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是我。”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一时屋内寂静无言,两人只是这么相拥着,彼此相依相靠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白御风快把你家那口子带出来!”两人这才分了开来,洛锦年顿时红了耳根,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拢了拢披着的薄被,却不想刚好吸引了白御风的视线,看到洛锦年半裸着的身躯,白御风突然忆起书信里对方所说的:若是不来,你的人可就成为我得了……
白御风突然发现洛锦年的身上只是披着一条薄被,竟是连里裤都没穿,四顾而环,一眼便发现了散落在床周围的碎布,顿时怒从心起,原本温柔的表情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怎么光裸着?!是不是那人对你做了什么?!”
“……”白御风略显激动的这么一吼,洛锦年忽又忆起不久前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面色也变得不好了起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木着脸,再往上拉了拉薄被,再侧身去拿一旁的外衣,试图掩盖脖子处的点点吻痕。
却不想白御风已然看见,霸道的扭过洛锦年的脸,第一次以如此强硬的姿态对待洛锦年,“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可恶!我去宰了他!”一想到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竟然被一毫不相识的人给玷污了,白御风心中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盛怒中的白御风一失控竟是将刚想伸手阻止白御风并解释的洛锦年一掌打开,洛锦年腿部的力气还未恢复,被本就力气大的白御风这么一扇,竟是直接撞上了木桌的一角。
“唔——”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洛锦年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腿一软便重新跌倒回了地上,洛锦年被撞得眼前一黑,痛苦的捂住了被撞得额头,瘫倒在一旁难受的喘息着。白御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一愣,随即立马冷静了下来满心悔意的奔至洛锦年身边,伸手想将人扶起,有些无措的道歉:“对不起……锦年,我……”“啪——”洛锦年失望的拍开了白御风伸来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敌不过脑中旋绕着的晕眩感。
“锦年!锦年!”白御风算是真正的乱了手脚,小心翼翼的拿过一旁的衣袍将洛锦年周身都裹了个严严实实,才运起轻功快速的飞身而出,不一会儿便看到不远处正斗得激烈的一伙人,白御风也顾不得场内的局势,直接大手一挥命令道:“全部撤离!”叶秋池一愣,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虽说不知道对方要那枚没什么用处的玉佩干嘛,但总归是将人救了出来就好,其后的事情,再说罢,挥手抵挡住对方越发大力的攻击,叶秋池总觉得跟自己对战的这群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快速离开!把之前给你们的辣椒粉拿出来!”不能怪叶秋池卑鄙,虽然辣椒粉这玩意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实际上却是在小型对战中逃脱的金牌法宝,在对方措手不及之时用更能起到疑军、延军的作用!对方显然没想到所谓北征无敌的白家军竟也会用如此无耻的辅助工具,顿时被撒了一身的辣椒粉,不住的打着喷嚏。
负责善后的的叶秋池看到了这一幕,先是得意的笑笑,便想转身跟着离去,但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般人被这辣椒粉一弄,一时间定会陷在辣椒粉的折磨中难以继续追踪,但叶秋池刚一转身却是感到身后一阵寒风袭来,顿时侧身躲过,惊讶的朝后望去,对方竟是顿了顿之后也不理被刺激的通红的眼睛,继续勇猛的攻了过来,叶秋池只得与之纠缠了起来,细细观察之下,倒也明白之前那阵不和谐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对方打斗的招式以及举动虽然与常人无异,但细心观察之下却是能看出对方似乎只是一味的想要杀死对方,眼中毫无神采,就像是木偶一般死气沉沉的,根本就不像正常人,叶秋池命令其他人先走,自己却是突然改变了招式,朝对方的肋下三寸攻了去,对方始料不及,被招式狠戾的叶秋池给刺了个正着,但却没飞溅出一滴一点血液。
对于此等伤势对方的动作也只是顿了顿,随后就想仿佛不知道何为痛意般的继续攻了上来,叶秋池已经证实了心中所想,也不多加纠缠,运起轻功就消失了个干净,留下一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傀儡在原地瞎转悠,突然,一阵笛声响起,傀儡们的动作在霎时间静止,随即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随后一名藏青色衣袍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满地的傀儡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即吹着笛,引着一众傀儡缓缓离去……
再说白御风一脸慌乱的快奔回了在西凉临时安置的行馆,命人速速叫来了随行的大夫为洛锦年由头到尾由里到外的检查及诊治了一番,在确认洛锦年头上不过是擦伤,并未伤及大脑时,白御风微微的松了口气,随行的大夫确诊无误后,脸上的表情挺轻松,“这位公子不过是体虚过度罢了,多补上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有劳谢翁。”白御风总算是放下了心,拿起一旁浸在热水里的绸帕拧干动作轻柔的为安安静静睡着的洛锦年擦了擦脸,看的一旁的军医谢翁心中暗自惊奇,要说他跟着白御风的时间也不短了,从白御风还是少年郎的时候一直跟随至今,已然六年有多,却是从未见过白御风如此温柔耐心的一面,不由在心里啧啧称奇,心明的将空间留给气氛安静宁谐的两人,谢翁借着抓药的借口晃悠着离去……
“对不起锦年……对不起,一想到有除了我之外的人碰过你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我知道这样的我很冲动,很幼稚,但是这么多年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再也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了……”白御风抓着洛锦年的手,轻声呢喃道,七年过去,他对洛锦年的感情不仅没有丝毫的减退,反而因相隔千里而更显缠绵,白御风知道自己没救了,这一生,怕是只认准这个人了。
“那若是我被玷污了,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对我么?”正值白御风愣神之际,原本应当熟睡的洛锦年却是虚弱的出了声,白御风一喜,首先便关注起了洛锦年的身体状况“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回答我的问题。”洛锦年直直的望向白御风的双眼,不让白御风逃避。白御风叹了口气,无奈的摸了摸洛锦年的头发,“若是你被他人沾染了,我只会将对方碎尸万段,对你,只会更好,怎会因此而不爱你了,今天我生气,是因为对方竟用你来威胁我,若是你收到了什么伤害,我只会自责一辈子,我白御风扫遍周边蠢蠢欲动的众国将领士兵,却保护不了挚爱,那该是何等的可悲。”
洛锦年在被子里紧攥着的手这才缓缓松开,对因白御风直白的甜言蜜语而浮起晕晕粉色的脸颊被易容的面皮遮挡住,这才没让白御风发现自己的别扭面色。“我想喝粥。”洛锦年主动的握住了白御风的手,眼中亮亮的,就像是多年前两人第一次相识那般,灵动的令人着迷。
眼见白御风消失在门口,洛锦年才缓缓坐起身,试着运了运气,发现原本散失的功力都在快速的恢复中,心中一松,聚了点内力在手上,洛锦年慢慢的将脸上的那层面皮给取了下来,绝色的容貌重新暴露出来,小心的收起了面皮后,洛锦年不由有些期待当白御风看到自己的真容后的表情,暂时的忘却了一大堆的心事,此时的洛锦年只想好好的放松一下。
不一会儿白御风便亲手端着鸡丝粥走了进来,“锦年,起来喝点鸡……丝粥。”当看到床上那美的陌生的容颜时,白御风差点以为自家锦年又被别人给掳走了,但细细一看之下却不得不说,这张脸比之前那张脸与记忆中十岁的洛锦年的面容的重合度高得多。
“这……这怎么回事?”白御风一边放下手里的粥一边有些反应不大过来的问道,看着白御风一脸疑惑的表情洛锦年顿时轻声笑了出来,“这才是我的真容,顶着这张脸太引人注目,就直接易容了,也省的走哪儿都被人注视着。”有些自傲的话语在白御风看来却是莫名的有些……可爱?
“殷王长辈还好吧?”白御风边喂着洛锦年喝粥,便与之谈及这些年的生活,原本酝酿着的争吵竟是连个影都看不到,气氛万分的和谐,让一脸严肃想把那重大的发现告诉白御风的叶秋池一阵无语,这一对对的能不能注意点儿,秀恩爱也要分场合分地点分时间啊喂!大白天的刺激他这孤家寡人是为哪般!苦逼的为了证实自己想法而东奔西跑的叶秋池顿时有种甩摊子不干了的冲动……
第二十七章
“还好,最近去西域找我体内的毒的解药了……嗯,这是,”洛锦年喝了口白御风细心试温的鸡丝粥,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刚咽下最后一口粥就看到叶秋池一脸怨念的走了过来,不由扭头看向一旁的白御风。
“这是副将叶秋池,叶家二少爷,这几年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做事挺靠谱,有事直接拜托他去做就好,不用客气。”白御风毫不见外的介绍让洛锦年对叶秋池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竟是难得抬头对一刚见面的人微微一笑,这让一旁的白御风微微的吃了个小醋。叶秋池被洛锦年的笑容给晃的一愣神,心想这王妃样貌还真是祸水级别的啊,对于友善的人,叶秋池一向十分客气,何况还是准王妃对自己显露友善的一面。
“第一次见面,若礼不周还望不要介意,哦对了,若是王妃您不介意的话还望能回答一下在下的一个问题。”洛锦年疑惑的点了点头,示意叶秋池接着说道。“不知王妃您在被囚禁期间是否察觉到一些异样?例如身边的小厮,所见之人的行为举止以及言语等?”叶秋池笑着与洛锦年打了个照面,随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也没藏在心里,直接的问了出来。
“这……我也是今早才醒来的,并没有与其他人接触过,若是说可疑的地方的话,还真有一点,对方似乎是你们退敌过的邻国,提到御风的时候一脸想将御风生吞了活剥了的样子,还说你们让他的颜面扫地回不去原来的国家。”洛锦年安抚的朝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的白御风笑笑。
“莫非那人是金在奂?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与高丽一战对方的将领似乎就是金在奂,当时被你戏弄了好些日子,到最后弄的高丽整个国家的军誉扫地还成为了战场上的笑柄,当时那小子离去的时候似乎就说过要把你碎尸万段还说要将你的一切夺走,让你一无所有来着?”叶秋池皱眉回忆道。
“若是那小子的话你可要多加小心了,当年他有着国家的重担不敢乱来,但他可有着不少的坏点子,高丽的十大酷刑就是那小子想出来的,现在被赶出国了,若是真的在密谋什么的话还真有些棘手……”想必白御风选择性的记忆叶秋池的记忆可就全面狭长很多了,六年前的记忆依旧清晰明了,要翻出来的话还真毫无压力。
“原来是那小子啊……早知道当时就该将他直接宰了,这下可好,竟是留了个祸患给自己徒增烦恼。”白御风一脸后悔的扶额,洛锦年好笑的拉了拉白御风的袖子,示意某人想逗乐也分分场合。白御风无所谓的笑笑,毫不在意自己毫无形象的一面被最得力的下属看到,对此叶秋池只是无语的白了白御风一眼,早已习以为常的沉思了起来。
“这小子要那仿造的琉璃玉佩作甚?还有那堆傀儡也太诡异了,一个个的就像是死士一般,若是对方有更多这种人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妙了啊……”叶秋池的呢喃自语让听的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白御风是真心一脸的疑惑,洛锦年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但随后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出声问道:“你说的琉璃玉佩可是有着莲花花纹?底部还有一团未散去的墨迹一般的玉纹?”
叶秋池惊讶的看向洛锦年,“您怎么知道?”洛锦年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身上也有一块这种玉佩,是当年师父从高丽带回来的,是一块药玉,能解百毒,我便一直戴在身侧,听闻这莲花药玉一共有十二块,于许多年前的一个秘密有关,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那秘密也被永藏地底了,这十二块药玉也成了一般的珍宝存在于这世界上,对方这次也只是带走了我的玉佩,还带走了连带的两块,似乎是不想让我起疑。”
叶秋池大胆的猜测:“难道对方的目的是和多年前的那秘密有关?王妃您师父也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么?”洛锦年无奈的摇头,当年殷王也只是把这药玉当一般的宝物赠与自己,对这来历也只是略略的一提,“那个,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能不要叫王妃么?太见外。”面对洛锦年突然转弯的话题叶秋池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连忙回应道:“王妃能看得起在下那是在下的荣幸,直接称呼我秋池便可。”
洛锦年见两人的脸色都没什么大变化,心下一松,看来是不介意的,“叫我锦年就好。”叶秋池微微一笑,随即突然脸色一变,一改刚才文质彬彬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看向白御风,“尊贵的王爷,您能移步去处理一下堆积如山的文件了么?都快有一层楼高了,若是塌下来我可不负责帮你清理!好了,谢谢锦年提供的线索啊,我再去查查再把结果告诉你们,在这之前!白御风你赶紧去吧书房的加急文件给处理了!先走了!”
当白御风还想把苦力君留下时,苦力君叶秋池早已脚下生风的消失在了拐角处,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看着叶秋池逃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快得背影、黑着脸一脸无语的白御风和在一旁没良心的轻笑的洛锦年,会来打扰的人都已经被解决了,这下房内算是真正的只剩下两人了。
吃饱了喝足了的洛锦年就像是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一般,半张着姣好的双眼半靠在白御风的身上,“锦年,七年之约我遵守了,你是不是……愿意将一辈子交给我了?”白御风有些忐忑的先行开启了两人都想说出口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题,洛锦年重新张开了双眼,眼珠一转,突然寒着脸从白御风的身上坐了起来,冷声质问道:“你不是要跟那什么王家四小姐定亲么?还敢跟我许诺一辈子?我可没这气度和人共伺一夫……唔……”洛锦年还没来得及借题发挥完嘴巴就被白御风给封住了。
“锦年……你这是吃醋么?”白御风伸手拂过洛锦年的唇瓣,当抚摸自己的人换做白御风的时候,洛锦年竟是没有感到丝毫的恶心或是不适的感觉,反而身子也跟着燥热了起来,七年前遗留的余毒在这时发挥了功效,被白御风逗弄的不一会儿洛锦年的眼神就开始迷离了,白御风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着眼前诱人的爱人,心中有股冲动不停的叫嚣着:吃掉他!吃掉他!
“嗯……别摸!先……先回答我,将来你会跟其他人……嗯,成亲么?”洛锦年一把抓住白御风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双手,睁大着一双如猫般灵性在这时还带着些许水雾的双眼认真的看着白御风,白御风心知若是不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今日的性福怕是就没指望了,于是只得也跟着认真的回答道:“锦年,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爱你,这一生,这一世也只会有你一个。”
洛锦年这才满足的笑了,说他幼稚也好,说他无聊也罢,他只想要个承诺,虽然这个承诺或许会如当年唐靳给自己的承诺那般的无力,但这一次,洛锦年想要相信白御风,将身心交给他,赌一次,输了,不过是再次赔上心身,赢了,那边是一辈子的幸福,一辈子的幸福对于洛锦年来说,诱惑力太大了,他拒绝不了,所以他选择再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