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疑惑地看着我道:“真的吗?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怎么做了。我这就带着那孩子去给刘教授道歉去。”
我道:“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下次再出现这种起内讧的事,你就小心着点。出去吧。”
下午,我便吩咐王思源,把刘教授叫上我办公室来,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刘封进来了。我对他道:“听说,今天上午,王远带着那孩子给你道歉了。”
他说:“是的,霍总。”
我又接着道:“看看人家王远多么会做事,还带着那小年轻给你道歉呢。看看你那脾气,你说说你呀。以前那么为难人家,人家还去给你道歉,我要是他呀,理都不理你。”
刘封尴尬地笑了笑说:“霍总,您不也知道我那个破脾气。”又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我说了一句:“你就真没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要不是我在会议上给你兜着,你就要被人家手里一小年轻下脸了,你这张老脸不知要丢到那去了,以后好好跟人家合作,别什么都独断专行。听到了没有。”
刘封笑着说:“我知道王经理度量大,是个好心人。”
“呦,听你这话,我不是个好人了。”
“没,真没这个意思。”刘封讨好着道。
我说了句出去吧。
职场便是这样,充满着勾心斗角。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在公司外能友好相处,但只要在公司里,我便不允许两人关系不融洽。
不一会儿,王思源打电话说,何鱼让我和她出去挑挑礼服,准备晚上参加年会。
17.方氏年会
果然,陪女人试衣服,就是麻烦呀。
大家一定都了解,男人买东西,看到一件称心,就立马带走。女人呢,试试这件,发现不错。再挑挑,发现另一件也挺不错的,再走走,再挑挑,就挑花了眼。什么都好,什么都不错。不知如何选择。这就是为什么患选择恐惧症的女人比男人居多。
这不,何鱼的选择恐惧症上来了。让我来帮她选。唉~~~第一次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十分有气质,但太过沉稳。我摇了摇头,说感觉不怎么好。
第二次是俏皮的粉色清新,但真的是不符合她的年龄段呀。这话我自然不会说出口的,年龄是女人的天敌呀。我摆了摆手。
第三次,是一件宝蓝色的连衣裙。俏皮却不失典雅,简约又不乏精致,这件甚好,我点点头,对她道,这件挺不错的。于是终于挑好了衣服。
要做发型了。我在座椅上等着。手里的茶水,已经店里的人续了6次了,终于发型做好了。天色也昏暗了,设计师依然不甚满意,搭配了一条珍珠项链,一对黑色耳坠,一条银色手链,这才放我们离去。
终于来到了宴会现场。真是累煞我也。看到众多国内名企的总裁,都在年会上,何鱼问我道:“这是谁举办的年会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知名企业家。还请我们这个刚刚在国内落脚的企业,好生奇怪呀。”
我道:“我哪知道,请帖还是你给我的呢?再说管那么多做什么,趁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下,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参加这种商业宴会的目的不外乎两种,一个是维系合作伙伴的情感,而我和何鱼的目的自然是第二个,宣传自己的公司,让大家至少知道有这么个公司。
这不我们一来,就到处李总,赵总的问好,之后推荐自己的公司。因为本就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下辰度,所以来来往往的人也大多知道姓甚名谁。
当看到叶彦揽着身着一袭黑色长裙的方琼,出现在会场时,我发现自己的准备还不够充分。可以在清晨向我那样表白后,在晚上,又揽着妻子出席宴会,扮演好好先生,真是够不容易的,叶彦,你要是去演戏,最佳男演员非你莫属呀。
刹那间,我明白为什么当年那般急切的离开,因为害怕着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总算明白,脑海里浮现,与亲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上一次,我可以装醉躲过,这一次,却不行。
我不能退缩。传出辰度总裁与叶氏总裁有隔阂后的后果,我不敢想象的。
于是,我随着人潮揽着何鱼向那个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似在刀尖上行走,一步一步刺得深疼。其实我想海的女儿走得时候真正疼得不是脚,是心。
我走着,想那个方向走着,不只是谁低声说道:“这不是辰度总裁吗?辰度和叶氏的合作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运气真好,能得到叶氏的项目。”是呀我运气多好,挺起胸膛,更加大步的向前。
我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走到叶彦面前,道:“叶总,您好,夫人真是好气质。”说完,转头看向方琼说道:“叶夫人,好久不见。您的一出场,让我重温了安娜卡列宁娜在舞会上的感觉,真真是魅力四射呀。”
叶彦看着我一直发愣,似乎在诧异我的突然出现。方琼笑着道:“霍泽,这么多年不见,一点没变,还是帅气依旧,这一笑,活脱脱让宴会上的女性们就丢了魂呀。你这女伴可承受着众多羡慕,嫉妒的目光呀,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何鱼笑着说:“叶夫人,谬赞了。不过,我和霍总可不是情侣。”
方琼接口道:“看你们如此亲密,男才女貌,实在是太般配。我才这样说道,没想到,竟然误会了。”
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尴尬的称赞了,便道:“叶总,叶夫人,我和何鱼,要到那边向几位老总问好,就不打扰你了。”
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叶彦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听我解释。”好像要跟我一起离去。方琼在另一边紧紧抓着他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我一把甩开他,揽着何鱼离开了。
何鱼低声问我:“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呀。”
大概是为了我的情绪不再失落,何鱼道:“在我试穿黑色连衣裙时,你说感觉不太好,怎么到叶夫人身上了,你就夸得天花乱坠,你这是赤果果的歧视。”
我笑着道:“我就歧视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心里抑郁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被何鱼的插腔打诨打乱了。
不觉现场突然一片漆黑,只余一束灯光,方氏的总裁在灯光的牵引下,上台发言,道:“今天,我们将在这里庆祝,方氏与叶氏合作的顺利进行,请大家尽情畅饮。”恭维声,寒暄声,庆祝声顷刻响了起来。
我混混沌沌地开始拉着何鱼到处宣传辰度,但我始终感觉有一道目光追随着我,现场一片喧嚣。几个小时,宴会终于结束了
我带着何鱼准备离开,叶彦扔下方琼向我走来,拦着我道:“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听我给你解释。”
“原来你和方琼相拥出现在我面前是我想象的,这场庆祝叶氏和方氏合作的年会是我想象的,看来我的想象力真是非凡呀。叶总,天色不早了,您要没什么事?我要送何鱼回家了。”说罢,我绕过他要走。
叶彦急切地道:“你听我说,只要我和方琼一起参加这次年会,她就同意……”
我一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叶总,抱歉,您和您夫人之间的事不必对我这个外人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拉着何鱼,走开了。
18.鸵鸟心态
开车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如同我的心一般空荡荡的,天上也只有一轮明月,连几颗闪烁的明星都不曾出现。何鱼坐在副驾驶上,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就在快送她回到家时,她突然开口说:“霍泽,你应该听叶彦把话说完的。”
我不接她的话,问她道:“你家的方向是在这个路口向右拐吗?”
“霍泽,你不要逃避话题。”何鱼气急败坏的道。
我笑了笑说:“我逃避什么了。你到了,下车吧。”
何鱼道:“你知道吗?一回国,你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一遇到叶彦,商场上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霍泽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犹豫不决,仓皇逃窜的你。”
何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又说了一句:“霍泽,不管做什么,都不要迷失我。现在还爱的话,就给你和他一个机会,努力把握好当前的爱,就算是之后分开了,但也曾经勇敢追求过。你不是说过吗,宁愿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也不愿为没做过的事而后悔。”何鱼顿了顿似乎在给我留思考的空间。
见我眼神有些迷茫,又接口道:“若或是已然没有感觉,仅仅是因为残留着当初的心动,就保持好距离,离得不远不近,却不要再给他能靠近你的机会,熟悉的陌生人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不让自己心伤,也不让他人为难。”
说罢,弯下腰,目光与我对视,道:“人生在世遗憾可以有,但后悔决不可以有。明天,希望我熟悉的霍泽可以回来。”
何鱼下车回了家,留我一人在车厢。我发动汽车,沿着街道行驶,我不知道,自己的归途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何处?只是随心所欲的瞎逛游着,享受着北京城夜晚的魅力。
说实话,我不觉得何鱼的话应该对我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对此我着实没有过多的感触,也没有太多的共鸣。
我明白,何鱼所说的“遗憾可以有,后悔却不能有。”的意思,是希望我能给自己和叶彦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又如何给呢?
因为我和叶彦的关系,已经不能单纯用爱或是不爱来判断。
完全脱离彼此的5年的时间,不是一闪而过的,它在我们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现在的我是叶彦无法了解的,现在的叶彦也不是我可以感知的。横亘在我和他之间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彼此的背叛,也让我们无法遗忘。
我们已经度过了那个为爱而疯狂的时期,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可能单单靠一个爱字来维系彼此了,那太单薄,太脆弱,太捉摸不透了。
但何鱼有一句话是对的,她所熟悉的霍泽应该回来了。
以前,我和叶彦的相处模式,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在我和他的关系中,不管是合作还是恋爱。他总是处于掌控地位,而我的世故圆滑,这时也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缺陷,就是不自觉的做出妥协。只要他表现的特别强势,我就会退让。
现在的我,已然脱胎换骨,在商场上越来越强势,妥协也仅仅是在偶尔才会发生了。与他人针锋相对的场景虽并不算少见,我也足以应付。但我更倾向于柔和的劝服手段。
可是,当面对叶彦时,我们总是以针锋相对的形式交流,而他的气势又往往会强过我,所以,以前的相处模式再度出现了。我的妥协又不自主地回来了。在我们争锋相对时,退让的一方永远都是我。
这就像移植在大脑里的芯片,一经受刺激,就再度运转。圆滑世故,让我深受其害呀,否则也不会在回来之后,还与他有如此深的纠葛。这大概就是,我性格上的弱点吧。
唉,圆滑世故,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
现在,既然只要遇到叶彦,霍泽,就会变得不像自己。那么,就让霍泽躲着他吧。对彼此都有好处,不是吗?
突然想通了,一切豁然开朗。我本就不是一个想不开的人,不是吗?
虽然鸵鸟的躲藏心态,有些逃避思维,但胜在管用,不是吗?
19.聚会前夕
周末,似乎永远都是用来荒度的,不知不觉,重新温习了大学时的坏习惯——睡懒觉。临近11点了,还昏昏欲睡,完全摆脱自我设定的生物钟的感觉就是爽歪歪呀。
随便收拾收拾了自己,就出门去了。昨天,林言钦在我睡意正浓的时候,打电话来说,今晚去参加所谓的同学聚会。因为太困,着实懒得听他废话下去,便对他说,下午我去找他,和他一起去。这不,便打算先去他家,还可以顺带趁一顿午餐,何乐不为呢?
一路溜溜达达,向他家走去。还别说,这位置,这环境还真不错。林言钦这小子,也忒会享受,找着这么个地界。安静不说,出入也是极为方便的。
就走到他家门口了,只见一辆银灰色跑车驶过,车窗开着,从侧脸看好像是李林越,似乎他并没注意到我,径直开车离开了。我也因为叶彦的关系,也没搭理他。但一丝疑惑却升起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移动到门口,敲门。只听见脚步声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还没完没了了,烦不烦人呀?”门就那么伴随着他的声音开了。林言钦一看是我,话锋急转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打电话说一声,我好出去接你呀。”
我踱步进入房间,从他乱乱糟糟的沙发挑了一块地方坐下,道:“你刚刚在说谁呢。不是我吧?第一次来你家,就这么不欢迎呀。”
他挠挠头,笑着说:“怎么会是说你呢?刚刚有个物业来了,问了一大堆问题。我还以为是他又敲门呢。”说完冲着我一通傻笑。
我说道:“是这样呀。哦,对了,我刚刚在你家门口好像看到了李林越,他也在这住着。还是他就是来找你的。”说罢抬头看了看他。
林言钦愣了一下,马上瞪了我一眼说:“你瞎说什么呢,一定是你看错了,就你那两窟窿,我还不知道吗?他肯定不在这住。你想想我要是知道他在这住着,我肯定不在这待着。是吧。”他来找我,那更是无稽之谈,我会和他那种人有瓜葛。”说完对着我又是一通笑。
我心想也是,从大学开始,他们就不对付,怎么可能呢?便不再多问,随口嗯了一声,道:“你今天吃错药了,一个劲的傻笑。”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人家不是看你来了,高兴吗。”装模作样表现出一副伤神的样子。
我说道:“你这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别我抓到了吧。这屋不会还藏着娇吧。”说罢站起身来,探头探尾的向他卧房里看去。
那厮怒了,抓起我的手向屋里走去。边走边道:“你这猥琐之人。果然是太过猥琐了,向我这种品行高尚之人会做那种事吗?今,小爷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高尚。”
我朝房间看去,还真没什么人。只听到林言钦小声嘀咕道:“就算有人,人也早跑了,你能看到什么呀。”
我听如此,心里起疑,但面上并不外露,打算今天偷偷问问老顾,看他是否知道这金屋藏娇的娇是谁。便兀自往屋外沙发走去,道:“算我错怪您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还不成。”
这一说林言钦便喜笑颜开道:“切,这还差不多。”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他家的遥控器,随手换着台。问他道:“今,打算吃什么呀?我可没吃午饭,就等来您这,趁一顿。”
林言钦怒骂道:“靠,你大爷的,你不会打算,让我在里面忙活,你在这大坐着,等吧。想得美。”
我戏谑一笑,道“您这不是品德高尚吗?实为我辈的楷模呀。这午餐不就得靠我们的楷模吗?说真的,我是真不会做饭,进厨房也是给你添乱,咱就不凑热闹了。去吧去吧,我在精神上鼓励你。”说罢一把把他推进厨房。
林言钦打开冰箱摸索了一番,拎出一袋面包,道:“我这长年不着家的人,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瞧,就这一袋面包,你我就将就着吃这个吧。”
我看着那袋拥有单薄身影的面包,我哭笑不得的说:“就这,还你我一起吃,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呀。”
林言钦灵机一动道:“要不,我载着你去老顾家吧,他老婆那可是做的一手好菜呀。一会儿聚会,我就捎带着你和他去了。就这么定了。”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