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喜出望外,拿起法郎立即跑了个无影无踪。
安德鲁才殷勤地将香烟递给了叶宇真。
叶宇真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道:“你最好还是每根烟丝都查一下。”
安德鲁趴在窗口叹着气,无比忧虑似的摇了摇头,叶宇真忍不住地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知不知道,宇真……”安德鲁慢吞吞地道:“你总是把我看成是格奥弗雷层次的人物,哦,不,不,宝贝,他跟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直直地瞧着叶宇真,那是一种猎人对猎物志在必得的目光,叶宇真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但却被安德鲁扣住了,他将那包香烟拍在了叶宇真的手里,然后道:“我不喜欢你抽烟。”
他说完这句话便老神在在的走了,叶宇真强忍着肺部要气炸的感觉,将那包香烟在手里差不多捏成了一团。
黑衣人用佩服的目光瞧了一眼安德鲁叼着雪茄的背影,狂放但不失细致,流氓但不失风度,是的,这就是外表粗鲁,内心无比狡诈的安德鲁。
很多人都会认为安德鲁在叶宇真之间,安德鲁必定是小心讨好的一方,这个猜想是不错的,可是如果就这么认为安德鲁必定会对叶宇真小心翼翼那就错了,安德鲁从来不怕得罪叶宇真。
叶宇真是个男人,而且是高傲的男人,他是没有可能会低下头去爱上一个仰视他的人的,安德鲁深明这一点。
有的时候黑衣人会忍不住想,能把跟像叶宇真这样的人的关系拿捏到恰到好处,还真是非安德鲁不能办到——聪明,凶悍,不介意偶尔放低身段,但是但凡对方露出丁点破绽,就血盆大口咬上去,再也不会松口。
叶宇真闭着眼睛背靠在卫生间的门,这里的陈设还真得是跟五年前一模一样,白色的松木墙壁,蓝色地砖,当年他打碎的镜子又换了块新的,还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价值四十亿美金的可攻击卫星的激光武器,设计地图还有工程师已经被代号为C的特工毁去,但依然成品在撒哈拉沙漠中等待交易。
叶宇真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睁开了眼睛,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摸出来,指间划过,拿出其中的一支烟,捻开,倒掉烟丝,将外面的烟纸摊平,然后将那纸小心地末平,才慢慢地放入玻璃杯中,轻轻晃动之下,纸面上渐渐便有字迹涌了出来,是一排奇怪的数字。
叶宇真瞥了一眼,他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音,他连忙将水笼头打开,用水杯里的水倒入池中,混合着那张纸一起给冲走。
安德鲁开门进来的时候,叶宇真正在水笼头下洗着手。
“什么时候去看工厂?”叶宇真道。
安德鲁挠了挠眉毛,笑道:“格奥弗雷都不急,我们急什么,总要休息一会儿。”
我们……叶宇真转过头来,心想谁跟你我们,他抽出毛巾擦了手就从安德鲁的身边挤了出去。
“好吧,其实我们要在这里等着格奥弗雷家族把买家带来……”安德鲁道:“因为他们的手上有两个之前由格奥弗雷家族实验室做出来的交换器,那才是镭射武器的核心部分……也是你们那位特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干掉的科学家所掌握的内容。”
叶宇真顿时恍然大悟,假设格奥弗雷家族不是握有核心技术,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转让给安德鲁生产他们研制的武器。
这当中必然有一部分是最机密的东西,而这一部分才是由格奥弗雷家族的武器科学家所掌控的,且现在无法复制的技术。
这也是为什么格奥弗雷那么重视自己手中硬盘的内容的原因。
假如安德鲁不说,他们很有可能会费尽心机,却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只是安德鲁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内容,叶宇真慢慢用纸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安德鲁瞧着他修长的手指微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格奥弗雷家族一定会要到最后关头才会送过来。”他瞧着他乌黑的短发,突然转换话题道:“甘必诺派了个人过来,说是要见格奥佛雷。”
“林龙!”叶宇真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顿。
林龙应该一举一动都在国际刑警的监视之下才对,即便他有这个能力,可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对他也没有半点好处。
毕竟国际刑警间拿这一次的合作来交换他们父子的刑责,更何况林龙的父亲现在应是被软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林龙不应该这么肆无忌惮才是。
可是叶宇真依然心头一紧,因为没有什么不可能……依照林龙这种狂妄的个性,任何想当然的事情都有可能不被他按理出牌。
“怎么他也认识格奥弗雷么?”叶宇真皱眉道。
“不知道,但我听说他跟格奥弗雷的关系可是相当的不错,玩过很多刺激的游戏。”安德鲁扫了一眼洗手盆上的那包皱巴巴的骆驼烟,他随手拿过,从里面抽出了一支叼在嘴上。
叶宇真冷冷地道:“你知道林龙现在对我有多恨,不管他在这个时候找格奥弗雷什么事情,都不会是好事。”
安德鲁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着,看着血红色的烟头说道:“也许,所以他写了一封亲笔信给格奥弗雷。”
“信……”叶宇真瞬间只觉得有一股凉气从头袭到脚。
他略略沉思了片刻,转过头来与安德鲁在香烟嫋嫋当中对视了一眼,道:“你这么说,想必是格奥弗雷还没见到他……”
安德鲁夹着烟笑道:“他被你气疯了,这会儿大概在哪个高档的会所疗伤……”
“安德鲁,这个时候让格奥弗雷翻脸,对你没好处!”叶宇真慢慢地走到了桌前,从暖壶里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然后转过脸来道:“你知道他有多幼稚……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这人扣留到等你的货都出完了,再交给他。”
安德鲁略略抬起青灰色方正的下巴,道:“你这个提议还真是相当地肯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
“我们在一条船上了,不是么?”叶宇真平静地道。
“可是林龙在那封信上说,你与他交恶是假的,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到我身边来当卧底……”安德鲁吐出了一口烟圈道。
叶宇真只觉得胸口一滞,安德鲁目无表情地看着他,前所末有的危机感向他涌来,难道就会这样功亏一篑吗?
在有人为此付出以生命为代价的牺牲之后,还有自己所有的尊严,屈辱,都会毫无价值的化成泡影么……
安德鲁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像是很有耐心地在等待着叶宇真的答案,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
叶宇真抬起眼眸,平视着安德鲁然后微笑了一下。
第二章
“安德鲁,根本没有那封信,对么?”叶宇真淡淡地道:“第一,林龙绝对不会在信中说我与他交恶是假的,我与他交恶是真实的,我对天发誓,如果能置他于死地,我不会有丝毫犹豫,第二,如果甘必诺要送一封给格奥弗雷的信,最后却落在你安德鲁的手中,那么他们两个人大概可以跳太平洋了。”
安德鲁盯着叶宇真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拉开了大门懒洋洋地道:“怎么样,可满意了?”
淡金色头发的格奥弗雷手插在裤袋里,脸色很差,他瞧着叶宇真,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很聪明。”
叶宇真拿起手中的玻璃杯,道:“至少我不会用很蠢的法子去试探别人,那样即浪费别人的时间,又浪费自己的时间。”
格奥弗雷悠悠地道:“不过你刚才所说的也不完全正确……”他微笑道:“诺是真得送了一封信给我,这封信就在下一班飞机上,我的手下正从伦敦把它送过来,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就能一起读一下这封信。”
格奥弗雷扫视了一下他们的房间,冷笑了一声道:“祝你好梦,叶宇真。”
叶宇真看了一下腕上的表,14:34分,他还有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他抬起手腕将玻璃杯凑到了嘴边,微带着凉意的液体能帮助他将快要沸腾了的血液冷静下来了,他终归是小看了林龙的警告。
这个疯子,叶宇真捏了一下玻璃杯,他不能束手待毙。
他的鼻端突然传来了一种淡淡地烟味,下刻整个人就被人给抱住了,是安德鲁的怀抱,那种令他抗拒却无法抗拒无能抗拒的气息。
安德鲁抽开他的衬衣,手指由下而上,抚摸着那光滑的背脊,粗糙的指腹摩蹭着肌肤,犹如鹅毛轻拂水面一般,不费丝毫的力气,便激起了一片涟漪。
安德鲁能感觉到叶宇真在肌肤顺着自己的手指滑过的地方起了一片小疙瘩,他的手从背后滑到了前面摩蹭着前面的突起,叶宇真已经无法自控了,他一把按住了安德鲁的手咬牙道:“现在才是下午。”
“怎么样?”安德鲁笑道,他在叶宇真的手下轻轻捻着那点突起,那种姿势好像是叶宇真带着他的手在自慰一般。
叶宇真努力撇开这些异样的想法去压住衬衣底下安德鲁的手,恨恨地道:“你早上不是才……”
不,他不想在这里,在同一个房间里,曾经令自己痛苦绝望的地方,现在却在这里呻吟高朝。
“早上……那么久远的事情。”安德鲁将头深深埋在叶宇真的脖项里,闻着这片肌肤因为热力的沸腾而升起的气息,很容易让人连想起青草的气息。
青草的气息对于常人来说,不过是一种舒适可以放松的感觉,但安德鲁是野兽,那只能让他想起可以肆意奔跑,掠夺,或许还是可以占有的领地。
“你刚才说时间不够,现在有四个小时……时间虽然不是很充分,但还算勉强够用,或者你想要晚上的一整夜……”叶宇真排斥的姿势换来的是安德鲁更猖獗的动作,他哼道:“总之这把火是你放的,你这叫自食其果……”
这都多少小时了,简直就是强辞夺理,叶宇真想要驳,可是敏感的地方被触动如同触电似的酥麻感让他所有的力气都化为乌有。
他知道安德鲁要想上床,瞬间里能找得出千百条理由,而且无论如何,这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中午推了,晚上呢,叶宇真闭上了眼睛……
叶宇真的脖子后面,安德鲁在深深地嗅着他气息,呼出来的热气都喷在他的脖项间,让他微微不舒适,却无可奈何,因为安德鲁双手的动作令他的脑袋阵阵发晕。
安德鲁一只手已经滑了下去,解开了叶宇真的皮带,铁质的钮扣,然后是慢慢的一点点滑开拉链,整个过程安德鲁从不求快,他要的是叶宇真在情欲里有多深滑多深。
跟像叶宇真这样心思复杂的人加强心灵沟通吗?当然那也是有必要的,可是他干嘛放着强项不用,要用短项?
安德鲁是一个现实的人,要让叶宇真的心对他有反应,那远比让他的身体起反应困难太多了。
看着叶宇真在他的手里一点点展开情欲的姿势,那就像是瞧着一朵玫瑰花慢慢绽放一般,它是因你而开,那又何必要计较它曾经想要为谁而开?
对不起,他安德鲁从来就没想过要当这种伤风悲月的人。
安德鲁手慢慢从拉开的裤链里滑了进去,碰触到里面温热包裹着的器物,他用整个手慢慢地覆盖到了上面,这个时候叶宇真已经完全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半靠在了他的身上,气息紊乱。
安德鲁将叶宇真整个人抱起放到了床榻上,如同五年前,他正是将这个陷入情乱而喝得稀醉的年轻漂亮的男子放到床上一样,同一个地方,同一张床,这是他一生当中最精彩,最有价值的趁火打劫。
乌黑的短发略有一些凌乱地映衬着雪白的床单,安德鲁俯视着叶宇真,他跨跪在叶宇真的身体两旁,两只手慢慢解开了他衬衣的钮扣,附下身去用舌尖舔着叶宇真胸前的突起,他的双腿夹紧了叶宇真的臀部。
叶宇真今天穿得是牛仔裤,难得一见美好的臀部的轮廓早就激得安德鲁一阵又一阵的心痒,可此时虽解开了腹前的扣子与拉链,牛仔裤还牢牢地穿在身上,并不似往常的西裤那般穿脱方便。
他的舌尖在叶宇真的裸露的小腹打着钻,叶宇真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挣扎着想要起身,安德鲁猛然扑了上去,扣住他的双腕将叶宇真又按到了床上,如同虎豹扑食一般的迅猛。
叶宇真与安德鲁凝视着,有那么一刻他们不像是同床赤裸相对的情侣,倒像是互相扑食的猛兽,恶狠狠地瞧着对方,然而只那么一刻,终归是叶宇真放弃了瞪视,侧转过头去。
安德鲁慢慢地俯下头,将自己的嘴唇盖在了叶宇真的唇上,他们经常做爱,但其实很少亲吻,最主要是的原因是叶宇真排斥跟不喜欢,而安德鲁只是务实地不想因为开胃餐影响了后面的正餐。
可是现在在安德鲁却堵住了叶宇真的嘴唇,像狂风暴雨一般的吮吻,让叶宇真呼吸都困难,尤其是满鼻满口安德鲁的气息让他的身体简直是本能地起反应。
安德鲁在他身上注视的那种特殊的药剂,尽管国际组织里有很好的军事支援,可他在求治的时候,只能含糊其词,因此虽然多方治疗,还是没能很好的完全治愈。
即使是在这间房里,这张曾令他备受屈辱的床,他依然无法阻挡安德鲁的气息,那是对他最好的催情剂(注:详情参考《欲海》)。
安德鲁终于在他完全要窒息之前,放开了他,这个时候叶宇真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挣扎的能力,只能任由安德鲁除却了他的牛仔裤跟内裤。
冰凉又熟悉的润滑剂在股间充盈的时候,他没法克制自己的大脑想一个问题:那一晚安德鲁真得是自己稀里糊涂把他当成曾雨森挽留下来才发生关系的么?
如果当初叶宇真因为第一次跟同性上床有些懵懂,那么经历了跟这个流氓五年的床弟之间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清楚,那一晚上安德鲁是很好地给他做了准备工作的,否则一个晚上,他不可能不受伤。
那么润滑剂哪里来的?
安德鲁总不可能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这足以证明安德鲁如果不是在扶他的时候就想好要趁火打劫,那就是在这间房里思虑周祥了,决定趁火打劫。
因此他很充分的跑出去准备了润滑剂,哪里是他所说的是一场美丽的错误。
叶宇真心中有一刻充满了苦涩,真想要撕碎了这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可是恨意刚起,身体里窜起的那种如同电触般的酥麻之感,迅速化解了他才起的恨意。
憎恨是很需要力气的,而经历了五年两人纠葛的叶宇真早就没有了这种力气。
安德鲁分开叶宇真的腿间,冲着叶宇真微微一笑,有那么一刻的恍然间叶宇真甚至觉得安德鲁的表情有那么一点温柔。
那种温柔都来不及让叶宇真细想,因为当安德鲁用舌尖添食他器官的时候,那种瞬间占满整个脑海的快感,让他又忆起了在Cyclades小岛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滑入了情欲深渊的那一刻。
随着安德鲁的吞吐,叶宇真觉得自己脑海当中最后一点理智都全部丧失了,难以克制的呻吟声不断地飞逸出嘴唇,虽然明知道安德鲁用手指慢慢地在身后做着扩张地动张,却还是不由自己地打开了双腿配合他的动作。
安德鲁在他的快感的顶端突然停止了动作,这不是平时的行为,平时安德鲁总是尽可能地满足他,可是今天他却在他最肿胀难耐的时候停止了吞吐,叶宇真的额头满是细汗,骂了一声混蛋。
安德鲁的抬高了他的臀部,用他雄壮的男人象征摩蹭着叶宇真的肌肤,然后道:“宇真,我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