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睡一觉。”夜修的声音在凉陨的胸口闷闷的响起,之后便没了声响,只余绵长的喘气之声。
半夜,夜修翻滚着身体,惊醒了身侧的凉陨,凉陨如今已经年近五十,睡眠轻且少,夜修一动他便醒了。夜修迷迷糊糊的边喊着热,边胡乱的撕扯着衣服,露出大片苍白如月下珍珠的肌肤。
凉陨摸上去,只觉黏腻一片,竟是发了不少汗,怪不得难受的紧,“修儿?醒醒,乖,把这湿衣服脱了,否则又要寒气入体了。”
夜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愣愣的盯着凉陨,手脚配合着凉陨的动作,让对方帮自己褪掉里衣,并用半湿的衣服把身上的冷汗擦干。
夜修猛的打了一个颤,“冷~”
声音小小的有如幼猫吟叫,挠人心的很。凉陨忙把人揽回怀里塞入杯中,牢牢的裹了起来,缺不了夜修不老实的四处挣扎,撕扯凉陨那丝质的里衣。凉陨知其可能是觉得不舒服,无奈的一笑,动手把自己也剥了个精光,两人赤条条的贴在一起,裹在同一个被褥下,一时间竟然温暖无比。
折腾了半天凉陨也困倦了,两眼一阖,酣然入睡。
天刚蒙蒙亮,凉陨便醒了,他本就少觉,昨晚睡的又早,醒的自然早,他动了动身体,却发觉自己被缠的颇紧,元修的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条大腿与他的缠绕在一起,另一条搭在他的小腹之上。
这一动,凉陨才发觉不对,自己竟然晨勃了。自从年纪大了之后他精力就大减,他本来不是贪欲的人,年过四十连晨勃都少有了,更是没怎么临幸后宫,现在的突然崛起让凉陨颇觉尴尬,他和元修赤裸裸的躺在被窝里,而他又起了反应,这让他如何不尴尬?如是元修醒来发现那更是难堪。
可尴尬的同时又给凉陨带来一种难言的刺激,他真的好几没有勃起了,只是动了动那话儿便又大了三分,凉陨自己都能感觉到它的热量,正直挺挺的抵在元修的大腿下侧,凉陨小心的掀开被子,支起身子想要把元修的大腿挪开。
“唔。”元修大腿突然一动,下移了一分,还好似不死的蹭了蹭,蹭的凉陨邪火之冒,猛的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事情。
元修两条白生生的大腿仿佛在他眼前若隐若现让他心下火气,让凉陨惊觉这竟不是他第一次对元修起这种龌龊的心思。
第四十五章:饿死什么的最讨厌了
凉陨一脸复杂的动了动身体,发觉元修睡得很熟,并未有清醒之相,反而搭在他腹部的大腿向上移了移,露出了隐藏在秘处的小穴,使得凉陨的物件离那股沟几近,近的让凉陨觉得自己只要稍微侧侧身,物件便可以顺利的卡进去。
于是凉陨侧了侧身。仿佛着了魔一般(确实是着了魔)双手抚上那纤腰,轻轻的抚摸,下体微微的耸动,利用股缝之间的挤压臀肉的丰盈给自己带来快感。幅度越来越大,有时候物件敏感的头部会划过那密泬,那会让凉陨的身体一僵,之后又会有意无意的再次擦过去。
越擦便越起劲,那禁忌偷情的快感让凉陨渐渐的忘我了,他的动作大了起来,元修一直没有什么特别反应让他随意摆弄使得凉陨的胆子越来越大,他翻过元修的身子,把那两块臀肉掰开,把自己的物件发进去,收紧臀肉来回摩擦,他数次擦过穴口,有时候会故意探一个头进去,有时候会在那穴口徘回。
渐渐他红了眼,失了理智,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情欲之事,心潮澎湃,下体肿胀不堪,最终再一次滑过那小穴的时候没忍住冲了进去。
这一进去,里面的干燥紧致让凉陨的心智醒了大半,他一脸骇然之色,双手还紧紧的掐在蜂腰两侧,双膝抵住了身下人的膝窝形成了一个方便自己进出的拱形,他还听见了身下人痛苦呻吟之声。吓得他急忙把插进的物件拔了出来,可小穴的吸力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感,让他一个失神,又把那罪孽之物插了进去,而且是齐根没入。
夜修闷哼了一声,那哼声似是痛苦似是舒爽,听起来让人心底酥酥麻麻的极为勾人。身下的小穴不自觉的加紧,极力的挽留体内久日不见的客人。
男人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是他身下还是个妖精的时候,他一般忍不住。
凉陨是个一般人,他虽极力挣扎过了,可还是抵抗不住欲望与冲动,眼里的清明渐渐迷失,呼吸越发的沉重,下身的耸动开始交予本能,两人开始了一场本能的性爱。你来我往,你争我夺的性爱,极为激烈。一个是久旱逢甘霖,一个是禁欲已久。一时间也算是旗鼓相当。
当第一滴经验滴落在肠壁的时候,夜修几乎发出了呻吟声,他颤抖着身体,肠壁用力的咬合,榨干了一波又一波的经验,让那本来又硬又热的物件变小变软最终滑出了体内。
呼,夜修活动活动了身体,只觉得暖洋洋的,舒服的懒得动弹,那种感觉啊,就是十几年没吃饱饭的人,吃了顿饱饭,有些噎着了,觉得要死了的感觉。
夜修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夜修可以想象到某个人醒来之后脸色是多么的难看,多么的惊慌失措,大概。
夜修不太了解凉陨,夜修觉得自己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了解就是不了解,他谁都不了解。所以,第二天就看见一脸正常的凉陨在他面前扮演叔侄亲密什么的,夜修觉得有些,假。
然后他还觉得有些累。
夜修板着脸,一副不愿意看见对方的表情。“陛下,这是来做什么?”
“修儿,多吃点菜,莫要只扒饭。”
啪!
夜修摔了筷子,“你能不用这幅表情对着我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石化,之后碎了。
“我答应你父亲,如果找到你便照顾你到老。”
夜修觉得自己走错剧场了,是不是哪里不对?是他穿了,还是对面那个人拿错剧本了,这种诡异的台词。
“还答应元末让你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凉陨无视元修诡异的表情接着说道。
“……”让他去死吧,他现在见女人硬不起来了。而且这种台词还是不对啊!
“我骗他的。”
!!!!
“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
?
“我知道你跟影七……”
。
“我还知道,昨晚你故意勾引我。”
……
“不过没关系。”
“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吃饭。”
你去死吧!
死啦!
夜修听到这消息时有些发愣,这就死了?四十八岁过劳死?你演戏呢!
可是他耳边的哀嚎声不断告诉他,那人就是死了,他儿子十六岁登基,殿下大臣栋梁们蠢蠢欲动,三天三夜,这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一刻安宁,大批大批的宫女小厮,甚至是武将大臣被拖出去送葬,这根本就是在铲除异己。
而他这个作为花瓶战利品的燕国国师也没有逃过一劫,直接被要求跟着送葬队伍,进入皇陵的最里面,与凉王陛下最心爱的花瓶画轴摆在一起。
断龙石被放下,离夜修三米处的高台上放着的就是凉陨的玉棺,里面的陪葬品有多少夜修不知道,他只是他现在就跟周围的古董墨宝兵器一起,成为活生生的人葬,唯一值得骄傲的大概只有那么多陪葬的人中,只有他能够被放在主墓室,真是可喜可贺。
墓室里,黑暗,阴冷,荒凉,空旷。
夜修怀抱着自己,靠坐在那暖玉棺木上,出奇的精神。
黑暗其实最适合思考,也最能给人安全感。
有时候坐累了,夜修就会躺在棺材盖上,睡上一觉,醒来又接着发呆。
有时候乏了累了饿了,他会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个木头疙瘩,发着淡淡的香味,这是禾木送给他的,说是很贵很贵的珍木,很值钱,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还能让人不觉饥饿,说着话的时候禾木一脸认真,完全自己被骗的觉悟都没有,这真好笑,可是夜修就是记得这样的禾木。
神六天创世界,第七天休息。人没有食物如果有水可以活上七天甚至更久。
夜修再次醒来,摸了把玉棺,手上沾满了露水,他一点一点的把它们舔干净,让虚弱的身体还有那么点气力。求生是种美德。
夜修之所以还在这个世界磨磨蹭蹭不愿死去,大概只是想回忆些什么。
他想着元修的一生,想着认识的那几个人,他发现自己做的实在是不怎么样。某个伟人说一日三省吾身,夜修最讨厌的就是反省,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看都只有错错错,可夜修又是从不后悔的人,那么自然就没有回顾的必要了。
身体虚弱衰败快要死之前,印象最的深的只有禾木,于是他决定了,用仅剩不多的思绪纪念一下这个少年。
第四十六章:好人禾木
禾木是个孤儿,他从出生就是不幸,他出生那天母亲得知了父亲的死讯,被街上的官差骑马冲撞而死,裹了个席子被送了回来,一起的还有二两银子。
母亲把那二两银子分成四份,一分给自己买了只鸡,拜托住在旁边的二婶顿成了鸡汤,挤出了第一口奶水喂给禾木,禾木当时还睁不开眼睛,他有些先天不足,禾木娘很害怕,很彷徨,她抱着小小的禾木在小河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最后还是下了狠心,把他放在了那里,那个大家汲水洗衣服的河岸,放了半两银子,放到禾木小小的布包里,而自己带着最后一两银子远走他乡。
禾木命大,其实有时候夜修觉得这家伙大概是佛陀转世,生来就是以自身之大苦难来拯救世人的。禾木被一个杀猪婆捡了。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禾木长到三岁便听话懂事,聪明伶俐,他懂很多其他小孩不懂的,甚至大人也看不明白的事情。
禾木去帮娘买鱼,他知道这鱼是三天前打的,早就死了,卖鱼的抱着鱼装作鱼正在挣扎的样子,想要多收点钱,禾木明白,可他没有揭穿,还是给了,他把娘给他买芝麻糖的钱全都给了卖鱼的。
禾木八岁之前,被拐卖过四次,三次是别人请他带路,一次是有人说身上的盘缠全丢了希望他借点盘缠给他,于是禾木就被那人卖了。
不过禾木终究是运气好,不管怎么样曲折的经历他总是能够回到家,不过他从不对他的杀猪娘说一个字。
禾木是个孝顺的,他会帮城西的铺子拾柴火,会帮城南的铺子扔垃圾,还会替没钱的却想要花衣服的小姑娘从各种角落找到少奶奶们扔掉的边角料。禾木靠这些钱给娘买些女人喜欢的东西,胭脂水粉之类。他会从河边拾些小石子,打磨成型,细细穿孔,做成那挂饰耳坠,卖给那些女人们。而那些钱,他十有八九会给了战乱逃来的乞儿,又或者是落魄的青年。那些钱不多,甚至少的只够买几个馒头。
禾木总是相信人性本善,他认为他做的事情能够帮助到别人,那么他落魄了别人也会帮助他,这不是跟他杀猪娘学的,虽然他娘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后来连着几个月都是大旱不断、滴雨不下,还发了猪瘟,最后人也患了瘟疫,他们这个乡被县太爷围了起来,不准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人给他们发粮食。一有人高烧不退,便被官差们拖了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再后来他娘也病了,也被拖了出去,禾木拖着小短腿在后面追着,他看见村民一个个被人像杀猪猡一样杀掉,鲜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他的眼。
之后干旱便好了,就像鲜血滋润了这干渴的大地,反哺于天空,让他们久逢甘露,禾木张大着嘴品尝那雨露,只觉得苦涩不堪。
再后来,禾木知道了国师,是国师让这片大地不再干涸,止住了瘟疫。禾木不知可否,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瘟疫,也不知道是否发热就是瘟疫的症状,更不知道那群死去的人是否换回了他们生命。
禾木继承了他杀猪娘的猪棚,不过没敢养猪,而是进了一批鸡,他们乡大概十几年内不会再养猪了,那是整个乡的噩梦。再后来禾木实在是在乡里呆不下去了。村民们跟禾木说,你走吧,村民们跟禾木说他们要把所有养猪杀猪的赶走,村民们跟禾木说,好不容易下雨了,求求你让他们活下去吧。
于是禾木走了。
他徒步而行着,渴了就喝河水露珠,饿了就吃果子打山鸡,若是到了城镇就打几天短工,攒够了盘缠接着走。他这一路见过很多听了很多,可他的心从没被这些污染过。
有一天,禾木救了一个人,那人问他可愿成为新的国师吗?他说,然。
然后禾木就见到这辈子他见到的最耀眼夺目的十八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如天际璀璨的星星,耀眼无比。而禾木就像那路边的小草,丝毫不引人瞩目。
教习说让他们去接触村边的孩童,他们去了。禾木没有甜美的糖果也没有好玩的玩具更没有引人的故事,他站在旁边笑着,看着其他人各施神通,看着孩子们笑脸不断,他知道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可禾木仍然笑着,因为他觉得真心假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段经历。
教习教导他们训练他们,训练是残酷的竞争也是残酷的。
禾木自小就在山里长大,所以他体力好皮糙肉厚耐操,没有鞋也可以走在坚硬的石子路上。旁人问他为什么要把鞋给那人,禾木憨笑着,没有说话,自此便没有人再把他当人看。有困难找禾木,需要帮助找禾木,需要人顶杠找禾木,这一切都是禾木自己的选择。
后来禾木又被欺负了,教习说最后一个上山的人罚打所有人的水还有没有晚饭,于是禾木被人绊倒了,他笑着爬起来,又被人踹到了,那人对他说不准他超过他们,禾木没有说话,那人两眼泛泪说自己从小就怕挨饿,于是禾木点头。
之后禾木遇到了夜修。
夜修其实最看不得这等犯贱之人了,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他不会为其怒其不争,却也希望眼不见为净。
也是夜修无聊,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恢复着清晨与少年滚床单消耗的体力。
他坐在河边饮水,就看到从后面慢慢爬上来的禾木。
禾木的眼睛很亮,完全不像是对生活失去希望任人蹂躏的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于是夜修问对方,为什么要任人欺辱。
禾木说,欺辱不欺辱,只是看的角度不一样。
一瞬间夜修真觉得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大爱世人,好似他们所站的高度完全不一样一般。
于是夜修对禾木起了兴趣,勾引了对方。
然后让夜修更不解的事情发生了,夜修原来的情人发现了他和禾木的关系,于是三人对峙,奇怪的是,禾木的表现并不像以前那般,他没有丝毫愧疚也没有丝毫怯弱。他用他那张平凡的脸冲着少年淡然一笑。
少年的死,夜修一直觉得是禾木的错,禾木就是用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害了对方,并且毫无愧意。
第四十七章:一穿越就是作死的节奏
后来,夜修终于有些了解禾木了,那少年总是宽容的对待每一个人不惜苛求自己,这不是因为他爱世人,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他有时候可以为一件小事一个人的意愿而完全不顾另一个人的死活,甚至造成更可怕的后果。而有时候他又好似有佛祖割肉喂鹰的精神。
可夜修喜欢禾木的这种执着,不管别人怎么说,禾木依然特立独行的做着,从来不后悔。夜修钟爱这样的人,不管这样的执着背后是怎样的理由与龌龊。
夜修一直让禾木做自己的情人是因为他听话乖巧并且维护他,而夜修记住禾木的原因是,即使禾木喜欢他爱恋他可以为他去死,却仍然固执的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世人皆认为蠢不可及的事。
夜修只欣赏一种人,那就是执着的人,有追求的人。他也只会记得这一种人。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夜修不是这种人。
所以很多人夜修都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即使他们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即使他们付出了很多,对于夜修来说他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那种感情过于浮夸不够纯粹。他只能看到沈易冰执着不变的爱,只能看到禾木的神经情节,还有风翎羽对剑道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