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宽微微高举起酒杯,在灯光下轻轻地晃动着,杯内鲜红色的液体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变态的美。幻影般的颜色映在蒋宽的脸上,将他的俊颜勾勒出了迷幻的样子。
“我肯定舍不得,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我却觉得他就是我要守护一辈子的人。你知道的,我对他是一见钟情的,就仿佛是前世就有约定一样。”将宽对着友人将自己的心情娓娓道来。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白陆说梦话的事情吗?他总是会说梦话,而且仿佛一直在做噩梦,但是又不会惊醒。我问过他,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是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事情发生在了白陆的身上。”将宽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喝了一口酒。
“你不要说我迷信,前几天我去找了一个师傅,他看了看我说,我身边有不平凡的灵魂,可能是妖精……”蒋宽就这样说着,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的波澜。
“我当然是不信的,白陆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妖,就算是妖,也一定不会害人。只是,我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蒋宽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
“你知道吗?他以前做恶梦的时候总是会喊顾严的名字,还会说什么‘放开我’,‘不要走’之类的。”蒋宽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自己以外的别人,在自己想要爱想要守护的人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记,让谁经历了,也都是不快。
“你知道吧,白陆跟我在一起后,就没跟顾严有什么交集,那,这样深的印记到时怎么留下的,又是何时留下的呢?”蒋宽说着,心中的不安感更强烈了。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品,酒也仿佛变得苦了。
“我帮你调查过,顾严绝对没有在你之前接触过白陆。”李振国提醒到。
“那……小鹿又为什么要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我撒谎说认识顾严呢……”
两个人又谈了很久,直到夜色深重。
蒋宽洗好澡,已经是深夜了。
穿好睡衣回到卧室,一推门却发现白陆跪坐在床上,围着白白的被子,穿着白白的衬衣,黑黑的头发服服帖帖,眼神微微有些刚睡醒了的迷离感。纯情,但诱惑。
将宽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微微一紧。偏过头去想要不看,但就在这时白陆说话了。
“宽,你怎么不在?”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透着委屈。白陆的小脸通红,应该是被酒晕的。
蒋宽走了两步,来到床边,不由自主的温柔的白陆搂到了怀里。轻声说:“没事,我在。”
白陆暖暖的身体软软的依偎进蒋宽的怀里。微眯着眼睛揉了揉揉,闷闷的说。
“宽,我醒过来没有看见你。我刚才做噩梦了,梦到你走了。”酒精的作用,又加上做噩梦和将要离别的悲伤的关系,白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又爱撒娇。
虽然蒋宽很喜欢平时清冷又成熟的白陆,但现在这样的白陆,却让蒋宽的心都软得快化了。果然,酒是一个好东西。
“没事没事,我在,在呢。”蒋宽呼啦着白陆头顶软软的头发,温柔的说。
白陆在蒋宽的怀里抬起头,也不说话,眨了眨眼睛,突然就亲上了蒋宽的嘴唇。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小小的牙齿咬着将宽的下嘴唇,轻轻的磨着。手还自动的环上了蒋宽的脖子。
蒋宽被这样的白陆磨出了火,也微微用力的咬着白陆的唇,慢慢的把他放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唔……”似乎是被咬疼了,白陆发出了轻声的呜咽。蒋宽放松了力道,伸出舌头来轻舔着白陆被咬红了的嘴唇。红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像是草莓味的果冻,让人好想吃。蒋宽舔的有点痒,白陆睁开了微闭着的眼睛,里面一片水气氤氲。
蒋宽一愣,他仿佛一瞬间看见了白陆的眼睛变成了碧蓝色的。但在眨一下眼,却发现还是平时的深棕色。
而就在蒋宽发愣的当口,白陆转移了阵地,来到了蒋宽的脖子,伸出小小的舌头,像小猫喝牛奶一样,舔着蒋宽的喉结,还时不时的轻咬一下。
“哦……”蒋宽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喘息,原来自己的喉结是那么的敏感,又或者说是因为亲吻它的是自己的爱人。
蒋宽有些受不住了,内心的感觉太过强烈,而他并没有做好爱白陆的准备,于是蒋宽想要将白陆从靠下的位置捞上来,想要继续亲吻他的嘴唇。可惜白陆并不配合,哼哼着竟一个翻身将蒋宽压在了身子底下,其实也难说蒋宽并没有配合他翻身的行为。
白陆微微弓着背,整个人跪趴在蒋宽的身上,睡衣领敞开着,蒋宽可以看到他的小红豆。白陆微微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做,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竟然还呆萌的歪了脑袋。
蒋宽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爱人,褪去了平时的清冷成熟,此时是那么的可爱热情,清纯的诱惑着自己。
蒋宽静待着,想要看自己的小爱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令蒋宽没有想到的是,白陆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竟然用手拨开了他的睡衣,伏下身去就吻上了他的胸膛!
白陆的小舌头在蒋宽刚刚练出的一层薄薄的胸肌上亲吻着。
蒋宽觉得自己整个人快着火了。就在蒋宽想要压下白陆,将“刑期”提前,马上就把他“就地正法”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压着的小孩没了动静。
“鹿,小鹿?”蒋宽试着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于是轻轻地把白陆抱了起来,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将宽抱着软软的白陆,又无奈好气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妖精!
蒋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谜一样的人儿,如果是妖精的话,好像也不错哦,毕竟妖精都是魅惑人的。
处理好自己,蒋宽又回到床上,白陆已经睡熟了,仿佛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挂着美丽的微笑。
轻轻的吻了一下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蒋宽将白陆整个抱进了怀里,轻声说道:“晚安,我爱你。”,说完也带着甜蜜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窗外,一轮圆月高挂,散发着美丽的光华。
20.梦境
白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那个的梦,梦很混乱,似乎有他的前世今生。
“爸,我要出道当艺人,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我已经跟他签约了。”
“混蛋小子,你以为我跟你妈离婚了就管不了你了?一天一夜不回来,回来就告诉我你要去当什么破戏子?你胆子都大啊!”
“你不就是想让我继承你的公司吗?不会,告诉你,我不会!爱找谁找谁去,反正你也跟我妈离婚了!我不跟你!”
“你,你,你气死我了。”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去当什么戏子,就不要再回来!”
“走就走!顾严大哥,我们走!”
“我打死你这个混小子!当初就不应该生你!”白爸爸盛怒之下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扔向了自己。
“呃!”
“顾严大哥,你没事吧!”
顾严竟然挡下了白爸爸愤怒之下扔过来的烟灰缸。却还是被烟灰缸砸中了头部,自己上前抱住了顾严的头,血顺着顾严的脸颊流了下来,染红了自己的手掌。
梦境的最后,是自己赤红的双眼,瞪着自己的爸爸,眼里,充满了愤恨。
……
“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只是一个新人,这样会有人说闲话的。”梦境一转,自己坐在顾严的宾利里。
望着窗外倒退的霓虹,车窗上映出的是自己害羞而又欢喜的面庞。不论是谁看,这样一副样子,都是陷入了爱情中。
“有谁说我们白陆的坏话了?我明天就让他闭嘴。”顾严开着车,目不斜视的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对你的影响不好,我没关系的。”自己望着顾严的侧脸,紧张的说。
“吱……”顾严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怎……怎么了?”
顾严解开了安全带,一侧身,手撑着车座,将白陆圈在了椅子上。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再乱说,你要不要配合我?”顾严声音低低的,嘴唇贴在自己耳边说。
“什……什么呀?”年轻的自己紧张的心脏怦怦乱跳,手都汗湿了。
“做我的人,成了我的人,他们就不是乱说了。”说着,顾严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耳朵一下。
“啊……”热气升腾,春心萌动。
于是,在这个并不怎么温暖的初春的夜里,自己和顾严在跑车里交换了一个看似温暖的吻。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温暖的吻。
……
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酒店里,酒会正在进行中。
“哟,这不是今天的人气歌手吗?靠着身体成名的滋味很爽吧?哈哈哈,等哪天顾严那小子满足不了你了,来找我啊,我也能让你爽。”
“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哟,还先生,还尊重?你在床上也这么有礼貌?哈哈,那样顾严是不会给你买这个奖的吧。啊?”
“我的奖是我自己的努力挣来的,和别人无关,先生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
远处的顾严身边围绕着众多的美女,听到这边的动静,也不过是瞥了一眼,就又回过了头去,和身旁的各色美女谈笑风生,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戏子,一个玩物。
“放手!”不知哪来的力气,自己竟然挣脱了那个猪头男人的手,可是用劲过猛,不小心打到旁边端着酒的侍者。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深红的葡萄酒洒在了旁边经过的男子的白色西装上,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自己急忙拿出口袋里的手绢,就要帮男子擦拭。却被男子握住了手。于是,自己疑惑的抬起了头。
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发,望着自己的眼睛带着深深的笑意,温柔,多情。
男子对着站在那里不走的几个猪头男说:“各位世叔世伯,这个小明星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竟然撒了我一身的红酒。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轻饶他的。”声音不卑不亢,不容拒绝。
“好好,我们走了,他就留给你玩了。”终于,几个猥琐的男人走开了。
“不要担心,一会把衣服拿去给他们洗一下就好了,倒是你,要躲着他们几个点啊,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过,还不快谢谢我救了你。”眼前的少年一笑就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帅气,又不失天真,清新俊朗。
……
“今天你跟那个姓蒋的小子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呢?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
“呲……”衣服被无情的撕开了,耳边传来了布料的悲鸣,就像自己内心的哀嚎。
身体被无情的贯穿,无情的,凶猛的,只为了占有而占有的过程,痛不欲生。
……
“小鹿,你的专辑真好听,我听到了你的真心哦。”
……
“我可以让你成名,就可以毁了你!”
……
“小鹿,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是你为什么不快乐?”
……
“你是我的,一辈子只能是我的!不论是玩具,奴隶还是别的什么,我不丢掉你,你就必须跟着我!”
……
“你的手好凉,演唱会辛苦了。怎么没有人给你庆功?没事,我来给你庆祝。”
……
“不要以为你自己多了不起,没有我捧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戏子,唱歌的,还想离开我?做梦!”
……
“小鹿,跟我走!离开顾严!”
……
“看看你这一身的印记,都是我留下的!你这一副残破的身子,要是让蒋宽那小子看见了,你说,他还会要你吗?哈哈……”
……
“小鹿,我要结婚了。”
“小鹿,你来,我带你走。”
……
“小鹿,我要出国了。”
……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白陆从混乱的梦中惊醒了。
一身的冷汗,身体痉挛似的,微微颤抖。
梦里的场景是那么真实,上辈子的情景又一次展现在眼前,心痛的还是难以忍受。
只是,最后梦到的,竟是现在的蒋宽,仿佛是灵魂的交换与混乱。
说着就要离开自己的蒋宽,竟然比上一世所有的苦痛回忆对自己的影响更大,仅仅是一句“我要出国了”,就将自己从梦中吓醒了。
白陆用手攥住了胸前的睡衣,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一丝痛苦了,抵挡内心的那一丝凉意。却被从身后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做噩梦了?”蒋宽从背后环抱着白陆,温柔的轻声问道。
“嗯,梦到你要离开了。”白陆因为这怀抱的温暖而放松了下来,轻轻的依偎了进去。
背后是短暂的沉默,但随即蒋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我答应你,不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回来。回来找你,然后好好守护你,好好爱你。”
白陆怔住了,没想到竟然从蒋宽的嘴里听到了“爱”这个词。
“只是,你不要躲起来,也不要跑到别人那里去,如果这样,我找你就会多耽误一些时间了。我们,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幸福。”蒋宽低声说着情话,在这微凉的深秋深夜里,温暖了白陆的心。
白陆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给了自己两世都不曾拥有的安全感,幸福感。
于是,白陆只好用行动来表达,侧过头,吻上了蒋宽的唇。
这一个吻,只是唇与唇轻轻的触碰,没有唇齿的深入,没用情欲的熏染,只是轻轻的触碰,温柔的,仿佛一个契约,一个封印,约定了幸福,封印了只属于对方的心。
夜凉如水,你的怀抱,温暖如春。
21.猫灵
早上,蒋宽在阳光中醒来,就感到左手传来了麻木的感觉。原来自己竟然抱着白陆睡了一整晚。
臂弯里白陆反常的还没有醒来,毕竟,昨晚的酒精加上噩梦,着实将他折腾得不轻。
而此时,白陆依旧像昨晚一样,枕着蒋宽的手臂,微微蜷缩着,一只手握着小拳头抱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抓着蒋宽腰侧的睡衣,睡得一脸平静,安详。
将宽轻轻的动了动身子,侧过身来,将白陆脸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但是手一碰到白陆微热的脸颊,就流连在了上面。蒋宽轻轻的用手指背抚摸着白陆的脸颊,虽然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将宽却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全是暖暖的爱意。要说白陆的脸也并不是美得绝伦,只是清秀,配上一个秀挺的鼻子,是有点中性的帅气。皮肤也并非白的欺霜赛雪,是男孩特有的偏一点黄色的白,但在蒋宽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睡梦中的白陆嘴唇嘟着,嘴角也微微上扬着,很幸福的样子。这真是一个坏习惯,蒋宽想,果冻唇什么的要不要太诱人啊。就在蒋宽这样想着的时候,白陆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竟将粉嫩嫩的小舌头伸出了嘴角,舔了舔蒋宽最爱的果冻唇,然后,小舌头就又隐没在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