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感到本能的热量,却始终无法挣脱。此刻的他觉得羞耻得恨不得杀人。不过经历这样的耻辱,如果就这样在这里被强暴,他可能真得会杀光他们然后自杀。
几个男人看着秋风被抚摸兴奋的样子,笑个不停。
第四个男人突然将手机递上来:“老大,有吩咐——”
他嗤鼻道“切,别打断老子的兴致。”
“不是——是那人的,他叫我们……”
“噢?”男人粗鲁地接过手机,随眼看了一下,“切,搞什么,知道啦。拿家伙来……”
第四个男人听从命令,又递过什么,交到男人手里。
秋风被死死按住,没法看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男人手里拿的是什么的。
男人猛地从侧面扯开了秋风的内裤,将手伸了进去。秋风瞬时间感到下体一阵冰凉触感,伴随的微弱的震动。
“唔,唔唔”【不,不要——】秋风只是凭触感就知道了那东西——那是在日本的Love Hotel见过的,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用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用粗鲁的手法,一口气将那跳蛋从秋风的后孔按了进去。秋风睁大了眼睛。那男人笑着,趁着入口的紧缩,一口气将那玩具往深处按去。
秋风感到抵不住的异物感,同时随着自己的颤抖。后孔侵入的异物就像活物一样往里不停钻进去,四处碰撞,寻找着他最敏感的部位。
“很舒服吧,看你舒服得眼泪都出来了。”左右的男人把手伸进掀起的T恤里,开始搓揉他胸前的突起,“放心,我们会让你舒服得叫不出来的——”
“唔唔唔——”秋风叫不出声音,口水将毛巾都浸湿了。他就像被阵插在标本台上的蝴蝶,连脚趾尖都在冰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他只能在内心呼喊着:
【救命、救救我——】
第十九条:毛巾失声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夜已经深了,月亮被乌云遮盖了影迹。
许磊抱着全身破烂不堪、昏死过去的秋风站在车前。许磊的眼神冷冷的,盯着他。秋风比他想象中要轻,现在看起来面无人色就像一具尸体。他甚至怀疑秋风是不是真得死了。
他毫不慌乱地拉开了轿车的后车厢,将秋风像尸体一样丢进去,然后压下了后车盖。他拍了拍手,走到了汽车驾驶前座,发动了油门。
许磊双手撑着方向盘,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前方。夜晚的高速公路,旁边跑道对面过来的行车的反光灯光有些迷眼。许磊其实正琢磨着直接把秋风这个累赘往黄浦江里一丢什么的,不过这样就是亲手杀了人了,他心想还不值得为了一个抽风的傻子弄脏自己的手。
许磊盯着那看不见的道路尽头,冷笑着觉得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开的是刘钦的车,这车要开往何方,自己今后又要去到何方。许磊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上面显示着熟悉的名字——“刘钦”。他立刻按了车上的按钮将电话接通了过来。
刘钦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许磊么?”
“嗯,是。”许磊冷静地回答。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正在回去的路上。”
“好,秋风呢?”刘钦问道。
许磊顿了一下,说:“……他在睡觉。”
“好,回到以后告诉我一声。”
“嗯,刘钦你出差那边事情办完了吗?怎么样了?”
“没事,我尽量明天赶回去……辛苦你了”
“不,你才辛苦了。”许磊说。
“麻烦你把秋风送回去,到了以后让秋风给我个电话。”
“好……”许磊说,“我会帮你把他送回去……”
随后刘钦便挂了电话。许磊叹了一口气,心想:刘钦果然在意的还是那个人。许磊看着整洁的车内,这里没有刘钦的影子。平时即便是他开车,刘钦都会坐在旁边的座位。这两天却是秋风坐在那里。
许磊不知道是被触动了什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记得自己起初刚进医院,被吩咐在刘钦手下做助手。许磊一直在观察着他,每天看着他,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发现对他产生了一种眷恋。因为他做事天衣无缝面面俱到,病人前是那般温柔耐心,一切都处理地游刃有余,当病人离开的时候也能冷酷地把一切处理好,在许磊眼里是如此憧憬完美的存在。所以许磊一直跟着他,对他如影随形。
但是两年前某天开始,刘钦着急地寻找起他失踪的病人。许磊不知道刘钦为什么会这样着急,区区只是为了一个病人。渐渐地他才发现:刘钦对那个病人是特别的,与其说是在乎,不如说是喜欢。
许磊也是这才明白自己对刘钦的感情,不光是憧憬和向往,而是一种想要占有的心情。尽管那是刘钦拼命寻找失踪了的何赫,却终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在刘钦最失落的时刻,许磊终于再也看不下刘钦痛苦,没按捺住自己的感情。
他对刘钦说:“刘钦……我喜欢你,让我跟你在一起……我是说真的。”
刘钦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隔了许久才回答:“对不起,我已经不会再喜欢任何人,所以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到现在许磊还记得清清楚楚,对当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然而这样轻易的拒绝,就像是在宣告终结一样的话语。居然在现在变成一句欺骗,其实刘钦不是不会喜欢任何人,而是没有遇到他所爱的。
许磊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中途感到一点犯困,后车身的沉重他清楚——因为里面躺着一个昏迷的人。许磊将车开到刘钦的别墅,停在车库里面。他没有打开后车厢,也没有要让秋风出来的意思,似乎是完全把他忘记了。他记得人躺在后车厢里或者车里,在车库里躺一个晚上就会窒息而死。
他关上了车库门,独身走了出去。【刘钦,秋风我还给你了。】
第二天清晨,刘钦回到了市中心车站。他很早就给秋风打了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只得回到家准备把车开出来。
当他打开车库门,正准备把行李放进后车厢的时候,却看到了惊人的景象。他的后车厢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全身伤痕的少年。他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定睛一看,才看清他的脸孔——那是敛秋风。
刘钦立刻扶起他,猛地摇了好几下,叫道:“秋风,秋风!!”
尽管如此,也不见秋风有任何反应。他任凭刘钦摇晃着;
刘钦又按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这才感到轻微的一丝震动。“秋风秋风!!”
刘钦顿时慌乱了,他立刻将秋风抱起来,小心放到了汽车前座上。他开着车,一直把他送到了市医院急救室。
隔了好一会熟识的王医生走出来,说:“是长时间缺氧导致昏迷,可以做高压氧进行治疗,幸好脑部没有受伤。全身有略微扑打伤痕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
“只是什么?!”刘钦焦急地问道。
王医生表情尴尬看了一下两旁,低下头凑近,在刘钦耳边压着声音说:“似乎有被人施暴侵犯的痕迹……”
“什么?!”刘钦惊诧万分,“他醒了没?!”
“醒了……反应有些迟钝,估计是心里清楚也说不清楚……”
还没等王医生说完,刘钦已经冲进了急症室。他看见秋风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呆滞。
“喂,秋风!没事吧?”
秋风只是缓缓地转过头来,呆滞地看了看他,却一言不发。
“你说句话。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刘钦难得焦急地心神不宁。
秋风眼神依旧毫无神采,像一个活死人。他一动不动在那里,不知道在直视着什么。刘钦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没有活力的秋风,活像一只被惊吓后的兔子,没有生机。
“喂……秋风”刘钦抓起他的手呼道。
王医生这才走进来,说:“他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不能说话……”
“怎么会这样?!”刘钦再诧异不过。
“我们会给他做高压氧……不过大脑检查下来没什么问题,估计只是一时的意识迷糊……只是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受了什么精神刺激。”王医生说。
“……精神刺激……”刘钦盯着秋风,他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全身都被不祥的预感侵袭了。他看到秋风手腕上红红的印记,像是被什么捆绑过留下的。而身上也有着红色的印子和擦伤,真得如王医生所说,像是被施与了暴力。
而现在一眼不发眼光呆滞的这幅模样,简直就和当年语言障碍初期的何赫一模一样。平时话多到哆嗦的秋风,怎么居然会变成这样?
刘钦紧锁着眉头,一副担忧万分的样子,仿佛又像是自责:“秋风,拜托你……说句话……”
但是秋风没有回应他,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上面挂着一条医用的毛巾。
刘钦看着这样的秋风,感到说不清的揪心。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拨通了助手许磊的电话。他的声音格外严厉,追究起来:“许磊?!秋风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你在说什么啊刘钦。我不是把他送回去了么?”
“他怎么会在我的车厢里?!我不是让你把他送回来么?”他呵责道,然而他皱了皱眉,突然察觉了真相,“是你做的吧?!”
对面传来几秒钟的寂寞,这一段空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一阵寂静后对面传来了诡异的笑声。
“……啊哈哈,刘钦你在说什么么?我不是把他还给你了么?”
“他现在不能说话了!你干了什么,快说!”
“没干什么啊?就是满足了他而已,请他吃饭,让他住最高级的宾馆。……还找人招待了他一下……”许磊谐谑地说。
“你个混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哦哦,我以为他闷死了呢,没想到他还活着啊?不能说话了……啊哈哈是吗”
“你笑什么!”刘钦格外生气,声音变得尖锐。
“噢噢,这让我突然想到……嗯嗯,你还记得3年前那个病人么?二年前走掉那个……”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许磊的语气阴阳怪气:“当然有关系,刘钦你还记得我跟你表白那会……正好是那病人走掉那会么?”
“你想说什么?!”
“你拒绝了我,是因为你喜欢那个何赫。那家伙不是个哑巴么?现在我把秋风还给你了,他还变成了何赫以前那个样子,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你可以继续对你亲爱的病人施展你的爱情治愈法……”
“你这个畜生……!”刘钦气得咬牙切齿。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低低的一声,活像一声诅咒:“是你先背叛我的……”
嘟的一声,电话切断了。刘钦怒不可遏,他已经能够想象发生了什么。也自责起自己的大意——已经有上次手机的事情,居然还把秋风托付给了何赫。3年来的信任,怎么会这样就被背叛了。
电话另一头的许磊也沉下了脸,脸上毫无表情。随后他笑了,笑得流出了眼泪【这样一下终于把3年来的执着给斩断了,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脸了。再也,看不见了……】
在病房里,刘钦走到秋风面前,紧紧抱住了他,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胸口里。秋风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他们都不发一言,急救室里静的发冷。刘钦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道歉,也知道他期待不到任何一句回音。这一回,无论是秋风还是他的毛巾,都失声了。
第二十条:毛巾告知真相
刘钦把秋风接回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秋风还是那个老样子。刘钦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院,但是那个可恶的助手许磊也没有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催促。刘钦自然心知肚明,许磊不可能还有脸回来见他。
秋风坐在沙发里。刘钦给他倒水、端上点心。秋风依旧一声不吭,看着就像一个植物人,这几天来一直是这个状态,刘钦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他坐到秋风面前,轻轻地叫他的名字。“秋风,秋风,听得到么?”
秋风缓缓才转过头来,用呆滞的目光看着他。
“秋风,让你受苦了,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我们说点别的。你不是爱吃蛋糕么,我给你买了,喏——”刘钦把桌上的蛋糕推到他面前。秋风却只是盯着它,没有要吃的意思。
刘钦继续温柔地说:“你那好朋友敛毛巾和刘毛巾,还有小钢我都给你拿过来了,如果你听得到他们说话,让他们陪你聊天,好么?”刘钦将敛毛巾刘毛巾还有小钢放在秋风面前的茶几上。
秋风呆呆地望着桌上的毛巾和小钢,不发一声。
刘钦对于这样的秋风,只能不停地跟他说话。他知道:尽管得不到一句回复,也还是要坚持这么做。就和三年前治疗何赫的场景一样:像何赫或者秋风现在的精神性语言障碍,不是因为耳朵或者声带出了毛病,而是精神性导致的。往往比如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虐待之类严重的心理伤害。是对世界周围事物拒绝的表现,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想听。
刘钦必须通过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与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训练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周围事物上。
当然此刻的秋风,并不是听不到周围一切的声音,而是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他只能听到周围那些东西说话的声音。他在内心呼喊着【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然后许久的沉寂后,才有东西听到了他的心声。眼前的毛巾回应道:“你做得已经够好了!是他们不对,是他们太过分了!秋风,不要难过。”
“嗯?”秋风睁大了眼睛,敛毛巾的声音很熟悉,不知不觉中似乎在唤醒他的一种记忆。
“秋风,你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这里。”敛毛巾这么说着。
【你是……?】秋风在心里问着,有个答案似乎就在口边,却说不出口。
敛毛巾说:“秋风,你还记得你再次听到刘毛巾说话的那个时候么?”
【记得。那时候怎么了?】
“你好好想想,你是为什么又听到刘毛巾说话的。还有你要找何赫的时候。”
秋风迟疑了半天,道:【不清楚啊……】
敛毛巾说:“秋风,你难道没发现吗?其实你有的根本不是病,是别人都做不到的杰出的才能啊!”
秋风诧异道【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是跟刘毛巾说了很久才知道,也许秋风你根本没有注意到吧?”
【注意到什么?】
“你没发现么?秋风你在特别在意和想念一个人的情况下,才会从物体上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