致命的诱惑。
就像现在的靳桐之于黎耀。
黎耀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来感到“迷上”的目的,找了个靠角落但是又能够看清楚舞池中央的位置,点上一杯调制果酒,一手撑着额头,时不时的看上一眼人群之中那个张扬的男人。
如果让黎耀评价一下现在眼前的这个靳桐,黎耀会觉得这是一个高调而张扬的男人,他的张扬并不来自于他的本意,有一种人就算是在人群中与你擦肩而过,你也会有一种不由自主回头再看一眼他的背影的冲动,靳桐就是这一类人。他用一种另类的低调来反衬着他的张扬,而从本质上,黎耀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极度的压抑。
对于这个叫做靳桐的男人,黎耀开始有一点不由自主的靠近。
这样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发呆的黎耀,让姜敏都觉得有一点点惊讶。
姜敏跟在黎耀身边很久了。如果不是因为黎耀这样一个黑道太子爷的身份,换个平常有点的背景,他们的关系应该称为发小。尽管他们有这个默契,在心里,他们默认对方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是唯一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但是,在道上,总有一些不得不在意的规则。
是游戏,就都有规则!很多人说,人生就是一场游戏,要想安安稳稳的走到游戏最高,拿到顶级,就必须弄懂吃透游戏规则,知道哪里要注意,哪里要留心,有时候一些潜规则,也足以让你这一场游戏提前结束。
姜敏不算一个聪明人,但是,是一个老实人,其实,说起来,这种老实也可以算是一种聪明。就因为这样,黎耀才会把姜敏带在身边,论身手,姜敏绝对是一个称职的保镖,论感情,他又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不用担心在笑脸的背后有一把若隐若现的匕首。
姜敏顺着黎耀的视线方向,轻易的就在舞池中央找到了靳桐。他不认识这个男人,靳桐被带到黎耀的书房时候,姜敏正好不在,他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所以他不像黎耀现在因为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靳桐感到吃惊,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他现在只是有了好奇,在他的印象中,黎耀从没有对一个几乎陌生的人有过这样明显的关注。
在姜敏还在因为好奇而打量着靳桐的时候,头一偏,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朝这边走来的另一个男人,其实论年纪,这个男人比黎耀还要小上一两岁,但是,所有人都管他叫“靖爷”。
黎靖,真正算起来,是黎耀的弟弟,虽然不是一个妈,但是毕竟是一个爹,从血缘上来讲,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之一,因为黎耀只有这么一个兄弟。
但是,恰恰相反,在黎靖心目中,如果这个世界上应有一个人是只能为敌人的关系,那么对他而言,这个人一定是黎耀。所以,靖爷这个称呼,在别人看来算是一种类似于赌气的行为,但是,对于黎靖,是有意义的。
姜敏弯腰,凑到黎耀的耳边,说,黎少,靖爷来了。
黎耀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来,其实这一趟之所以到“迷上”来,就是为了黎靖的事情,靳桐提到过的那个女孩,黎耀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靖走到黎耀身边,自顾自的坐下,看了看摆在黎耀面前的那杯还没怎么动的果酒,说:“黎少,喝这个多没意思,既然来了我的酒吧,点这样的东西多不给我面子,”打了个响指,对应声而来的服务生说,“来,给黎少换被烈的来,烈的才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