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站在青楼前聊着,不巧有个揣着银票来寻乐子的客人嫌他们碍事,便冲他们嚷了两句不好听的。
那人话音未落,重冥就一掌挥出,那人一下飞出数米远,撞在了青楼门口,随后浑身瘫软加口吐鲜血不止,看样子,这辈子生活是不能自理了。
看到这人下场,宋远想收回之前说重冥是小白兔的话,这货是单纯,单纯的根本就没把放人命当回事!
重冥收拾了那人,对宋远说:“你现在要去哪,我陪你去。”
宋远想起自己还把简怀修的那堆小黄书留在青楼里,对重冥道:“我留了东西在青楼里面,我先去把东西取来。”
重冥进去陪他娶了那一包小黄书,重冥见他把东西藏在青楼的房梁上,指着那包东西好奇道:“这里面是什么?”
宋远把那包小黄书紧紧抱在怀里,紧张的说:“没什么。”
重冥就是这点好,宋远说没什么,他就觉得没什么,半分好奇心也没有了。
回去路上,重冥对宋远说起这两年自己的经历,他原先兴冲冲的跑回血阳谷想被逐出师门,因为他当时一点内力都没有,果然不出他所料,分分钟不到,他就被逐出了血阳谷。
离开了血阳谷的重冥快马加鞭就往云城赶,结果半道上他遇到了一个老头,那老头一摸他的脉搏,就说他筋骨好,非要收他做徒弟。重冥当时急着回来见宋远,就不同意。那老头是个倔脾气,见他不肯,就说他这一辈子就碰到两个好苗子,一个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这个说什么也得成为他的徒弟。于是他就把重冥给关了起来,好说歹说,先是大棒后是萝卜,最后他把自己一半的内力都传给了重冥,并且保证可以让重冥在两年内出师,在这些好处的诱惑下,重冥就拜了他做师傅。
拜了师,重冥才知道那老头叫曾一剑,是华山派的人,而他顺理成章现在也成为华山派的一分子。
他出师后就直奔云城,今天刚到云城正准备去找宋远,路过衙门就见宋远从里面出来,于是就一直跟在宋远身后。
重冥与宋远一路回了家,宋远安排他住在了客房里。
第二天一早,宋远做好早饭和重冥一起吃过,便去牢房里给简怀修送饭。
在牢房门前,一种熟悉的被跟踪的感觉又来了,宋远以为是重冥在跟着他,就停下了,对身后的人道:“重大哥,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蹿出一人,一掌拍在他肩上,他肩上猛地刺疼一下,他清楚的感觉到一根银针扎进了他肩膀,他转头去看,只见身后林澜挑着眉毛恶狠狠的正瞪着他,忽然,一股强烈的睡意席上心头,宋远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他努力想驱使内力将毒逼出来,却发现体内的内力仿佛凝固住一般不听使唤。
终于,他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73.少年与他寂寞难耐的剑(1)
宋远醒来时,正睡在一张床上,在他身旁,绣着好看花草的锦被散发着丝丝女儿香,床边月白色的薄纱帷帐低垂着,微风过处,绣着锦绣花卉的纱帐轻轻晃动,此情此景,说不出的旖旎诱惑,但是一想到这可能就是林澜的锈榻,宋远非但不能生出半分旖旎心思,反而觉得胆战心惊。
大概是中了什么毒,宋远醒了是醒了,身体却并不怎么听使唤,他动了动身子,慢慢的将头伸出帷帐外,他出门时还是朝霞满天,太阳也还没升起来,而此时屋外却是烈日当空,这样看来他也并没有昏迷多久,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宋远伸手掀起帐子,一手撑着床沿想爬起来,忽然,一把剪刀从床旁边斜刺过来,径直戳到他面前。
宋远赶紧把头往回一缩,抬起头,睁大眼睛,十分警惕的瞧着一脸阴险表情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林澜,他从小就很少接触女人,像林澜这样漂亮的就更没见过了,这么个大美人这样近距离的靠近他,如果是在从前,他早该脸红心跳了,但是对于林澜,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并且也知道林澜一直想要嫁给简怀修,所以,他自然也明白林澜这次抓他肯定没有好事,而此时他最担心的也是,他该怎么从林澜的毒爪下活下来?
“小子,敢抢我男人,胆子不小啊!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干嘛吗?”林澜把手中的剪刀在空气中“咔嚓咔嚓”剪了几下,然后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宋远的裤裆上。
宋远顿时感觉到身下一凉,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想干嘛?!”
林澜嘿嘿阴笑了两声,掷地有声的说:“割你小jj!”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这招比杀人还狠!
宋远连滚带爬的摔下床,然后挣扎着爬起来想跑,可惜他现在手脚发软,行动根本不听使唤,摔倒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嘿嘿,你跑不掉的,我在你身上下的可是‘千日醉’,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已经出乎我意料了,看来你小子内力不弱啊。不过可惜的是,你碰到的是我林澜,现在你既然落在了我手里,那就插翅也别想飞出去!”
林澜凑近宋远,伸手隔着裤子一把抓住宋远的小鸟,就像流氓调戏良家少女似的调戏宋远道:“小子,你肯定是被压的那个吧?”说完张开她红艳饱满的嘴唇猖狂的大笑两声!
宋远从未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等姐姐我把你阉了,再把你送进宫里去做小太监,到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简怀修那个死小子还会不会喜欢你。”她一边拿剪刀剪开宋远的裤腰带,一边眉飞色舞的说道。
裤腰带已经阵亡,为保命根,宋远只好赶紧死死拽住自己的裤子,林澜上手就要去脱他裤子,宋远情急之下,一口咬在林澜的手上。
他下了狠力,林澜的右手顿时一片鲜血淋漓。
“臭小子,你敢咬姑奶奶我!”
林澜一脚踹翻宋远,赶紧用左手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右手,她左手因为两年前被雷电劈过,虽然经过两年的调养已经不像当初如木炭一般漆黑,但是上面的皮肤却还是皱巴巴的,依稀可以看出当初血肉模糊的状况。
这只手现在是林澜的雷区,谁盯着看谁就要倒霉,宋远本来是在看林澜被咬的右手,因为林澜用左手捂着右手,他不免多看了林澜的左手两眼,林澜见宋远盯着她的左手看,顿时勃然大怒,“你看什么!怎么?你敢嫌弃我的手难看?”
宋远不过是目光在她左手上稍稍多停留了一会而已,半点没有流露出嫌弃的意思,但是林澜却不管,她很生气!她觉得现在只是阉了宋远已经不能消她心头之恨了,她要将宋远挫骨扬灰!
她随手找了块布把宋远的嘴巴塞上,然后像抗自己的铁榔头一样将宋远扛在自己肩上,“嗖”一下离开房间,一路狂奔到了青云山,此时青云山里有不少来观光的人,也有一两个来试剑的武林人士,林澜气势汹汹的挤开人群,扛着宋远就往湖面上飞。
此刻宋远的心已经平静了,只要林澜不是要割他小jj,他就放心了,而且他看出林澜是要带他去他熟悉的青云山,他就更放心了。一路上他都在用内力在逼毒,简怀修教过他一门用内力逼毒的功夫,这一路的功夫,体内的毒素已经被他逼出了七八成了。
在林澜扛着宋远踏进山谷的那一刻,宋远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在体内划过,林澜带着他直奔湖中央,越靠近湖面,这种异样的感觉就越强烈,林澜想干什么他大概也猜到了,最恶毒的做法也无非就是把他扔进那束白光里,让他被雷劈焦。
现在宋远的内力已经恢复,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看着自己被劈成木炭,他手掌用力在林澜肩上一拍,自己飞将起来,他临空飞起的时候还出气般的狠狠在林澜的头顶上踹了两脚。
宋远能这么快逼出“千日醉”的毒着实出乎林澜的意料,她呆愣一下,紧接着冷哼一声,叫道:“小子,敢踹滚奶奶我!看我今天不把你劈得渣都不剩,我就不叫林澜!”
宋远的裤子的裤带被林澜给剪断了,他为了防止裤子掉下去,不得不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应付林澜。
林澜的武功确实不错,和宋远就在伯仲之间,不过宋远因为少了一只手,所以处处要受制于她。
林澜看出宋远那条裤子就是他的软肋,心中暗暗窃喜,她手中聚起真气,集中开始攻击宋远提着裤子的那只手,宋远一时躲避不及,手臂中招,但是他拼着手臂受伤也不肯松开手中的裤子。
林澜再攻击,宋远不是躲开,就是咬牙受着,林澜拼他不过,放弃攻击,转而像个泼妇一样扑上去伸手直接扯宋远的裤子,她死命的将宋远的裤子往下扒,宋远死命的往上提,不过宋远一只手争她不过,只好也用上两只手和她展开拉锯战。
见宋远两只手都放在裤子上,林澜心中暗喜,她脑袋猛地朝宋远胸口撞去,她是瞄准了白光的方向撞的,他们距离白光本就极近,这一下林澜又是拼尽全力,再加上宋远反应不及,他受了这一下真的摔进了白光里。
“哦嚯嚯嚯嚯!”林澜见宋远跌进白光里,极为猖狂的大笑起来。
但是转眼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没有出现闪电,宋远啥事没有。
宋远身子刚刚跌进白光里一点,就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身体反弹出了白光外,虽然只是这短短的一会的接触时间,但是论理也是该出现雷电才对,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
这不科学!
林澜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宋远猛瞧。
宋远从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将裤子绑好,抬眼就看到林澜两眼盯着自己放绿光,心下一凛,赶紧捂住自己的裤裆。
林澜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为什么你碰这个白光会没事?”
74.少年与他寂寞难耐的剑(2)
宋远刚刚一颗心都挂在自己的裤子上,现在收拾好了裤子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跌进白光里却没有被雷劈。
林澜指着他命令道:“小子你再把手伸进去试试!”
宋远把手一缩,别的不说,现在只要是林澜让他做的,他必须得反着干才行。
林澜瞪他一眼:“你是不是男人?这点胆子都没有!你看我都不怕被雷劈,你怕个屁啊! ”
说着她朝宋远挑衅的扬了扬自己的左手,呵,她这个时候倒不介意自己的左手难看了。
宋远无语的瞥她一眼,你还是不是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彪悍呢?
其实如果林澜不提,宋远自己倒是会去试上一试,但是话从林澜嘴里冒出来,就算真的没有危险,宋远也得提高警惕,严肃对待,掂量掂量轻重再决定去不去试试。
他想起,简怀修曾经说过这是把有主的剑,刚刚自己碰这白光没有被劈,这岂不是说明他就是这把剑的主人!
宋远心潮澎湃,反正试一试大不了就是被劈一下,也没什么损失,这样一番思虑下来,宋远便打定主意要去试上一试。
他这番思虑看在林澜眼里就是怯场了,她恨不得扑上去按着宋远的脖子把他塞进白光里去,她正咬牙切齿间,就见宋远慢慢伸手向白光探去。
林澜紧盯着宋远的手慢慢凑近白光,激动得都忘了呼吸,不单是她,来山谷里参观的那些游客也是,他们也都看见了刚刚的那一幕,所以现在一个个都是死死盯着宋远,在众人热辣的目光下,宋远不负众望的将手伸进了白光了,不出所料,没有任何雷电出现。
宋远心下一喜,继续将手伸向那把白剑,不想,他身旁两个来试剑的人看见他没有被劈,心中不禁生出歹意来,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出手攻击宋远,宋远不得不停下伸向白剑的手,侧身避过两人的攻击,身体也因此而离开了白光。
本来今天湖面上共有七八个来试剑的人,但是因为林澜嚣张的扛着宋远闯进来,这些人因为想看两人的热闹,便腾开了一片地方让给宋远和林澜闹腾,刚刚,他们也同林澜一样因为宋远伸手试剑而感到激动万分,现在这两人一出手,其他几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他们一边攻击宋远,一边都想探手去拿那把剑。
这些都是第一次试剑的人,他们没有尝过那雷电的厉害,见宋远没被劈便以为这白光没有了作用,所以才会抢着上前去触白光,像林澜这样有经验的就不会和他们一样以为是白光没作用,她一看刚刚的情形便明白了,宋远就是这把剑要找的人。
她是明白人,可是那些来试剑的人不知道啊,其中有两个手脚快的,已经触到了白光,没有意外,他们的手被同时闪现的两道闪电劈焦了,这两道雷电劈下来,原本攻击宋远的人一起停下了动作。他们明白了,不是白光出了问题,而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有问题。
一时间,山谷中的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沉默中,忽然有一个人开口道:“各位,就是咱们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
此言一出,已经停下的众人立时就如在迷雾中突然找到方向一般,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朝着宋远招呼去,看样子,今天不取了宋远性命,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宋远本是最温和宽厚的人,此时被人如此对待,也不由动了怒气。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菜鸟了,此时虽然对手多,但是这些人的武功却是没有一个在他之上的。
宋远脚下一蹬湖面,身体借着水面之力射向白光而去,动作间,他指间一道真气射向最初说话的那个人,他射出的这道真气细如银丝,直奔最初说话那人的胸前,从那人左胸横穿而过,那人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里忽然有一股鲜血从针孔般大小的伤口喷射而出,不过是一瞬之间,他的目光开始涣散,然后一头跌进了湖水里,死了。
宋远此招一出,惊艳四座,没有人再企图阻止他,因为根本也不可能阻止。
宋远手探进白光,还未触及白剑,那把剑便主动被吸引到了他手里,这把白剑被宋远抓到手中的那一刻,剑身剧烈颤抖一下,就像打了个哆嗦似的,然后叹息一般的发出一身铮鸣,就在这一瞬间,那道原本从剑身直射云霄的白光消失了。
山谷再一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忽然湖边的游客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欢呼,继而所有的人都兴奋的叫唤起来,为自己能够目睹白剑认主这一武林盛事而激动不已。
宋远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白剑,它全身如白玉一般皎洁,剑身隐隐有光华流转,拿在手里,不像普通的剑那样冰凉,而是触手生温。摸着这把剑,一直以来,萦绕在宋远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也消失了,宋远想,大概这真的是一把有灵性的剑吧,那一直以来的感觉可能便是它在召唤自己。
林澜凑到宋远面前,两眼放光的望着这把剑,然后目光恳切的望着宋远说:“小子,我把简怀修让给你,你把这把剑给我好不好?”
在宝剑面前,林澜毫不犹豫的就把简怀修给卖了,男人她还可以再找,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其实从林澜嘴里冒出这样“以物易物”的话根本就是奇迹,一般她看中什么都是直接上去抢的,现在居然这么彬彬有礼的和宋远打起了商量,真是太不符合她彪悍的风格了。
其实如果可以抢的话,林澜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从宋远手里抢了这把剑,但是事实是,就算是她去抢,也是抢不来的,因为像这种等级的宝贝都有自己的性灵,只认自己的主人,就像是“飞火流星”一样,除非原主人自愿把它们送人,它们才会接纳新的主人。
对于林澜的提议,宋远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师兄本来就是他的,林澜就是不让,师兄也不会成为她的,这点信心,宋远还是有的。
林澜不依不饶:“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气,简怀修那小子在你眼里难道还比不上一把剑吗?”
这根本不是两者等不等价的问题。宋远也不同林澜辩驳,而是反问林澜:“那在你眼里,师兄他比不上这把剑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