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不是直男——九天白玉

作者:九天白玉  录入:02-23

文案:

诙谐版:

他说:我觉得跟你做很不错,所以你做我的情人吧。

我说:情人你妹,你全家都情人!

他说:为什么不愿意?

我说:我是男的

他说:……

我说,你是直男

正剧版:

我去年买了个表!!!

第1章:好事多磨的开端

我的叫白忆然,妹妹叫忆果。

我生在小康之家,本来过得逍遥自在幸福美满,祸从天降,家破人亡,一夜之间,只留我和小我三岁的妹妹二人。所有亲戚都在推卸责任,因为……我们,已经一无所有,只是累赘。

我在堂叔家面前,跪求他们,在遭到拒绝之后,我才深刻地明白过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那些亲戚们把我与妹妹的户口本给独立了。除此之外,对我们不闻不问。尽管如此,也总好过被那些人冷嘲热讽,并落井下石来得好。

带着妹妹,住进了本市里最廉价的租房地带,这里人蛇混杂,住的多数都是外来人,来外务工的,三教九流,怎样的都有,尽管如此,却是我与妹妹的容身之所。

没事,家没了人没了啥都没了,不还有一双手吗?你不随我我随天总行吧?没钱吃饭我便去赚钱呗,没啥大不了的。

后来,我找了个工资还算不错的工作,是在一家夜总会做端茶小子。生活费、学费……全由我一人打工所得。别人不知道,连我妹妹也都不知道。以前,活得无忧无虑,连家务都没有做过的我,连一句重话都没受过的我,在那样的场合,靠卖笑,靠低声下气,甚至偶尔会被醉鬼殴打或是调戏上下其手……

这也没关系,要打就打,要殴就殴呗,有工钱给我就行了。只是,坚持下来的头一个月,我拿着四千块钱工资时,找了个角落嚎啕大哭了一场。就是父母离世,家道落破,一无所有……我都没有哭过,可看着手中几十张红红的纸张,我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劳资再坚强,如今也不过是刚刚上十八岁的青少年,哭一哭不算罪的。

这样一做,就是大半年。该忍的都学会了怎样咬牙忍,该受的也懂得怎样受住,心里再痛苦脸上也得挂着笑容,再怎么难,不也过了大半年了吗?

真是,哪有过不去的坎?

这个学期,我上大一;妹妹在隔壁的高校上高一,只隔了一道高墙。学校里,除了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我们家变之事外,旁的人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与妹妹在这几千人的学校里也成不了风云人物。

生活也得到了改善,最重要的是我终于上了大学,也该有自己的路要走,便有了不再干这行的打算,毕竟纸包不住火,就怕哪日就穿帮了,会让妹妹知道后提心吊胆,更怕她会因此而愧疚。

世界再大,我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而妹妹,也只有我一个哥哥。

应付完今晚,我就可以完全脱离这里,脱离这里的奢靡与黑暗。

这里有最豪华尊贵的夜总会、酒吧、娱乐城。在来这里以前,我甚至不懂得什么才叫真正的奢华,当我第一次真正出现在这里时,我的忐忑不安,我的彷徨惊恐,甚至还带着绝望,都被‘奢靡’二字给完全颠覆了。这里,甚至可以短短半年间改变了我的世界观,这个世界,并非我原来的世界,我虽然一脚进来了,可我不想被这里同化。

如今,当可以离开这里时,我心中只有平静,别无其他。

“衣美人,你来了?今儿个来得可有些晚哟。”今儿个,我来得比较晚,一进后台就有人笑着跟我打招呼。

这个长得很普通却很刚强的男人,是个后勤,叫陈活首。表面上是后勤人员,其实……他是个内保,就是专门干架那种。夜场嘛,总会有许多的意外发生,我有好几次被客人发飙殴打,都是他第一个冲过来救我的,对他,我很感激。

“嗯。”我简单地应答了一声,对于‘衣美人’这种称呼不以为然。

见我通过后台备用房,陈活首不禁出声疑问:“衣美人,你不打算换衣服吗?”

我回头看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体恤牛仔,愣了愣,笑了笑:“差点忘了。”今天是最后一晚,也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怎的,竟然给忘了。

这里如何区分‘公子’与服务员,都只能通过工作服来识别了。有工作服的,胸前都挂着个写了号码的牌子,方便客人叫唤,更方便客人投诉,都是服务生,我就是其中之一;而‘公子’就不一样了,可以穿得出众特别,可以妖媚惑人,也可以穿得平凡普通。把自己当作‘公子’时就扮得妖媚无比使劲勾引客人,不想当‘公子’时,就将自己打扮得跟路人甲乙似的,自由得很。

说实话,我的世界观被改变,其实很大一部份是因为这里的‘公子’。几乎是他们让我知道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内心最深处的东西,痛苦与无所谓交杂着的东西。

“你啊。”陈活首笑了,推我进后勤房,“快点吧,我帮你顶着,你们组长不会为难你的。”就像个大哥哥一般,十分的关照。我朝他笑笑,便进房间去换衣服。

换好工服出来,我端着盘子先到【游龙戏凤】,这里是个大包房,专门用来等着客人挑‘公子’的小厅,能坐几十个‘公子’,个个都貌美如花,身才妖娆。昏暗的灯光,没有前厅的五颜六色那种暧昧的气氛,倒显得有些雅静了。这里头有我认识的,但人家并不认识我。这里的‘公子’很高傲,因为他们很‘尊贵’,他们是本城里最昂贵的‘公子’,是有不一样的地位的,哪是我们这些端盘子的可比?

淡淡地笑了笑,无所谓,他们不认识我也好。

时不时会有客人横着眉眼来挑人,也有时会让‘公子’到客人包房去让客人挑。我躲角落里收拾,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这里擦擦,那里抹抹,然后出了小厅便到我负责的那一片包,今天的生意好像不怎么样,至少我管的这一片好像就两三间房有人。没人我就不必伺候,毕竟这一片也不止我一个服务生,大家分别猫在自己的地盘里玩儿了。客人少了,我盘子都少端几回,一得空我就蹲在一角落里,玩着自个儿的那硬键破手机,不是爱什么疯了,也不是什么C什么星,只是一款老旧的,只能发信息打电话的手机,而且键硬得跟石头似的。尽管如此,手机还是可以玩一些极小的游戏,比如俄罗斯方块……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一点多了。

这时,有经理走了过来,吓得我赶紧从角落站了起来,把自己的砖头塞回衣袋里。开玩笑,虽然经理不可能看上我的手机不没收,但他要是扣我工资那就得不偿失了。我拉拉衣服,赶紧陪笑,“经理您怎么过来了?这边可不忙啊。”只走剩一间包房罢了,难道是要给里头的客人换‘公子’?

这经理,不是管我们服务生的,而是管这整楼上下‘公子’的大经理,所有‘公子’的生计全由他一个人掌握着,谁得罪了他就别想在这里赚钱了。

当然,指的都是‘公子’们,与我无关。

也不管我的陪笑,经理用手指着我,脸色一成不变的僵硬:“你,跟我来。”我猜经理一定不记得我的代名,所以直接就用‘你’来取代了。我不是他管的,不记得我的工号也没关系。

倒是我一愣,一个管‘公子’的大经理来找我做什么?讨好地笑了笑,不能问,所以便起身跟着去。正好边上有收工的‘公子’路过,看到了这情形,小小抽气之后便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我假装没听到,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猜,这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有好事,哪里会轮到我?

果然,经理带我到了场里最奢华的贵客包间外,仍是冷着脸瞪我,十分严肃地交待,“里头有位客人不想要‘公子’,虽说让我随便挑个长得差不多的服务生就行,我看这上下服务生里就你长得还可以,而且你们王经理说你平时做事也勤快,懂得进退,这好事交给你来做也能叫人放心。你进去帮着看看,不用你做什么,小心伺候着,倒倒酒说说话就行,我已经吩咐过里头的‘公子’会多配合你,不会穿帮的。”

哎呦,这一听瞬间让我有种去做间谍的感觉,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经理,我不是……”我不是‘公子’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理一瞪,给没了声。

“不会吃了你的,就进去作作样子,你知道,这贵宾房的坐台费可不少,你该高兴才是。”经理非常理直气壮,也不顾人家的感受。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最后,点点头,随经理进去了。

那是间非常豪华奢靡的贵宾包间,里面跟一般的KTV不太像,倒是像传说中的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应有尽有。里面坐了六七个人,一半是客人一半是这里的‘公子’,有的正在唱歌,有的在饮酒,有的……已经开始在那里调情了,气氛融洽得十分的萎靡。

一见到我们入房,唱着歌的男人朝我看了两眼,审视的目光很快染上了满意,便笑着冲麦克风喊,“阿瑟,你的小美人来了!”原本这人声音就挺不小,加上麦克风的相助,整个房子都被震了震,于是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往我这边看。

“哟,还真是个小美人啊,看这清纯的模样……”

“长得倒是水灵,我先前怎么就没看到……”

“可不是,挑了这么多回,好像真没见到过,是新人?”已经有人好奇地围观起我了。

我心里那个苦啊,劳资又不是大熊猫,你们围观个屁啊,把那猥琐的目光给劳资拿开!

努力地含着微笑,我当全是赞美,不开口。

这时,从洗手间走出来个人,我想大约是正主了。便抬眼望了过去,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我嘀玛呀,高个子估计得有一百八十多,长得挺拔矫健就算了,还留了一头顺得跟瀑布一样的长发,让我一瞬间脑里飞过‘三千青丝系情结,一根缠一生一世’颇恶俗的句词,然后自己先凌乱了起来,抖了抖让自己别出神。再看,这男人长得可真叫人受不了,精致的五官,如被神斧雕刻过,刚毅俊朗,显得整个人俊得十分妖孽!

如果这些人喊我是小美人,那么,这个男人绝对就是位大美人啊。我猜这人去做公关,必定风靡整个业界……

这大美人的眉宇间,散发出来的冷凛,十分明显,虽妖孽却不女性。大概是因着这人太过冷艳,太过犀利,也过太过刚毅。根本没办法让人与那些满是铜臭味的暴发户扯上关系,果然是高富帅。

走回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明明粗鲁的动作,可这人却做得极为优雅美观……挑了挑那好看又英气的眉,这人才懒洋洋地投来视线,打量不足三秒,便动了那性感薄唇:“你,叫什么?”

好了,口气就一大老爷。

身边的经理从一进来就浑身绷紧,抖着那讨好的笑脸,一听男人问话,经理赶紧鞠着就笑答:“扬总,他叫……”

“我问的是他。”那被唤作‘扬总’的长发男人冷冷地打断了经理的话,一个眼神就把经理吓得禁声,而且非常不仗义地丢下我连翻鞠躬之后逃出了包房。

心中暗叹一声,诅咒那没义气先落跑的经理上百遍,看这情形,我小心肝抖啊抖,觉得今晚安然回去的几率很渺茫。

“想什么,问你话呢。”那姓扬的妖孽双眼瞪了过来,成功招得我的神颤了一颤。

努力挤出个自认为还可以的笑脸,“回扬总的话,大家都唤我小衣,您若愿意也这么唤呗。”其实我是很想说,‘没看到我胸前有工牌吗?上面有我的工作号码’。只是在进房间之前,被经理给取走了,连我的工作服也给扒了下来只给我留里头的白色衬衫,说这样比较像‘公子’。

当时我很想呸经理一声,你全家都公子。

在我又准备神游之际,那人没再出声,只是很霸气地朝我招了招手,之后用踹的,踹身边的人,清冷一句:“停下来做甚?赶紧唱你的去。”他踹的就是那拿着麦不放还笑容灿烂的男人。

我听话地走了过去,顺着他的手坐在他旁边,不疑问,不献媚。

“我这不是在唱嘛?你踹什么踹,在小美人面前好歹留点面子给我!”拿着麦的人忿忿不满,挥着那话筒抗议,看他似乎有些醉熏,其实我有点担心他手时那重是级的话筒会不小心挥了过来,那不得半死也得流血。

我担心归我担心,边上的人可就乐了,哈哈大笑地就开始取笑他了:“小叶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阿瑟看上的人,你也敢抛媚眼,踹你还是轻的了。”

“可不是,自己身边明明搂着个小可爱。”旁人的起哄附和。

这么一看,拿着麦被唤小叶子的男人,怀里的确依偎着一乖巧模样粉嫩可爱的男孩子。一听别人在提他,那小脸马上红得更加迷人了,逗得抱他的的男人哈哈大笑两声,丢下麦在他那小脸上猛亲了起来。

收回视线,这种事在这夜场里,早已见怪不怪。我微垂头,努力让自己脸不要那么容易发热,好歹不是第一次见了,脸红什么的就太过娇情了。而且,这种已算是相对有素质的了,当众把男孩扒光直接做的都数不胜数。这么一安慰,我发现自己的脸更热了,要命地不肯消下去。

“你话倒是很少。”我的客人忽然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回视他。

“你干什么?”这一捏吓得我本能地就跳了起来,动作太大了,包房里喜闹的人‘唰唰’地都瞪了过来,就连那姓扬的妖孽也在瞪我,那双狭长的眼不知为何都眯了起来,拉成两条十分可怕的缝,瞪得我瞬间就回神了,暗骂自己蠢之后,僵着的脸色好容易才扯出个笑容,“那……什么,扬总您可真是举世无双的帅啊,帅得我都不好意思坐您旁边了,呵、呵呵……”我努力地笑着,拼命地笑,可心里知道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蠢。

“……”默默的,我又坐了回去,心里在哭泣:经理啊,可不可以换人啊?我想回家……

第2章:这位大爷长得很妖孽

姓扬的男人最后还只是挑眉,“你不必太拘谨,大家出来玩,都图个开心。”这人似乎对于我的表现,很不满意,那拉长的双眼就是没变回去,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温和点,盯得我如坐针毡,绞着手努力地在心里喊着经理: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是。”我努力笑,应了一句。

妖孽挑眉,“就一个字啊?别一板一眼的。”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而且脑子总惦记着经理能如神一般降临救我于水火,被这姓扬的男人瞪着说了那么一句,也不知抽的什么风,腰一扭,“老爷您说的是,小的记住了。”说完自己先愣住了,然后边上暴开了一阵大笑,明明都各忙各的,我这话说得也不大声,怎么全都听到了还十分配合地暴笑出来?我涨红着脸瞪过去,可惜是一点用都没有。

正懊恼郁闷,这姓扬的男人却让人十分惊悚地忽然笑了起来,“哈哈,你这小子真有意思,还老爷?你怎么不直接喊‘皇上臣妾知错了’?哈哈……”明明冷艳清凛的人,却忽然大笑两声,吓得我身子板直抖,差点就又跳起来了。

推书 20234-02-21 :上贼船(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