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道:“我们这儿的习俗是嫁女是女嫁,嫁个男子是男嫁。”
“邵峰这下怎么办?”罗三无力说道。
“跑。”
两人从窗户先后跃出,赵霸天在后面喊:“给我追。”
两人夺路而逃,弄得整座村子都惊动。罗三忽然勒住缰绳道:“不好。”邵峰问:“怎么?”罗三道:“我的东西还在媒婆那儿,我先回去,邵兄在这儿等会。”邵峰点头。
第15章:武林大会
原战回去后决定退出武林,将在商洛召开武林大会,日期选在腊月二十。武林四世家之一的公孙世家在商洛,为武林大会东道主。
商洛大街上繁荣非常,邵峰与罗三并肩走在街上。
“东西找回来?”邵峰问。
“没有,媒婆把它送人了,一个叫赵有才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之后的行踪,看来是当天失踪的。”罗三若有所思道。
“重要吗?”邵峰问。
“说到重要倒是与你有关。”罗三笑道。
邵峰疑惑挑眉道:“什么事?”
罗三道:“徐刀当时想要送你的东西。”
“竹笛?”邵峰道“你如何得到?”
“跟踪,但是我捡到时它已经断成了两截,我看不出里面的秘密。你怎么看?”罗三问。
“徐刀与我交情不深,他有什么打算我猜不透。”邵峰道,“为今之计需要先找到原前辈。”
“他无缘故不会送你一支刚折下来的竹笛,依我看里面必定含有他不方便对你直说的事。”
邵峰嗯了声道:“我们先去附近的私塾打听。”两人绕着大街小巷寻了一个上午未见线索。在他们返回客栈时收到了公孙世家的邀请。武林大会将至,作为好客的公孙太爷十分关注来商洛的武林豪杰,有门客发现惊天刀邵峰的踪影立马就向他汇报了。公孙太爷亲自迎接邵峰,邵峰大感不好意思,此行亦未曾买些礼物就贸然来此。公孙太爷身边伴着他的孙子公孙义龙,公孙义龙年方弱冠,对于邵峰的到来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激动,他现在不仅可以见到传说中的惊天刀,甚至有可能与惊天刀比试一场。罗三作为同行者受到公孙世家的同等关注。
公孙义龙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罗三道:“不知道这位是?”罗三一礼道:“在下点苍罗三。见过太爷,公孙公子。”公孙太爷很满意罗三的礼貌命人给两人准备了房间。
公孙义龙的堂妹赵乐灵恰巧来此见到邵峰后便似变了一个人,原本一个泼辣的妹子在邵峰面前就像一只猫咪一样乖巧。罗三打趣邵峰道是走了桃花运,邵峰冷冷瞥他一眼,罗三无视道:“你若不感兴趣,不如把机会送给我。”邵峰再次冷着脸道:“随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人。罗三追上去两人继续寻找原天行。原战此次来商洛也许会去见他父亲一面,若是他们在武林大会前还找不到人就只能请原战出马了。
商洛大小书院不少,私塾分布也是十分密集,沿商河两岸散布着菜市场,花楼,花船,棋坊,乐食街等。虽然是暮冬沿河两岸却是人来人往繁华的很,两人走过虹桥,旭日照的河水更加清凌,罗三站住脚往水里瞧了会,邵峰冷冷的话就传了来:“水里没有原前辈。”他走了一上午问了一上午的路,看了一上午的脸色。倒不是这里的人们不好客,而是邵峰的脸色太冷,因而答得就不上心,邵峰浪费唇舌没有一个满意答案还兜了几圈早就皱紧了如墨的刀眉,对罗三如今闲散的态度自然就更不满。罗三听邵峰这么说反倒笑了,道:“原前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管你是不是武林盟主的朋友,一定先将你这无礼小辈请出门去。哈哈。”邵峰冷哼了声率先走了,罗三追上去眼角余光里看到清亮的水面起了波澜,像是水底有暗流,他疑惑了一声跟上去。
邵峰在一处古董店前停住了脚,罗三打量周围一遍没发现异常,邵峰略带思索道:“那边。”罗三转头望向邵峰指点的方向道:“怎么了?”邵峰已经走过去,他抓住那人往怀里塞东西的动作并把那样东西从这人怀里拉了出来。罗三还未因看到他手中的羊皮纸地图而惊叫,那个人看到邵峰倒是一脸惊讶愤恨的表情只是瞬间就改了面部颜色口吃道:“大,大侠有何贵干?”邵峰十分肯定道:“是你。”罗三夺过羊皮纸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这人跪地哭喊道:“大侠啊,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这只是小的随手捡来的啊,这就还大侠,大侠一定要饶了小的命啊……”罗三道:“你就是赵有才?”赵有才立马否定道:“小的不是,小的认识那个赵有才,他可是个极抠门的人,小的可不是他。”罗三道:“那你是如何得来这个东西?”赵有才慌忙解释,罗三道:“另一件东西你见到没?”赵有才道:“小的不知大侠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小的见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从乞丐手里取走了两截笛子,那笛子哪有羊皮纸宝贵啊,小的我就贪了点心,呵呵。”罗三看向邵峰希望他给点建议,邵峰问赵有才:“你叫什么?”赵有才道:“小的赵大荒,大侠还有何吩咐,没事的话,小的还有些主人家交代的事要办,呵呵。”罗三道:“那个人长什么样?”赵有才脸色微僵皱着眉头道:“这人长得倒还说得上去,圆圆的娃娃脸颧骨不明显,身高八尺,穿的是黑色衣服,那双眼睛……”他回忆着道,“那双眼睛,实在是凌厉的很小的没敢直视。”罗三点头,若说娃娃脸,他倒认识一个人——吴念,只是吴念此时却不一定就出现在这处。他点头道:“没事了,你走吧。”待赵有才走后,罗三看向邵峰道:“你怎么看?”邵峰抱肘转身出了小巷子道:“三分。”罗三道:“一半,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就没敢正视我们,我猜他就是赵有才。”邵峰点头道:“看来这支竹笛确实有秘密。”罗三道:“所以我们如何去找?”邵峰道:“见到天一门主就会知晓。”两人在外面小摊上吃的午饭,公孙世家的府院,等在花园里的赵乐灵急躁的来来回回已经折断了十几支花茎,她在心里期待着邵峰的身影现身在走廊一角。
夜幕低垂时,邵峰与罗三回到幽兰苑,迎面走过来公孙义龙。若说邵峰与刀是不分不离的伙伴,则公孙义龙是为刀痴迷成性,堪称一种执着。公孙义龙直接说明来意:“邵大哥,我想和你切磋一下不知可不可以?”邵峰爽快答应,公孙义龙平时一副跳脱样子但一旦和人比起武来就显得无比认真,光滑莹润的脸庞紧紧绷起,眼神犀利,他对着邵峰道:“邵大哥可不能放水。”邵峰道:“只要你能胜我一招,我便教你一式刀法。”公孙义龙眼前一亮道:“真的?”邵峰点头。公孙义龙道:“那就开始了,接招。”他一手握刀尖向邵峰弹射而去,近身前又换成‘横刀劈浪’,邵峰还未拔刀,上身往后压下,刀面划过身前,公孙义龙将刀式一转,邵峰已经预料到他下一步走的刀式脚跟跺地飞身而起,公孙义龙的刀划过他方才的落脚之地。罗三摇头,公孙义龙的这两招刀法是江湖上会点刀法的人都能使出来的,对邵峰实在没有威胁力。公孙义龙存了试探之意,却不想邵峰更没有认真对待,他连刀都还未拔出。公孙义龙眼里明明白白的闪过认真之色,下颌绷紧,招式忽变。要跟邵峰过招首先要跟上他飘忽的步伐,毕竟刀法的要式还在于步法。公孙义龙飞身而起一瞬间划出数十道刀气将邵峰笼罩期间,只是他的刀气还太弱,邵峰终于拔剑只轻轻一挥便将他的一圈刀气划散。公孙义龙这才一惊,暗道惊天刀邵峰果真有些实力,他又一招‘太公指月’迎面直刺过去,却是虚招,端看邵峰如何反应他才能再出下招,邵峰不动如山,等着他的这招。难道邵峰自诩自己的速度奇快因而没把他的这式放在眼里,还是他已看出了这是虚招?邵峰抬起了拿刀的手,公孙义龙眼中一喜,立即转换招式,刀头一转迎向邵峰的刀刃,下一招他就可以自胁下挥出一掌击中邵峰。没人说比刀法的过程中不可使掌法。且不说邵峰掌法如何,公孙义龙但觉本应碰撞在一起的刀锋却撞了个空,他蓄势待发的掌风凝滞,邵峰的刀不知何时已贴住了他的刀背,反压着他的刀式,下一招邵峰完全可以一刀削向面前浑身破绽的人。刀锋停在公孙义龙的脖子处,邵峰收刀回鞘。公孙义龙不甘心道:“再来!”邵峰道:“改日。”公孙义龙急忙趁邵峰没走远问道:“邵大哥我的刀法还有什么缺点?”邵峰转身道:“你的师傅是谁?”公孙义龙道:“浣花刀郑完。”邵峰点头道:“浣花刀成名十载,他的刀法你却只学到了皮毛,如果你能学到八成足矣。”公孙义龙握紧了刀柄道:“我不是为了成名。”邵峰挑眉,公孙义龙突然下跪道:“求邵大哥收我为徒!”邵峰侧身躲开后道:“我说过如果你胜我一招我便教你一式刀法。”“怎样才能胜过您?”“无欲无求。”
吃过晚饭后,罗三端了茶水找到邵峰房间道:“你今日对那个小孩可太冷淡了些。”邵峰道:“你找我什么事?”罗三摆弄茶具道:“没事便不能找你?大家好歹是朋友,吃过饭闲聊有什么不妥?”邵峰道:“你果真闲了些。”罗三陶醉在茶香里,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会不会参加武林大会?”邵峰立即否定:“不会。”罗三高兴道:“那便好。”邵峰不明所以,罗三道:“如此我就放心去争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坐坐,呵呵。”邵峰毫无感情的道:“痴心妄想。”罗三脸上闪过一丝不爽颜色,“虽然江湖中武功比我高的人很多,但是‘痴心妄想’,你,你真是……”罗三咕咚喝下一杯饭后茶,甩了杯子走出去,邵峰道:“你的茶具。”罗三偏偏没有回身,邵峰捏起小巧玲珑的紫砂杯转了转,思绪飞转。晕黄色的灯光迷蒙了月色,空寂的屋子里却只有一人独坐。
第16章:争吵
武林大会比试的日期很快就到了,原天行的行踪却还是成谜,他们虽然已经找到那个小私塾,原天行却已经离开多日不见踪影。
原战于武林大会前一日赶到,宿在客栈。武林大会举办时,场面恢弘,场地选在公孙世家特意开辟出的一片休闲用的林子,名曰:“豪林”。
凡参加者皆报名登记在册,并抽签决定竞争对手。大会举行三日,第三日时,也就是新一届武林盟主即将选出的时期。上午‘烟无双’许无双被‘清风草上飞’吴念打成重伤,青城宋伟被武当丁俊子一拂尘打伤弃权,峨嵋雾小师太与少林般若大师打成平手。半场休息时,罗三特别激动,他不期待当上新的武林盟主,若是他能进入最后一轮比赛就已经为点苍争光了,台下点苍派弟子的眼睛都亮亮的期盼着他呢。邵峰看他一眼道:“你过不了我这关。”罗三脸色一僵喝下一口雨前才吐出口气道:“知道。”惊天刀邵峰、霹雳掌原战、公孙太爷、浣花刀郑完和两个江湖上成名的老前辈都是此次选出新任武林盟主的最终决定人和考核人。
豪林里热闹非常,绿林好汉,武林豪杰咸聚于此。公孙家的家丁殷勤的侍候着来客,罗三的这一场马上就要鸣锣开始。罗三经邵峰打击后还是准备上台,这时身边出现一个人首先自我介绍道:“在下华山午应当,不知这位侠士可是罗三罗大侠。”罗三忙站起来道:“幸会,在下正是点苍罗三。”午应当欣喜道:“原来你便是,午某注意你很久了。”邵峰抬眼打量眼前这人一眼,午应当道:“一直听闻点苍罗三侠义心肠可惜一直无缘拜会,真希望此次结束后能去拜访一下。”罗三道:“欢迎之至,只怕招待不周。”午应当道:“罗兄客气,午某向来羡慕点苍风情,这次有缘,到时罗兄不要拒之门外就好,呵呵。”罗三摇头笑道:“怎么会。”这时锣鼓敲响,两人并肩走向擂台。邵峰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两人,午应当轻轻拍了下罗三的肩膀道:“罗兄可不要对我手下留情。”罗三咬紧牙道:“午兄也应该随意。”午应当笑道:“我意如此。”
两人对面站好,午应当十分君子的道:“罗兄先请。”罗三不跟他客气,拔剑出鞘,以鞘掷过去跟着飞身而起。几点暗器扔过去,午应当一惊继而脸上现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闪身躲过之后笑着道:“没想到罗兄的暗器如此出其不意,要不是我机灵怕要被罗兄你伤着了。”罗三边与他比招边道:“午兄难道不知道点苍以奇兵闻世,理应提防着点罢。”说着又哗哗扔了两只蝴蝶镖,午应当十分潇洒的旋身接住嬉笑道:“罗兄使得一手好暗器。”罗三内心骂道:“使得好也没见伤到你!”两人都是用剑的,罗三与午应当近身对招几次打在空处。邵峰在高台上见了明白午应当此人在隐藏实力,他的步法是久未听闻的‘雪山密宗’,雪山密宗步法他也就听他的师傅描述过,就像蝴蝶幻化成人的瞬间,既虚无又神秘的令人把握不住的绚丽。而午应当身上象牙白的貂裘更是衬得他风度翩翩,优雅高贵的令人不敢直视。午应当的剑法也不赖,有如此绝步的轻功自然剑法了得。午应当却不似想很快结束,他游离在罗三周围,与罗三说笑着,间或指点一下罗三的剑法,他的声音不算大,内功深厚如邵峰者定能够在他们交织的身影里听清他们的对话。午应当再一次绕到罗三背后拍了罗三肩膀一下道:“罗兄,这儿。你刚刚那一剑要是往左偏个几分,我可就无法躲开了。”罗三慌忙转身看清人在哪儿嘴里已经没了回答的力气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道:“有本事做事后诸葛,你怎么不直接认输!!”罗三扔了几只飞镖,被午应当一剑挑开反激射向罗三,罗三略惊横剑挡住一支却不防另一支射在右肩上,力道强硬的令他退后了几步才感觉到几丝痛楚从右肩上传到心脏。午应当嘴里道:“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罗兄当心啊。”他说着已经持剑近前剑尖直挑罗三左目,端的是惊心动魄。罗三倒退着拿剑打偏,午应当嘴角一挑道:“下一剑罗兄可要注意了。”罗三不及防被午应当的几个剑花缠得楼了破绽,一剑横在脖子上作势要削下去,罗三已经被逼在了擂台的边缘,午应当这一招又把他往外逼退一步,一步踏出擂台外,罗三已经惊讶于午应当的剑法没想到午应当差点就杀了他,那一刻罗三的心跳到嗓子眼,摔向擂台下瞬间倒觉得放心了。
邵峰一刻也没放松过,两人的实力高低他看在眼里,只是没想到午应当此人玩闹的心这么强,迟迟没有认真对待罗三的攻击,此刻却是飞身接住摔下擂台的罗三。这样一来他却是胜得无比精彩。只是为什么还不放开罗三,邵峰盯紧了两人,已经有人宣布胜者为午应当,华山派兴高采烈欢呼雀跃,点苍则是唉声叹气,有的点苍弟子已经跑去搀扶罗三了。人流拥挤挡住了邵峰的视线。只是两人再出现在他面前时却是午应当半抱着罗三的样子,他起身想去接过来罗三,被午应当笑着拒绝了。罗三自己可以走偏偏眼前这位热情得很非要搀着他,罗三抵不过便算了。对于邵峰现在才来献殷勤刚输的罗三实在没好脸色,估计他以为自己的这次落败于邵峰脱不了干系,邵峰在临赛前曾经说过:“你过不了我这关。”意思是趁早认输,别麻烦了。两人走后,邵峰不是滋味,眼珠转着分出所有的心思来看眼前的一切。如今上午的对赛算是结束了,该回去休息一下想想该出的题目还有什么漏洞。邵峰如此想着耳朵却不自觉接收了周围的吵杂,尤其是在这吵杂中渐渐远去的声音,但怎么说还是耳边的声音扰乱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