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则好奇地看着，似乎想摸一下，又不太敢的模样。
何景突然就没来由的有些伤感。
姚辉捏着他的下颚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别看着别人。”
何景哼唧一声，但显然还在走神中。
姚辉干脆将他拉过来吻住，OL系统虽然有五感，却没到“快感”的地步，舌尖缠绕，只感觉奇怪，软软的触感，没有生理反应，心跳却忍不住加快了。
台阶下的尼海，此时刚好抬头，无意中看到了门口相拥的那二人，一边感慨这两人真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闪瞎人眼，脸上的笑容却浅淡了许多。
辰一看他，“你怎么了？”
尼海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辰一斟酌语句，“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
尼海下颚紧了紧，脸上划过一丝诧异，随即摇头，“游戏里怎么可能看出一个人的表情？”
辰一想想觉得也是，顿时有些尴尬。
尼海却拉过他，道：“我陪你去卖药？”
“好。”辰一顿时高兴起来，“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的人，谢谢。”
尼海登时哭笑不得。
第80章
何景有点紧张，这让姚辉很不爽。
“你暗恋你们前会长吗？”
“……当然没有！”何景咆哮。
对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姚辉更不爽了。他从床上起身，将大半夜穿着一条大裤衩一直在房间里绕圈圈的某人抱住，“你暗恋他。”
这是肯定句。
何景无语翻个白眼，“我谢谢你了姚大少爷，我只是……啧，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我睡觉。”
他往床上扑去，却被姚辉整个揽住腰勒得差点没断气。
“你做什么！”何景怒瞪。
“什么叫跟我说不清楚？”姚辉脸色难看，搂着人不撒手，“我每天都跟你挤一张床上睡觉，每天给你做好早饭，除了中午一顿我管不了你，晚上回来还要给你准备晚饭，你现在说你跟我说不清楚？恩？”
眼看男人脸色越说越铁青，感觉马上有要爆发的危机，何景赶紧改口：“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我跟你说不清楚，我是说我跟你没办法说清楚……额……”
姚辉不怒反笑，点头，“说得好。”
随即将人往床上一丢，脱了睡衣简单粗暴扑上去。
“唔……”何景被狠狠吻住，心里知道对方根本是趁机占便宜，偏偏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心里叹气，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找理由啊？
说不定还能缓解紧张，一箭双雕妥妥的。
于是何景很快顺从下来，甚至有反客为主的意思，伸手熟练探进某人裤头。
姚辉退开一点，微微喘气，“你个色鬼……”
“我去，扑上来的是我吗？”何景说得坦荡荡，表情特别无辜，手却特别不老实。
姚辉抽了一口气，低头咬住何景脖颈，像是因为拿他毫无办法而不甘心，又像是实在太爽了，想要尽力克制自己。
总之何景是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闹哪样，被咬得地方有些刺痛，却莫名刺激了感觉。
何景哼哼两声，趁对方眼神飘忽突然翻身压住，他衣服早被撩开，露出结实的小腹和胸口，骑在了姚辉身上。
姚辉从下往上看他，自己整条裤子被拉下了大半，昂扬某物被何景拽在手里肆意玩弄，何景还玩得挺开心，完全看不出最初时那窘迫羞涩的模样了。
姚辉心里就有些走神：这小子，一来二去混熟了，居然是这么个货色，那张脸实在是太欺骗人了。
何景见他走神，眯眼不爽，手心狠狠用力，另一只手更是放肆打摸到那物下方，手指搓揉来去，配上那股子坏笑，只惹得姚辉心猿意马，浑身血液沸腾，快感似要没顶。
房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相伴的喘息一高一低奏成引人浮想联翩的协奏曲。风从窗口挤进来，扫去淡淡暧昧气息，也拂干了身上汗水。
“阿——嚏——！”何景陡然打了个喷嚏，手劲一时没控制好，引得身下人哀嚎一声。
何景搓着鼻子笑倒在床上，姚辉额头青筋猛跳，终是忍无可忍翻身将某人压进被褥。
两人攻势顺势一个颠倒，姚辉起初纵容着何景为所欲为，挑起一身火气还没来得及消，这一下弄得他又疼又无语，一边吻住何景笑不止的唇，一边拉下对方裤头活动起来。
“唔……嗯……”何景蹬了两下腿，觉得舒服，又不动弹了。
于是二人又滚到一处，旖旎气息愈发浓重。二人本就两情相悦，只是这样那样的事磨蹭来磨蹭去所以一直没做到最后一步，这次何景本来是为了放松心情，却没想最后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也可以说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发展了下去。
“痛啊——！”何景猛然抬腿踹，只是腿一抬疼的直抽气，身子都僵硬了。
姚辉也痛，他之前恶补了许多男人之间的知识，没想到临阵磨枪还是出了点问题，感觉到何景好像受伤了，心里一阵后悔，忙着要退出去。
“别动我擦！”何景简直想糊他一熊脸，狰狞着脸狠道：“你别动！等一下！”
于是姚辉不敢动弹了，眼巴巴看着何景冷汗一直往下流。
“对不起。”他想吻吻何景权当安慰，却又不敢动，这一下好像把何景所有力气都用光了，整个人蔫搭搭的，连小何景都没精神了。
于是姚辉抬手安慰，一边活动一边道：“现在好了吗？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你……嘶……放松啊，你放松一下老婆。”
“老婆你个大头鬼！！”何景又一声咆哮，被姚辉安慰的小何景终于艰难地站立起来，虽然有些摇摇晃晃，好歹是重振雄风了！
何景连连深吸气，姚辉又跟着嘶嘶道：“别深吸气，呼气，呼气……疼啊……”
何景脸色铁青却是幸灾乐祸：“活该！”
姚辉无奈，见他好似好了一些，这才试探着动了动身子，那人立刻哼唧一声，眉头一皱。
调暗的灯光下，何景表情不大好看，但耳朵和脖颈却是浮着一层淡淡的绯红，说到底还是有些窘迫的，只是强撑着看起来一副拽翻天的样子。
被姚辉一直盯着，那双眼睛便别扭的移开了，嘴角微抿，让人看得欢喜。
姚辉忍不下去，俯身吻住，身下从缓到急的动了起来。
于是一夜好梦，温馨无比。
第二天何景差点睡过了头，起身时哎哟一声，整个人别扭到不行。
姚辉听到声音，从门外探头进来，脸色带了一点尴尬，“你醒啦？”
“嗯……嗯？”何景狐疑看他，“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准备出门？”
“呃……”
何景猛然反应过来，“你打算一个人去？你居然不叫醒我！”
姚辉见某人要炸毛，赶紧顺毛，“你昨晚那么辛苦，我这不是为你着想……”
“闭嘴！”何景凶神恶煞，整个人简直气势汹汹，分分钟冲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又匆匆出来换上衣服。
“开路！”
姚辉无奈，叹气一声。
等车子开上公路，何景坐得不舒服，一脸咬牙切齿要跟谁拼命似的狠劲。
姚辉对他实在没辙，道：“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待着。”
“说好带我去的，怎么能不讲信用！”
姚辉撇嘴，“我真是为你身体着想，不过还有嘛……你昨天那么紧张，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何景无语了，“我真不是暗恋他，我要是暗恋他还把耿云推给他做什么？”
姚辉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何景顿时抓狂，“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对他的情绪很复杂你造吗！”
姚辉淡定接下去，“你说了我就造了。”
何景：“……”
何景叹口气，瘫在椅子里想了想，说：“我刚进OL的时候，他还不是炽夜的会长，组建炽夜的其实另有其人，不过那人没玩多久就离开了，位置留给了他。我和杨大爷、尼海、肖姐，无头大叔……我们后来关系很好的一帮人都是从那时候开始混在一起的，对我来说……这种感情很特别。”
姚辉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那时候算是炽夜的巅峰期，我们一帮人在一起说得难听点简直是无恶不作。抢野外BOSS，打团长，公会战，有兄弟被人欺负了咱们乌拉拉一大帮人冲上去守尸坑复活点。”
何景说着自己也笑起来，“那时候年轻，为了一把好属性的武器可以拉帮结伙的打半年的日常任务攒威望。那时候会长也在，尼海也在，我们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再后来高分段的人越来越多，打架的事也越来越多，跟你们蓝岸的冲突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姚辉嗯了一声，那之后两边公会冲突激烈，先是排行榜上二人分数你追我赶，再之后便发展到野外你追我赶。
姚辉突然觉得内心有点蛋蛋嫉妒，何景最爱回忆的那段过往，没有自己的参与，而他最是无语的那段过往，偏偏就有自己。
他沉默一会儿，问：“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
何景噗地笑了，“你想听实话。”
姚辉额角抽了抽，“算了，当我没问。”
何景懒洋洋道：“有一点，更多的时候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恩？”姚辉竖起了耳朵。
“一个大少爷，在游戏里也没什么架子，当时不是有传闻说你的号是假的吗？其实想想也能理解那些造谣的人怎么想的，现实世界那么成功，游戏里还是那么成功，这让喜欢在游戏里找存在感的人情何以堪？好歹给人家留条路啊。”
姚辉无语，“总有人喜欢想太多。”
何景耸肩，“总之我当时觉得你这人很厉害，撇开现实世界不提，你操作意识好，反应快，更重要的是对所有职业的所有技能都非常熟悉。”
他和姚辉打过几次团战，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喜欢的套路和打法。姚辉属于数据党，而何景则是直觉党，但就算是直觉，也建立在一个需要熟悉职业的基础之下。
“你能达到这种成就，别人不清楚，我清楚。”何景道：“都是你的实力，所以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大少爷，在游戏里还如此较真。”
姚辉苦笑一下，“你这到底是褒我呢，还是贬我呢？”
何景嘿嘿笑了笑，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
“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啊……”
有自己信赖的兄弟，有势均力敌的对手。结果后来说散就散了，怎么能让人不唏嘘呢？
姚辉道：“现在不开心吗？”
何景翻个白眼，“被你搞得乱七八糟，我还能不能好好玩个游戏了？”
说好的只为兄弟战今生呢？说好的一起打怪摸BOSS呢？说好的炼制最强紫武呢？
他在游戏里的时间大半都和这人混在一起，就算不想和他混一起还会被半路找过来。搞到现在他连公会里很多成员都不认识，仇人倒是一大堆，这到底是玩的哪门子游戏呢？
想起仇人，何景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皱眉想了半天，啊的一声，“遥远星河！”
“什么？”
“他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事来的，我忘干净了。”何景无语了。
姚辉不悦，“别管他，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等二人一路瞎扯淡到了地方，耿云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位于市中心的酒楼大厅里，耿云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看到他们进来，起身迎过来。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他道。
何景想起差点被丢下的事，瞄了某人一眼。
姚辉脸色不变，非常淡定，“有点堵车。”
何景：“……”
定好的包间已经上齐了前菜，三人推门进去，屋里一靠在窗边的男人回过头来。
落地窗前，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何景有点恍惚，似乎又看到那个光是笑起来就让人不由敬畏的炽夜会长回来了。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头修剪得干净的短发，鬓角的头发稍长一点，微微遮住耳朵尖。
比起游戏里干净无瑕的面容，现实里这张脸带了一点淡淡的疲惫，只是眼神依旧神采飞扬，细目淡眉，一派公子如玉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意浅淡，让人不忍提高音调与他说话，生怕吓跑了他周身安逸沉静的气氛。
“姚经理。”男人开口，微微点了个头，“很高兴见到你。”
目光随即又落到何景脸上，似乎有些诧异，道：“星河，真是好久不见了。”
最后才看向一直看着他的耿云，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几分，似乎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淡淡道：“你也是……好久不见了。”
耿云看着他，突然觉得许多情绪并没有预想中来的激烈，反而心底一片平静无波。
大概是在幻想中已经设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反而见到真人后，那些情绪已经再翻不起波澜了。只剩下一片麻木和空洞，带着一些恍惚和不解，像一层细细的烟灰，铺进心底最深处，浅淡一层。
第81章
“赫连先生。”姚辉拿出生意场上一贯的做派，伸手与他握手，脸上带笑：“咱们还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正式见面吧。”
“不算第一次。”赫连卿示意他们坐，又道：“以前在席会上见过，可惜没机会跟姚经理打招呼。”
姚辉道：“姚经理的称呼见外了，叫我姚辉就行。”
“姚先生。”赫连退而改为先生称呼，目光又落到跟着姚辉一起坐下来的何景身上，打量两眼，笑：“原来咱们的骑士大人是长这个样子。”
何景，或者说是星河的面貌只有尼海无意中见到过一次，其他人包括赫连卿都是没有见过的。不过最近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想来赫连卿也不会不认得，只是面对真人模样这倒是第一次。
赫连卿的面容似乎定格在三年前一样，年轻温柔，目光带了几分好奇，道：“我当你已经彻底退出OL了，怎的又去了新服还练了个奶号？”
说起游戏，几人之前莫名的隔阂感倒是消散了不少。何景尴尬笑笑：“这个……说来话长。”
赫连卿也不追问，低下头手指摩挲杯面，“咱们公会里尽出能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骑士大人，一个……从来都以假面示人的炼金术师。”
何景心一下揪起来，他当初也完全没有认出尼海是谁，知道尼海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用的假面具，心里也略微有些不舒服，但尼海后来的解释让他也十分理解。
那时候尼海和赫连卿关系很好，可就算这样，尼海也没有坦诚自己的身份，大概心里有所犹豫，反而错过了坦白的最好机会。于是谎言只能一直堆砌下去，直到两人彻底形同陌路。
别人的感情外人是没有资格置喙的，哪怕当初牵线的人是何景。或许赫连卿要背负家庭责任是一回事，也或许是尼海始终没有坦白，总之结果变成了最后大家看到的那样，再要挽回，已是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