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冷冷道:“让开。”对于这个人,他实在没什么好感。当初他给周和平的妹妹做家教,认识了对方,两人开始有了交集。周和平性格高傲狂妄,又极其霸道,再加上宁清的冷淡冰山,两人的相处自然是火星撞地球,非常不愉快了。
但周和平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明明总被宁清无视,就算偶尔得到回应,也是少得可怜的冷言恶语,每次都被气得跳脚,愤然离去,但是下次见到,却又自找不自在的缠上来。
而宁清要靠做家教的费用维持生活和学业,见摆脱不掉这号人,就听之随之了,只是尽量躲着对方。不得不碰面,也变得更加冷酷和寡言。
明明正常人都会被宁清的冷漠打击到放弃,但周和平却像越陷越深般,渐渐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还霸道的干涉他的工作和生活。直到宁清实在受不了,不得不放弃做家教,避到对方难以找到的一家静吧里做服务员。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周和平的纠缠了。但是周和平利用关系调查到他在x大上学,就天天来这里堵他。以周和平的嚣张,和宁清作为校园风云人物的被关注度,事情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沸沸扬扬的,连他的博士导师都听到了闲言碎语。
导师都知道了,周和平的家人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发现自己儿子竟然喜欢上一个男人,周家人大惊失色,立刻限制了周和平的行动范围,不让他再找宁清,也让宁清松了口气。
但周和平却不知道和家里说了什么,很快被放了出来,继续纠缠宁清,甚至跑到宁清打工的酒吧捣乱,让宁清再次丢掉工作。
宁清忍无可忍的爆发了,用狠毒刻薄的语言,把这个幼稚无聊的纨绔狠狠的打击了一顿。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周和平哪受得了这个,一下就被激起了心底的狂性,直接把人按倒在酒吧外的巷子里强行侵犯。宁清自然激烈反抗,他虽然常年宅在实验室里,但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趁某人色迷心窍的时候,把人打倒在地,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自此后,周和平就跟开了窍般,对宁清不再一味的强硬霸道,而是变得偶尔柔情款款。
宁清是多冷酷的人,怎么可能被他打动?实在摆不脱,就物尽其用,指使周大少帮他做各种事,一年多以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稍微缓和。
用心追逐和讨好,却换不来对方一个好脸色,周和平异常痛苦。那时他还在读大学,又被娇宠着长大,性格本就幼稚。在家里的明眼人点出宁清对他的利用后,一下子就崩溃了。
手腕上的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你这两年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周和平凝视着他,眼睛里满是痛苦和质疑。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母亲曾经找过宁清,更不知道,他的家人对宁清做了什么事。
“与你无关。”宁清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伸手拨开他,就想走。
“呵呵……与我无关?”周和平一把抓住宁清的手,毫无笑意的轻笑,“清清,我找了你两年,在这里等了你两年,你竟然说与我无关?!”他的眼睛中酝酿着风暴,黑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那是你的事。我没有叫你找我,也没有叫你等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宁清难得的说了长长的一句话,这一切不过是周和平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当初对方单方面追逐自己,单方面送上门来被他利用,又单方面的自作主张的要自杀……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找苦吃。
周和平听到宁清无情的话,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青筋暴起,手腕上为宁清留下的那道伤痕越显狰狞。
“我在你心里,果然什么都不是吗?”他悲哀的笑起来。就算失去家业,从富家公子变成平头百姓,他也不至于落魄到要到咖啡厅打工的地步。呆在这里,不过因为他知道,宁清总有一天会回来看看,总有一天,他会再次遇到宁清,所以,一直等着,盼着。结果,他等到的,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的冷漠和拒绝。
“不错。我们本来毫无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宁清确实有能把人逼疯的本事,不仅利用起喜欢自己的人来毫不心软,看到周和平手腕上的那道疤痕,也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对对方热烈到曾经付出生命的感情,毫不在意,因为对方单方面的感情,带给他的从来都是困扰和难堪。
他一点一点的掰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把周和平推开,出了卫生间。
门外,是高诚在靠着墙壁抽烟。
他显然站在外面许久,却明智的没有进去打扰,也没有去偷听。他知道,阿清需要单独处理私事的时间和自由,如果自己进去,绝对会让阿清反感。所以,他只是冷静的等着,仿佛一点也不担心里面的情况一般,静静的守候,保证着只要阿清一出来,就能看到自己在旁边。
宁清见到高诚,怔了一怔。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随即,在心里无声的笑了笑,对比周和平让人窒息的行为方式,还是和高诚相处,比较舒适自然。
症貌似要过去了?
40.回蓉
两人一起回到座位上。
双胞胎狐疑的看着他们,姐姐张凝道:“我说六哥,你至于看得这么紧吗?小心小清哥感到没自由跑掉哦!”
眼力更加敏锐的弟弟张冰则笑得意味深长,八卦兮兮的道:“刚才那个帅帅的服务生,不会是小清哥的老情人吧?难道六哥是去捉奸了?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高诚抬手,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似真似假的轻斥道:“去!小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儿!”
两人就嘟起了嘴,齐齐道:“我们都是大学生了!”
喝完咖啡,四人就上车离开了x大的范围。高诚先把两个小的送回了家,才开车和宁清一起回到四合院。
此时四合院里,高家的人都被老爷子赶走了,只剩下高诚和宁清还住着。到底是嫡长孙,老爷子舍不得赶人,巴不得他们多留几天呢。
不过,两天后,宁清和高诚还是跟老爷子告辞,回蓉城了。他们两人,一人忙着实验研究,一人忙着销售推广,过年放几天假已还是好不容易挤出的时间,再不回去,就要影响工作了。老爷子也体谅他们,并没说什么,只让宁清和高诚要经常打电话回来,走的时候,还硬塞给宁清一个厚厚的红包。
上了飞机,宁清打开红包一看,里面却是张银行卡、几份房产的产权证和高氏家族集团的分红权证明。
这是?
宁清疑惑的看着高诚。
高诚就给他解释道:“这些股权证明是我们家每年每人都能拿到的家族产业的分红,银行卡是爷爷给的零花钱,几份房产,估计也是长辈们给的见面礼。”
宁清想了下,把东西塞回红包,又还给高诚。
高诚沉下了脸,并不接手,而是正色对宁清道:“阿清,爷爷承认了,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这是我们家人都有的待遇,也是爷爷对你的心意,你就收着吧!如果嫌麻烦,我会让人帮你打理,不用费心思管的,每年分红这些都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宁清沉默了半晌,想起老爷子送他们出门时企盼的目光,还是将东西递给高诚,淡淡道:“你帮我收着。”
高诚一怔,心里涌起一阵狂喜:阿清这是承认是他们家的人了吗?
一时激动难耐,他就着坐姿,猛然扭转身体,将宁清环在自己的双臂和飞机椅子之间,用自己的鼻尖轻轻碰触着对方的,低声的问:“亲爱的,你这是把财产上交给‘老婆’我管吗?”他此刻真想深深的吻下去,狠狠的吞噬那张总是诱惑着他的薄唇,让它们染上红润的色泽和自己的唾液。
湿润炽热的吐息喷洒在脸上,与自己的呼吸缠绵交融,宁清皱了皱眉,推开他,冷道:“别随时随地都发情!”
“那我回去再发,可好?”此时听到空姐走过来的脚步声,高诚低笑一声,模糊的说了一句,也就顺势放开了对方。
“飞机就要起飞,先生,请系好安全带。”身材高挑的空姐笑容甜美的提醒着高诚,见他面容英俊,又穿着不俗,同时手中拿着东西,有些不方便,就趁机热情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高诚将红包放进手提包里,自己系上安全带,又检查了宁清身上的,才漠然的回答:“不用了,谢谢。”
空姐看他毫无兴趣的样子,失望的离开。
飞行途中,宁清感觉到疲倦,就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高诚小心的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对空姐招了招手,要了张毛毯,给他盖上,然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直到飞机快到站,把人叫醒时,他的全身都酸疼了。
宁清在高诚肩膀上清醒过来,看着揉肩膀的某人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的睡姿很好,不会轻易就靠着别人啊!哼,肯定是某人自作主张,把自己弄过去靠着他的!活该!
这么一想,就懒得再理装可怜的某人了,长腿一迈,跨过这个大型障碍物,径自下了飞机。
此时已经入夜。高诚也来不及买菜做饭,两人就在附近的餐厅里解决了晚餐。
回到家,没有包子第一时间的热情迎接,宁清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寂静得让人难受,他放下东西,就要出门,想立刻去把包子接回来。
高诚却阻止了他,“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接包子和馒头吧!”难得家里两只狗都不在,这可是真正的独处时间啊,没有狗狗们捣乱,一定能做他们做爱做的事!
他们两人,除了第一次以外,还真没再做过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每次高诚求欢都无法得偿所愿,不是被宁清以没有为由拒绝,就是被两只狗特别是包子故意捣蛋,打断好事,他已经快要憋死了有木有?!
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宁清再次吃了自己!
高诚在浴室外,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想象着美人入浴的赤身果体的美妙画面,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是火。
真想进去看看呐。可是要怎么进去呢?
他紧盯着浴室的大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的阻档,看到里面的情景似的,脑补着宁清没有丝毫遮挡的身体,突然感到鼻子里一阵热意。伸手一摸,原来是流鼻血了。
高诚眼珠一转,一手拍门,一手捂着鼻子,提高声音喊道:“阿清,快开门让我进去!我流鼻血了!”
正在洗澡的宁清一愣,一边关水围上浴巾,一边回答道:“等等。”京城的冬天天气干燥,流鼻血还真有可能。
打开门,看到高诚捂着鼻子,指缝间有红色的鲜血流出,便让他进去,提醒道:“用冷水洗。”
高诚见到只围着浴巾,遮住下身重点部位的宁清,鼻血流得更汹涌了。
因为阿清现在的样子,真的太让人兽性大发,想立刻扑倒了。
高诚眼珠一错也不错的盯着宁清,完全移不开视线。只见对方白皙的皮肤被热水水汽蒸得有些发红,泛着瓷器般的柔润光泽。湿漉漉的,却依旧倔强的翘起的黑发发梢,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颤巍巍的挂着,摇摇欲坠。高诚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晃悠悠起来。
终于,那滴水珠像忍受不了下面光洁肌肤的引诱般,掉落下来,滴落在宁清的脖子上,一路流过修长的颈项,优美的锁骨,蜿蜒到结实的胸膛,再流淌到光滑平坦的小腹,没入白色的浴巾中。
高诚炽热露骨的视线,被牵扯着、挑逗着,追随着水珠流动的路径,滑过宁清的身体,然后遗憾的被白色的浴巾挡住了最美妙的风光。只是白色的薄薄浴巾,因为沾了水,顺服的贴在对方身体上,印出那里颇具规模的器物的清晰轮廓,让他不禁吞了吞口水。
“快去!”宁清见高诚发呆,就催促道。家里虽然装了地暖,但他此时几乎全身果露,自然感到有点凉。
高诚回过神来,走到盥洗盆边,用冷水洗掉血迹,一边对宁清道:“你洗吧,别着凉!”
“洗完就出去。”相处这些时日,宁清已经清楚的了解了某人好色的本质,怎么会在对方还在浴室的时候就洗澡。他靠在浴室的墙壁上,微眯着双眼,等高诚洗完。
旅途的劳顿,让身体有些困乏,浴室原本冰凉的瓷砖,也被水汽氤氲得不再冻人,再加上舒适的温度,柔和的气氛,宁清就有些昏昏欲睡。完全没注意到,清洗完血迹的高诚,悄悄的凑了过来,嘴角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小心的将他圈在了怀中。
蝶翼般轻柔的吻落在身上,宁清一下子清醒,就看到某人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正在努力埋头苦干。
宁清就无奈了,“……出去。”
但是此刻精虫上脑的高诚,显然不会乖乖的听从这个指示,他更进一步的将宁清环住,身体紧紧的贴着对方的身体,在白皙的耳垂边,情se的诱惑,“阿清,我们好久没做了。”醇厚的声音里,带了丝哀怨和委屈,如果是女人听到,绝对会心疼的任他为所欲为。
但他委屈的对象是宁清,这样的话,显然无法打动这座禁欲系的冰山。
宁清漠然道:“半年两次了,还不够?”
高诚:“……”妈蛋,阿清以为正常男人都像他一样禁欲吗?血气旺盛的青年男人,谁受得了啊?!
他哀怨的看着对方,可怜巴巴的道:“亲爱的,禁欲对身体不好,以后小弟弟会站不起来的。”
宁清扬眉道:“站不起来,就不用起来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瞟了眼某人下身的小帐篷。
高诚顿觉下身一凉,抽了抽嘴角,“适当发泄,有益身心健康!”然后干脆利索的倾身吻下,吞没了对方张口欲出的反驳。
宁清皱着眉头,感受着对方的舌头在嘴里搅动,想要偏头躲开,但对方有力的手掌扣住了自己的后脑勺,一点也没给他躲避的余地。
敢给他用强的是吧?心里冷笑了下,空闲的双手扣住了高诚的肩膀。
沉浸在对方的甜蜜滋味当中的高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砰!地一声巨响。剧痛席卷中,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后背着地了……
宁清赤着一只脚,踩在高诚的胸膛上冷冷的挑起嘴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微眯的双眼里,泄露出一丝危险的寒光,完全不顾自己浴巾下已经春光大泄。
高诚刚刚止住的鼻血,又开始有喷涌的迹象了。不说浴巾下面那美妙的春光,被他从下方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就说这样强势又危险的阿清,真是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性感得让他神魂颠倒,理智全无。
41.移植黄金橡树
宁清看着高诚流鼻血的猥琐样子,彻底失语。这个人最早给他的深沉、霸道的印象,已经完全碎裂,被“猥琐”二字替代了。
他踹了某人一脚,嫌弃道:“鼻血擦擦。”
高诚从色迷心窍中回过神,万分惊讶:阿清的武力值什么时候升高到这种程度了?就算自己毫无防备,也不会被他这样就轻易放倒吧?
宁清一眼就看懂了对方的疑惑,淡然道:“老爷子教的。”在四合院里住那几天,老爷子怕他被高诚欺负,专门找人教了他几招简单易学的“防狼术”。第一次使用,高诚就中招了。果然,很好用!
“……”高诚顿时欲哭无泪,粗鲁的用昂贵的西服袖子,抹掉脸上的血迹,表情一会咬牙,一会苦笑的变来变去。爷爷是在专门找他麻烦么?阿清本来就很不好亲近了,这样下去他的幸福生活岂不是遥遥无期?
宁清看着对方多变的脸色,有些好笑。想到上次那场狂热激烈的冲撞中,对方的隐忍和臣服,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想要再次看到那种表情的冲动。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冷情、被动如他,也会因为征服一个强势对象的kuai感,而身体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