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出声,就摸一摸。”说完腾出一只手,将谢元淼的枕巾抓起来,塞到他嘴里,手下加快了动作,谢元淼一声惊呼,全都被枕巾挡了回去。郑世钧有些遗憾,听不见谢元淼的声音,也亲不到他的唇,不过总算是可以抱着他,抚摸到他了。
凯文就在同一个房间一米远的另一张床上,两个人咬着牙,忍受着精神上的考验,以及身体上的快慰,这种刺激变得格外的强烈,快感逐渐堆积起来,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谢元淼嘴巴不能呼吸,张大了鼻翼出气。郑世钧的手极其熟练地在他身上点火。谢元淼用一只手按在郑世钧的腰眼上,一手摸着紧绷的囊袋,不断地以手指刮擦刺激着,郑世钧浑身一颤,差点泄了,他翻身压在谢元淼身上,将自己的硬热挤进谢元淼紧闭的双腿间。
郑世钧滚烫的呼吸落在谢元淼的脖子上,在他耳边以气声说:“真想进到你的身体里面去。”
谢元淼挺起身,往上顶了顶,郑世钧加快了身下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挺动着,摩擦着,快感如潮水一般,很快就将他淹没起来,最后终至灭顶,在谢元淼腿间释放出了所有。他趴在谢元淼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谢元淼伸手扯掉枕巾,张嘴咬着他的肩膀,提醒他自己还没有释放呢。
郑世钧从他身上起来,转过头去,将谢元淼的硬热吞进嘴里,谢元淼猛地惊呼出声,连忙用将手塞到自己嘴里,堵住呼声。郑世钧张大嘴,努力吞得更深一些,谢元淼下意识地拼命往里挺,一直顶到了郑世钧的喉管里,他被顶得有些作呕,便往上退了一些,以牙齿刮擦着谢元淼的蘑菇头,谢元淼再也控制不住精关,一下子喷洒出来,射到了郑世钧的嘴里。
郑世钧将嘴角的浊液抹起来,放到嘴里舔了,回头来吻住谢元淼,谢元淼尝到了一股腥味,顿时脸红无比。
一吻毕,郑世钧在他脸上亲了亲:“还去洗澡吗?”
谢元淼说:“去冲个。”
郑世钧小心地起来,先去看了看凯文,睡得正香,这才小声地跟谢元淼说:“走吧。”
两人蹑手蹑脚出了门,一起进了卫生间。郑世钧将门反锁上,抱住谢元淼狠狠亲了下去,谢元淼被吻得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好了好了,赶紧的,别一会儿让他们撞见了。”
开了水龙头,两个人都在水下冲淋浴。郑世钧还不老实,趁机不住地吃豆腐,所以简单的冲凉就无限期延长了。两人在水龙头下彼此紧贴着,互相蹭着,摩擦着,一切蓄势待发,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谁在里面?我要上厕所。”是谢元焱的声音。
刹那间,两人都石化了,谢元淼抓狂地看着郑世钧:“怎么办?怎么解释?”
郑世钧很快使自己镇定下来:“我在上厕所,你哥在冲凉。”说完赶紧用毛巾将自己擦干了,迅速套上内裤。但是除了内裤,就没有别的了,谢元淼更惨,他的内裤弄脏了,刚洗澡的时候已经弄湿了,所以连内裤都没有。
即便是这么危机的时刻,郑世钧的性欲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内裤下面还是胀鼓鼓的一团,谢元淼真想把那团惹眼的地方给掐掉。郑世钧用手理了理那儿,背转身去:“我先出去,你要镇定些,千万别自乱了阵脚。”
万幸的是,厕所和浴室中间还隔了个玻璃门,虽然是没有锁的。按常理来说,一般不会两个人同时洗澡又上厕所的,但是如果着急,也还是说得通的。
郑世钧光着身子准备出去,谢元淼拉住他,拧干毛巾在他头上擦了擦,试图消灭罪证。郑世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出去,他脸上非常镇定,对谢元焱说:“我好了,你哥还在里头洗澡,你要是急,就先进去吧。”
谢元焱犹豫了一下:“算了,我还得等他出来吧。”
里头的谢元淼急得要死,自己可是什么都没穿,元焱不进去,在外头守着,他怎么出来。郑世钧说:“你哥才刚进去不多久,还要洗一阵的,你要等就等着吧。我先去睡了。”
郑世钧回房间坐了片刻,从门缝里看见谢元焱还在客厅里坐着,谢元淼也出不来。便替谢元淼翻出一条沙滩裤,在手心里捏成一团,然后打开门,弯着腰又往厕所里跑:“好像吃坏了肚子,肚子又疼了。”然后从谢元焱面前迅速钻进了厕所。
谢元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厕所门,郑世钧在外面拉肚子,他哥在里面冲凉,不臭吗?一想到这些,他就不由自主替他哥难受起来。郑世钧成功将谢元淼的裤子偷渡进去,抱住谢元淼啃了几口,这才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不多时,谢元淼也洗完澡出来了:“阿焱你进去吧,跟凯文挤着睡,太热了,我又冲了个凉。”然后努力装出镇定的神色,穿过客厅里回到了房间。
进了房间,赶紧将房门反锁起来,抓住郑世钧,又掐又咬,发泄自己的情绪,刚刚差点没把他吓死。郑世钧努力隐忍着笑意,指指门外,又指指床上凯文,说:“赶紧睡吧。”
谢元淼将凯文赶紧抱到自己床上,然后也上了床,睡觉去了,表明了态度不跟郑世钧一起睡,不然不知道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第二天下午,谢惠娴就到了。谢元淼开着郑世钧的车去火车站接惠娴,顺便送走了郑世钧父子,这次他们没有开车回去,而是坐和谐号直接到深圳,再从深圳坐城铁回香港。谢元淼早就考了驾照,加上郑世钧时常有意识的训练,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司机了。
十八岁的谢惠娴亭亭玉立,已经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了。谢元淼见到妹妹,说:“不是说好了先参加高考吗,怎么还要实习?”
“我们老师说,不管参不参加高考,都要实习的,所以我先实习,再专心复习高考。”惠娴才中专三年级上学期,按说还没那么早出来实习,但是她很好学,通过自己的努力地已经将所有的课程都修完了,这样就可以提前实习。
谢元淼觉得这样也说得过去。谢惠娴的实习单位是他们学校联系的,说不上好坏,实习已经足够了。谢元淼没有去管妹妹的工作,随她自己去。郑世钧倒是说过,可以让惠娴去他公司上班,但是谢元淼却觉得这样有违公司的规章制度,郑世钧的公司员工要求都非常高,至少是本科以上学历,全都是非常优秀的员工,妹妹学历不合格不说,要是她自己进去,觉得压力过大,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任由她自己发展吧。
谢惠娴去公司报完到,头两天还非常开心,到了第三天,她不到下班时间就回来了,当时谢元淼没课,正在家里上网炒股,看见门开了,抬头一看,妹妹垂头丧气地进来了,有些诧异:“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谢惠娴看见哥哥,非常气愤地说:“哥,我被公司炒了。”
“怎么了?你犯什么错了?”谢元淼想不通,妹妹的实习公司是学校帮忙找的,那公司怎么可能随便炒人,妹妹不至于那么差吧,她可是每年都拿最高奖学金、年年都考第一的学生。
谢惠娴说:“我看见谢晶了。”
“谁?”谢元淼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个人。
谢惠娴说:“唐七巧的大女儿。”
谢元淼想了起来:“她呀,她怎么你了?”
谢惠娴说:“谢晶现在是我们老板的秘书,我同事告诉我说,其实她是老板的情妇。”
谢元淼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哈哈哈哈!”
谢惠娴鼓了一下腮帮子:“但是我工作都没了,谢晶让老板把我给炒了。”
谢元淼拍拍她的肩:“不怕,你这么优秀,去哪儿找不到工作啊,再找就是了。”
当天晚上,谢元淼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大哥谢元森打过来的:“阿淼,爸出狱了,已经到了广州。他想见见你们。”
第八十章:出狱
谢元淼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学生上课,虽然在股票上赚的钱足够他们兄妹的一切花销,但他还是习惯做点实事来赚钱,仿佛这样才能让人感到心里踏实一些。尤其是五月底的时候,因为印花税的增加,股市行情不太看好,谢元淼投资也谨慎了许多。他接到电话,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谢应宗已经出来了么,算起来只坐了两年牢,看样子在狱中表现不错,居然减了一半的刑期。
谢元森说:“喂,你在听吗,阿淼?”
谢元淼说:“我听到了。恭喜他,我们很忙,就不跟他见面了。”过了这么些年,谢元淼也不想去跟他计较了,无关乎爱恨,那就是一个无关的路人,他希望以后再也不用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阿淼,你不用这么绝情吧,好歹他也是我们的爸爸,他以前虽然对不起你们,但主要都是唐七巧这个女人在挑唆呀。”难能可贵,谢元森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谢元淼冷漠地说:“不管是谁的责任,都跟我没关系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我以后不想知道他的消息。”谢元淼说着便准备挂断电话,突然听见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元淼,爸爸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谢元淼浑身的血液顿时忘记了流动,他呆了片刻,学生正用疑惑而八卦的眼光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现在忙,不能打电话。我挂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学生不是原来那个学生,那个学生成绩进步很大,已经不用请家教了,现在这个是原来那个学生家长给他介绍的一个高二学生,十六七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老师,你的前女友给你打电话?”
谢元淼伸出手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前女友,我哥。”
“那谁要见你?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十几岁的少年,八卦心极其强烈。
“当然不是。没有任何内幕,别胡思乱想,赶紧做作业。现在看这个题,是关于摩尔定律的……”谢元淼重新低头给他讲解题目。
学生显得意犹未尽地撅了撅嘴,没劲!
坐公交车回去的路上,谢元淼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致,却陷入了发呆中:谢应宗也会有这一天,他居然主动跟自己承认错误,真是破天荒啊。他想干什么,用这种方式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当初自己低声下气去求他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谢应宗也会有今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谢元淼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站点了,赶紧下车来,已经多坐了三个站,他不想过马路去换车,便沿着马路牙子一路走回去。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他大哥打过来的,谢元淼任它响了很多声,最后在快挂断的时候接了起来。
谢元森开门见山地说:“爸爸有话跟你说。”
谢元淼听见谢应宗的声音响起来,便说:“你别说话,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犯过的错,是无法挽回了,所以结果你就自己受着吧,这都是你自找的。你再怎么道歉,我妈永远也活不过来了,所以我无法原谅你。一个人在世上,总要留一点痕迹的,你践踏我妈的尊严和心意,我哥也从没替我妈着想过,但是我要记得她,我要是不记得,我妈这辈子就白活了。”
谢应宗半天都没说话,一会儿,换了谢元森来说话:“爸哭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谢元淼仰起头,努力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妈妈会理解自己的。
这边谢元森看着头发花白的谢应宗将脸埋在手心里抽噎,不知道说什么好:“爸,阿淼就是这么个人,他很要强,所以这些年才努力地将惠娴和阿焱拉扯长大了。”
谢应宗半晌才抬起头来:“他像你妈。我对不起你妈。明天,我就回家去,不在你这里住了。”
谢元森问:“你回哪儿去?”
谢应宗说:“回我自己家里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捏紧了拳头。
谢应宗出狱之后,谢元森把他接回了自己家,谢应宗嚷嚷着要回自己家。谢元森犹豫再三,还是把唐七巧找了男人的事告诉了谢应宗。虽然这两年谢元森并没有告诉谢应宗唐七巧琵琶别抱的事,但他估计他爸自己多少也猜到了,自从入狱之后,唐七巧就从来没有去探视过他。所以谢应宗在得知消息之后,愣了半晌,也不急着要回去了。现在突然说要回去,谢元森心里却有些打鼓。
“要我陪你回去吗?”
谢应宗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他实在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狼狈。
谢元森说:“那爸你洗完澡早点睡吧。”
谢应宗无声地点了点头。
谢元森走到客厅,看见唐小兰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唐小兰回头瞟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走?”语气中不无嫌恶。
谢元森说:“明天就走了。”
唐小兰从鼻子中轻哼了一声:“早就该走了,住在我们家算怎么回事。刚从牢里出来,身上都不干净,别吓坏了小松和小柏。”
谢元森一听就不高兴了:“那是我爸,他怎么会吓他孙子和孙女。”
唐小兰瞟着谢元森:“我看人家韩国电视剧,人坐牢出来,都要跨火盆,那不是因为身上有脏东西才跨的吗?你爸没跨过火盆吧,身上肯定不干净。”唐小兰是忠实的韩剧拥护者。
谢元森无语地看了一眼老婆:“整天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剧怎么乱七八糟了?跟我一起打牌的那些朋友全都看,那个方亚,人家还是大学生呢,她也看。”唐小兰争辩道,她现在是全职太太,谢元森一个人摆摊子,反正摊子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上万块,足够养活他们一家子了,她就在家带孩子,没事就打打牌、逛逛街、看看肥皂剧。
谢元森摆摆手:“我不跟你说了。”
唐小兰不依不饶:“你不跟我说我就不说了?他自己有家,他不回去,跑到我们家来干什么?我那些牌友都在跟我打听了,搞得我非常没面子。”
谢元森瞳孔一收,瞪着唐小兰:“要不是你姑妈,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唐小兰立即面红脖子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还想怪我了?要不是你那个弟弟,他会落到这一步?”这两年他们因为店子的事情,早就和她姑妈形同陌路了,现在谢元森居然还来指责自己,唐小兰真是气得要死。
谢元森冷笑:“你姑妈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我爸一坐牢,她就去找男人,这难道不是事实?贱人!”
唐小兰一下子将遥控器砸在茶几上:“谢元森,你有本事当着她的面去骂去,你在我面前说我姑是什么意思?那跟我有半点关系吗?”
“跟你没有关系吗?她跟你一样姓唐!”谢元森气得口不择言了。
唐小兰气得几乎要抓狂,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朝谢元森扔过去,一下子砸中了他的额角,将他的眼角砸破了,鲜血迅速凝成了一个血珠子,谢元森用手一抹,面色森寒地望着唐小兰:“你是不是也想打死我,然后去找一个?”
唐小兰本来看见谢元森流血是吓了一跳,听见他这么说,猛地跳起来向谢元森扑过去:“谢元森你他妈的,那我就真打死你再说。”这是唐小兰这才这么做,要换成别的女人,肯定赶紧想办法去赔礼道歉缓和矛盾了,这也恰巧说明了平时唐小兰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一向是凌驾在谢元森头上的。
谢元森今天不那么好说话,在唐小兰扑过来的时候,伸手一挥,重重一胳膊落在了唐小兰脸上,他是揉惯了肉丸的,手劲儿特别大,唐小兰顿时往后仰去,倒在了沙发上。下一瞬间,她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