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关系在没确定下来之前都没关系,反正上有高堂,再者本人也未必同意呢,你没看见随云他快透不过气来了吗?”林善如好脾气地笑笑。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六国大封相?”茶水间门口伸进一颗头来,何国东随即尖叫,“原来你两夫夫怕我发现你们的奸情,居然设计把我赶走了,随云啊随云,枉费我多年来对你一片痴心,却换来这劳燕分飞啊!”
水随云终于挣脱了,脸憋得通红:“去你的劳燕分飞,不会说就别说,要是我跟这死人有关系,我就从六楼跳下去!”
“What?小云云你别想不开啊?”这时候又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中英混血儿瑞克大喊,“你死了,谁给我们劳役啊?”
设计部众人大笑。
唯有方凌摩挲着下巴,眼里精光乍现。
第6章:可怕的萌物过敏症
随着宣传方案的讨论和落实,不论是在公司里还是家里,水随云与方凌的接触更频繁了。
方凌正也式在水随云的卧房里面扎根了。
是的,卧房。
本来水随云千方百计想把方凌赶走,但是愿望是好的,事实是残酷的,水老头的从中破坏使得计划全都破产了,好吧,你想住下也可以,给我滚去睡书房吧!
但是第二天趁着自己上班,老头竟然带着装修队伍,把书房改造了,本来就不大的书房,除了自己原先两排大大的落地书柜和一张长长的电脑桌,一张单人小沙发,还叫人用活动版块隔开了一个间隔,老头在里面建了个小小的棋牌室和藏酒室,现在连张单人床都放不下,果然打的一手好主意啊!
至于自己的卧室,老头让人把自己原先的单人床给扔了,说是因为床太小才会闪了腰二度受创,为了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就自作主张掏腰包换了KingSize大床,保证我们两人在上面怎么滚都不会掉下来,还把原本房东留下的柜子全给扔掉了,说是太旧了,跟大床不相配。
尼玛的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反正方凌是个厚脸皮的,绝对没有任何不适感,十分干脆利落地分走了大床和衣柜的一半使用权。
老头买的那床绣着繁复云纹的暗红色被子,别以为不显眼,我就不认识上面的那些个“囍”字,水随云忍不住狠狠地想,并把它塞进了柜子里面,自己重新买了两床被子,打死他也不会跟方凌盖同一床,睡在同一张床上已经够膈应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水随云的怨念太过于深重,方凌在几天前居然出差了,这让水随云大大地松了口气,起码他不在,老头就不会胡闹得太厉害。
老头一个就够他受了,方凌什么的,边儿去吧!
7月26日傍晚,水随云在下班的途中随手捡了一只流浪的小白狗。
小白狗刚出生没几天,被人放在一个废弃的纸箱里面,水润润的眼睛才堪堪睁开,估计是主人搬家不养了又或者养不起了,才会被遗弃在路边的角落里。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或许有人曾经停下查看过,或许有人用面包屑喂过它,但是却没有要带走它的意思。
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饿极了也饿狠了,不远处有好好闻的味道,小白狗哀哀地叫着,想得到路人的注意,在纸箱里不停地扑腾着,挣扎着想翻出纸箱找吃的,可惜力气太小了。
水随云原本并不由这条路回家,只不过在中午吃饭时,听说林善如喜欢这条路上一家蛋糕店里面新推出的口味,于是过来先勘察一下,说不定是下次约会的好地方。
上次约了佳人,结果也只看了一场电影,连小手都没牵上,脸饭也没吃上,林美人来去匆匆。而且林美人挑的电影居然是有名的同性恋电影,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正想着,忽然听到了一阵小小声的哀鸣,找了一会才在墙角下见到了毛发凌乱狼狈不堪的小脏狗,于是乎,一个不小心就爱心大发的水随云,顺手把这只东西捡回家了,并且仔细给它洗了澡,用风筒吹干,才发现这是一只可爱的小白狗。
可惜水随云对狗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不过那一身毛茸茸的纯白很是得水随云的喜爱,尤其是微微卷着的小尾巴,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萌死个人了,水随喜欢有事没事的,往泪眼汪汪的小团子身上摸个一两把,手感绝佳。
方凌没想到出了一趟差回来,刚开门就被一只小白团子扑了个正中。
当时漫不经心地弯着腰换鞋,左手扶着柜门,右手正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忽然从走廊里冲出一团白色影子,由于速度过快,来不及刹车,啪嗒的一下子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惊诧,双手往脸上一抓,原来是一只小白狗。
白团子睁着一双温润无辜的眸子,大大的水润润的,歪着脑袋,两只前腿微微蜷着,后退直直的聋拉着,尾巴兴奋地来回摇着,作势又要往方凌身上扑。
这时水随云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小团子,摸爪子逗弄着,笑着用脸蹭了又蹭。那灿烂明媚的笑容,正好撞入刚抬头的方凌一双幽深的黑瞳之中。
“你回来了?这是小白,我捡的,可爱吧?你看那小眼睛小鼻子,那卷卷的小尾巴,真是萌死个人了!”说完转身,又撸了一把小团子的白毛毛。
方凌看着面前人走远的背影,双手紧紧握着不敢放开,直到指甲刺破了掌心,才安抚好那颗跳得太过激烈的心,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回房间整理好行李,忽然脸上觉得有点烫,正想洗把脸,却觉得全身痒了起来,好想挠一挠,尤其是脸上,准备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怎么了?”进了房间的水随云看着皱着眉头的方凌,“没听说你今天会回来,菜可能不够,我要再去一趟市场,你要买些什么?”出于好心,多口问了句。
“痒。”低声。
“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水随云又上前了两步。
这时候发现了方凌脸上红色的斑斑点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冒出,成长,占据着脸庞,脸也渐渐的红了起来。
“你这是?”。疑惑。
“老头,老头!”想了半饷,有些不确定,大叫起来。
“什么事啊?”水老头从书房里踱着步子出来。
结果,两人研究了一会,才异口同声、十分肯定地说着:“你这是过敏了。”
水随云打车送方凌去医院,水老头则留守在家里。
路上车水马龙,可能是因为正值下班时段的缘故,不走运的遇上塞车了。
在等着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蓦然发现肩膀有点重,脖子里被湿热的气息弄得有点痒,这才转头一看,发现方凌脸色充血,呼吸也有点不太正常,赶紧催着司机。
进了医院的急诊室,一把抓住一个年轻的医生:“医生,快,我朋友过敏了。”
那医生正要去胃镜室,为一个急性肠胃炎患者做检查,有点走不开,于是说道:“你等一会,我检查完了就立刻过去。”
半搂着方凌,叫了几声,却发现方凌没有答应,迷糊的眼神、急促的呼吸和红润的脸色,这是发低烧了?!看来情况有点严重。
把方凌放在旁边椅子上,发觉护士站里没有人,相邻的值班室里面也没有人,水随云跑去了楼上,一直跑到三楼,才发现中医科室里面有个老医生坐诊,看了眼还在七楼的电梯显示屏,等不了,于是一把攥住,拉着正要询问的人急冲冲地跑下来。
“年轻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医生喘了口气,问道。
“快,我朋友出现过敏症状,而且很严重。”水随云急躁着。
最后,在本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在场的医生确诊了方凌有着轻微的狗毛过敏症。
当晚,由于发烧的缘故,方凌悲催的住院观察了。
因为这只萌物小白狗的到来,方凌的水深火热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7章:请不要大意地照顾我吧!
一觉醒来就躺在医院病床上,而且空荡荡的病房只有自己,方凌觉得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悲哀的了,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在提醒着。
侧头看了眼,左手上留有一个小小的针孔,有点麻麻的,但并不僵硬。
转身望着被单有些凌乱的隔壁床,思绪不断放空。
有多久了?七年?还是八年?有些记不清楚了。
唯一记得的是那双清澈灵动却带着羞涩意味的眼睛。
那一年恰好是大三下学期期末,有门路的同学很多都申请外出实习了,自己还在犹豫着是否要考研。
同一个寝室的,最后只剩下自己跟秦浩洋。
那天,秦浩洋失恋了,从侧面印证了“一毕业就分手”这句老话。只不过还未到毕业,仅仅是准备实习罢了,秦浩洋的女友就要求分手,转身投入了一个大老板的怀抱,甩了他。这小子寻死觅活的,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一脸的狼狈相,还瞎嚷嚷着,说什么也要献出保留了二十三年的处男身。
到了晚上十一点还不见人影,不会是想不开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到底要不要出去找找,这小子从来没有在晚上超过十点回来的,或许就是这么的不解风情,所以那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甩了他?也只有他,才会把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货色当宝贝,明里暗里勾引着自己,估计备胎也有着不少,这小子也只是其中一个冤大头罢了,偏偏就这么的看不开。
拎起衣服准备出去找找,这时候电话响起了。
打车去到本市著名的酒吧——情缘,还没进去,厚重嘈杂的音乐声人声就隔着大门传了出来。
酒吧里群魔乱舞,从电话里听到秦浩洋那小子哭得淅沥哗啦,胡言乱语一通,明明不会喝酒,就那三杯倒的量,竟敢学人来酒吧买醉,最后还要劳驾自己来酒吧寻人。
结果,来到酒吧,还没开始找人,反而被告白了。
从小到大,这些年下来,跟自己告白过的人虽然没有三位数,但两位数跑不了,问题是男生的话,这的确是头一次。
那是个长得很清秀的男生,大约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上身穿着简单的白底浅蓝色图案T恤,下身是及膝的牛仔裤,十六七岁左右,可爱的娃娃脸,白皙的肌肤,睫毛扑闪扑闪的,心里诧异,感觉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小,不过很萌。
就这么急冲冲地跑到自己面前,昂着头出神地盯着自己,过了会闭了闭眼又睁开,松开紧握着的拳头,改为抓住自己的衣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蛋红彤彤,灵动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忽然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羞涩,良久才憋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喂,老子我,看上你了。”声音脆脆的,小小的,在这吵闹的环境里几乎听不见,要不是自己靠得近的话。
瞬间,觉得周遭静得可以,好像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说不清为什么,心里面好像飘过一丝窃喜。
说完,那男生又咚咚咚地快速跑开了,只留下自己一个傻傻地站在酒吧大门口,直到背后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
那晚,从未想过有男人爱男人这种事的自己,面前似乎敞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门里面是自己不认识的世界。
高一就尝过女人的滋味,不知道男人怎么样?如果是那男孩的话,好像感觉还不错,或许可以试一下。回去之后想了好久,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直到第二天中午,秦浩洋衣衫不整地跑回来了,这才想起昨晚太吃惊了,好像忘了去找这小子了,不过才一晚而已,就算是沦落到睡大街也没啥问题的吧,反正又没人劫这小子的色,要真的是被女人睡了,恐怕也只是得偿所愿吧。
从那之后,隔三差五地去情缘酒吧,可惜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渐渐也忘了这件事,重新过回以前声色犬马的日子。
后来,放弃考研的念头,跟朋友一起投资组建了自己的公司,开始忙了起来,办营业执照,租办公大楼和设备,应酬还是必不可少。
那天在维景大酒店,又一次见到那个男孩,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刚刚陪完对方公司的经理吃饭,准备去趟洗手间,然后回家好好泡个澡早点躺下休息,为了新产品尽快投产上市,这些天来神经一直都紧绷着,生怕大意出了半点错漏,从未放松过,好不容易今天把生意谈下来,只要把合同一签,一切都尘埃落定。
想不到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见到低着头站在水龙头前的男孩。
明明只见过一次,但仅仅一个侧面,自己就认了出来。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有这么的好。
男孩穿着悠闲西装,淡蓝色暗条纹衬衫,银灰色外套,下面是漆黑的西服裤,浅棕色的皮鞋,都是价值不菲的牌子。
“嗨,又见面了。”自己居然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男孩才抬起头,迷离水润的眸子,殷红火热的脸庞,湿润温热的嘴唇,淡淡的酒气迎面扑来,忍不住伸手接着面前摇摇欲坠的人,喝醉了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别致的魅惑。
嗅着这人身上混合着酒香的味道,望着这人时不时探出的红艳小舌,忽然觉得好像有点饿了。
伸手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谁知被他一把抓过啃了口,还喃喃自语说道:“这,这不好吃,吃,吃,换,换一样……”边说还边伸手到处乱抓。
无奈地一把扛起这人,也不急着回家了,不能把这人单独留在这里,现在有着特殊嗜好的人也不少啊,先安抚好这小醉鬼比较重要,好在老头子在维景大酒店好像有些股份,别的没有,但总统套房倒是给他留了一套,可惜老头子嫌弃没有人味儿,从不住在这里,眼下倒是便宜自己了。
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正要转身去把灯光调节柔和,谁知从背后被这人一把抱住,脸颊还在上面蹭了蹭:“不,不要走,我,我热!”含含糊糊地说着醉话。
从这人身上把领带松开并取下,倒了杯水,半搂半抱地扶起这人,伸到嘴边喂他,一丝丝水流顺着下巴滴落到衬衫和床上,把胸前一大片弄得湿漉漉,薄薄的衣衫呈现半透明,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这人的胡乱挣扎,衣领半开,再也难以遮掩那两点樱红,忍不住把这人脱得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内裤。
真想就这么办了他!
苦笑了下,起身去浴室把毛巾浸湿扭干,忍着欲火把这人全身上下擦了个遍,自己才狠狠洗了个冷水澡,平静下来上床抱着这人。
不一会,这人又开始闹酒疯了,又吐又笑的,耐心服侍了一整晚,天色微亮的时候才堪堪睡下,一觉到中午,醒来发现这人居然又偷偷溜走了,望着凌乱的大床不由得发呆。
“喂?喂!”水随云从家里拎着刚刚煲好的皮蛋瘦肉粥,掀开保温瓶,用瓷碗把粘稠的粥盛好,做好这一切才发现方凌醒了,望着自己昨晚陪睡的隔壁床出神。
“喂?!方凌!方混蛋!”试着凑近又叫了几声。
“嗯?”方凌回过神来,抓住水随云的手,把人掀到了床上,一把压住乱动的手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人,右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那光滑的脸蛋,注视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那有些无措的样子就跟那晚一模一样,忍不住凑下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这滋味真该死的好!
一吻方止,脑袋搁在那瘦得有些咯人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又吮了吮,直把这人弄得大叫起来,才抬起头,笑意盈盈地说:“我会这样都是因为你的错喔,所以,请不要大意地照顾我吧!”是的,都是因为你的错,所以我看上你了,这次就当是为那晚我忍得这么辛苦,好好预支点利息吧!
水随云以为这人说的是,因为自己把小白狗弄回来,又不看好,所以导致他过敏住院了。
天知道方凌想表达的,跟水随云心中所想的,根本是天差地别的两回事。
第8章:让羊好好洗个热水澡
住了两天院,终于回家了,感觉像被放出监狱的犯人一样,觉得天更蓝了气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