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果断也最理智的做法吧，只不过他们这些沉溺在世俗纷扰中的人却永远做不到。
“妈妈，会难过。”李悦溪有点苦恼。
“如果小溪为了这件事为难，哥哥也会难过。乖，交给哥哥处理就好了，嗯？”
“好。”把烦心事交给万能的哥哥，李悦溪很心安理得。
32.阴谋背后的阴谋
翌日，李硕轩看着办公桌对面的李谦。
短短几日不见，这个男人形容憔悴，眉眼间尽是沧桑疲惫。
“硕轩……检方昨天打电话通知我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二叔都谢谢你，没有把乐乐推上绝路。”
除了公司亏空的经济犯罪，警方也已经就绑架案件对李乐乐提起公诉。
这是最好的情形了，是李硕轩看在李谦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结果。
“我跟你爸和还有财务部那边打过招呼了，Tracy已经开始清算我手上的股票价值，还有其他的一些账务关系，我也都交给她处理了。等你们清算结束，我就彻底离开立博了。”李谦看着李硕轩背后的落地窗，视线却没有焦点。
“二叔，其实，您不必一定要把乐乐的债背在自己身上。”在面对这个子债父偿的男人时，李硕轩一直冷硬的面容有一丝松动。
李谦转回视线，看着李硕轩淡淡一笑，笑容里有苦涩也有释然。
“这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唯一能替女儿做出的补偿了，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补偿对小溪而言并不算什么。”顿了一顿，笑容渐深，“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适应商场这样尔虞我诈披荆斩棘的生活，只是就这么走下来了，现在也好，总算是有个机会放手了，虽然这个机会是用伤害换来的。”
想到李乐乐对小溪的伤害，李硕轩原本缓和下来的表情又恢复一贯冷然。
“如果二叔坚持的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等Tracy那边忙完我会和您交接的。”
“嗯，好。那么小斐那边……”李谦看着李硕轩，在等一个答案。
“二叔，您的儿子您不了解吗？他不是个需要别人替他操心的人。”李硕轩挑眉。
李谦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苦笑着摇头：“呵，说起来也许是我多虑了，只不过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儿女飞得再高走得再远，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硕轩，“你爸其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也许关心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二叔，李斐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凭他的能力，只要他想，立博永远都是他的后盾。”李硕轩冷硬地换了话题。
关于李震作为一个父亲是否合格，身为儿子的他最有发言权，不过他已经不想再予以置评了。
“唉……”李谦无奈地叹口气，随即笑着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随时联系我，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离开C市。”
“好的。”
看着一贯温雅从容的背影带着几分怅然，几分释然，还有几分终于解脱的淡然离开他的办公室，离开公司，李硕轩希望这是一个句号，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
然而，事情永远都不会按照预想的路线发展，所以李硕轩得知李乐乐因为被诊断出精神问题保外就医时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听完电话那边的汇报，李硕轩拿起外套离开了公司。
“妈，这件事是您办的？”
周佩佩坐在客厅抬头看向刚刚回到家的李硕轩，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嗯。我知道你一直派人盯着那边，所以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精致的妆容也没有掩盖住她面上露出的淡淡疲惫。
“为什么？”
早就知道她们情同母女，但是在李乐乐和亲生儿子同时放在天平上时，竟然还能倾向于前者，李硕轩看向母亲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审视。
长久的沉默之后，周佩佩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苦涩：“我知道这对于你和小溪并不公平，但是硕轩，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解释什么，只能告诉你这是我欠她的。”
李硕轩听到这个回答眯了眯眼，看着周佩佩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对李乐乐疼爱有加，欠她的？李硕轩确实无法理解周佩佩话里的深意。
他当然可以继续追究下去，最终结果无非是李乐乐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度过后半生，无论她是懊恼忏悔还是死不悔改都和他再没有半点关系，但是，看着周佩佩闪着痛苦却又分外坚定的眼神，李硕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或许，换个方式也能得到答案。
护士把李硕轩带到李乐乐的病房前磨磨蹭蹭地不舍得离开：“李先生您要小心，虽然我们目前判定病人没有攻击行为，但是她的精神状况并不稳定，所以……”护士很想接一句“要不要我在这里陪着你”，但是看着李硕轩根本就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她，自告奋勇的话只好讪讪地收了尾：“所以您有事就请按铃。”
“嗯。”李硕轩推开房门，径直走进病房。
小护士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李乐乐原本两眼放空地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就看到李硕轩，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便恢复了破罐子破摔的神态。
“我以为你现在看我一眼都会觉得浪费呢。”
“听说你脑子坏了，不过看来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李硕轩是在前一天晚上把李悦溪扒光了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了小家伙现在已经没事了正好好地躺在自己怀里之后，才终于放下那颗心，觉得自己在面对李乐乐时可以收敛怒火不至于失手杀人了，于是才来了医院。
“你甘愿忍受巨大的痛苦来这儿看我一眼就是为了确定我的自知之明有没有离家出走？”李乐乐玩味地看着李硕轩，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的人性已经离家出走了。”病房里没有沙发和椅子，李硕轩双手环胸靠墙站着。
“人性？有什么用？我从出生开始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从出生开始？
“为什么？”
李乐乐花了几秒钟理解李硕轩的意思：“你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你们两兄弟不顺眼，你相信吗？”
李硕轩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乐乐。
他一直希望这件事就此揭过是因为小溪身上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心里的阴影却需要时间慢慢抚平，
尤其是这些天看小孩儿半夜被噩梦惊扰，李硕轩觉得事情早些了结才能让小家伙有一个更好的恢复环境。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可以马虎了事。
李乐乐的动机以及周佩佩对待这件事的态度都让李硕轩隐隐之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并没有找到这场事故的根源。
“就算看我们不顺眼也总是有原因的。”
“你们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李乐乐看着李硕轩淡漠的神色，心里渐渐被恨意填满。
“说清楚。”
“我恨你，也恨李悦溪，你们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幸福，你们该死！早就该死了！！”
看着李乐乐的双眸染上癫狂，李硕轩有些不耐，开始质疑自己找一个疯子要答案的行为是否正确。
病床上的李乐乐狂乱的情绪发泄在李硕轩身上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激不起半点涟漪，眼神迷离，失去焦点，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呵呵，你们都会死的……李悦溪死了，李硕轩就死了……都死了，哈哈哈……”
李硕轩看着李乐乐扭曲的面容，终于再难将眼前这个女人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重合。
这一刻，在他心里，李乐乐这个人已死。
李硕轩收回靠在墙上的身体，转身准备走出病房。
“早该死的，被大火烧死……”
李硕轩脚步一顿，立刻转头看向李乐乐，眼神刀锋似得凌厉。后者却丝毫不受影响，兀自喃喃自语着。
“咦？怎么没有烧死呢？火！烧死他！！烧……”
几步走到病床前，李硕轩一把提起已经瘦骨嶙峋的女人。
“什么意思！”
难道当年那场大火另有隐情？！可是那时候的李乐乐也仅仅只有17岁而已。一个17岁的少女怎么可能有这么歹毒的手段。
李乐乐的视线终于转到李硕轩脸上，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咯咯”笑着指着他：“呵呵，没烧死！傻了……烧傻了……哈哈哈……”
李硕轩额角隐隐有青筋浮动，眼里开始凝聚暴虐的气息。
“说！”
可是接下来无论怎么问，李乐乐翻来覆去就只是那么几句，再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李硕轩忍不住想要掐死她时，医生和护士终于透过监控发现这里气氛诡异匆匆赶到。
担心自己难以压抑的狂乱情绪影响小溪，李硕轩离开医院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关了大半天，却还是无法厘清头绪。
那年家里发生火灾时只有他们兄弟两人，如果是人为的，那么目标无疑就是他们俩。
李硕轩不认为17岁的李乐乐已经有那么深沉的心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谋害他们两兄弟。
那么当年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或者她是不是仍然没有放弃置他们于死地？这个人和李乐乐的行为有没有关系？
李硕轩一直到天黑才压下情绪回到家里，只是当看到床上裹着被子睡得不稳的宝贝弟弟时，心绪又翻涌上来。
一直以为当年只是意外的火灾竟然有可能是蓄意谋害。一想到这里李硕轩的后背就一阵湿冷。
走到床边坐下，借着壁灯的光亮看着眼前少年精致白皙的面容，缓缓俯下身贴着他的额头，鼻尖相对。感受到额上的温度与鼻间温热的吐息，李硕轩舒了一口气。
饶是再后怕，再惊恐，至少此刻身下的人是真实的，万幸你还在，还陪在我身边。
覆上睡梦中的人，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身下，嘴唇轻轻一送，便触到梦寐以求的柔嫩唇瓣。
李硕轩此时此刻急切地需要做些什么来安抚躁郁的情绪，证明他的小溪没有离开他，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33.毛遂自荐的女人
舔舐过与想象中一样柔软香甜的唇，温柔的手指抚上李悦溪的面颊微微使力，舌尖就撬开闭合的牙关探入口中。
像是巡视领地一般扫过口腔内每一个角落，引起李悦溪不满地微微皱眉，李硕轩却舍不得离开。
手从脸上滑过颈侧，惹来身下的人一阵无意识的轻颤，接着就溜进睡衣里面。
轻轻揉捻胸前的朱果，感觉到它在手里渐渐变得饱满挺立，才继续下移到最隐秘的地方。
李硕轩伸手轻触，发现不久前才觉醒第二功能的小小溪竟然已经争气地半挺着了。
忍不住掀开被子去看，小东西未经人事的粉嫩色泽让李硕轩爱不释手，修长的手指上下套弄。
听到耳边一声闷哼，李硕轩手上动作骤停，将视线移回李悦溪脸上。
“宝贝？”
少年迷蒙的双眼半睁着，脸色带着微微的潮红，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陌生的快感里清醒过来，只是模模糊糊地开口叫了一声：“哥哥？”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竟然挺了挺身，顺应本能地将下身往李硕轩手里凑了凑，直到温柔的手指又开始上下移动才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之间还舒服得时不时发出一声诱人的轻哼。
等到小东西粘白的液体喷洒而出时，李硕轩的下体早已胀痛不已。
看着自家宝贝弟弟舒服过后显然已经陷入沉睡的脸，李硕轩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解开皮带褪下拉链，拉过李悦溪的手覆在自己热烫的分身上，低头看着白皙软嫩的小手包裹着紫红粗大的楠根，巨大的视觉刺激让李硕轩的分身跳了跳，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随即带着李悦溪的手上下套弄起来。
当一片白浊射在李悦溪小腹上时，李硕轩长长吐出一口气。
虚压在小家伙身上缓了缓，李硕轩才起身进浴室拧了一把热毛巾，走到床前把李悦溪身上的暧昧痕迹擦拭干净。
快速冲了个澡之后回到床上把李悦溪搂进怀中，李硕轩烦躁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得到片刻安宁，勾起唇角沉沉睡去。
十年前的事情想要重新彻查，并且手里还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的几句呓语，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立博又恰逢李谦退股这样的大事，李硕轩根本就是分身乏术，甚至连学校那边都请了三个月的假，请一位同事帮忙代课。
“二少，南郊开发案的招标公告前段时间已经发布出去了，这些是通过资格审核的公司，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就售出招标文件了。”Tracy将材料放在李硕轩桌上。
“嗯。”顺手翻了一下，都是些有来头的企业，其中也不乏一两个新兴崛起的公司，李硕轩抬眼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Tracy，“还有什么？”
“这个开发案之前是由副总全权负责的，现在……”Tracy有些为难地看着李硕轩。
李硕轩皱眉，李谦离职的影响太大，总部上下现在根本调不出人手来负责这一块，他自己更是抽不开身。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Tracy恭顺敛眸，掩过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李硕轩在Tracy离开后盯着桌面凝神沉思了几分钟，拿起电话。
“硕轩？”电话那头是自从小溪回家之后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李斐。
“方便的话明天来一趟总部。”听到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李硕轩知道这位堂哥还没等到夜幕降临就已经开始了纵情声色的游戏。
“有事？”李斐推开上来敬酒的哥们，一边应付着李硕轩，一边伸手捏了捏身边的会所“公主”手感颇好的臀部，惹得对方一阵娇笑。
“嗯。”没等李斐回复，李硕轩直接挂断电话。
这边李斐收起已经挂断的手机，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幽暗。
第二天李斐如约来到李硕轩办公室，看到对方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时撇了一下嘴，大大咧咧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什么事？”
“南郊开发案一直是二叔负责，他退下来之后总部人手很紧，高层再调不出人来负责这个案子，所以，”李硕轩说到这里，一双墨色深沉的眸子牢牢锁定李斐，“我想让你把手上的事放一放，上来帮我。”
李斐闻言，原本慵懒的神色有一瞬间僵硬，随即被迅速掩盖，却没有瞒过一直盯着他的李硕轩。
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李硕轩也不催促，耐心等着李斐的答复。
“呵，你倒是放心，我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元凶的弟弟，还能得到如此重任，是该赞你有气度，不怕引狼入室，还是……你本意就想把我放在身边就近监控？”
南郊开发案是立博目前最重要的项目，直接关系到整个集团的运营和今后的发展，李硕轩这一举动太不寻常。
“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李硕轩丝毫不受挑衅。
“……”
“别装了！”李硕轩突然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斐。
李斐先是是挑眉，不解地看着李硕轩，对方却不答话，就那么看着他，沉默半晌，直到李斐背脊开始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