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原着中君无夜也没有这样强悍啊!
遥遥观战的几个元婴修士也注意到君无夜的异状,兰若真人淡淡笑着,望向侍立的花清婉:“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突破极快的弟子?倒是个
好苗子,可惜没有水灵根啊。”
明白自家师傅是起了惜才的心思,花清婉轻轻颔首,而后又集中注意力关注战况,眼神清冷,意味不明。
冯衣直视前方脸色苍白的少年,面上泛过一丝兴味,看君无夜进阶,她的战意反而愈加高涨起来。现在两人都已耗费了大半灵力,接下来就
只看谁能撑到最后了。
纵然君无夜已经迈入筑基初期,但乍然突破之下境界终究不够纯熟,更何况她已是筑基中期,灵力浓厚程度比君无夜更胜一筹,她自信绝不
会输与对方!
第三十八章:染衣
其他观战的修士也逐渐看出了君无夜气势上的变化,他们面色激动到难以难抑,显然都是被君无夜在战中突破给惊骇到了。
“天哪!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识到传说中的天然筑基啊,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
“绝对是千年难遇啊!如果不是怪物就是天才。”
“灵药峰果然是风水宝地,出来的人都非同凡响,自冯衣跟君无夜扬名后,去灵药峰的人多上不少啊。”
冯衣听了台下观众的惊叹声,面上仍是气定神闲,可是她的内心却是被这种群情激动的气氛给感染了。她紧紧盯着前方已经站起身来的君无
夜,眼中战意灼人,像是燃起了一簇火焰:“恭喜君师弟进阶,不过,师兄我诀不会退让的。”
伴随着她沉厚的男子嗓音,赤色长鞭再次甩出,挽起鞭花无数,刚猛的力道更胜先前。
苏易看着冯衣只攻不防近乎拼命的打法,明白对方现在已经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来对战,冯衣似乎是想要速战速决了?
对于冯衣的再次出手,君无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立时之间,他身前抖动出十数条墨绿藤蔓,宛如狂蟒一般与那条长鞭绕在了一起。
君无夜染血的衣袍随风猎猎,他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眼神漠然如冰雪:“冯师兄尽管来吧。”
也许是因为君无夜成功进阶筑基期的缘故,那十数条墨绿色的藤蔓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被冯衣的赤色长鞭轻易绞断,反而还再不断地变粗,若
说原先像张牙舞爪的蟒蛇,现在却几乎变成了一道深绿的墙。
冯衣丝毫不敢大意,她神色郑重敛去笑意,手下猛然甩开长鞭,点足向后脱离了那片藤墙。就在冯衣身形往后的那一刹那间,一片红色火焰
在绿藤之上熊熊燃起。
火系法术本就克制木系法术,那十数条藤蔓果然惧怕火焰,它们纷纷收了生长的势头瘫软在地,最后变成了一堆枯灰。
君无夜望向冯衣,他的眼神愈发凝重起来,他亦从没有小觑过冯衣。战斗到现在,他不仅灵力已经被耗费了大半,五脏六腑的内伤更是未曾
治愈,赢得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无论如何,君无夜都决不会放弃。
他要不断变强,在求仙问道这条路上,注定只能进,不能退,若是因为胆怯而退,身后即是万丈悬崖,一朝落下,尸骨无存。
苏易也知道君无夜的现状堪忧,只是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出言惊扰。君无夜乍然进阶本就心境不稳,若是自己再劝他弃战而逃,恐怕还会铸
成心魔。
君无夜深抿着唇,冰冷的容颜像笼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光晕莹然却又带着一种不似活人的冷寂。
他双手向前一拂,宽大的衣袖飘然而举,高台上骤然出现一阵旋风,风声凛凛,挟带着惊雷之势朝冯衣奔去。
那旋风所过之处石台悉数断裂,扬起漫天飞尘,台下的观众一下子就被震撼莫名——君无夜运用法术的造诣真是让人心惊。
看着面色苍白的君无夜,苏易的心像是被什么高高揪到了半空中,疼痛到让他无法忽略——这个旋风术已经用尽了君无夜所剩的全部灵力,
虽然表面上声势浩大,实则后力难继,再加上他身上附伤,若稍有不慎,只怕会灵力反噬,熊孩子这样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冯衣的应对更令人瞠目,她紧咬住牙齿,古铜色的额间开始渗出细密汗珠,竟是催动全身灵力发动了一个中阶土系法术乱石飞沙。
一时之间狂风乱作,走石惊沙,本就已尘埃飘荡的高台上,这下连日光也照射不进了。
演武台已变成一块灰蒙蒙的区域,像与周遭的世界彻底断绝开来,对于神识不够强大的低阶修士来说,看清战况的难度骤然增大。
暂时失去了视野的观战修士都很焦躁,他们仅仅能感受到那种骇人的灵力波动,却不知道场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战况。现在已经到了比赛
的关键时刻,却无法知道冯衣跟君无夜到底谁赢谁输,真是令人憋屈。
过了许久,演武场上的尘埃渐渐弥散,只是原先的高台已经完全成了一副断骸残垣,比试场的中央区域更是生生砸出了个大洞,深不见底,
足见当时比斗之激烈。
君无夜跟冯衣人呢?
众人睁大双眼寻找,终于,演武高台东南一隅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他持着一把银色长剑勉强让自己立定,原本秀逸惊人的容颜擦上了数道
血痕,那身灰扑扑的衣衫更是血迹斑斑。虽然是如此狼狈不堪的状况,那个少年仍然紧抿着薄唇,神色冷冽如高山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台下的人悚然,为君无夜都已精疲力竭却仍强自支撑的坚韧而动容,再加上看不到冯衣的身影,众人几乎都要认定君无夜就是本届的外门魁
首了。
然而,台上那个深深的大洞里,蓦然飞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修士——是冯衣!
众人定睛一看,冯衣同样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而且唇角血迹蜿蜒,显然受伤不轻。
冯衣毫不在意地抹去了那丝血迹,可仍有鲜血在不断涌出,她皱了剑眉,看向东南一侧的君无夜,见他拿出身后那柄赛场上从未用过的流霜
剑,唇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君师弟,莫非你还有后招?”而冯衣自己在飞身上来那一刻,一身灵力就已告罄,现在不过是能在这台上
勉强站稳罢了。
君无夜冷冷斜睨了冯衣一眼,面色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但即使如此凌乱狼狈,却仍然无法侵损他身上那种冰寒淡漠的气质半分。
所有的人的心都因冯衣的那句问话提到了嗓子眼,纷纷望向持剑的君无夜,暗自期待新一轮的比斗。
然而,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但见东南一隅的少年猛然咳出一口鲜血,身形软软向后一倒,竟是不省人事了。
而他手里仍然紧紧攥着那把银色的流霜剑,仿佛是什么挥之不去的执念。
师尊,抱歉,弟子输了……
五日后,灵药峰外门某处小屋。
一个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年躺于床上,他安静地阖着眼帘,眉间一点朱砂艳烈。
苏易拿沾湿了的手巾缓缓擦拭君无夜的面容,深深感慨这样子的熊孩子整个人都显得乖巧听话许多,让人忍不住有些想怜惜——确实,当阖
上那双深如寒潭的眼,君无夜和同龄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最多就是长得好看了些。
熊孩子会输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其实在苏易看来,君无夜倒也算是跟冯衣不分轩轾了。如果不是在进阶前五脏六腑受了重伤,君无夜定然
能撑到最后的。他不过是先于冯衣倒下,但当时两人同样都没有了半分灵力,如果再战的话,也一定是像俗世那样肉搏了。
苏易每次只要一联想到那种画面,就想要捶桌子大笑三声,可惜,不管是冯衣还是君无夜,都肯定不会做那种事。
前两日战斗狂人冯衣还去挑战齐昱了,齐昱同君无夜一样,最终落败于冯衣之手。
然而令冯衣彻底震惊清云宗的事情,并不是她以外门弟子的身份夺得内门魁首,而是,她的女修身份终于曝光于众。
或许更确切地来讲,冯衣并不叫冯衣,而应该是——凤染衣。
第三十九章:集会
明白君无夜醒来肯定希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苏易在能够控制自己身体主动权的时候都守在君无夜旁边,而在流霜剑里修炼的时候,苏
易也会分出一缕神识关注君无夜的情况。
他擦拭完君无夜的脸,就收了手巾候在床边——现在熊孩子都躺在床上五天了,怎么还不醒来呢。
没有人陪着聊天,碍于神识也不能出去的苏易真心觉得这日子无聊爆了,整个人都要发霉了好吗?!苏易忧桑地怀念起了现代发达的通讯软
件,还有各种有趣的游戏和小说。
苏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实在是无聊了,苏易干脆俯身望向君无夜,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无可挑剔的五官。看着看着苏易就忍不住想要用毛
笔在君无夜脸上画两道印子,那样绝壁会更吸引人啊。
只是这样做貌似不太厚道啊,苏易想了想还是作罢,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发起了呆。
就在苏易神游天际的时刻,他身前的少年倏然睁开了眼,也许是久睡不醒,君无夜只注意到一片浅浅的阴影笼住了自己。
当看清身前的人是苏易时,他纤长细密的睫羽轻轻颤动着,漆黑如墨玉的双眸里流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师尊?”
仿佛呢喃一般的两个字,像羽毛一样挠在了苏易心上,让苏易生出一种描述不出的怪异感,一时之间让他没能反应过来。
君无夜微微抬起头,再加上苏易仍保持着俯身的动作,这下子他们凑得更近了,君无夜的眼睫几乎就要触到苏易的鼻梁,空气中像是涌动着
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息,虽然不明显,却又切切实实地存在着。
莫名觉得到两人现在这种姿势很奇怪,苏易望着君无夜的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一时没有注意到君无夜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阴翳。
苏易退了半步方觉不妥,有些怕君无夜这熊孩子多心,又将手探入锦被中覆在了君无夜的手上:“小夜,你终于醒了,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
方吗?”
看着眼神含着关切的苏易,君无夜胸口一窒,却又渐渐漫溢开无限的欢喜,几乎都要将他淹没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借着那温凉如玉的手掌,张着神识的苏易也探出君无夜五脏六腑皆已复原,灵力也平和如故,他不由得舒了心神,笑意微微。
而两人双手相触的刹那,君无夜的心却像是燃起了一簇火焰,怎么都熄灭不了,竟让他的灵魂也随之战栗起来。
他深深凝视着身前的人,眼神中逐渐流露出痴迷之色,仿佛这世间的其他的人事再也入不了他的眼——君无夜也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个样子究
竟是是为了什么,唯一能弄清的是他希望师尊能永远这样看着他,再也不要变化。
“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就放心了。”苏易看着君无夜迷离晦暗的眼神,总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还好从屋外传来一阵灵力波动,他清咳
了两声提醒君无夜:“小夜,有人来了,我先回流霜剑里了。”
苏易清隽的容颜瞬时之间消失在了君无夜眼前,原先覆在他手掌上方的那抹温热也骤然消失了,君无夜垂下眼帘,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恢
复了素日里漠然如冰雪的神色。
不一会儿,便听得“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来者白发苍苍,目光却矍铄有神,步履亦毫无老态,正是灵药峰外门的掌事者风伯。
看到君无夜醒了,风伯目光中流露出惊喜又欣慰的神色:“无夜,没想到我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啊,前几次来看你你都还昏睡着。”
其实这几日里除了风伯,凌紫苏和齐昱也曾来灵药峰外门探视过君无夜。当然,苏易在察觉有人过来的时候就会躲进流霜剑内,而访客看到
君无夜仍在昏睡,但是浑身气息平稳,稍稍逗留后就放心地离去了。
君无夜被子下的手紧握住流霜剑,淡淡出语:“多谢风伯关心了。”
风伯走向君无夜,递给他一个白色的细瓷瓶:“这次外门大比,你同冯衣,不,现在应该称为凤染衣了,给我们灵药峰挣足了面子,我这糟
老头子也开心得很啊。”他边说边抚起斑白的胡须,显然对比赛的结果很是满意。
君无夜听到冯衣的新名字倒是没有丝毫诧异,毕竟他通过苏易早就知道对方是个女修。君无夜伸手接过那细白瓷瓶,感受到瓶中深蕴的灵气
,有些疑惑地摇了摇瓷瓶:“这是?”
风伯笑呵呵地回道:“噢,这瓶子里放的是筑基丹,也就是此次外门大比前十的奖赏。你既然已经筑基,那这筑基丹对你来说也就没有用了
。不过它终究是难得之物,本宗内需要的修士也数不胜数,你大可以卖了换做灵石。”
君无夜想起苏易还停在炼气大圆满的境界,神色柔软下来,将那白瓷瓶收入了纳虚戒内:“这倒是不必,这筑基丹对我来说有着大用处。”
注意到君无夜冰雪一般的神情有解冻的倾向,风伯挑了挑眉,作为过来人的他立刻理解了君无夜的心事。风伯有些感慨——没想到君无夜这
小子看起来闷,却这么小就有了喜欢的人,还想要拿这枚筑基丹讨心上人欢心,啧啧,倒是个情痴。
在风伯看来凤染衣和凌紫苏都同君无夜挺登对的,不过那两人都早已筑基,必然不是让君无夜想送筑基丹的人。而且君无夜又一向喜欢独来
独往,所认识的女修也屈指可数,风伯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风伯可还有其他的事要嘱咐?”冰冷悦耳的嗓音打断了风伯的思索。
风伯蓦然回过神来:“无夜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其实送筑基丹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通知你明日去问道峰成德殿集会,先前我还怕你尚
未醒转呢。此次内外门大比各峰峰主和其他元婴修士都看在眼里,起了收徒之念的也不少,你如果被看中,于今后的求仙之途大有裨益啊。
”
他顿了顿,慨然地望向远方:“你与凤染衣明日起便是内门弟子了,你们俩都是从我灵药峰出去的,不管今后去了哪里,只要不嫌弃我糟老
头子就好,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
君无夜稍一点头:“这是自然,风伯之恩我始终牢记在心。” 他垂着眼睫,冰白的双手仔细拂过流霜剑剑身,心中泛开暖意。
至于拜元婴大能为师,却是毫不可能了,终此一生,他都只会有一个师傅,而那个人,就陪在他身边。
风伯敛去面上的伤感,换上了先前笑呵呵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你和凤染衣都是重情的人,你重伤初愈,还是好生休养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风伯便起身离去。
翌日,问道峰,成德殿。
掌教真人凌云道君和诸位主峰峰主皆已到场,而内外门大比前十的弟子基本上也都已到了。
苏易打量过去,发现了不少似曾相识的面孔,有些他虽然叫不出名字,不过也非全然陌生。只是环视四周,都未曾发现凤染衣的踪影,让苏
易有些遗憾。
冯衣既然真名姓凤,那她身上看似不合理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凤氏一族在《御剑修仙传》原着中也有提及,不过当时这族一出场就是全
灭,没想到凤染衣居然在这个世界里活了下来。
因为凤族人不论男女,俱是体柔清音,美貌绝伦,但是颜值过高的凤族人武力值通常很低。凤族人为了寻求庇护,只能靠向周围大家族进献
自己的子息作为侍妾娈童来活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个渺远的传说,说是凤族人中有一种最为特殊的存在,他们具有吟凤栾
灵之体,不仅自己进阶神速,而且其他修士若与其双修,境界同样会一日千里。所以具有吟凤栾灵之体的人是绝佳的炉鼎资质, 比起天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