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丫头互相看看,跪在地上给司维磕了个头才摸着眼泪出去。
“哼,你倒是会收买人心!”祁荣霄一步一步走到床榻前,伸手抓住司维的头发,逼他仰起头面对自己。
事到如今,司维竟然有了一种“另一只鞋终于掉下来”的解脱感,“侯爷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发现你会说话?”祁荣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司维。
“发现我是男人!”司维先撇开眼,干脆挑明,这个时候再来婉转什么的就没意思了!他曾经以为他已经摆脱了上辈子的阴影,重新活了一次,这次他是能干的哥哥、精明的商人。然而,只是与祁荣霄的一个对视,他就觉得自己被打回了原形,依旧是上辈子那个外表自信光鲜,骨子里却自卑怯懦的倒霉鬼。
“胡说!”视线紧紧盯着那一张一翕的红润唇瓣。然后,像是入魔般,他空闲的手抚上了司维的脸颊,“这样光滑细腻的肌肤,这杨柔软的唇瓣,怎么会是男人?”
一边说,祁荣霄的手一边往下摩挲,终于摸上了司维脖颈上的突起,他如疯魔般用力向着司维的喉结按下去,“不对!这不对!”原本抓住司维头发的手松开了头发,抓着司维衣襟用力扯开。
此时司维穿着的只有单薄的睡衣,祁荣霄这一扯,只听“刺啦”一声,衣裳便去了一半,露出半边身子。入目是雪白单薄的胸膛,上面镶嵌的小珠儿看起来比红豆大不了多少,还是粉嫩粉嫩的颜色。
“不该是这样的!”祁荣霄松开司维的脖子,扯开他身上挂的半边衣裳。
“咳咳咳咳……”重新呼吸到空气的司维咳得撕心裂肺。刚刚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濒死的那一刻,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祁荣霄像是没看到司维难受的样子,伸手抚摸上司维的胸口。司维本就瘦弱,胸膛上更是没几两肉,伸手就能摸到肋骨,比起女子绵软丰盈的胸脯肯定是差远了,“没关系,你只是还小,等年纪大些,或是生了孩子就能长大了!”
“长大个屁!”司维忍不住爆了粗口。就算他是女人也长不大了,还“生了孩子就能长大”,这人傻了吧!他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啊,生屁孩子,不要命了!
“为什么不能?”祁荣霄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跨前一步,用左手将司维压制在床榻上,右手抓住司维的亵裤扯下去。
意识到祁荣霄要做什么,司维屈辱地大叫:“不要!我是男人!”
他的话出口,祁荣霄的动作也完成了。稀疏的几根毛毛,代表着男性的小鸟静静地趴在纤细的腿间。
司维屈辱地撇开头不去看祁荣霄。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于此同时,恶劣的男人被眼前的景色弄的有些口干,他强自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眼前的身子再美也是男人的!“你现在说自己是男人了?早做什么了,嫁给我父亲之前怎么不说?”祁荣霄的左手很顺手地掐住那小小的凸起。
“说……”司维疼得皱起眉,抬起细瘦的右手臂遮挡,左手悄悄拉过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你爹他知道我是男人,是他执意要我扮女装嫁进来的,不然我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做什么不比装女人强!”
“父亲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祁荣霄的胸中燃烧着一团怒火说不是为什么。按说,他早就知道自家老子的为人,强抢民女、民男的也不是做不出来,眼前的人说的八成也是真的,但是,他就是生气,说不出的生气!
“你可以问祁忠,他当初是老爷的人,也是他找到我的,前因后果他都清楚,还有海棠和芍药,她们也是老爷给我,帮我遮掩的。”司维顺着祁荣霄的力道挺起胸膛,太疼了,这人不是大将军么?怎么用这么猥琐的手段逼供!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祁荣霄放开手。可怜的小东西已经被捏扁了,周围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一个鲜明的指印。
“嘶~”司维痛叫出来,当着祁荣霄的面儿不好意思揉,就用胳膊蹭了蹭,等没那么疼了才说,“就景岚苑的这些人,包括荞儿和智清、祁忠,还有……”
“还有谁?”这么多人都知道,偏偏他就不知道!
“还有湛儿,小家伙已经开始懂事儿了,只是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分得清男女。”司维索性都说出来,这事儿原本就不全是他的责任,现在没必要他自己扛!
想到自己竟然跟不到两岁的儿子一样男女不分,祁荣霄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你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如果不是女人那就是欺君之罪!你还有荞儿都要被杀头!”
“现在你也知道了!”欺君之罪大家都有份,要死大家一起死!司维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赖样子!
“所以,如果不想大家一起死,你必须继续当女人!”祁荣霄俯下身,姿势暧昧地看着司维。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两年就要开始长胡须了,再扮女装也不像了!”司维再次撇开脸,他讨厌这种猫逗弄老鼠似的姿势!
“我听说……”祁荣霄直起身子,目光也从司维的脸色移到了他用被角遮盖的胯间,“男人去势之后就不会再长胡须,宫里侍候的那些人都是如此。”
司维眨眨眼才想明白,祁荣霄说的是什么人,“去死,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
听了司维的话,祁荣霄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人怎么这么暴躁?难道说他之前温婉可人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想到这个可能,祁荣霄更不悦了。
祁荣霄这次真的错了,司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那都是注定了要给人当小媳妇的,就连荞儿都说给自家哥哥找个契兄,如果不是被惹得狠了,他也不会炸毛。司维炸毛的次数不多,祁荣霄这次成功做到了。
“你们姓祁的都不是好东西!”司维的话已经带上鼻音,“当爹的用债务逼人,当儿子的就不分青红皂白祸害人!”
“你哭了?”祁荣霄心底感到一丝异样。眼前的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布满暧昧痕迹的白皙身体,低头哭泣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刚刚被人用过强。好吧,他刚刚确实用强了,但是也没太过分吧?
原谅祁侯爷是行伍出身,一群人光着腚一起洗澡都习惯了,互扒裤子也是常有的事儿,虽然他当上将军之后就没人敢扒他裤子了,但是他真心没觉得刚刚的行为是多么大的侮辱,尤其最后的补刀更是成功的不得了!
“暂时还想以前一样,后面我来想办法,你现在乖乖地在这里做你的老夫人!”祁荣霄有些别扭地说。
司维低头抹干眼角的湿意,待在这里等你切小鸡的是傻瓜!
第59章
也许是司维的样子实在是太凄惨,也许是祁荣霄良心发现,他从床榻旁的屏风上拿了件衣服给司维披上。“刚刚,我过分了……我那里有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很管用,我去给你拿来涂一下吧。”
打一巴掌给个枣,这人还真是……。司维想不出来真是什么,沉默地摇摇头。
祁荣霄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好吧,我想你现在大概也不想看到我,明天我让荞儿给你带过来。”
司维没说话也没动,静待祁荣霄离开。祁荣霄一出内室,俩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地进去看她们的主子。
“主子!”芍药惊呼,“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司维强打起精神,“我真没事,就是皮儿太嫩,碰一下就有印子,所以看起来下人。你俩别哭了,看,眼睛都哭成山核桃了。”
“主子!怎么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海棠不依地说:“侯爷,侯爷他都对您做了什么啊!他怎么能这样对您?明明不是您的错!”
自己都做了什么,让俩小丫头这样打抱不平?好像摸了那人的胸脯,还捏了他的小豆豆,哦,还有小鸡也看过了……等等,为什么刚刚明明觉得没什么,怎么这会儿突然又觉得心跳有点快呢?
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刚刚温热触感好像还留在上面……祁荣霄甩了甩手,快步离开景岚苑。
屋里主仆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司维突然说:“侯爷已经知道我是男人了,祁府我怕是待不久了。”
“什么?”俩丫头同时惊呼,司维抬手让她们稍安勿躁,“侯爷暂时还不会将我怎样,毕竟外人都知道府有个年轻的老夫人。不过我也不能久留,只要侯爷对外宣称老夫人病重,要不了十天半月我就可以去了。所以,这几天你们要帮我!”
“主子,您待我们姊妹俩好,我们都记得,虽然舍不得您,但是还是性命要紧,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婢子一定帮您做到!”海棠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司维只好又安抚了一番,才将老早之前计划过的东西一一说出来,主仆三人讨论到天边泛白才各自去休息。
隔日一早,荞儿就拿着药膏回来看望自己的哥哥,“哥哥,这是侯爷让我给你拿过来的药膏,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药膏?”
“啊?”司维哏了一下,“哦,我昨天不小心碰到桌角,侯爷看到了,说用药膏揉揉淤青消散的快。”
“哥,你好不小心啊!”荞儿不高兴地嘟起嘴。哥哥什么都好,对他是千万个仔细,可是哥哥遇上自己的事儿就总是犯迷糊!“要是有个人可以照顾你就好了!侯爷人就挺不错的,如果哥哥没嫁个他爹就好了,你们结成契兄弟,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噗~咳咳咳咳”司维一口茶水全喂了地面。“这都谁教你的?小小年纪就学的这么凶残!”
“哥哥,凶残不是这样用的!”开始读书的荞儿终于发现了司维某些言语的奇怪之处。
“好好好,不这样用,你该去上课了吧?平日里说不上两句话就要走了,今天怎么一点都不急?”有弟弟在身边,司维不想去思考那些烦心事儿,可是弟弟好像很喜欢那个姓祁的,怎么办?
“今日休沐,侯爷说就算是早朝也不是天天都要去的,劳逸结合才好!”荞儿拿了一个豆沙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荞儿,”司维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跟弟弟说实话,“对不起,我们要离开祁府了,以后哥哥会尽力供养你,但是日子可能不会有在祁府这么优渥……对不起!”
“为什么?”荞儿皱起小小的眉头。他知道哥哥离不开祁府,如果能离开,哥哥早就带他走了。
“侯爷已经知道我是男人,所以,祁府我们待不下去了。”如果说待在祁府有什么好处的话,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荞儿可以生活的很好吧?
荞儿像是看透了哥哥的心思,“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跟你在一起我才最开心。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祁府里,如果可以离开,那我们就离开吧!”
“对不起,荞儿……”不能让弟弟过的更好,司维心里总有那么点歉疚。
荞儿不高兴了,“哥哥!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来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男扮女装嫁给祁老爷,你会生荞儿的气么?”
重活一世,有个如此贴心的弟弟,这辈子值了。“荞儿不生哥哥的气,哥哥也不生荞儿的气,以后咱们俩相依为命!”司维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蹭蹭弟弟的额头。
既然确定了要走,那么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做好。虽然是逃跑,司维也不希望弟弟跟着遭罪。
还好司维早就想到荞儿将来离开祁府的生存问题,所以祁老爷给他的值钱东西都让他折了现,剩下不多的首饰被他分给了海棠、芍药和智清,让他们将来当嫁妆、聘礼。
“主子,我们不要,你多换些盘缠,穷家富路,我们在府上总好过您在外头。”海棠等人坚决不要。如果可以,他们都想跟着主子离开,但是人越多被找到的可能性越大,所以即使心里万般不舍也只能留在祁府求菩萨保佑主子平安。
“都拿着吧。你们照顾我们兄弟这么久,情分上不只是主仆这么简单。我当你们是家人的,这次分别恐怕再难相见,这些东西你们留着当个念想吧。”司维几句话说哭了俩丫头,连智清的眼睛也红了一圈儿。“再说,这些东西显眼,我们带着恐怕招来坏人。”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连口齿伶俐的海棠也推辞不了了,几个人只好道谢接下。
司维离开的计划并没有跟多余的人说,祁荣霄却像是察觉了什么,虽然没往景岚苑里送人,但是景岚苑外来来回回的人明显涨了一倍。
“主子,这可怎么办?侯爷派人把咱们景岚苑看起来了!”海棠焦急,看样子侯爷像是要对主子动手了,这要怎么办?
司维却不像海棠那样着急,会派人看着他,正说明祁荣霄还需要他,所以暂时还不会有问题,“别着急,咱们还像往常一样,这些人不可能总这么看着咱们,总有懈怠的时候,那是我们就走。”
他们没等到那群人监视他们的人懈怠,却等来临河县水灾,皇帝派祁荣霄接管当地府衙,指挥抗灾的消息。
这就代表祁荣霄至少有几个月不会在府里!司维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皇命来得很急,祁荣霄也不能耽搁,只得命管家整理行囊,尽快出发。离开前,祁荣霄来到景岚苑,屏退海棠等人,单独与司维相处。
“那天晚上,我吓到你了。”祁荣霄站在离司维一步远的地方,凝视眼前人粉脂未施的素净脸孔,时至今日,他仍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人是个男人。不过少了粉脂的遮掩,少年的线条明显了许多,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
“咳嗯,”祁荣霄清清喉咙,“是我过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被那样羞辱,是人不会不生气,但是一个前大将军、现在的侯爷这样低声下气地说着类似道歉的话,司维再生气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就这样原谅,心里又有所不甘,只能淡淡地摇摇头。
“我认真想过,这件事上你也是受害者,我不会再做什么来伤害你了。所以,请你安心留下来,就像以前一样。”祁荣霄放低姿态。他这次离开少说也要几个月,留下的人不可能一刻不离地看着景岚苑,一旦这人逃走、被传扬出去,后头的麻烦无穷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眼前人放弃离开的念头。
“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司维没有正面回答。
“可以的……”祁荣霄的话还未完,外面就传来管家老赵的声音,“侯爷,东西都准备了,可以启程了!”
“知道了!”祁荣霄先扬声对门外的人说完,又转身低声对司维说:“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司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了句,“快去吧,早去早回!”
听了这话,祁荣霄忽然高兴起来,这话通常是家人之间才会说的吧?这么说眼前人是同意了!当下面带微笑地离开。
等人离开了景岚苑,司维倚在外室的门框上小声说:“快去吧,早去早回,等你回来我就走远了。”
送走了祁荣霄第二天,海棠找到了管家祁叔,说老夫人听闻临河县水灾,担心地夜不能寐,想去山上庙里为灾民祈福。
鉴于老夫人之前也时常上山小住,祁叔没多问就同意安排人送他们上山,可是管家老赵却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