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于倒是不知道乔仰天已经把这事告诉皇上了,不过,想想也了然。自古官盐都是很敏感的问题,要改换煮盐方法,又要做实验,自然是先得给皇上汇报了。
“草民知道的也不多,关于盐里胡萝卜的事也只是猜想,是不是这么回事还得验证一段时间。”
乔仰山却是很相信他似的道:“我倒是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只是很纳闷你如何知道胡萝卜会影响女子受孕的?连宫里的御医都不清楚。”
钱于被问的一时语塞,他能说这事是近代医学者研究出来的么?
“呃……草民听人说的……”
“是何人?如此有才学,我倒是想见见。”
“……草民的娘,已经去世了。”钱于觉得把这事推到已经去世的人身上保险一些。何况这身体的娘生了两孩子,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乔仰山自然是不信的,他能觉出来钱于身上似乎有些秘密。也派人细细调查过,却什么都没发现。但这些并不影响他对钱于的喜欢,反倒让钱于多一些神秘感,更有趣。
“对了,你知道一个叫徐枫的人么?”
“嗯?”这话题转换有点快,“男人?”
“嗯,比你大些,25、6岁。”
钱于回想着认识的这些人,“应该没有……”。他认识的男的还真少,姑娘倒是一堆。
“哦?那你回头问问四弟。”
钱于没多想,只以为他在打听人,便道:“好。”
又扯了两句,钱于总算把乔仰山给送走了。
看看时间还早,便拿着草图去了布庄。
“杨叔,你看看,我画的这个成不?”
杨掌柜瞧了一会草图,勉强看明白,他虽是布庄掌柜,但之前布庄一直没做过成衣出售,所以对做成衣也不是那么了解。他是觉得这衣裳设计的古怪些,却还是道:“成,我看成。钱公子您在这稍等会,我差人找两个老裁缝来。”
“行。”钱于答应一声,便进后堂歇着去了。寻思着,本来是想让乔仰天做模特的,看来也泡汤了。那家伙八成今晚也回不来。
杨掌柜吩咐店伙计去请人,然后就陪着钱于说话。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店伙计就将裁缝请了回来。据刚才聊天得知,请的这二人皆是昆南有名的布工好手。
两位裁缝年纪都不小了,50多岁的样子,一人背一个小木头箱。
杨掌柜率先起身拱手笑道:“李师傅、梁师傅,辛苦两位跑来一趟。”
两裁缝赶忙拱手还礼道:“杨掌柜客气了。”
杨掌柜又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东家,钱公子。”
钱于也赶紧拱手,“两位师傅有礼。”
“钱公子有礼。”
几人又寒暄几句才落坐。
喝了口茶,杨掌柜将钱于画的草图交给李师傅和梁师傅看。
两位师傅头碰头的看了一会,然后抬头互相瞅了一眼,最后李师傅婉转道:“这图上的衣服倒是好看,只是这宽袖袍乃是自古传承下来的样式,如此一改,怕是不妥。”
“有规定不能改?”要是这样就比较麻烦,钱于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李师傅道:“……倒是没有明文规定。”
钱于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违反规定就行,“那就不怕了。”
“只是老百姓平日里穿习惯了宽袖袍,这么一改,不一定能接受。”李师傅话里意思是怕这衣服卖不出去。
钱于对自己的设计还满有信心的,“没事,就这么做两套出来试试。做成成衣要是有哪不合适的,兴许还得改改。”
两位裁缝师傅一听,也都不劝了,反正人家出钱让他们做,那就照做就是了。
于是两人问了好些细节问题,图上有觉得不清楚的地方,都一一问明白了。两人边问边记录,在草图边上勾勾画画还做了些标注。
最后李师傅道:“那我俩就按这图商量着做,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钱公子。至于这尺寸,就按普通人的身量做?”
钱于点头道:“行。”然后又问了句:“两位师傅大概需要做几天?”
李师傅和梁师傅对看一眼,两人从小就是师兄弟,合作到现在,默契非常。只互看一眼后,就明白彼此想法。
但梁师傅不是太爱说话的人,基本全由李师傅做答,“5日左右。”
梁师傅点点头,表示认同。
钱于其实满着急的,毕竟是自己第一回设计衣裳,非常急切的想看见成品的样子。但也知道这玩意急不得,便只能按耐着,“那行吧。”
然后几人又去挑布料,怎么搭配,需要多少匹布,又一一说明白了。
最后,钱于让杨掌柜多量了一倍的布料给李师傅他们备用,又交了定钱,才把两人送走。
晚上,果然像钱于想的那样,乔仰天还是回不来。
又让人捎了信回来,说是两日后回。
钱于知道他在做正事,自然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而且乔仰天不回来,他自己睡觉还凉快,没有火炉在被窝里挤着,也不用撸那个像烧火棒的玩意。
第五十七章
衣裳设计完了,钱于突然觉得没事可干了。
店里头有两个能干的帮手在,啥也不用他操心,就对对账就行了。
钱于寻思着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着手准备开昆南分店的事。眼下董晴和刘莺手底下都带着新人,等个十来天的,新人出师,挑两个出色的安排到新分店去。
对于董晴和刘莺,钱于是十二分满意的。两姑娘按说也不算小了,钱盈来信也提过,让钱于留意着点,有合适的好人家,给说合说合。
不过,钱盈比较担心两人的奴籍问题。
在这时候是户籍等级是非常重要的事。那些个奴籍的人,尤其是定了死契的奴仆一般不是被主人家送人走人情,就是孤独到老,好点的也就是在本家里找个同样是死契的凑合过了。但是这样的,生了孩子也跟着是奴籍,世世代代都翻不了身。
董晴和刘莺这些姑娘心里都明白,她们遇着钱于这样的主人家,那是太有福气了。一般人家签了死契的奴仆饭都吃不饱,谁像她们主家,不只好吃好住的,还能给发月钱。虽然不多,但平日里也没花销,这钱都能攒的下来。日子长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用怕老了连副棺材钱也没有。
钱于是把这事记心上了,但这玩意也不能着急。再说初来昆南,他认识的人也不多,也没遇着合适的,就想着慢慢看吧。他倒是没把奴籍这些当回事,其实本身钱于也不是良籍,而是商籍。
南阳国的户籍分的很细,等级分明,皇家的三族之内都是皇籍,达官贵人是贵籍,普通百姓是良籍,商人这些就是商籍,然后就是奴籍,最低的则是女支子、戏子的贱籍。
商籍三代之内不能考举,而奴籍、贱籍这些压根就不能考举。
虽然钱于他爷爷那辈并不富裕,但也是做小买卖的,所以一直是商籍。好在从头算下来钱于这一代是第四代了,不然钱盈也不会一直催钱于去考举子。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钱于嫁了严平王后,自然就是随着入皇籍。
晚上无事可做,钱于练了几篇字就睡了。
乔仰天是赶在天亮之前就到了家。
在再别的屋里洗涮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摸到钱于床上。
钱于脸冲里,侧着身子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连有人爬上床也没醒。
乔仰天也不敢动作太多,只是轻轻的将手搭在钱于腰上,小心搂着。盯着钱于黑乎乎的后脑勺,心里都能软的一塌糊涂。
早上钱于迷糊着醒了,就觉得腰上特热,这才发现有个粗胳膊正压着他。
乔仰天回来了?他咋一点也不知道,睡的太死了!
钱于轻轻转了个身,对上乔仰天的睡脸,也没出声,知道这人必是赶了夜路,就安静的看着他睡。
屋里还不太亮,朦朦胧胧的端详着乔仰天的刀疤脸。
说也奇怪,他一点也没觉得这脸难看,反倒是怎么看都顺眼。
钱于正发着呆,乔仰天突然就睁开了眼。
接着眼前一花,人就被紧紧搂在乔仰天怀里了。
钱于感觉到乔仰天的烧火棒正顶着他,时不时的磨蹭一下,频率越来越快。
钱于也被带的有了感觉。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不断的互相亲吻。
火热、急切。
最终乔仰天压到钱于身上,扯下自己和钱于的裤子,将两个火热物件揉在一起搓。
钱于也急吼吼的跟着上手。
等两人都舒服了,混身脱力似的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回味着刚刚那销魂的感觉。
缓了好半天,钱于才找回意识。“你昨个啥时回来的?”
乔仰天搂着钱于,“天没亮的时候。”
钱于拿着被扯掉的裤子给两人擦身上溅的精X,“又夜里赶路!老这样,多危险啊。”
乔仰天由着钱于侍候,舒服的叹了口气,“无妨,有侍卫跟着。”
“那也得注意点。再说,这对身体也不好。家里又没啥急事,用不着这么赶。”
“嗯。”
“盐的事咋样?”
“安排好了。”
“嗯。”乔仰天说安排好了,那必是没问题了,钱于也就不想问了。反正这事至少也得3个月或半年的才能看出效果。“还早,在睡一会吧。”钱于又道。
“好,陪我躺会。”乔仰天已经不困了,就是想搂着钱于这样躺着,现在这样子,别提多舒服了。
钱于嗯了一声,他也喜欢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不抗拒乔仰天的亲热,到现在慢慢喜欢上了这种亲热。难道是从帮撸开始的?……
两人静静的躺了一会,钱于突然想到,“对了,皇上前天来了。”
“嗯。来干什么?”他知道皇上有来过,安排保护钱于的暗卫已经传过消息给他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细问。
“就问问下盐的事。哦,还问我认不认识个叫徐枫的人。我说不认识,他又让我问问你。他是不是想找人啊?挺奇怪的,他是皇上,想找谁还用问咱俩么?”
当钱于说到徐枫这个名字的时候,乔仰天身体一僵,随即又缓和下来。
半响,乔仰天缓缓道:“我认识他。”
“嗯?徐枫?”
“他是府里一个下人的儿子。比我小四岁,从小被安排给我当侍读。”那人非常聪明,他曾经没事时教他看书。那时觉得这人很干净清透,不管说什么都是一脸笑模样,很讨喜。他很喜欢,一直也没拿他当下人看。
钱于听出不对劲来了。侍读就是书童,侍候主子磨墨、整理书房之类的。这要是普通的侍读,皇上怎么可能会问起。
“然后?”
乔仰天沉默了一下,“我脸上受伤,最初时心情不好,他一直安慰我。”还说过会一直陪他。不过,从那时起,那人就不敢看他的脸了。
“哼!”钱于心里泛酸,冷哼了一声。见乔仰天停下来,又催他道:“继续说!”
“然后……有一天下大雨,打了很多闪电。他端茶来,被我的脸吓到了。”
啊?!这是有多胆小啊!钱于翻了个白眼,“那他人呢?”
“让他走了。”
钱于凉凉的道:“肯定很舍不得吧?”
这事说出来,就是想让钱于安心。乔仰天怕皇上再拿这事做文章,他心里对徐枫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一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二是如今有对钱于的感情一对比,发现当初对徐枫的感情远远算不上喜欢。
“没有。只是失望而已。”
第五十八章
钱于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明白,以乔仰天的身份地位以及他的年纪,在感情上有些过往经历是非常正常的,没啥好指责的。
只不过,让钱于想不透的是,如果仅仅是这样,那皇上实在没必要特地提起徐枫这个人。
皇上摆明是想隔应他俩,或者挑拨他对乔仰天的感情。
钱于觉得徐枫的事肯定不是乔仰天说的那么简单。对于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钱于来讲,经营感情这件事他还在摸索阶段。他觉得对待恋人跟对待客户的态度应该是截然不同的,做为一名小奸商对客户很多事都得藏着掖着,而对待恋人,则是坦诚不恭才好。有问题就说,别闷着,不然时间久了小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他自问除了穿越这件事以外,其他事情都可以坦诚的对乔仰天讲。
秉承有问题就问的原则,“关于徐枫,还有什么事你没说?”钱于挑着眉头盯着乔仰天。
乔仰天心情复杂,钱于这小东西,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他的长相……和你有些相像。”乔仰天头一回体会到内心忐忑这个词的意思。他从未将钱于当做替身来看,在钱于出现之前,徐枫的样子在他心里就早已模糊不清。初见钱于时,一瞬间的熟悉感的确让他回想起了徐枫和当年那些事。但他也没想将钱于当做替身,因为他对徐枫早已没有任何感情。何况相处两回便可发现,他们的性格无一处相似。
发现钱于的脸色微变,乔仰天赶忙道:“我绝没有将你当成是徐枫。”
乔仰天不善解释,但心知今日要是不说清楚,定会影响两人的感情,所以又趁机表白道:“在我心里,你胜过任何人。”
钱于抿着嘴没说话。他是相信乔仰天的,知道他必不屑于在这种事上说慌。只不过,心里仍是有些不舒服。妈蛋的,他就知道皇上没安好心,存粹要给他添堵。
这样子也躺不下去了,两人就起床洗漱。
钱于一直闷不吭声,心里还在犯膈应。其实他人很豁达,但这事着实有点恶心。任谁听到说你跟我前男友长的像,都会膈应。
乔仰天跟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钱于的脸色,仔细的侍候着他吃早饭。然后一整天都进步不离的在边上转悠,随时说着以前想都不会想的肉麻话缓解钱于的心情。
终于到晚上,钱于又有了笑模样。
钱于想通了,不管咋地,绝对不能如了皇上的愿。
又过了两天,成衣做出来了。
样品和草图分毫不差,细节处理比草图还要好很多,果然是有名的裁缝师傅,做工没的挑。
钱于前后的翻看好几遍,越看越满意,不用再修了。
“这样子如何?”钱于一脸兴奋地问乔仰天。
乔仰天自然道:“很好。”
钱于更高兴了,对着李师傅道:“你教我怎么量尺寸,都要哪些个数?”
李师傅赶忙从背着的木头箱里拿出一条皮尺,以杨掌柜为例子,教钱于量尺寸。手紧张的都是抖的,他这头一回见严平王,太吓人了。
量了一回,钱于学会了,“明个我让人给你送几个尺寸。我要做几套,男女款都做。”
“好的好的。”李师傅忙不迭的点头。
送走了李师傅,又将杨掌柜打发掉,后堂里就剩下钱于和乔仰天了。
钱于拿着皮尺得瑟的甩了甩,对着乔仰天扬扬下巴,“胳膊伸起来。”
乔仰天瘫着脸,但眼带笑意,非常配合的将胳膊伸直。
钱于笑的贱兮兮的,拿着皮尺当小鞭,在乔仰天身上轻轻抽了几下,非常有感觉嘿~
乔仰天动也不动,任由他得瑟,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钱于。
钱于不知死活的拿皮尺在乔仰天身上作威作福,还撩拨他的下半身。
终于,眼前一黑,等缓过神来,已经被乔仰天抵到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