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南！”林洛也忍不住喊出声。
顾瑾南没有再说话。
乔舒扬虽然不知道顾瑾南想要干什么，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顾瑾南闭上眼睛，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拉下了勒住自己脖子的手，突然回身，深吻住乔舒扬的唇。
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快了，以至于乔舒扬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程煜柯、林洛、路泽勋也呆住了。
顾瑾南嘴角微微一勾，趁着乔舒扬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只手慢慢扶起乔舒扬握着枪的手，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瑾南！”路泽勋率先反应过来，迅速瞄准，想要开枪打掉乔舒扬手上的枪。
而顾瑾南却早一步扣下了扳机。
砰。
直到枪响了，乔舒扬才回过神来。而此时的顾瑾南已经在慢慢地从自己的身上向下滑去。
“瑾南！”乔舒扬扔掉手里的枪，赶紧抱住了摇摇欲坠的顾瑾南。
顾瑾南用尽仅剩的力气，颤抖着嘴唇说：“信……了……吗……”
“我信！我信！”乔舒扬紧紧地抱着顾瑾南，泪如泉涌。
顾瑾南笑了，闭上眼睛，在乔舒扬怀里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乔舒扬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直到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泪。
他放下已经慢慢变冷变僵硬的顾瑾南，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枪，缓缓地站起了身。
程煜柯等人以为他要攻击，迅速举起枪。
乔舒扬苦笑着，看着程煜柯，说：“程煜柯，我应该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人了吧。”
“你想怎样？”程煜柯警惕地问道。
“别误会。”乔舒扬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程煜柯，“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程煜柯有些惊讶。
“泽勋，我不怪你，真的。你和瑾南一样，只是有放不下的背负束缚而已。”乔舒扬笑笑，“要怪，我也只怪命运。让我们遇见，却又偏偏不让我们在一起，甚至，连同活都不可以。”
路泽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乔舒扬。
“瑾南没了，方颂他们没了，夙越也没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在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至于乔氏，就靠你们照顾了。毕竟，乔氏那么多员工，都是无辜的。”乔舒扬笑着闭上眼睛，“所以，程煜柯，动手吧。”
路泽勋不忍地别过头去，眼角有泪渗出。
林洛也放下了枪，闭上眼。
程煜柯深吸一口气，举起枪，上膛，瞄准，姿势标准而完美。
扣动扳机。
乔舒扬应声倒地。
程煜柯忽然瘫坐在了地上。
风露赢了。
夙越彻底被消灭干净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年后
程煜柯站在顾瑾南与乔舒扬合葬的墓前，放下一束花。
“风露已经在慢慢漂白，很快就不会再有当初的黑帮性质存在了。”
“泽勋离开了风露，安心教书、搞科研，成果丰硕，再学术界已经十分出名了。”
“林洛也离开了风露，开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准备明年上市。”
“我把乔氏与C集团正式合并了，虽然初期遭到了不少非议，但如今的业绩已经让当初的那些非议销声匿迹了。”
“而且，我……结婚了，她很漂亮，也温柔贤惠，对我很好。再过几个月，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我们都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言毕，程煜柯有些出神地擦拭了墓碑上的薄灰，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幸福吗？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令人艳羡，怎会不幸福呢？
只是程煜柯心里明白，能让自己那么爱的人，不会再有了。
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强者游戏，至此落幕。
没有人可以定义，什么是输，什么又是赢。
又或者，这场游戏，从来就没有输赢。
谁知道呢？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