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大手抚过脖颈、压上后脑,瞬秒过后,花木溪晕晕乎乎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掀趴到床边,寸吧宽的移动就可以直接坠地。
掀滚翻腾的眩晕未消,就猛然惊觉身体被后扯回床中央,借着温温的体热倾覆而下、裹紧他的肩背,股间的通道也瞬间被疼痛满满地涨爆了!
“……”花木溪强硬地承受、不声不响!
痛得不堪忍耐战栗不止的时候,便将脑袋陷进枕头里,双手紧紧地揪搅枕边,泛白的指关节滑过一道道冷汗。
安昤暄的心情似乎也很不好,冲撞的力量和速度是毫不留情面的。
两人谁也说不清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坚持什么,一个比一个冷地沉默着,只有疯狂运动的身体和血丝泛滥的交合处越来越火热、越来越滚烫……直到化出一股炽灼的激流,交织的身体才随着枕头里的一声低吟——静止平息。
发丝和着汗水拨到脑后,安昤暄退出,勾住花木溪瘫软的腰肢,默默地注视红白混合的液体吞吐而出、顺着大腿粘腻流淌。
松手,微微纠起眉头,不理会莫名烦躁的心情,去浴室冲洗汗水和过热的身体。
枕头里,花木溪湿了眼睛,甚至整个面孔都被泪水洗过,屈辱的悲伤决堤泛滥、控制不住。
无关乎爱情,纯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决,他和安昤暄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算关乎爱情,他也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安昤暄说有就有、说走就走。
******
安昤暄穿好睡衣回到卧室,花木溪已经离开,只有干净的床单上染到的血红和浊白,昭示着刚才的粗暴。
安昤暄缓缓呼出深深呼入的气息:
“做的……过分了。”
衣冠整齐,下楼敲花木溪家的门——紧闭不开。
手机呼叫,一遍又一遍——多少遍都不接。
难得生出‘抱歉’的心情,也被这彻头彻尾的闭门羹浇灭,冷了面孔和气势,直接走人。
其实,不是花木溪耍脾气,而是他不在家,手机也落在安昤暄卧室。
安昤暄心烦意乱地找人的时候,他正在寒冷的街上散步,上边痛——火锅店磕的,下边痛——两个心情不爽的男人滚床、他是被插的!
他开始怀念和死党其乐融融的时光,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可惜现在,李思达在闹别扭,明确说:和他戚戚相关地闹别扭;
孙正皓看到他这副状态,狠与不狠,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突然,唧~~一辆豪车急刹横他正前方,车窗下降,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邪魅着笑脸:
“Boy,被甩了吗?失魂落魄的样子令人心碎,让哥哥来疼你,怎样?”
花木溪调整到面无表情的状态,开车门——驾驶座的门,拳头、腿脚就砸了过去,边暴打边心平气和:
“大叔,我还未成年,猥琐未成年人是不对的!”
“啊、啊啊~~”无辜被迁怒的叔叔惨叫不绝。
第38章:思思引来的麻烦
次日,棒球场准时集合。
李思达没来,孙正皓装‘拘’也没来。
邱柏鸣直入话题:
“木溪啊,探过叶贝明的实力了吧,水准怎样?”
花木溪头皮麻麻、手脚冰凉:“那、那……”
安昤暄出列,拦住花木溪‘自寻死路’的表白:
“教练,叶贝明要来我们球场挑战花木溪,所以,木溪先去砸场子不合适。”
“……”被挑战的本人,讷讷地瞪眼惊讶。
“嗯?有这回事?”邱柏鸣咧大女干诈的笑容、将信将疑,却不多追究,放他们例行训练。
******
上午训练结束,换衣间里,花木溪截了安昤暄去路,不情不愿地低声询问:
“叶贝明要来挑战我?什么时候?”
安昤暄翻出手机,哔哔啵啵按号码,片刻——
“喂……”
“听说你们队有匹黑马,叫叶贝明是吧。”
“他去挑战【S大】的蓝诺了?”
“结果怎样?”
“一垒安打……不过如此。”
“【H】大有苏依贝,【成南大】有花木溪,你们出省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所以,其实他没必要和蓝诺较量,单这两个大一新人投手,就可以将他封死。”
挂断电话,安昤暄瞟一眼僵硬在石化状态的花木溪,揶揄:
“如果挑战了,别输太惨。”
这也行?
花木溪再次深深忏悔:虽然时常笼罩着‘上帝’的华丽光环,安昤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
穿好便装,走到棒球场门口,就见两个气势很野的男人拦住前辈于子苹。
“喂,李思达是哪个?”气焰嚣张。
于子苹扭头看向花木溪,刚想说“找你死党李思达呢’,却见花木溪迅速奔过来,不温不火地回答:
“我就是,怎么,有事?”
“……”于子苹潜意识地察觉某种潜在的危机,自行离开。
果然,俩男人一人一边,将花木溪夹中间,一边勾腰、一边搂脖子,狠狠地、野野地说说笑笑往校门口带去。
******
“我们老大的女人你都敢抢,活不耐烦了是吧,小朋友?”
“你脸蛋儿够养眼,哥舍不得毁你。可惜,你毛都没长浓,就敢在太岁眼皮底下装情圣,叫哥怎么保你?”
俩男人,一人一句,花木溪算是明白:李思达装‘王子’勾搭错人、惹到黑社会人士了!
得,上次,在校生和小混混修理自己,都躺医院一个多月;
这一次,正宗在道上混的家伙动手,身体会被摧残到什么程度……实在不忍心想!
当,这俩哥们儿把他带到比较偏的大路边,花木溪环顾:越野车前嘴上座着一个、车里坐着一个、车旁站着一个,再加上夹着自己的两个!
居然有五个看起来特狠、特能打的人物!
他想直接死的心思都有!哭哭地,内心在绝望里挣扎:
“哥,你们用犀利的语言教育我就行,我保证不再骚扰你们老大的女人。”
“噗~~~”
“哈哈哈……”
“软蛋一枚!!”
“怎么办,老大发话要见红的。”
“算了,这种温室的小花,随便捶几下意思意思就结了!”
“嗯嗯,太脆,把握不好,出手重了几下就挂,吃人命官司就玩儿大发了!”
“没劲,我还刻意弄了根球棒,表示对棒球运动员的尊敬!”
“那就用球棒解决问题呗!”
“打哪个部位比较好?”
“捕手,当然要断手了!”
“捕手的蹲功也很强的好不好,还是断腿吧!”
“随便了、随便了!”
粗大的球棒当头落了下来,带着呼啸的风声,凌厉而凶狠!
花木溪猛地紧闭双眼,各路神明念叨了一遍,只求伤不到要害,好好养养能活着打棒球就行!
‘砰~哐当!’、一声闷哼,咒骂‘妈的,哪路货’……
迟迟未落的球棒、以及接连爆出的声音——这昭示:某种戏剧化的转折!
花木溪睁开一只眼睛观察:毒辣、狠戾的目光集中点,是:安昤暄步步逼近、右手优哉游哉颠玩儿棒球的身姿!
“逞英雄失败,变狗熊了?”逐步靠近的安昤暄,如此嘲讽花木溪。
远远地,于子苹扯着嗓门儿喊:“安昤暄!太凶险了,咱还是报警吧!”
踩着‘报警吧’的尾音,安昤暄踏进五人的攻击范围!
顿时沉闷、低重的皮肉撞击声不绝于耳……
快得很:地上躺了、趴了、蜷了四具‘挺尸’!
安昤暄啐口带血的唾液,和仅剩的一爷们儿近距离对峙,一个比一个喘得厉害!
于子苹吓呆滞了,脸色霜白!他从小就纯良,还没见过这么火爆的场面,特别是安昤暄如战神附体般、强势狠猛地将强悍男们一个接一个地撂倒的镜头,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做梦在电影院里观赏动作大片儿!
花木溪回神的时间比较早,瞧准敌男的脊椎旋腿飞踢!
那男人真不是吃素的,单手一背,握死袭近的脚踝!
顺势就要扭断,却被安昤暄盯住此机会,勾拳加横踢——跌进兄弟们的‘尸堆’里挺着了!
灭队的耻辱啊!男人挣扎欲站起。
安昤暄单膝跪到他脑袋边,头发一揪、上提到自己面前,‘啪’地朝着路面猛磕下去,随即再次揪起、提到面前,抹去男人脑门儿、面颊和下颌滴流的血迹,冷漠:
“我,安昤暄。看仔细,名字和脸一起牢牢记住,寻仇的时候,别认错了。如果你们敢把报复对象扩大到其他任何第二个人,别怪我更狠!”
他拍去衣服上的尘土,将满手的鲜血擦在敌男们的衣背上,冲花木溪伸出右手:
“走吧。”
花木溪傻傻地牵住那只血腥味浓烈的手,讷讷地跟着走,满心满怀的震撼:
他确实很‘神’,披着‘上帝’的伪装,其实是很坏的神!
于子苹作为一个名校优等生的世界观,崩坏了:
怎么可以强成这样?职业的!绝对是职业的!有背景的,绝对是有背景的!难道是隐藏在学生堆里的杀手一枚……
他混乱的猜度昭然若揭地表现在惊恐的面孔上,安昤暄瞄进眼底,云淡风轻:
“我小学和初中参加过少年佣兵团的集训。”
“啊?”于子苹and花木溪,异口同声。
“一种类似国际性夏令营的活动。”
安昤暄耐心解释,以免自己真的被他们崇拜成杀手,在学校流传开来!
“哦!”两人捧心膜拜,异口同声!
******
午饭后,去棒球场的路上,花木溪紧跟在安昤暄身后,却不敢多跨一步走成肩并肩的状态。
畏惧……多多少少地在潜意识里扎根。
安昤暄突然定住脚步,他急刹不及,身体与身体紧擦而过!
花木溪回首,迎上平和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低头想躲!
安昤暄却靠得更近,二人可闻的声音:
“伤口……处理下吧。”
“你赶到的时候,我还没开始被修……”
花木溪话没讲完,就意识到此‘伤口’非指外伤,僵硬了片刻,耳根有些发火,昨夜精神上和身体上的愤怒一并回归:
“老子爽得很,没什么‘伤口’需要处理!”
“花木溪~~~~~~”
某个扯足嗓门儿的呼唤声迅速由远逼近,打破花、安俩人僵直又窝火的气氛!
速度拉开距离,寻声而望——李思达愤怒的面孔和呼啸的拳头贴着眼睛袭击过来!
拳头和脸蛋儿亲密接触的前一瞬间,食指和中指大大的宝石戒指晃进视线——
李思达一惊、狼狈地刹住胳膊的攻势,气急败坏地拔掉两枚戒指,重新飞拳砸向花木溪的面孔!
可惜,失去偷袭的优势,花木溪轻松闪过!
李思达吼:“花木溪,你什么意思?我被点名、你站出来逞英雄!”
花木溪云淡风轻:“你被点名、我站出来顶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思达沉默几秒钟,重整旗鼓吼:
“以后我的事你别插手!”
花木溪轻蹙眉头:“离那女生远点!”
李思达怒:“我女朋友惹到你了?”
花木溪嗤鼻:“我以你的名义被你‘女朋友’的男人点名群体殴打,你说她有没有间接惹到我?”
李思达嘴硬:“她曾经遇人不淑而已,我会找人把他摆平!”
花木溪:“李思达,你已经玩儿的引火烧身了,知道否?!”
李思达:“老子玩儿得起!”
花木溪:“你玩儿不起!你要做浪荡公子,早就做了!十几年的捕手,才是你选择的路!真被废了,后悔都来不及!”
李思达:“你呢?上次差点残废,这次又是!你宝贝过自己的投手生涯吗?”
“朋友是用来两肋插刀的!”花木溪指指李思达的两肋:
“这是你说过的!”
“……”李思达再次沉默几秒钟,重整旗鼓吼:
“别给我来煽情的,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花木溪冷哼:“赶紧给我回来!专属捕手跑路,我还投个鸟球!”
李思达:“谁是你‘专属’!别自作多情!”
花木溪:“叶贝明要来挑战我。”
李思达:“啊?真的?啥时候……”
就这样,李思达被速度搞定了!
其实,他早已‘归心似箭’,但是碍于面子,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
安昤暄暗自发笑,先行走进棒球场。
第39章:温前辈迷上心理学
周日全天训练,五点多结束,汗水浸透厚厚的棒球服,许多队友累虚脱,没胃口吃饭,回寝室收拾好洗浴用具,冲学校公众浴室,洗漱完毕,直接爬床上睡觉去了!
花木溪也属于这许多人之一!
不过,他躺床上没多久,手机就响来一条短信,是安昤暄发的:
校门口东边咖啡厅【Tila】16号桌,等你。
懒绵绵地摊了两分钟,才回复:嗯。
******
快下雪的天气,阴冷刺骨,脖子和四肢紧缩在衣服和围巾里,走在夜路上,时不时地打个寒战。
【Tila】咖啡厅,灯光暗淡,暧昧笼罩着一桌一对的小情人,温热的气氛和外面的极寒形成鲜明对比。
花木溪找到16号桌,安昤暄居然还没到!嗤鼻:还‘等你’?!真好意思!
他点杯热巧克力,捧在手心小口吸啜,暖和涌入体内,也渐渐燥热了不怎么和平的心绪:
对于即将离开的人,自己还能如此憋屈地渴望暂时的相处,难道,真的沦陷了,还是……真的沦陷了?
有些失神,对面坐了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嗨!”来人笑温温打个招呼。
花木溪顿时捧着热乎乎的饮料,僵硬and石化了!
温芮摘掉围巾、脱去上衣,招呼服务生,吃的喝的点了两套,然后,开始处理懵楞懵楞的师弟:
“呵呵,别诧异了,是我偷偷用阿暄的手机和你发的‘约会’信息。”
卡在嘴巴里的热巧克力液体,嗖地冲进喉咙,可惜没冲对地方,花木溪那个‘咳嗽’啊,无力趴上桌面:
“咳、咳咳……搞……咳~前辈真好兴致!”
温芮笑呵呵:
“呀呀,我好奇你和阿暄是否真的在正式交往,所以,想到这个办法确认一下而已。”
隐晦被揭穿了!
花木溪直觉得心脏猛一惊,仿佛整个人挂到了悬崖峭壁上,不敢动弹,等待坠落、或者救援:
“前辈……确认之后,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