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二)——春溪笛晓

作者:春溪笛晓  录入:02-23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薛岩。

薛岩被郑驰乐推到了风口浪尖,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他哼哧半天,才闷声说:“没问题,来问我吧。”

郑驰乐笑眯眯。

众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眨眼就上课了。郑驰乐认认真真地蹭课,笔记做得飞快,还有时间补充自己联想到的相关考点。

等到第一节课下了课,潘小海鬼头鬼脑地跑到他的教室外猛挥手,似乎有什么大消息想跟他说。

郑驰乐扔下薛岩在教室被“围困”,自己跟着潘小海转去远离教学楼的校道上说话。

潘小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听到个劲爆的消息,赵麒麟他爸出事了。”

郑驰乐一愣,出什么事儿?在郑驰乐的印象里,虽然赵麒麟不怎么争气,赵父却是个秉公办事的人,后来还成了省公安厅的一把手,在这时候应该没出什么事啊!他问道:“怎么回事?”

潘小海说:“听说他被纪委带去首都那边,现在都没回来呢。能劳动纪委那地方,你说有什么事?赵麒麟现在的日子可难过了,曹辉跟他掰了,以前跟着他横行一高的人都跟了曹辉,见着他就奚落!哈哈,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郑驰乐摸着下巴:“虽然赵麒麟不是什么好家伙,曹辉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吧?”

潘小海说:“管他呢,反正我们看好戏就好。”

郑驰乐点头:“说得也是。”反正他们怎么都不会掺和到那些事情里头。

郑驰乐和潘小海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曹辉,你不应该这么做。谁都可以对赵麒麟落井下石,只有你不能。”

郑驰乐和潘小海默契地躲到树后,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说话的人居然是陆冬青。

曹辉正沿着校道往外走,而陆冬青跟在他身后劝说着。

曹辉听到他的话后很不耐烦:“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话?”

陆冬青说:“你这么做落在别人眼里……”

曹辉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赵麒麟那霸王劲我早就看不过眼了,现在我不用怕他了,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陆冬青,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来劝我?”

陆冬青低下头。

曹辉见他那模样,烦躁地踢动脚边的碎石:“我知道你嫌弃我做事冲动没头脑,我不也没去烦着你吗?我找能陪我玩儿的人怎么不行了?你不是也有了别的朋友了吗?别来管闲事!”

陆冬青说:“曹辉——”

曹辉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再用这种无辜的语气、这种无辜的表情说话!你现在可是‘陆少爷’,有钱了得意了,朋友都是学校里风头最大的人,还来烦我干什么!是你!是你先不认我这个朋友的!”

陆冬青愕然地看着他。

曹辉脸上有着明显的受伤。

陆冬青以前没什么朋友,曹辉见他可怜兮兮的,就凑他一份玩儿。陆冬青对他来说只是众多朋友之一,可陆冬青对他这份友谊好像很重视的样子,弄得他也开始在一起这个总是静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个子了。

当初分班后陆冬青总是埋首书堆,他觉得也没事儿,小升初要考试,陆冬青家境不好要格外努力嘛。后来他们都升上了淮昌一中,陆冬青却还是不见人影,他才渐渐明白陆冬青是不想认他这个朋友了。

陆冬青这种好学生一直跟他不在一个世界里,曹辉虽然觉得受伤,但也很快放下了。

令他觉得愤怒的是陆冬青居然来劝自己别对赵麒麟落井下石!

他有什么资格来劝!

陆冬青感受到曹辉的怒火,一下子懵了。

他一向比同龄人早熟,这会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曹辉见他脸色又青又白,似乎还想再劝,索性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我也没有对那胖子落井下石,只是告诉他他已经不是那个赵小恶霸了而已,他以前才是没带眼睛看人,交的朋友都是什么玩意儿。明天我会去找他一起去跑步,那胖子虽然脾气坏了点,但还算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

陆冬青低下头。

曹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避开我?”

陆冬青握了握拳,只说了其中一个理由:“我们两家的事……”

曹辉一怔。

陆冬青说:“以前我去你家的时候你母亲总是不高兴,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后来你也知道了,就是那样的事,我爸害了你爸。”

曹辉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父亲他是没有半点印象的,因而在母亲和陆冬青的父亲和解之后他也没把这当事儿。不过对于他母亲来说,陆冬青上门确实会让她不喜。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曹辉满不在乎地问道:“那你不是嫌弃我?”

陆冬青说:“当然不是!”

曹辉说:“那好,明天陪我跟我一起去陪那胖子跑步吧?”

陆冬青一愣。

曹辉说:“那胖子心里指不定多不痛快了,你比较会说,到时候你帮忙开导开导他。”他大大咧咧地把陆冬青往回推,“就这么说定了,回去上课吧。”

陆冬青后知后觉地回了一句:“……好。”

等曹辉和陆冬青走远后,郑驰乐和潘小海才走出来。

潘小海说:“没想到冬青跟那家伙还当过朋友啊。”

郑驰乐点点头:“而且那家伙居然还挺成熟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幼稚的小鬼。”

潘小海说:“要是冬青真跟那家伙重归于好,薛岩那边不会有问题吧?”听曹辉的说法,是要陆冬青明天一起去找赵麒麟啊!

郑驰乐想到吴弃疾马上要找薛岩说话,心里倒也不担心。

他边往回走边跟潘小海说:“不会有问题的。我大师兄好像准备带他去学学人体解剖,看看能不能带着他往临床外科那边发展,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变得很忙了。”

说起这个郑驰乐就郁闷了,以前他外科这边就是赵开平一手带出来的,赵开平回来后他跑上去想继续蹭点儿经验,赵开平看过他动刀后就说:“你不用跟我学了。”然后直接赶他走人。

吴弃疾跟他说起薛雄刚的事之前就提了一句说赵开平对薛岩很满意,准备带带薛岩。

本来多了薛岩和牛敢玉这两个“师兄”就让郑驰乐咬牙切齿很久了,这会儿自己还没跟赵开平重新打好交情,薛岩就顶上了自己的位置,这叫郑驰乐怎么能不恨得牙痒!

当然,他也只是暗暗羡慕妒忌恨一下而已,赵开平能亲自带薛岩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这大师兄脾气稳,医术也学得踏实,功底是别人比不了的,跟着他学东西绝对获益匪浅。

这样薛岩就更不会走上歪路了。

潘小海不知道郑驰乐的想法,听到郑驰乐的话后也就放心了:“那他们碰面的机会就很少了。”说完他又提起另一件事情,“你听说了首都那边的事吗?”

郑驰乐说:“首都那边?没有,你有什么消息?”

潘小海从来都不会辜负自己“包打听”的名头:“听说叶家出事儿了,叶家老二的老婆在家宴上昏迷过去,醒来后就握着侄子的手不放,对老爷子说想把这个侄子养在身边。这明显是要给叶家老二找个儿子啊!哈哈,估计叶家老大和叶家老三牙齿都要咬碎了。”

郑驰乐一顿,笑着说:“这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潘小海说:“也是,就是听着乐呵。现在人人都在说叶老二终究没忍住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忍来做什么?早这么干不就没事儿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郑驰乐说:“也许他是想当个伟大光明又正直的人。”

潘小海嘻嘻直笑:“可惜他当不了了,他老婆已经帮他出了头。”

郑驰乐没接腔。

他瞅了已经没有人在外头的教学楼一眼,微微一笑:“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

潘小海说:“什么事?”

郑驰乐说:“你的教室在五楼。”

潘小海:“……”

郑驰乐:“你的下一届课好像是你们班主任的课,那位管重点班的老牌班任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

潘小海飞似也地消失了。

郑驰乐也加快了脚步,在上课之前回到了教室里。

第七十六章:前行

郑驰乐知道这种标题最好以感情为载体,用感情去打动人,可是抒发感情一直是他在行文时竭力避免的东西。

人总是有极高的自我保护意识,郑驰乐最不想让人窥视的就是自己竭力隐藏的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那包含着他曾经所有的渴望和追求,即使已经被他压在了心底,一旦暴露出来却依然可能被人瞧个清楚。

郑驰乐取了个巧,直接剥离了个人感情,从旁观者的角度展开陈述。他跟着关靖泽这个笔杆子书信往来那么久,区区一篇作文自然难不倒他,因此他跟以前一样快速地完成了。

没想到当晚老师就把他找了过去。

语文老师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她耐心地说:“我看过你以前的作文,都很好,这次也很好。字迹漂亮,论点充分,条理清晰,我找不出不给满分的理由。但是我发现你似乎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早熟,下笔太‘冷静’了,缺乏应有的朝气和感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向老师倾诉。你的情况很特殊,不是老师一直带过来的,老师对你的了解不多,你可能也没法向我敞开心扉。你要是不信任老师,就去找你信任的人吧,心事不能堵,要疏通,你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要尽量把心情调整过来。”

郑驰乐听完老师的话后心中一震。

淮昌一中和淮昌一高的老师都是很尽责的,即使是他这样的空降生也不会被忽略。

他郑重地致谢:“谢谢老师关心,我会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郑驰乐回到座位上后试卷已经发回来了,薛岩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等到下课后就问:“老师找你有什么事?”

郑驰乐说:“没什么事,就是跟我提了一些改进意见。”

其他人跟往常一样围过来看郑驰乐的试卷,看到作文的分数时依然无法不惊叹:“又是满分!果然是乐乐啊,太了不起了!”

郑驰乐笑着和他们打闹。

薛岩放学后和郑驰乐一起往回走。

郑驰乐问:“薛岩你有事?”

薛岩说:“我觉得你有心事。”

郑驰乐说:“没有。”

只是这两天经常出现“父亲”这个词,他觉得有点烦闷而已。郑驰乐对于“父亲”的存在从来没有过不该有的念想,从他知道这个词开始就知道他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不管这个人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个人都抛弃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值得丈夫珍惜的好女人,这么一推导,抛弃他母亲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郑驰乐从来没想过要找回这个父亲,就连韩蕴裳找上门的时候他也没动摇过。听到韩蕴裳回去后把叶家老四留下的儿子养到了自己身边,郑驰乐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现在那个叫叶曦明的叶家第三代还小,在韩蕴裳的教导下也许会走上正途。相比他这个难啃的刺头,选择叶曦明对韩蕴裳来说无疑是明智的。

这下叶家的一切跟他彻底没了关系。

郑驰乐松了一口气。

叶曦明成了叶仲荣的儿子,享受了那个身份带来的好处,自然也抗下了那个身份会让他挨的枪子。这样一来,他倒是没必要藏头露尾了,就算叶家那边知道了他的存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毕竟有叶曦明这个明晃晃的靶子在嘛。

郑驰乐把忧心的薛岩劝了回去,自己回到住处。他取出稿纸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针对今天收到的信件开始回信。

在众多“笔谈”好友的来信之中他发现了一封比较重要的信,对方正在进行一个治疗糖尿病新药的临床实验,发来一些数据让他一起分析一下这种新药的效果,并且询问他在中医里一种跟糖尿病相似的病症——消渴症的相关信息。

后面这个应该才是重点,前面的数据是在表明自己的诚意。

郑驰乐来了精神。

消渴症他也相当重视,它跟糖尿病的病征有很多是交叉的,不过在很多细节上跟糖尿病又有所区别。

这人的来信让他决定马上就将相关的资料系统地整理出来。

郑驰乐开始伏案书写,遇到记得不是很清晰的地方就翻出相关的记载出来比对。

这一写就忘了时间。

也不知是到了几天,窗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郑驰乐一愣,抬起头看向磨砂的玻璃窗,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打开窗一看,居然是关靖泽站在外头,也不知来了多久。

郑驰乐搁下笔跑出去,问道:“怎么来了?”

关靖泽说:“薛岩去党校找了我,说你的情绪可能不是很好。”

郑驰乐说:“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倒是你,天天往外跑不会有问题吗?”

关靖泽说:“我跟学校申请了半住宿,可以回去睡,也可以回家睡。”

郑驰乐倒也不觉得惊奇,关靖泽情况特殊,确实需要这样的便利。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关靖泽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做过的事,他指指院中那株石榴树下摆着的书,说:“薛岩找了我以后我就跟他一路聊过来,然后就坐在这里看着你的窗子。”

郑驰乐愣住了。

现在至少已经凌晨两三点,也就是说关靖泽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

郑驰乐说:“你怎么不进来?”

关靖泽别有意味地一笑:“我怕你赶我走,所以想用苦肉计。”

郑驰乐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回他把关靖泽放进被窝,这家伙占了他的便宜!

所以这家伙很有自知之明地用起了“苦肉计”。

郑驰乐:“……”

都把自己的心思说明白了,关靖泽居然还不要脸地握住郑驰乐的手:“我冷。”

这话显然是明着来示弱了,郑驰乐拿他没办法:“进屋!”

现在虽然只是秋天,但是夜里也很凉了,关靖泽的体温本来就低,在这种夜晚里面吹上几小时的冷风,能不冷吗?

关靖泽笑了起来,跟着郑驰乐进屋。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确实是担心自己,于是主动解释了自己这么晚睡的原因。

关靖泽听完后也就放心了。

薛岩说得郑重,他有些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原想着看到郑驰乐睡了就悄悄回去,没想到郑驰乐一直熬到这么晚。

关靖泽更加担心了,最终还是忍不住敲响了郑驰乐的窗子。

关靖泽来了,郑驰乐也就收起了自己的稿子。

他换了身衣服跟关靖泽一起钻进被窝。

关靖泽自自然然地搂住他,还是那句话:“有点冷。”

郑驰乐没好气地说:“谁叫你在外面待那么久?活该!”

关靖泽没掩饰自己的担心:“因为放心不下。”

来自薛岩、关靖泽的关心郑驰乐当然能感受得到,事实上正是有关靖泽他们在,他才能放下那一切往前走。他认真地说:“我没事。”

关靖泽吻了吻他的发顶,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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