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猜测和实验，欧文的帽子戏法
“卡尔。”
一声脱口而出的呢喃过后，罗纳尔多猛然睁开了双眼。
从半拉上的窗帘中间透进来的阳光立刻就将他的双眼又刺的闭了起来，右手搭在眼皮上，缓解了一下眼睛不适的感觉后，他又慢慢将双眼睁开了。
视线凝聚在正上方的吊顶上，理智和记忆渐渐回笼。
梦里经历的那一切，也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上了他的大脑。
湿热的吐息，滚烫的口腔，滑腻潮热的气氛，柔软的皮肤紧贴着他的手指。
战栗的欲望，粗重的呼吸，野蛮的动作，两具湿漉漉却硬是要黏在一起的身体。
梦里的世界犹如一锅开水，万物都在沸腾，不只是人的肉体，就连人的思想都被蒸腾其中，冷静被烧化了，理智分崩离析，剩下的除了贪婪的欲望，就只有或满足或痛苦的喟叹。
只是重新想一想，就让人面红耳赤。
罗纳尔多有点心跳加速。
但却没有以前做恶梦后醒来时那种浑身汗湿，恐慌难受的感觉。
相反，他的身体觉得十分轻松，甚至隐隐还有一种畅快。
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有点享受梦境的时候，罗纳尔多脑海里那个理智的化身迅速跳出来指责他：喂，你是应该感到恐慌的！难道你不恐慌么？梦到自己和好友，还是个同性这样又那样，你居然不恐慌不紧张不吓的立刻滚下床？
……但是，真的不恐慌啊。
而且回忆起梦境，他的下腹至今都有一种紧绷难耐的感觉。
罗纳尔多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迅速掀起被子，然后朝里面看了一眼。
果然，里面一片狼藉。
更糟糕的是，他那里又硬了。
好吧，罗纳尔多现在是有点恐慌了。
深吸口气，罗纳尔多一边口中默念“无视它无视它”，一边飞快从床上爬了起来，跑进浴室。
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冷水澡来降火。
十五分钟后，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冻到差点感冒的罗纳尔多终于搂着双臂打着哆嗦，赤身裸体的从浴室里挣扎出来了。
他先找了条毛巾擦身体，飞速穿上衣服后，又忙着将内里已经脏污一片的被子卷起来丢进洗衣机开始清洗。
做完这一切后，罗纳尔多去厨房给自己冲了杯滚烫的红茶，然后坐在餐桌旁发呆。
这一呆就呆了一个小时。
直到闹钟响了第二遍，罗纳尔多才意识到自己快迟到了，抓起车钥匙急吼吼的开车往训练场赶。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自己刚刚发呆的时候，为昨晚梦境原因找到的两个靠谱猜测：
一：他最近太过精力旺盛，又无处发泄，饥不择食的状态下就胡乱做梦了。
二：他的性向出了问题。
罗纳尔多真心希望原因是一，所以一整天，他都在训练场上拼命挥洒汗水，整个球队都结束训练了不算完，他还留下来继续加训。
在弗格森一连夸奖了他好几次“真努力！真勤奋！”之后，罗纳尔多终于认为自己已经将剩余精力全部发泄完毕了。
没有了多余精力，就不会乱发春，等他回家去做测试的时候，就能排除猜测一，专心测试猜测二。
简单的晚饭过后，罗纳尔多一脸凝重的来到卧室，翻出了一堆照片。
七张丰乳肥臀的辣妹写真（全都是前女友），还有一张卡尔的湿身照（过去的收藏）。
罗纳尔多将这些照片摆在桌子上，一张一张的拿起来仔细看。
金发大胸蓝色细带比基尼……没感觉。
黑发拉丁女郎长腿性感睡衣……没感觉。
棕发丰唇细腰翘臀巧克力肤色……没感觉。
半透明衬衫肌肉匀称线条优美皮肤雪白六块腹肌……擦！
……
和西班牙的热身赛结束后，又在伦敦逗留了两天，完成了国家队内一系列文书工作的卡尔一回到曼彻斯特，就发现自己的照片正躺在卧室的一堆碎纸屑里。
他先将自己的照片拾起来，然后检查那些碎纸屑。
纸屑们大多都被撕成了指甲盖大小，质地坚硬，一面是白色一面花花绿绿，卡尔找了几张不那么碎、切口也能勉强吻合的拼凑起来一看……却发现好像是一张照片？还是一张女性胸部比基尼的照片。
卡尔在那几乎布满一桌子的碎纸屑里翻找了翻找，没看到自己照片的残肢，被撕碎的似乎都是些女郎的照片。
真是奇怪的举动。卡尔想，无论是将几张比基尼女郎照撕成碎片，还是将自己的照片随手丢在上面，这些行为全都很奇怪，而且很值得怀疑。
自己不在曼彻斯特的时候，罗纳尔多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卡尔一直思考到了罗纳尔多回家，并且当着对方的面问了出来。
罗纳尔多这才发现自己忘记毁尸灭迹了……
他强压住心虚，打哈哈道：“没干什么，呵呵，就是前两天比赛没能进球很生气，回家后就想撕东西泄愤，先找到的是你的照片，没敢撕，就找了一堆其他人的照片代替……”
‘好拙劣的借口。’卡尔一眼就看破了罗纳尔多脸上的心虚。
罗纳尔多的话他当然不信，但瞧着对方表情，像是卡尔继续逼问下去，他就要惊慌失措的转身逃走了……算了，不问了，卡尔想：反正是张照片而已，他又能拿去做什么？
随意点点头，留下句：“我先去洗澡。”卡尔就朝浴室走去了。
卡尔没看到的是，在他转身之后，罗纳尔多劫后余生般的松了一口气。
……
3月29日，温布利球场。
FIFA热身赛，英格兰主场对阵斯洛伐克。
斯洛伐克与乌克兰接壤，足球风格也略有相似，而英格兰三天后就要面临与乌克兰的世界杯预算赛，所以本场比赛也算是为迎战乌克兰而热身。
这是英格兰队第三次与斯洛伐克交手，贝克汉姆和特里双双进入首发阵容，特里佩戴队长袖标，第50次身披三狮军团战袍出战，而贝克汉姆也迎来了自己的国家队第109场比赛，超越了博比·穆尔成为英格兰国家队历史上出场次数最多的非门将球员。
意大利籍主裁判罗塞蒂哨响开场之后，伦敦的天空就飘起了蒙蒙细雨，比赛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进行。
英格兰在比赛开始仅25秒后就对斯洛伐克的球门制造了威胁，贝克汉姆右路直塞，杰拉德左脚带球轻巧摆脱后卫防守后下底传中，乔·科尔禁区前沿转身抽射，足球被斯洛伐克门将塞内基扑入禁区中路，鲁尼门前起跳头球攻门，足球被他精准的顶入球网。
“GOAL！英格兰1：0主场领先！是韦恩·鲁尼的进球，又是一个头球！”
解说员安迪·格雷在激动过后表达了自己的不解：“鲁尼最近进了很多头球，这是他进入2009年后国家队比赛里的第二粒头球，算上英超联赛的话，就是第五粒头球了……或许是奥斯顿和弗格森的授意？他们希望鲁尼多用头球攻门？”
摄像机适时的切换了两个场外镜头。
一个给球场边的卡尔，一个给看台上的弗格森。
卡尔双手揣在大衣兜里，正神情平和的看向场内，而弗格森则是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笑着和身边的老友说话。
在安迪·格雷的引导下，电视机前的所有球迷都默认了鲁尼最近的头球战术出自这两人的授意。
不过如果给弗格森或卡尔听见这番话的话，他们可要说自己冤枉了——鲁尼最近热衷于头球，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因为鲁尼的妻子科琳最近刚刚帮他预约了伦敦最好的医院做植发手术，频繁的头球对植发过的头皮有害，所以手术后的鲁尼势必要减少自己头球的次数，他现在完全是想趁着还没手术，多来几次鱼跃冲顶过瘾罢了。
从第5分钟开始，英格兰队就完全掌控住了比赛的节奏，不过斯洛伐克也从第20分钟开始加大了拼抢的力度，想要扭转颓势。
或许是运气使然，三狮军团在上半场剩下的时间内没能继续进球，反倒是在上半场快要结束时被斯洛伐克扳平了比分——
那是在补时的第2分钟，斯洛伐克球员抓住最后的机会压入英格兰半场，科扎克左肋直塞，卡尔汉右脚拿球后摆脱了约翰逊的防守将球送入英格兰禁区，前锋维泰克一丝犹豫都没有，拿球后立刻转身射门！
足球朝着球门右下角飞去，乔·哈特反应不及时，他摆出姿势开始扑救的时候，足球已经擦着他的指尖钻进球门了！
球场内的八万五千名英格兰球迷哀叹连连，都为这一个失球而沮丧着。
下场的时候，不止乔·哈特的脑袋低垂着，就连欧文也有些垂头丧气。
前者是因为自己的那一个失误丢球，后者则是因为上半场未能进球。
虽然在慕尼黑的几年让欧文重回世界一流前锋排名，但在英格兰足坛，媒体球迷对他的争议一直都比较多。
一个原因是英国球迷总认为德甲的竞争程度不如英超激烈，欧文在德甲重新证明了自己不代表他在英超也行，而不能征服英超的球员，英国球迷总是不会卖他们面子的，另一个原因是虽然欧文一直没有离开国家队，也隔上一两场比赛就有进球，但他在过去的三狮军团却既不是进攻核心，也不是不可或缺的人物（比起鲁尼来），所以比起在英超豪门曼联是核心主力，在国家队比赛也经常能一锤定音的鲁尼，欧文的人气始终未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说起来，英格兰到现在还有球迷一直认为，欧文无论在德甲表现再好，他的状态都不可能回归巅峰期了，欧文他只能在一个竞争不激烈的联赛里称王称霸——这么想的球迷还不在少数。
这些球迷固执己见，却不肯去寻找客观原因：欧文在国家队里进球少，其实是因为前面的埃里克森、麦克拉伦等主帅压根不重视他，没把他当做前场进攻核心，其他队友在欧文和鲁尼同时在附近的情况下，也更多的选择将球传给鲁尼。在战术和队友皆不向自己倾斜的情况下，欧文除非去抢自己队友脚下的球，否则进球能多才怪了。
欧文下场的时候，卡尔拍拍他的肩膀：“别垂头丧气的，下半场继续努力。”
然后在中场休息里，卡尔也重新划分了鲁尼和欧文在前场的职责，特别重点的跟球员们强调了，传球的时候要找附近位置最好的队友，而不应该关系和谁好就传给谁——英格兰队里球星多，派系多，看菜下碟的人也多，只要不是在国外豪门征战的球员，英格兰的大牌们总是会把对方定义成“已经被排除在主流联赛以外”。
哪怕是豪门球员也有被冷眼的时候，像是贝克汉姆在皇家马德里的最后一年，因为主力位置坐不稳，所以连带着他在国家队内队长的位置也不稳当了起来，德国世界杯后贝克汉姆立刻辞去国家队队长的职务，除了是为英格兰的大赛成绩背锅，还有当时更衣室里几方大佬见他失势，所以不买他账的原因在。（当然，现在这些大佬明面上早已和贝克汉姆握手言和了，特别是在卡尔执教后，彼此之间更是客客气气亲亲密密）
在卡尔看来，英格兰队内这种不正之风务必要打压甚至赶尽杀绝，如果几个月后，更衣室里仍然有那种将个人利益看的比集体利益重的球员，那么他下次为三狮军团制定大名单的时候，也可以选择不带对方玩儿了。
……
下半场。
不知道是不是卡尔的激励和敲打起了作用，欧文的发挥突然神勇了起来。
第51分钟，贝克汉姆右路传球，斯洛伐克中场球员汉希克抢在鲁尼拿球之前破坏，斯洛伐克发动了一次反攻，杰拉德中圈断下扎巴夫尼克脚下的球，又将球长传到前场。
欧文迅速拿球，人球分过晃过一名斯洛伐克中卫后，带球高速向禁区内奔去！
斯洛伐克后卫斯科特尔上前逼抢！
正在前冲的欧文突然顿住脚步，踩着足球向后一拉，趁着斯科特尔重心前移的时候，趟球从左边突破了！
晃过斯科特尔之后，斯洛伐克的左路已经成为了一片毫无阻力的坦途！
欧文带球足球，朝着斯洛伐克的禁区内飞奔！
湿滑的草地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斯洛伐克的后卫们也没能阻拦住他。
温布利球场内的欧文快的像一道残影，眨眼之间就已经闯到了禁区之内！
瓦拉乔维奇和佩卡里克两位后卫包抄而来！
欧文却在这时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并将身体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了上面！
“嘭！”他的脚背狠狠抽中足球中下部。
黑白色的球体腾空而起，犹如利箭一样插向斯洛伐克球门！
塞内基扑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足球飞进球网！
“GOOOOOOAL！迈克尔·欧文！2：1！英格兰比分重新反超！”
进球后的欧文想要来一次跪地滑行庆祝，可是想到N天前主教练的叮嘱后，改为了握紧双拳怒吼一声！
第60分钟，在一次激烈的拼抢中，费迪南德因为对斯洛伐克前锋塞斯塔克动作太大而被发了一张黄牌，主裁判也判给了对方一个直接任意球。
塞斯塔克站在罚球点前，一声哨响之后，助跑射门！
不过悲剧的是，这个球压根没飞到英格兰的球门前，就被特里在禁区右侧顶了出来！
鲁尼、欧文拔腿朝中场狂奔。
足球飞到了兰帕德脚下！
兰帕德转身抬脚一抽，足球已经飞向了中场！
中圈附近，贝克汉姆拿球，躲过两名斯洛伐克球员的纠缠后，贝克汉姆衡量了一下场中局势，直接传球了！
一记典型的贝氏弧线长传！
欧文拿球！
在斯洛伐克半场内奔跑的他即像一道风，又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后卫佩卡里克像一道墙那样撞了过来，他的架势凶狠，颇有一种不断球也要断下欧文这个人的气势！
跑的像风一样快的欧文在即将和佩卡里克相撞的时候，突然脚尖一挑，将球挑到了佩卡里克身后，然后在对方分神的时候，扭转身体重心，擦着佩卡里克的肩膀飞了过去，然后高速追上足球。
又有两名斯洛伐克后卫围了上来，欧文直接将球横切给了中路的鲁尼！
无球跑动状态下甩掉眼前这两名防守人员后，欧文又在禁区前沿接到了鲁尼回传的足球！
在八万五千名英格兰球迷的注视下，欧文抬起右脚，脚尖对准足球轻轻一捅！
足球贴着草尖滚向了球门！
斯洛伐克门将倒地扑救！
足球从他身体的另一侧入网了！
“欧文，又是迈克尔·欧文！”
“这个进球毫无糟点，全由欧文一手制造，昔日的追风少年又回到了国家队，这次进攻完完全全就是欧文巅峰时期的水准！3：1！英格兰的优势继续加大了！”
梅开二度的欧文却没有像进第一个球那样庆祝一番，而是亲眼看到足球越过球门线后，转身跑回了中场。
本场比赛，他有更大的野心！
欧文的两个进球不仅更加激励起了队友们的进攻欲望，也打动了场内的英格兰球迷们。
他们开始倾尽全副身心，像之前为鲁尼打气那样，也开始为欧文加油起来。
每当欧文拿球，球迷们就会在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每当欧文抬脚射门，球迷们就会情不自禁的“喔喔”直叫，像是直接将自己代入到了比赛中一样。
听着看台上传来的声音，欧文的表情变了。
变得很感动，很激动，还带有几分回忆和伤感。
这样的待遇，他有几次没享受过了？
好像从04年以后，英格兰球迷心中的绝对宠儿就由他，变成韦恩·鲁尼了吧……
既然重新获得了这种待遇，他迈克尔·欧文绝不放手！
第70分钟，又是一粒进球从欧文脚下送进了球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