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父沉声一哼,懒得理睬他,直接对容一和凌唯傲道:“把他们赶出去。”
容一根本不会和他们客气,当初他们给容蓉气受的时候怎么没有将客气?他抓住贺全的两个胳膊把他往外推。
“贺全,我建议你还是自己走。你应该没有忘记,我说过不想看见你出现在繁荣村。”
那边,凌唯傲也把贺德发往外推。
“哎,你松手,松手!你哪儿来的小子?我可是你的长辈!”贺德发又来老一套,倚老卖老。
“贺德发,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们欺负我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是她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说是长辈?”容母尖锐地骂了几句,对凌唯傲道,“小凌,他要是不想滚你就把他扔出去!”
凌唯傲手上继续用力,轻易地就把贺德发赶出院子。
邻居们听到动静,好奇地跑出来看。容蓉和贺全为什么闹翻,他们早就听说了,毫不同情贺全和贺德发。他们更同情容蓉,尤其是有儿媳妇的。他们看着容蓉从小长大,都了解她。谁家能娶到容蓉这样的媳妇是走好运,贺家却不知道宽待她。其实村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对容蓉有好感,只是家里的大人有些顾忌她结过婚所以一直没动静。
“贺全,你个兔崽子!”贺德发大声吼道,“还不赶紧给你老丈人认错?给你媳妇赔罪?”
容蓉噌地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表态。
“这里没有贺全的老丈人和媳妇。从我回娘家的那天起,我就和你们贺家没有关系了。你们赶紧走,再闹下去是你们自己丢脸。”
贺全狡猾得很,挣扎半天没能挣脱就故作安分地不再动,猛然又是一挣,竟从容一手里逃了出去,冲到容蓉面前就跪下,要去抱她的双腿。
“媳妇,容蓉,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滚蛋!”容蓉看他靠近,只觉得恶心,秀眉蹙起,急急往后退。
贺全往前一扑,忽然被斜插过来的一只脚踢中胸口,痛到惨呼一声,倒在地上,顺着哪只脚向上看去,撞进一双冷漠而锐利的眼睛里。他心头一怵,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孟故看一眼容蓉,确定她没事,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贺全。
容一几步窜过去,将贺全提起来往外拖。贺全接触不到容蓉,竟然一扭身抱住容一的双腿。
“小舅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说几句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保证会对容蓉好的……”
容一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淡声说:“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你以后还可以再来。你来一次,我打一次。”
他指着院门,冷声道:“现在,滚。或者你真的想让我把你扔出去?”
贺全在他手上吃过苦头,忙爬起来跑出去。他和贺德发这时候终于认识到容家人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了断。
贺全在他手上吃过苦头,忙爬起来跑出去。他和贺德发这时候终于认识到容家人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了断。
贺德发一跺脚,对容父道:“老亲家,你就消消气。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妨和你说实话。前段时间我们村很多人的谷都被偷了,我们屋里今年算是一颗谷都没收到。你看在我们是亲家的份上,帮帮我们。”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要脸。容一一声冷笑。凌唯傲走到他身边,抚抚他的背。
容父一直坐在桌边就没起身,淡淡说道:“不用多说。我们没有必要帮一个陌生人。容一、小凌,把门关了。”
贺德发恼羞成怒,扬声道:“容安邦,你等下!你莫忘了,贺全和容蓉还没有离婚!他们还是夫妻!”
“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容母骂道:“你的混账儿子跟别的女的乱搞的时候他怎么不记得他和容蓉是夫妻?啊?”
“你,你……”贺德发气得浑身发抖。
容母哼一声,挑眉看着他。
“爸,算了,咱走吧。”贺全无法承受那么多人嘲弄的目光,低声催促。
蒙福拎起那个塑料袋扔出去,从里面蹦出几个干瘪的花生。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看贺全和贺德发的目光更加鄙夷。来求人也不知道带点好东西。
贺全捡起塑料袋,扶着贺德发上车,灰溜溜地走了。村民们也逐渐散去。
容家人花了一点时间冷静下来,才有心情继续吃饭。
容蓉和往常一样和家人说说笑笑,心底却一片苦涩。贺德发有句话说对了。她和贺全还是夫妻,还没有离婚。就算她有喜欢的人也不能嫁给她。虽然现在已经是末世,没有人会管这些,但说出去终归不好听。
容母知道容蓉早就放下贺全了,所以完全没有发现自家姑娘的心事;容一、凌唯傲和容父毕竟是几个大男人,体会不了女儿心,也没注意到容蓉有些不对劲。只有孟故若有若无地看了容蓉好几眼。
吃过早饭,容一和凌唯傲去犁田,容父和孟故在家里休息。
两人把该用的工具放进车厢,开着拖拉机出门,挤在窄小的驾驶座上聊天。
“猪儿,贺德发说的事我有点在意。”
“你是说他们村很多人的谷被偷了的事?”容一偏头让风将额头吹开。凌唯傲抬手帮他拂开。
容一道:“这件事,我也觉得疑惑。前提是他说的话是真的。既然有小偷,他们村的人肯定会有所防范,但仍然有那么多家被偷,由此可以推断,他们的谷子不是陆续被偷,更可能是在同一天被偷。但如果是同一天的话,那么多谷子小偷是怎么运走的?”
“必须有大型的运输工具,”凌唯傲接着分析,“但如果是这样,动静肯定不小。村民们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两人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什么结果,转念一想,或许贺德发根本是在撒谎,目的只是为了骗容家的一些东西。万一他说的是真的,以后在家里提个小心就是。
到了田边,容一停下拖拉机。凌唯傲卸下车厢,再卸下车轮,换上滚轮式的犁。两人轮流犁田。夫夫搭配,干活不累,感觉上没过多少时间,两人就将一大块大田犁了一半,坐在田埂休息。他们故意挑了车厢后面的位置,可以挡住来自其他田里的人的视线。
“容一哥哥、小凌哥哥……”
“石乐的声音?”容一站起身,看向往处,石乐拼命地往这边跑,一边喊,一边招手。在他后面,还跟着金小超,不过金小超年纪小,跑的慢。
“似乎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容一看得见石乐的神色很焦急,忙往回跑,扬声喊,“石乐,出什么事了?”
“猪儿!”
凌唯傲看见容一和石乐说了几句,脸色微微一变,心道不好,拔腿就追容一,指着拖拉机对不远处田里也在犁田的金国茂喊了一声:“叔,你帮我看下车!”
金国茂挥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猪儿,出什么事情了?”
“一群叫花子和村里人打起来了!”容一回头喊,“你快点儿!”
凌唯傲三两步追上他,一边问石乐:“石乐,怎么回事?”
石乐跑过来又往回跑,喘个不停,一时没法说话。凌唯傲干脆一把把他夹在腋下。
容一路过金小超,顺手把他抄起来抱住。
101章:媒婆驾到
这群叫花子是一起从市里和镇上来乡下流浪的,一路要饭过活,最近一直在附近几个村里活动。乡下人多淳朴善良,自家没有多少,但拿出一点点还是愿意的。尤其这群叫花子中有不少可怜的孩子,更能让人心软。他们每天不能说吃得非常饱,但也能吃个七分饱,不会饿死。
只是,一天天的索求终于还是让村民烦了心,特别是有几个叫花子吃完村民给的事物后还赖在人家家门口不愿意走,更让人反感。所以这几天几个村里的村民像是约好似的,大门紧密,不再施舍任何食物。无论如何苦苦哀求都没有用。
叫花子们没有办法,只能用强硬的手段。繁荣村最偏远,成了他们的第一目标。他们一共四十多个人,其中三十多个男人,冲进村里后倒也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让老人和孩子敲门乞讨。发现哀求和怒骂都没有用后,他们立即强抢。
荣家门口的晒谷场离东边村口最近,又紧挨着村里的主路,首当其冲地受到叫花子的袭击。容家和金国昌家的谷子都在晒谷场上晒着。上午是容父守着。一见不对,他赶紧喊孟故。
孟故就在院子里搓洗他的衣服,闻言立即冲出去。附近几家家里有人的都跑出去帮忙。容父趁机溜掉,去村西叫人。金袭他们都在家,很快赶来。
但有一些男当家都去犁田了,家里就剩女人。村里人这边明显势单力薄。孟故身手最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叫花子们因饥饿而爆发力量,各个下手都狠。几个女人见状,拿起扁担上前帮忙。
村民们没有对付叫花子那边的老人、女人和小孩。叫花子们却没有这样的念头,对女人照打不误。虽然有男村民护着,还是有两个女人被打得见了血。
村里人很快不敌,好几个人受了伤。
石乐年纪少,没有人注意他,金袭就让他赶紧去田里叫容一和凌唯傲。金小超也挺机灵,居然没有被吓坏,跟着石乐跑远。
容一和凌唯傲到时,打斗还没有停。那些叫花子们本来就有极大的生存压力,又被村民们的反抗刺激到,下手越来越狠。容一和凌唯傲看见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村民身上的血,脸上不满乌云。确认容父、容母和容蓉都没受伤后。他们几步窜入打斗圈,不用三分钟把所有叫花子打倒在地。
叫花子们看着像煞神一样的容一和凌唯傲,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倒在地上,软成一滩泥,瑟瑟发抖。其中一个最横的裤子下忽然多出一滩水,居然是吓尿了。
容一瞥见晒谷场一颗两手掌才能合拢的树,抬脚一踹。树干“咔嚓”一声断裂,砸在树上,“咚”的一声闷响。他漆黑的眼里射出冷冽的精光,沉声道:“滚!再敢来繁荣村,犹如此树!”
凌唯傲仿佛觉得这还不够慑人似的,也抬起脚揣在另外一棵树上,又是“咔嚓”一声。叫花子们的心险些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不滚!”凌唯傲的声音冰冷如霜。
叫花子们脸色惨白,吓得屁滚尿流。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狼狈地跑远。
没受伤的村名们赶紧把受伤的人抬进屋里,止血包扎。金袭让料青兰回家拿一些药。
“爸,你们都没事吧?”容一问容父几个。
“没事,”容父道,“小孟被打了几下,没事吧?”
容蓉也关切地看着孟故。
孟故揉了揉腹部,道:“我没事,就肚子上和背上中了两下。”
容母有点惊魂未定,忽然一惊,看向容一的脚,问道:“小儿,你的脚怎么样?小凌,你也没事吧?”
“没事,”容一笑着原地蹦了两下,“好好的。”
凌唯傲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对容父容母道:“爸、妈,先回去喝杯茶压压惊。”
晒谷场上还有几个村民在聊刚才的事,暂时不需要守着,
回到家,容一给几人都倒了一杯茶。
孟故道:“容少和凌少给了他们一个震慑,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但村里的防卫应该加强。今时不同往日。
容父想了想,道:“这事,还是容一和小凌去和村长提。”
容一和凌唯傲起身就去了金国隆家。金国隆之前在田里,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开扩音喇叭,通知村民下午一点在大榕树下开会,一家去一个就行。幸亏这扩音喇叭能用电池,不人的话村里有什么事要通知还真不方便。
第二次全村大会一点钟准时开始。手头没事的人都到场了,肩膀挨着肩膀坐了一大片。
金国隆扬声道:“今天上午的事要特别感谢容一和凌唯傲。如果没有他们俩,我们村里肯定损失重大,财物还是小事,人命是大事。大家伙儿先个他们两个来点掌声!”
掌声如雷,容一怔了怔,没想到村长还会来这么煽情的一出。他和凌唯傲站起身对大家点点头,摆摆手,又坐下。
金国隆继续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是一件不幸的事,但也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在事情没有变得更槽糕之前,它提醒我们必须加强村里的守卫!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农忙,如果不是容一和小凌对我提,我还真没想到这方面来。大家都说说具体该怎么加强对村里的守卫?”
金袭道:“我们村房屋的布局比较规范,主要有东村口和和北村口两个入口,要防守并不难。主要还是要怎么安排人手。”
“一家派一个吧,这样也比较公平。”石飞虎道。
“那屋里没有男人的怎么办?”一个村民问道。
村里有三户人家没有男主人。一户的男主人在外面打工和小三跑了,一直没有回来;一户的男主人因交通事故而死,他媳妇没来得及改嫁末日就降临了;另外一户的男主人是前段时间遇上抢劫被人杀死的。
金国隆道:“没有男人的住户当然不用参加防守。这个以后不用再讨论。”
容一用胳膊撞了撞凌唯傲,示意他开口。
凌唯傲道:“村长,我觉得白天、晚上要区别对待,农忙和农闲也要区别对待。白天以及农闲时安排的人手可以少些;晚上和农忙时应该多分配人手。”
不少村民纷纷点头。农闲时大家基本都在村里活动,有什么事都能立即通知到,少安排些人手不会有大问题;农忙时,比如最近,男劳动力一般都不在家,需要注意家里人和财物的安全。
金国隆想了一会,道:“那这样吧。我等会先写个名单,给每家编个号码。每家我都只写户主的名字,但是每一家派谁值班,你们每家自己决定。不过,有两点必须注意,没有满十八岁的人不能参加守卫工作,女的也不能参加守卫工作。因为万一真的危险发生,他们都没有自保能力。
从明天开始,东村口和西村口白天都安排两个人,晚上都安排四个人,早七点晚七点是换班时间。等到农闲时再做相应调整。值班期间,没有特殊原因不能走开。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及时敲打锅盖。另外一件事就是各家都要看好自己的娃子。都听清楚了的话,就可以散会了。”
说是散会,但大家都没走,既然全村人都聚在一起,就趁机好好聊聊。
金袭直接往容一和凌唯傲这边走过来。
“今天上午我可被打惨了,不管怎么说你们俩都得教我几招。”
他这话一出,附近的小年轻都围拢过来,两眼发亮地看着容一和凌唯傲。今天上午两人的那两脚他们都听说了,觉得太牛逼了。
容一举得能提高村民的自我保护能力是好事,但这事并不适合他和凌唯傲。他说道:“我们俩的‘气功’是练了好几年才有成效的,他们有那耐心和时间吗?”
“还不如让孟故教你们擒拿术更实际。”凌唯傲把孟故推出来。他可不愿多余人的人来占用他和猪儿的私人时间。
孟故对他这位无良的少主子无话可说,他点点头,道:“可以,不过要缴学费。不贵,每人两斤粮食,保证教会。”
容父和容母听到了,心里偷笑,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解决。
“红芳妹子。”
郭大妈忽然神秘地凑到容母身边,冲容父挑了挑眉。容父自觉地走开。
“什么事啊,郭大姐?”容母纳闷地看着郭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