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你有你忠于的国家,我有我的霸业。爱江山亦爱美人。
强攻美受
有兄弟等河蟹情节
讲述魏晋南北朝三国鼎立,混战时期的恩怨情仇
《大面》出北齐,兰陵王长恭,性胆勇而貌若妇人,自嫌不足以威敌,乃刻木为假面,临阵着之,因为此戏,亦入歌曲。
太子说,这副模样,正是为男人所生。
内容标签:末世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奕瑄 宇文执┃配角:高柯 全远祺 郑远汐
第一章
《大面》出北齐,兰陵王长恭,性胆勇而貌若妇人,自嫌不足以威敌,乃刻木为假面,临阵着之,因为此戏,亦入歌曲。
第一小节
公元557年,陈霸先代梁称帝国号陈,建都建康。形成周、齐、陈三国鼎立的局面。陈国初建,士气十足,兵分两路,分别攻打周国和齐国。
正是寒冬腊月,大雪封山,陈国军队皆为北上攻周的南方人,受不住严寒,且大雪不利于战势,战役暂停。
扎住在山坳间的军营,周旗高挂,守备森严。大将军宇文执在帐中,右手转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白玉手球,左手拿着毛笔,标记战区地图,谋划战术。此时,一匹快马冲进军营,马上之人,匆忙落马,跪在帐门前,大喊道:“将军,齐国急报!”
宇文执听到“齐国”二字,剑眉一挑,脸色微变,放下手中的毛笔,喊道:“进来!”
“报告将军,属下暗中潜入齐国,终于在悦川宫发现老夫人。”
宇文执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欢喜,自言自语道:“终是没有白费我这么多天的打探。”又问来报的士兵:“老夫人在悦川宫可好?”
“齐国将吃穿都备齐给老夫人,只是身边没有伺候的人。”
士兵口中的老夫人,是宇文执的生母,被齐国虏去做了人质已经有一年了。宇文执自小被母亲抚养,十分亲切,正是考虑到自己的母亲被困在齐国,所以一直没有对齐国出兵。
“没将老夫人关到牢房里就好。想这齐国也不敢与我周国抗争。”宇文执笑道,“好好,来人呐,去把全将军和袁将军叫到我帐中!”
趁二位将军来的这间隙,宇文执问道报信的士兵:“近来可有进入齐国宫中的好时机?”
“回禀将军,齐国大将华羽先大败陈军,三日后领军回邺城。是个潜入的机会。”士兵回答。
宇文执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我可以趁这个机会,扮成士卒,混入军中。在齐国摆庆功宴时,从悦川宫救走老夫人。”
士兵说完没多久,两位将军就来了。宇文执道:“把你们二人急招过来是有一件私事想要二位将军帮忙。”
且不说整个周国的军权都在宇文执手中,周国国主宇文苍病故,因为自己的儿子尚且年幼,就遗命宇文执辅佐。所以,如今虽然是宇文苍的儿子宇文朗做周国皇帝,宇文执却是大权在握。
听到宇文执这么说,二位将军急忙跪下行参拜之礼。袁慈答道:“将军说哪里的话,将军的事,无论是什么事,属下都万死不辞。”
“那就好。”宇文执招呼二位将军起来道,“我离营几日,去齐国救老母亲,此去齐国,消息若是走漏,必然会有敌军趁机入侵。”说到这里,袁慈忙道:“属下定把这消息封住,将军放心去,不用为军营之事担心。百善孝为先,将军此行是尽孝,相信孝心定能感动上天,让我军赢得此战胜利。”
全远祺不屑地瞥了一眼袁慈,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宇文执笑道:“我定然是相信袁将军的,不然就不会叫你过来了。我此去齐国,就全靠你在营中主持大局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这帐中,对外对内都打着我的名号就是了。千万不能让敌人知道我离开了军营。”
袁慈坚定地答道:“是!”
全远祺走到宇文执身前,两眼生媚,嘴角含笑道:“这事儿都安排到袁将军身上去了,将军叫我来您帐中有何吩咐?若是没有,属下可就要回去了。”语气全然没大没小。也怪宇文执对这个权将军宠爱有加,全远祺在宇文执面前放肆惯了,早就不顾那些君臣礼节了。
这全远祺,年少时就有不同于一般孩童的聪慧,又习了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就立下不少战功。如今才二十几岁,就能时刻伴随大将军宇文执左右。但这全远祺长相俊美,眉清目秀,体态轻盈。也有传言说,这全远祺虽战场上本事强,诱惑人也有一手,不然家中并无高官,他却能年纪轻轻就陪伴君王左右。而且与宇文执之间似乎没有大小之分,甚至多次,要宇文执来哄这个地位低的小将军欢心。宇文执不顾军中有人闲话,常常亲切地叫全远祺为“远祺”。在这个地方割据,战乱频仍的年代,很多军人长年在外打仗,根本就见不到自己家中妻儿老小。有关系好的战友,就常常夜里睡在一起。士卒尚且如此,更何况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族呢?
“远祺,叫你来了,哪有再叫你空手回去的道理?”宇文执拉住正要离开的全远祺,“你回去收拾一下,与我一同去齐国。我的身边少了你可不行。”
“大将军,属下可不敢当。属下只知保护将军,其他都不知。若是您身边换了人,也是一样的。”全远祺说完就离开了帐篷。宇文执知道全远祺的性格,他是去准备了。全远祺虽然在宇文执面前没大没小,但是做起事来,绝不马虎,不然,仅凭全远祺的外貌,怎么可能可以让目中无人的宇文执如此重用他?宇文执便叫人来为自己换上齐军的服饰。
两人躲在齐军回城的必经之路上,趁齐军休息时,混入齐国的浩浩大军。
齐国大将华羽先,领军平定陈军,战捷归来,还虏来了陈国一员大将。齐主高溍亲自出城迎接,并摆酒设宴,册封加赏。此次同行平定战乱的还有大将军容成耀和四王爷高奕瑄。
三位将军得到特许,着战时铠甲,携战时兵刃,带着所有参加战役的士卒,进宫受赏。只是士卒被安排到大院里吃酒,而大将与齐主一起在宫内庆功。宇文执跟随着大部队,眼睛却直盯着齐主的宫殿。齐国宫殿富丽堂皇,侍从守卫无数,虽是战乱频仍的特殊时期,齐国国主却骄奢银逸,建造宫殿,买进奴仆,从不节俭。全远祺见宇文执抬着头发呆,便低声问宇文执:“将军看什么呢?”
宇文执缓缓道:“这个宫殿,总有一天,会成为我周国的。”宇文执在他人领土上说出这样的话,让全远祺一惊,再放肆也该有个限度吧?低声叮嘱宇文执说:“将军还是谨慎为好。”宇文执瞥了一眼全远祺,跟上大家的脚步。
三位将军进了大殿,拜了齐主,便赐座开始上菜。华羽先是主将,坐在上座,离齐主最近。其次是老将军容成耀。高奕瑄虽是王爷,却坐在最后。三人的对面,坐着刚刚束发之年的太子高柯,其次是与高溍一起长大的高奕瑄的大哥高奕瑜,之后是齐主的宠臣何正茂。再往下,两边都有齐国大大小小的武官。
大家都落座之后,齐主道:“此次平定陈军,大将军华羽先立下大功,朕封你为平原郡王,容成耀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了,封赏也有多次,这次朕就封你为安林王。至于老四高奕瑄,想你也没什么封位,朕就封你为昌黎王……”齐主说到这里,太子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作揖道:“父皇,孩儿觉得此事不妥。”
齐主问:“哪里不妥?”
太子看了一眼高奕瑄道:“想来四堂兄本就是王爷,若是封赏,也该有个不同于他人的场合来封赏。如今大家都接受封赏,于四堂兄一块儿封位,怕是让子民觉得父皇偏袒将士,对四堂兄是例行封赏。知道的,四堂兄是为国为民,誓死杀敌得来的封赏,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堂兄是为了这个封号,才去军营之中的呢。”
太子说完,齐主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在齐主高溍开来,给高奕瑄这么个封为已经是抬举他了。这四王爷在皇室之中是最不受宠爱和尊重的。如今是战乱频仍的年代,需要的是五大三粗,威严凶恶的大将军,这四王爷偏偏细皮嫩肉,白白嫩嫩的,相貌柔美也就罢了,连那声音都是柔柔细细的。齐主本就不喜欢他,想着只要在礼节上给个封赏就是了,偏偏这个太子就是喜欢高奕瑄,齐主话还没说完,太子就为高奕瑄鸣不平了。
高奕瑄知道齐主对自己的看法,便忙回答道:“太子言重了,皇上对属下的封赏,属下并无不满,多谢皇上封赏。”高奕瑄自己领了赏,齐主自然高兴,立即让众大臣开始吃酒,太子也没了办法,极不乐意地瞥了一眼高奕瑄,坐了下来。一旁的何正茂笑道:“太子为他请赏做什么?他还不乐意。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住口。”太子不满道。眼神全灌注在高奕瑄身上,看都不看何正茂一眼。何正茂讨了个没趣,待人斟了酒,讨好皇上去了。
容成耀端了酒,第一杯先敬华羽先,两人在战场上合作过多次,华羽先擅长用计,可以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以一敌百;容成耀擅长用武,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可以用手中兵刃,以一敌百。两个人合作多次,战无不胜。敬过华羽先,便又来一杯,敬高奕瑄。高奕瑄是皇室之子,长相文弱,又是跟容成耀初次合作。初见高奕瑄,容成耀十分不满。心想,要这柔柔弱弱,娇生惯养的小相公来战场,不是拖咱们后腿吗?可这四王爷一上战场,就如草原上的豹子,纵横沙场,杀敌虏将绝不手软。让所有因他面容而轻视他的人,后悔莫及。高奕瑄的武技,就连杀敌无数的容成耀,也自叹不如。
大将敬酒,高奕瑄心里自然高兴,立即端起酒杯,道:“大将军不嫌弃小王的拙技,就是对在下最大的赞赏,受大将军敬酒,小王实在不敢当,小王还想在战捷之后,与容成兄结为兄弟呢。”
听到兄弟二字,容成耀大喜,笑道:“我与羽先也是一见如故,早已成为结义兄弟,见到王爷之后,在下也有此意,可想到王爷的身份,又不敢高攀,今日王爷能提出此事,在下求之不得啊。”随即告诉华羽先,三人一同干了一杯酒,算是结为兄弟。容成耀最为年长为大哥,华羽先比容成耀年幼些,为二哥。高奕瑄是加冠之年,年纪最小,成为二人的三弟。
朝堂之上,地位尊卑有别,三人皆不敢声张。宴席散了之后,三人在宫门口道别之时,容成耀拱手作揖道:“在宫中设宴,不便多聊。待他日来寒舍小聚,咱再话兄弟之谊。”华羽先回礼道:“太好了,打仗这么久,凑没有好好休息,改天去你那里,让嫂子准备好酒,我们兄弟好好喝一顿!”
高奕瑄心里虽欢喜,却不善言语,又看到两个人这么亲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微微一笑,点头算是答应。
第二小节
齐国从周国虏来了周国重臣宇文执之母,因周国强大,齐主高溍不敢对老妇人有什么不利,暂时安置在悦川宫。高奕瑄是高澊在外打仗的时候与一市井中的女人所生。高奕瑄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后来长大了,再去找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已然入土。一直缺乏母亲关爱的高奕瑄,对年老的老夫人总是多一分关爱。高奕瑄偶然遇见悦川宫中宇文执之母,一面如旧,倍感亲切。便多次去悦川宫,照料老妇人。
如今在宫中摆完了宴席,天色还早,高奕瑄便遣散了身边的服侍之人,趁着身上热乎乎的酒劲,散着步子来到悦川宫。
周国的宇文执和全远祺,趁着悦川宫的守卫晚饭换班的当儿,潜入悦川宫。这悦川宫是专门用来安置从他国虏来的老弱病孺,多为各国贵族,承受不住牢狱之苦,便安置在这里,以作为他国入侵之时的缓兵之计。
两个人趁着天色渐暗进了悦川宫,但是战场上的齐兵是红衣,而在悦川宫守卫的士兵是蓝衣。红衣兵除非有齐主的命令,不然是不会来悦川宫的。宇文执、全远祺二人身着红衣,映着洁白的雪色,十分显眼,况且宇文执是鲜卑人,本就比中原的齐国人长得伟岸。只能躲躲闪闪,寻找老母亲的处所。
掌灯时分,宇文执才找到老母亲的栖身之处。听得屋内有人声,宇文执不敢轻举妄动,戳破窗纸,向屋内望去,瞥了仅一眼,就呆愣了。屋内的高奕瑄正在跟老太太聊天,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微红的唇色间,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全远祺见自家将军呆愣了,还以为屋内有什么稀奇之物,便也戳了个洞去看。只听宇文执失神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不过如此了吧……”
全远祺马上捂住宇文执的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低声道:“将军小声些,这是在齐国,若是被齐人发现了,我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回不去的。”
宇文执抓着全远祺的手腕从自己嘴上拿开,嘴角微微上扬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在齐国又没什么人认识我们。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我国。”
全远祺吃了一惊,把宇文执拉着远离了些屋子。低声道:“将军这么大声也不怕屋内人听到?”
“怕他做什么?”宇文执笑,“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模样,量他也没什么本事。救了我的母亲,把他一起带走也不是难事。”
“将军您可不要小看他。”全远祺道,“从他的铠甲和身上的纹饰来看,应该是齐国皇室将军,面容又如此姣好,一定是那四王爷高奕瑄了。”
“这高奕瑄是谁?”
“齐国的开国皇帝高澊的第四子,是当今齐主高溍的侄子。因他的生母没什么地位,又因他面容姣好,所以这四王爷在宫里一直被人瞧不起。虽说他长相柔弱,却是有战无不胜的武技。刚刚在庆功宴上,被封了昌黎王的就是他。若是被他发现了我们,我们就别想活命了。”全远祺从小就因武功高被人恭维,如今说起高奕瑄竟也害了怕。宇文执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扬袖子,拔刀就要进屋。
习武之人,对拔刀声分外敏感,听到院内有人拔刀,高奕瑄猛然推开门。院内寂静无人,月光初见。
屋内老妇人道:“怎么了?”
高奕瑄环视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回头对老妇人说:“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老妇人点点头道:“嗯,你就先回去吧,刚下了雪,天气冷,你要不要从我这里披一件衣服回去?”
“不用了。”高奕瑄微笑着答道,“我跑一会儿就暖了,况且这儿离王府不远。”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
高奕瑄为老妇人关上门,走出院子。
见高奕瑄走得没了影子,全远祺带着宇文执从屋顶落了地。松了一口气对宇文执道:“将军您可真大胆,幸好我轻功强些,不然咱们都要死在这四王爷刀下。”宇文执却全然没听到全远祺的话,盯着高奕瑄走去的方向,呆呆的出神。
“将军别看了,先救老夫人要紧。”全远祺拉着宇文执就往屋里去。
老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来了,又惊又喜。抓住儿子的手,怎么也不放。全远祺道:“此地不宜久留,将军、老夫人,快些离开吧。”哪想到一转身,那离开院子的昌黎王,正手持兵刃站在门外。火红的战袍,银亮的铠甲,月下那细长丹凤眼闪着凶光,却仍要摄人心魄。
全远祺暗叫不好,正准备拔刀。宇文执的老母亲突然跪倒在地,说:“王爷开恩,这两个孩子是押我来齐国的士卒,当时见我一个老妇人,实在不忍心,就时常趁您不在,来我这里照顾我些。他们因战乱,自小没了娘,见了我,些许亲切些。念他们一片孝心,王爷您可不要责罚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