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只好闭嘴,这是他的男人,他相信他。巫皓携着冬月,捧着鸦穆的心脏,大大方方离开了地府。
无常殿外的阎王终于松开了司簿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并非本王不愿帮忙,实在是魔族势大小小阎王无法阻止,你放心,冬月不会伤害他们。横加干涉终究是错,缘分这东西,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本王曾经也干过与冬月当年一般的事情,后来发现,旁人再努力总是没用的,这是孩子们要经历的劫数啊。”阎王拍拍司簿的肩,便径自回了阎王殿。
鸦穆没事,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起来。
全冥界都知道了,地府有一位名叫鸦穆的无常,这几年里东征西讨立了赫赫战功,却不知怎么的,拒绝了冥帝所有的封赏,说是只愿意当小小无常。
这一日,鸦穆正从阎王殿里听完话出来,迎面撞上了一对黑白无常。
“哎哎哎,小子,你们的白无常什么的时候回来啊!”鸦穆认得他们,但不太熟,这是隔壁地府的黑无常,“我俩要去度假了啊,再不回来,可别怪老子撂挑子了啊!”
这两人似乎是在觐见阎王的,说完这话便不再与自己耽搁,拔腿走了。
鸦穆独自站在原地,听得“白无常”三字,突然觉得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鸦穆叹了口气,最近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是这地府确实不能一日没有白无常,鸦穆只听说他的搭档百年前离世了,却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任何一些关于那人的事。
都在瞒着自己。
鸦穆这几年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忘川边的彼岸花丛里站着,看着冰冷幽深的忘川水发发呆,有时候跟孟婆谈谈天。
这便是他的生活了。
鸦穆依旧是独自闭目站在忘川边上的彼岸花丛中,地府的微风中总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让鸦穆皱了眉。
“入夜了。”
他嘴角微动,不知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一下子冒出了浓浓的期许,可他却不知道。
他缓缓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
可鸦穆突然觉得,原该是有人的,原该是有……一个清瘦的身影,仓皇向自己奔来的身影。
“参见大人。”突如其来的小阴差打断了鸦穆的思绪,“阎王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新来的白无常到任了。”
“好。”
远方一处魔气氤氲的洞府中,玄衫的男子抱着白衣的男子,正捧着一面水镜看着。
巫皓说:“我说了我是帮他,你还不信。”
冬月吐了吐舌头,往巫皓怀里钻了钻:“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好人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鸦穆这么花功夫,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巫皓沉吟,当初将鸦穆的心掏出来,他已经做好耗费自己修为也要救活冬月好友的打算了,可没想到,这事鸦穆已经做了,而且做的相当的好。只花了巫皓几十年的时间,便能重放入轮回。
水镜里白衣的清秀男子一步步走进了地府,前头的阴差对他点头哈腰。
冬月伸了伸懒腰,笑道:“你赢了,他还是回去找他了。”
“当然,我懂爱。”巫皓俯身过去,轻吻冬月嘴角。
鸦穆步入阎王殿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容貌清俊的白衣男子,手里提着哭丧棒,仔细看就能发现,里头有鲜红的色泽在攒动。
鸦穆一步一步走近他,似乎内心有一些什么东西在渐渐被填满,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回还。他看着那男子,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那白衣男子有着一双极欢乐的眉眼,此时正看着鸦穆笑得温和,他薄唇轻启,鸦穆听到他说:
“我好像见过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