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木屋里,言曜转头看着曰顿——我们要不要逮住一个问问?
曰顿看了看那十八个仰头喝了几瓶药水的神秘人,微微摇了摇头——他们如果不说的话那可不打草惊蛇?
言曜眨了眨眼——那怎么办?不管?
曰顿气急的抿了抿嘴——怎么每次出来都能碰到这事!
言曜皱了皱鼻子,眼睛迸出兴奋——所以应该是要有大动作?
曰顿挑了挑眉——你很兴奋?
言曜白了一眼——我还没那么无聊!我觉得他们在这个档口偷偷摸摸做这个,目的肯定直指比武大会,能有胆量想在比武大会上做点事的,怎么可能不是大手笔?
曰顿手抚下巴,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但是那又如何?
言曜定了定,立马开始冒火——那!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曰顿立刻面露讨好的笑容,直直点头——问!当然问!
言曜微微露出危险的笑容——我现在又不想问了。我们跟着他们后面怎样?
曰顿一把搂住言曜,低沉带着热气的磁性声音传进言曜的耳朵,“如你所愿!”立刻将言曜原本白如玉的耳朵吹的浮上了一层胭脂,精致的耳朵不适的动了动,更引得曰顿兽性大发,低下头对着言曜做着“不轨”的动作。
在两人亲昵的互闹的时候,那十八个黑衣神秘人已经休整好了,还特意各自拿出一套东方大部分的修士长穿的素色长袍换上,一起离开了这儿。看到动静的曰顿不喜的哼了一声,还是与兴致勃勃的言曜一起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好悄悄的跟着神秘人们。
那十八个人这时候也不分散走,一起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行。但是很奇怪的是,那些人拿着图纸仔细的对照着,万分确认之后就有一人拿着一瓶黑色的诡异液体凭空画了一个比之翠漾温泉简单了许多的魔法阵,画完的魔法阵黑色的液体诡异的流动着,落在地上就不见了踪影。那十八个人找的布置魔法阵的地方很奇怪,不是在某一处很普通的野草地上就是在一处石头上,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而且并不像翠漾温泉一样蕴含着极大的能量。
除了在去翠漾温泉的路上那十八人狼狈不堪之外,其他的地方那十八个人就如履平地一般,而且速度极快,半天的时间就将整个比利山跑了大半。在布置了十六个小型的魔法阵之后,那十八个人快速的下山,取回马车飞快的朝着比利山南面的山区奔驰而去。
而偷偷跟在那些人后面的言曜坐在变回兽形的曰顿的身上,一边看着那些人的动作一边微微思索着,眉头不由的皱起。
在那些人离开比利山的时候言曜和曰顿也离开,紧紧的跟在他们后面。在车厢中,曰顿搂着皱着眉思索的言曜,略有心疼的说:“别想了,小心累着了自己!”
“他们做的那些事我感觉很坏。而且……我看不明白他们的布置。”言曜懊恼的说,眼睛里露出挫败不服以及求知欲。
“呵呵!”看到言曜这个小摸样,曰顿笑了起来。“那好,我们就跟着他们,看他们要搞什么鬼!”
“那……我们还破坏他们的阵法……是魔法阵么?”言曜眼睛里闪烁着期待说道。他很想拆开来研究研究。
“这个……”曰顿拉了音,成功的看到言曜专注紧张的眼神后,也不逗他,直接说:“要看这个魔法阵有多厉害,了解它的核心,也是为了能阻止它,还是等它启动的时候才知道。所以,我们当然在后面跟着看,不做什么咯!”
“对对!而且我们对这个阵法的核心都不知道,想要破坏也不知道怎么破坏,说不定还适得其反。而且……绘制法阵的那个黑色的液体应该是蚀晶融成的液体。这个我真的很无力。”言曜先是惊喜的说,而后想到了那个让他无从下手的蚀晶,言曜真是挫败。然而能破解它,真的只有神才可以。
接下来的三天,言曜和曰顿就跟着那三辆马车后面,紧紧的跟着那些神秘人跑来跑去,看着他们绘制着一个个魔法阵,暗自将地方给记下来。在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去了哈文莱城的正北边的山区——劳斯山。言曜看着他们与比利山等五个山区一样,先是找到一个汇集了大量能量的地方,集体绘制那个极其繁复的魔法阵,而后找到其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按照着某种规律或者是秩序各自绘制小型的魔法阵。
在劳斯山完成了预定的目标之后,那十八个人并没有下山,而是朝着紧紧靠着劳斯山区的一座山峰飞驰而去。来到那片山峰的中间,那些神秘人进入一个被层层紧扣的魔法阵所保护的山头里,不见了踪影。
言曜谨慎的研究着这个环环紧扣的魔法阵,在不破坏或者警扰的情况下进入。幸好这套魔法阵虽说很复杂很强大,但是不像那些神秘人绘制的一样不符合常理,这套魔法阵很正常。因此言曜仔细观察推演了一番之后就带着曰顿如同那些神秘人一样进入了魔法阵,但是不同的是,魔法阵的主人知道那些神秘人的通过,但是不会知道言曜和曰顿的到来。
被阵法保护的那个山头很普通,普通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里竟然布置一套强大的魔法阵,虽说言曜很简单的解开,但是在这片大陆上确是难有人解开,就算是修真界里也同样少有人有这个能力,言曜就更好奇了。
言曜和曰顿仔细的环视四周,由曰顿划开空间裂缝,搂着言曜进入由他大法力弄出的稳定平和的区域,成功的将他们的身形绝对的隐去,用不放过一片普通树叶的态度仔细的探索着。但是探索来探索去,都是正常。
在言曜二人来到了中央的一个山洞的时候,言曜和曰顿立刻停住脚步,一同严肃的看着背光而显得黑黝黝的洞口。
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跃跃欲试以及强烈的探索欲。相视一笑,二人携手大步走进洞口。
在言曜二人来的时候,不曾带给洞口一丝影响,阳光照常的洒在洞口前的草地上。等他们进去的时候,也不曾在洞口前留下一丝痕迹,但是洞内黑暗污秽的气却有着微微的改变。一切都按照着各自的规律活动着,这就是命运。命运没有意外,因为各种所谓的“意外”都是命运的一部分。
走进洞口之后,遇见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阵,无一例外都是杀伤力极大的输出型的魔法阵配合着迷惑性质的精神魔法阵,一环一扣严丝合缝。更为奇特的是,里面流动的能量竟然能让言曜有些寒毛直竖的感觉。幸好那一丝一缕的能量还过于弱小,并且言曜还是一个阵法大师,因此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言曜小心翼翼的带着曰顿越过重重障碍,终于进入到了洞中核心地带。
山洞核心地带并没有像洞口一样布满了杀机,言曜和曰顿两人愣愣的看着下面的那片恢弘的西方宫廷建筑,不知作何感叹。
言曜叹了一声气,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地底下。这个地底城恢弘大气,细微处精致异常,所有用料无一不是和神圣王国的宫廷一模一样,甚至在某些地方更加的奢侈,而唯一不同的是,这片连绵的建筑只有一个主堡,其他的城堡建筑都是围绕着主堡而建造,并不像地上的神圣王国一样是奇特的双主堡构局。宫殿群上面有一颗乳白的巨大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再加上下面各处都摆放着与之同样但是小了很多的珠子,将整片洞底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那片建筑里并不是冷冷清清,而是有不少穿着各样统一服饰的人来来往往。
言曜拉着曰顿往前走了几步,眉头立刻皱起。一直关注着言曜的曰顿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言曜,说道:“曜,你怎么了?”
言曜也不说话,直直的拉着曰顿快步进入到宫殿群里飞速穿梭,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了主堡后面隐秘的一栋建筑。那栋建筑的风格明显的与其他地方有着典型的贵族优雅的风格不同,这个建筑平凡而简单,没有各种各样的雕塑装饰,取而代之的却是绘着繁复纹理的图案。而且房间的排列也是犹如花瓣一般,周边的同样小小的房间不差一分一毫的围绕着中心。躲过外面层层守护的士兵,言曜二人来到了一个简单的房间门外。面容严肃的言曜嘴角抿的直直的,眼睛里聚齐暴虐的风暴,与曰顿越过墙壁进入到房间内。
进到房间内,言曜像是知道里面有谁一样,行动迅速的跑到位于中央的乳白色石头大床上,仔细的观察着平静的躺在上面的男人。曰顿见状心里不高兴的快步上前,想要看清楚是哪个野男人竟然如此的吸引他的曜。然而走到近前,曰顿惊讶的看着没有多少气息的尊贵俊美男子,而他身底下的那个乳白色的石床里面却有着细密的黑线,一点一点的吸取着他的生命。
仔细观察又细细推演了一番的言曜手指飞快的掐着法诀,一阵白光突兀的出现将上面惨白脆弱的高大男子慢慢包围在其中,一点一点的将连接在他身上的黑线给斩断。每斩断一个,那个已经没有多少气息的男子身体立刻抽搐,面容扭曲。言曜却不管男子多难受,将黑线一一斩断之后飞快的将男子从石床上抱下来,在曰顿的帮助下掰开男子干枯的嘴,拿出一瓶翠绿的液体就往男子嘴里灌。
“父皇,父皇?”灌完之后,言曜小声的呼唤着,声音中透出一丝丝惊慌与后怕。
而同时,猛然间感觉到心悸的言玥捂着胸口艰难的在九级魔法焚天中躲闪,危险万分。在底下的尼克焦急万分的看着在保护罩里面的狼狈躲闪的言玥,急的团团转。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形势一片大好,那个八级火系魔法师已经被言玥逼到绝境。但是就在言玥做最后一击的时候,他猛地面色苍白起来,手紧紧的捂着心口汗如雨下。那个魔法师这时候瞅准机会聚集最后的力量反扑,才将不知为何心悸的言玥逼到绝境。
“言玥,言玥,要不就放弃吧!”尼克大声的喊道。
左右躲闪的言玥却不做任何反应,一般适应着锥心的疼痛,一边抵御着。在那个魔法师将最后一点力量用尽颓然的晕倒在地上的时候,作为胜利者的言玥才面色扭曲的捂着胸口踉跄着下来,晕倒在尼克旁边,在晕倒之前,无神的双眼涣散的看着天空,声音若有若无,“子然……父皇……”
66、两处邪恶
充满着生机能量的翠绿色液体一沾到苍白干枯的嘴唇之后立刻消失无踪,不多会儿,仅有手指长的小瓶中的液体就无影无踪,随着液体的消失,原本感觉时刻都能断了的生机也慢慢恢复了不少,虽说还达不到男子立刻清醒且身体无碍的程度,但是最起码将如在风雨飘摇的烛火一般的生机给稳住,以后慢慢修复便是。
一直担忧的专注检查着东煜晖身体的言曜在发现他的那一丝生机已经被稳住之后,立刻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曰顿这时候也将目光从那个诡异的石床上移过来,看到言曜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便轻声说:“曜,这个石床……是磷正乳石,是修真界修真之人口中所说的神石……”
听到曰顿的欲言又止,言曜立刻震惊的转过头仔细的查看,果然那张床是由一整块散发着莹莹白光的乳白色的圆润石头做成的,没有丝毫断痕,内里有着人眼所不能识的细小“经脉”中,极“正”的能量缓慢的流动着。这正是有着“神石”之称的磷正乳石,在修真界号称世间唯一不会被黑暗的能量侵袭的乳石,也是黑暗能量最大的克星。
然而极为讽刺的是,就是这个被认为是克制暗黑能量最强最绝对的磷正乳石,在这里也竟然会被用来作为吸取人精气神的蚀晶的载体。
没错,虽说因为那些黑丝极其细小,支撑它们运作的黑暗能量也被磷正乳石的光明能量给掩盖住,但是言曜在斩断已经深入东煜晖身体的黑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那些黑丝与蚀雾的能量是一模一样。
言曜眼神晦暗不明的瞅着那块仍旧散发着莹莹白光的乳石,半晌不发一言。而曰顿将仍在昏迷的东煜晖抱起来,对着言曜说:“曜,我们快走吧!好像有人来了。”
言曜一听,立刻站起来拿出一根枯木,飞快的掐着手诀将枯木扔到乳石床上之后,床上立刻出现一个已经生机全无的东煜晖。弄完这些,言曜才和曰顿飞快的躲到房间的角落。
刚把身形抹去,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金丝纹路精致的斗篷,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人快速的推开门,警惕的环视门内四周,同时手中聚起黑雾。厚重的黑雾快速的散开来,将整个房间都占满,言曜和曰顿见状立刻越过墙壁离开这里。
言曜和背着东煜晖的曰顿快速的离开了这块与之格格不入的建筑,在那片连绵的城堡宫殿中寻找了一间荒无人烟的房间。曰顿快速的将房间布置了一下,而言曜正把着东煜晖的脉门认真的查探着。随着言曜的深入查探,原本紧紧皱起来的眉头松开了不少。手中突兀的出现几个各色的瓶子,言曜分别拿出一颗药丸,一股脑的将五颜六色的药丸塞进东煜晖的嘴里。
“他怎么样了?”铺好床,曰顿将东煜晖放在床上问道。
“命还在!”言曜简短的说。
“真没想到,磷正乳石竟然被人这么用。那个可是不简单。”曰顿叹息着说。在那间房里遇到的震撼真不少。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言曜疲累的坐在床上转头问曰顿。
“等你父皇醒来问问他再做打算吧!”曰顿搂着言曜安抚的说,“毕竟他原本应该和你老祖在一起,那个元婴期的老祖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擒住。如果他逃脱了,肯定会来救他的子孙后辈,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原地不动等着为好。”
“他的身体受损太厉害,但是要是醒来的话也容易。”言曜说完,手指如电的飞快的在东煜晖身上点了几下,没再做其他的动作,东煜晖便缓缓的睁开眼睛。
“父皇,时间有限。你怎么到这里了?哥哥不是说你和老祖在一起?”言曜不等东煜晖说,立刻连珠带炮的说了一通。当然,他现在还因为言玥的事情在生东煜晖的气,虽然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好时机,但是表达他的怒气还是可以的。
东煜晖不愧是作了近百年的皇帝,在看到言曜的面孔之后,听到他的疑问也不问其他,迅速的解释,“我是和老祖在一起,我们原本在追查着陆明思黑气的事,根据老祖得到的消息终于寻到了地方。没想到还没做什么,我们就被伏击了。蚀晶极其诡异,在那个黑袍面目模糊的男子的攻击和其他黑衣人的合击之下,我被抓住了,老祖和他朋友逃走了,还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一口气说完,东煜晖迟疑的问:“你见到你哥哥了?玥他还好吧?”
“哥哥很好。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在第一轮下半部的比武。”言曜简单的说。 而后又赌气加了一句,“过不多久哥哥就会名扬大陆,慕名而来的人肯定有哥哥喜欢的。”
听到言曜这么说,东煜晖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继续说道:“小七我们赶紧出去,这里太诡异了,还有我这个累赘,长呆太危险了。”刚说完,人又继续陷入了昏迷。言曜知道那是东煜晖收到的伤害太大而自动的陷入休眠之中,修补身体。 所以让曰顿将他背在背上,让曰顿搂在怀中按着原路离开。
而另一方面,浑身是伤的言玥被尼克背到皇宫。在尼克小心的将言玥放在他的床上之后,回头竟然发现穿着华贵异常的国王带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祭祀站在他的身后。
尼克压住心中的惊骇,疑惑的说道:“尊贵的国王陛下……”
“亲爱的尼克,我的孩子,我听闻我们的贵客言玥在神圣的比武擂台上受伤,因而带我们的卡米普利祭祀大人来帮忙医治。”国王面带慈爱的说,头上华贵的冠冕的大颗宝石在摇晃中闪烁着华贵的光彩。说着,那个一身白袍胸前佩戴一个中间有着八片金色花瓣的神圣花的徽章的祭祀不待尼克反应,上前几步走到昏迷的言玥旁边,拿出装着光系巨龙晶核的法杖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