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易除,师弟难防——朔鸦

作者:朔鸦  录入:02-12

“嗯。但你现在不能见他。”

“为什么?”

颜镜缓缓道:“你们两一旦见着了,他就会想护着你,你也会不由自主地依赖他,这样不行,你解开了封印就必须成长,而我和离渊一致认为,离开萧陵的你才能更快地成长。萧陵也知道的,所以他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来看你,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后就必须走。”

林臻很想反驳,说“我并没有想依赖萧陵。”但转念一想,颜镜会有这个看法,显然是有这样的迹象了。

身为师兄,本应该成为能为师弟遮风挡雨的大树,现在却反过来依靠师弟,这种事说出来,真的让林臻有些难堪。

颜镜继续道:“接下来这些月你就拿着这剑练吧,也可以去找无名指导你。”

林臻忽然想起埋在心底很久的一个疑惑:“颜镜你和无名很熟?”

“还好。”颜镜将碗里的汤不紧不慢地喝了下去,姿势优雅,“他身上那些链条是我提议他弄的并且最后帮他锁的。”

“……”你确定你和无名无冤无仇吗?

“要不是萧陵昨天把你背回来说今天是你生日,我还不知道呢,所以也没准备什么。”颜镜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林臻,“这是我酒窖的钥匙,今天就让你喝个够吧。”

“……真是谢谢你了。”看来今晚又是要大醉一场。

“好好和你师弟他们去玩一玩吧。”

“行,这么多天我还没下过山,等下准备准备,下山去……”

“不行。”颜镜却打断了林臻的话,一脸严肃,“你不能下山。”

林臻一愣,不明所以,“为什么?”

“朱雀说不定就在附近。”颜镜眼色一沉,“昨日无名之所以会张开结界,就是因为朱雀来了,萧陵拦着他,在离无名谷不远的地方打了起来。”

怪不得无名说感应到一股天界的势力……

朱雀为什么会来这里?事情露陷了吗?萧陵在帮助他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林臻一下子慌了起来,那萧陵有没有事?

萧陵替他把麻烦都给挡了,那他自己呢?

颜镜看到他满脸担忧,安慰道:“萧陵没事,你不必担心,朱雀与他像是亲兄弟一样,不敢对他动真的。”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林臻道:“离渊现在在想法子帮萧陵把他的仙骨偷出来。”

林臻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也不敢声张,“这……这也可以?”

“四灵并非生来就是他们现在的形态,”颜镜耐心地解释道,“萧陵也并非生来就是龙,是因为被赋予了四灵的使命,所以成为了龙,因此他的仙骨必须被保留下来,等到新的适合苍龙一职的神明出现,再把他的龙之骨植入新人体内,而我们这些星君就不同,没了就是没了,除非有人好好地收着,否则根本无处可寻。”

林臻从不知道天界里的这些细则,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的仙骨是被人收着的吗?”

“离渊替我收着的。”颜镜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改变,“我转世为人一直到十八岁,家破人亡之际被离渊找到了,还了仙骨。”

林臻察觉到颜镜并不想再提转世为人时的经历,于是忍住心里的好奇,继续问道:“但离渊现在也在凡间了,还能拿到萧陵的龙之骨吗?”

“这要看那个小白眼狼了……”说着,颜镜眼底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林臻能感觉到颜镜的不悦。

林臻道:“好吧,那我们能去哪儿?”

“你们可以就在门前坐着聊聊,交换礼物。”

林臻咬牙道,“颜镜,我二十三了,不是才十三!”

颜镜淡淡道:“还好你不是十三,不然我还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找拨浪鼓。”

“……”拨浪鼓什么的明明是三岁之前的孩子才玩的好吗!

林臻赶在颜镜说出更加侮辱自己的话之前,把剑包好,拿着它离开了颜镜的房间。

******

他回去吃完了萧陵给他做的午饭后,从酒窖里拿了两壶金茎露,邀了秦云、林子熙、初碧和陆曦寻,五人在大堂里围着盘腿坐了一圈,举办简陋的庆生宴。

“大家就凑合凑合吧,好歹有两壶好酒,呃……虽然不是我的,但我也就算是借花献佛吧,聊表我的一点心意哈。”林臻还是按照往年的流程,向在座的四人敬了杯酒,一饮而尽,平时面对师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时,他都能应付自如,淡然从容,现在面对着眼前四个人,反而紧张局促起来。

“我……呃……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林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什么好呢,感谢你们愿意陪我出生入死吧,也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

陆曦寻笑道:“哎哟林臻,你省着点说,现在都说完了,明年你满二十四岁的时候就该没话说了。”

秦云也笑:“师兄你别紧张哈,我们什么礼物也没来得及准备,就算是白蹭你这顿酒了,明年后年准备充足了,你再说那么多好话给我们听。”

五个人都笑了起来,林臻听着这话,却觉得分外感动。

不难理解,陆曦寻和秦云的弦外之音是,明年的时候,他们依然会在林臻身边,安然无恙。

林臻坐了下来,五人开始喝酒,而下酒菜只有颜镜做的梅花糕了。

初碧最早喝糊涂,醉着抱怨萧府里的事情多么多么烦人,齐管家有多么多么唠叨。秦云本来话就不少,几杯酒下肚,开始不停地提林臻以前在林家庄时的事情,多是一些糗事,林子熙在一旁听着,听到讲到自己知道的,也跟着眉飞色舞起来,期间也不忘冷嘲热讽一下萧陵是如何如何心胸狭窄,陆曦寻是四人里最老成的,她时不时与林臻对酌,于她而言,往事不堪回首,但是还是有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林臻,我想找炎久。”陆曦寻将酒杯放下,“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是孤魂野鬼了,也不可能报仇雪恨,如果可以,我想再好好感谢他一次。”

林臻道:“我知道了,等修行完后,我一定帮你找。”

虽然是无期的许诺,但陆曦寻仍然满足地笑了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门外依然下着雪,红梅静默,天地辽阔。

唯有室内五人的谈笑,温馨暖人。

第四十五章:桃花依旧

“大人,您回来了,去刘知府那儿怎么不乘马车?”齐叔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弯着腰将男子手中的伞接了过来。

那把做工精细的油纸伞上附着东京四月的细雨,常言道春雨贵如油,但是在东京,春雨连绵细密,虽是润物无声,下久了也难免让人心生厌倦。

萧陵穿着藏蓝色的春袍,靴子和袍边有些沾湿,他淡淡道:“路又不远,何必张扬?”

他的眼角染上初春料峭的寒意,嘴角紧抿,分明的棱角画出冷峻的神色。

齐叔心里暗骂自己多嘴,自从林臻离开后这半年里,萧陵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喜怒无常了,准确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尚且偶有欢颜,现在则整天都冷着脸,寡言少语。

没有人能琢磨出他在想什么。

萧陵也没再多说,迈开脚步往前走,他走在走廊间,孑然一身,就像是要被游廊外的细雨掩埋。

刘知府来东京就任也快一年了,虽然他的儿子刘莽是个纨绔子弟,不成大器,但刘知府本人却为人诚恳,忠厚老实,萧陵这段日子也渐渐地把东京的一些掌控权转交给他,今天去知府门上,也是去讨论政务。

萧府里的桃花已经竞相开放,满园春色却在细雨中显得有几分寥落寂寞。

记得林臻初来萧府时,也是几树桃花争妍,温柔多情,让平时安静冷清的大宅子也多了分温馨柔情,转眼离那时已经过了将近一年,林臻走了半年,只留下满院凄戚萧条。

游廊外的雨似乎停了,但萧陵却没有心情驻足赏花,他还有一大堆事情堆在书房等着他处理,其中有不少是他硬要向上官鸿霖揽下的。

他只有忙于政务,才能暂且忘记面对没有林臻的恐惧,忘记整个萧府的冷清,抑制住冲出府门策马直奔西雪的冲动。

然而,他却在要过转角处时,停住了脚步。

他睁大了眼睛,眼底浮现一抹惊诧,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怔怔地望向走廊外的那片桃花,目光却并不是投向繁花,而是落在了桃花树下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重重花影之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腰束金带,袍滚金边,衣服上浮动着暗金色的图纹。他乌发高束,额头饱满,鼻梁挺直,英气的剑眉直入鬓角,一双黑眸璨若晨星,流转着自信的光彩,眼角之下,一道墨色印记,如同嵌在皮肤上的藤蔓,姿态妖娆,为这张本该正气凛然的俊脸添了几分邪气。

只见他微微颔首,看着开得正好的桃花,勾起嘴角,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他站在花下,一手轻托花枝,一手负在身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傲气,尊贵如王者,就如高高在上的云彩,纵使美好却居高临下。

不经意间,他侧过头,与萧陵四目相对,只是一瞬,却让萧陵以为自己快要停止呼吸。

许是人与桃花相映红,林臻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他莞尔:“萧陵。”

萧陵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喉间了,他听到林臻唤他,竟然有些发愣,但那只是短暂的,随后他一脚跨出阑干,脚步急切,跑到了林臻跟前,想也不想就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他紧紧地搂着林臻,就好像一松手,林臻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是怀里温热的触感和熟悉的气息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这份真实的感觉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林臻虽然也很想念萧陵的拥抱,但是还是忍不住道:“萧陵你……抱太紧了……咳……我没有那么瘦。”

萧陵闻言,脑子里这才恢复理智,他愣了愣,双手僵硬着松开了林臻。

林臻也愣了,他看着萧陵放开自己,还往后退了几步,就像是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一样,不解地唤了一声:“萧陵?”

萧陵的脸上隐去之前的情绪波澜,他右手握拳在侧,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他眼神幽深道:“师兄,我……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你怎么回来了?”

林臻听出了萧陵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心里情绪复杂,离别的时候两人算是撕破了脸皮,他在理智不清的时候对萧陵说了不少狠话,在西雪又责备了萧陵,也难怪萧陵会是这种表现。

他咧嘴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是想你了,所以回来了。”

“什么?”

萧陵似是没有料到林臻会是这个回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林臻叹了一口气,走到萧陵跟前,伸出手慢慢地环住萧陵的腰,怀着忐忑与小心,轻轻地抱住了萧陵,他将下巴放在萧陵肩上,试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戏谑道:“怎么半年不见,你小子耳朵变背了呢?”

“萧陵,我真的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林臻看着萧陵身后的桃花,自嘲地笑着,“颜镜说我练功不认真,但我就是忍不住要分神想你,你看我这人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在启城时念着师父师弟,现在又一直挂记着你,啧啧。”

萧陵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这是师兄第一次说想他,是师兄第一次对他说如此动情的话……

他无法再放开怀里的这个人,他拥住林臻,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底的激动与狂喜,他将头埋在林臻的颈窝,贪婪地吸着林臻身上的气味,夹杂着春雨的潮湿和桃花的清香,以及那让他着迷至今的气息。

他情不自禁地在林臻的脖颈处落了一记吻。

潮红之色顺着吻痕,一路攀沿,直蔓延至林臻的耳根和双颊,他忍不住笑道:“萧陵,痒……”

萧陵抬起头,正对着林臻,桃花眼温柔如水,映出林臻的影子。他的手抚上林臻的脸颊,凝视着他,看得来林臻的脸更红了几分,林臻也定定地看着萧陵,一双眼睛明亮如星,气氛太过暧昧,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萧陵凑近林臻,轻轻地吻上林臻的眉骨,又如蜻蜓点水般在林臻的鼻梁和眼角落下细碎的吻,然后他用指腹轻柔地抚摸着林臻眼角下的印记,动作谨慎而虔诚,林臻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心里痒痒的,看着萧陵盯着他的脸沉默不语,心下一急,索性将脸往前贴,主动亲上了萧陵的嘴。

去年十月到今年四月,虽然林臻生辰时萧陵来看过他,但只是在他睡着时,什么都没做。相思至极,一旦相见,势必干柴烈火,萧陵万没想到林臻会如此主动,欣喜之际,很快与林臻唇齿相合,将半年来的思念与渴望全部集中在舌尖,两人纠缠难分。

满院桃花之下,两人吻得动情,好像天地之间,唯有彼此。

林臻感觉到萧陵的手不安分地想要解开他的衣带,难为情道:“别……别在这里。”

萧陵嘴角含笑,轻咬住林臻的耳朵,道:“行,我们去房间里。”

林臻的脸早就红得来不能再红了,他只有点了点头,然后任由萧陵拉着他,穿过游廊,快步走向东厢。

门被锁上后,两人再无顾忌,紧紧相拥,已不再能仅仅满足于亲吻。

萧陵一边吻着林臻的唇瓣,一边解着林臻的腰带,林臻赶忙按住萧陵的手,道:“你耐心点弄,这衣服是邪斗送我的生辰贺礼。”

邪斗?

萧陵已经从颜镜口中得知了邪斗的身份,在这种时候听到心上人口中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无论是谁都让他心里不爽,他干脆就这样把腰带一抽,紧接着手就探入了那宽松的衣襟内,一手托着林臻的腰肢,一手不安分地游走到林臻的胸膛。

林臻看萧陵逆着他的话做,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胸口一阵湿热,萧陵低头用舌头反复舔舐着他胸前的凸起,时而轻咬,时而绕着画圈,惹得他浑身酥麻,如触电了一样,身体都软了,要说的话到了嘴边,竟成了一句沉沉的呻吟。

他意乱情迷,恍惚间就已经被萧陵扑倒在床,他躺在床上,而萧陵跪在床上,俯在林臻身前,双手撑在林臻肩膀两侧旁边,上衣已经不知何时被脱去,露出精壮的胸膛与结实的臂膀。

林臻的喉结一滚,他伸手环住萧陵的脖子,不知足地吻着萧陵。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渴望着萧陵。

萧陵在他身上落下的每一个吻,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次触摸,都让他愉悦不已。

林臻早已难耐体内蓬勃的欲望,下面早就撑起一大片,萧陵将林臻的裤子缓缓拉下,当看到精神饱满的小林臻时,眼色一沉,用手握住小林臻,上下撸动起来。

“啊……”林臻身体一颤,练武之人的掌心必然有茧,萧陵也不例外,粗糙的手掌摩擦着他最敏感的地方,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迷离,他声音沙哑道:“萧陵,你……你别……”

萧陵另一只手探入林臻的幽穴,耐心地为林臻做着扩张。他看着林臻双眼迷离蒙着层水色,浑身都泛着红色,美好而诱人,他小腹下一紧,欲望更加膨胀。他的声音低沉如夜:“师兄,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吧。”

“……哈?”林臻看着萧陵,一脸疑惑,想了想,他道,“阿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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