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瑾锐并没有离开,而是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秦非雨挣了挣,“我在洗碗,一边儿去!”
“我陪你洗。”男人埋头在他的肩窝,一句话说得毫不害臊。
秦非雨没再理他,动作利索的将厨房收拾干净,又切了水果拼盘端出去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客厅的吊灯是那种温暖的黄色,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发出来的光晕难免让人觉得很是温暖,秦非雨全身放松的靠在沙发上面,叉起一块西瓜喂进嘴里,眼睛望着前方的电视,里面正在放又臭又长的家庭伦理剧。
墨兰瑾锐坐在他旁边,腿上放着个笔记本做事。
静谧的夜晚,安静的空气,头顶温暖迷人的灯光以及电视里叽叽喳喳的声音,身旁坐着这么一个人,不言语、无动作,也不会觉得尴尬,不需要刻意找话题缓解气氛,就算什么话也不说似乎也不打紧,这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产生家的错觉。
秦非雨有些怔忡,这样的感觉他已太久没有体会过了,自从父母离世后,他便扮演起了亦父亦母又亦兄的角色,他的生命里只剩下秦风,所以他给他最大限度的宠爱和宽容,从不约束也不斥责,因为秦风从小是个善良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当这个善良的孩子在父母的葬礼上拽着他的衣摆问他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他才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苦涩梗在喉间,如鱼刺一般,咳不出咽不下。
“墨兰瑾锐。”他突然开口,打破一室静谧。
正埋首工作的男人抬起头来,望见他眼底千年难得一见的感伤,不由微微一愣,尔后柔声问:“怎么了?”
秦非雨错开视线,拿起叉子串了一颗葡萄吃下去,说道:“明天来给我搬家。”
男人先是疑惑,紫色的瞳孔随即被一片亮光覆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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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墨兰大哥拿着一根东西,对秦小受说:今晚吃黄瓜吧?
秦小受斜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好啊,你想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
墨兰大哥淡定的答:我个人觉得吃生的比较好。
秦小受又笑:那就依你所言。
晚上。
墨兰大哥将被子挡在身前,一脸惊恐:亲爱的,你拿剪刀干嘛?
秦小受大笑:你不是说想生黄瓜吗?待我把你身上根黄瓜剪下来,加点辣椒凉拌了给你吃。
墨兰大哥一听,晕了。
第三十八章:打发情敌
这一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因为秦非雨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早上,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他拿手在床上摸了一把,看来人已经走了有一阵了,昨天戚珊说先前的两个走秀要延后几天,所以今天难得有个假日,秦非雨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懒懒的下楼。
楼下一片宁静,墨兰瑾锐大概是出门了。
秦非雨到厨房做了个简单的早餐裹腹,正翘着腿看电视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往屋子里搬东西,秦非雨看着那些东西觉得挺眼熟,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些都是顾砚家里的那些,而那些搬东西的人不正是墨兰瑾锐那些手下吗?墨兰瑾锐这时尾随走了进来,一副领导者的派头指挥人将东西搬上楼,放在哪里,看见沙发上的秦非雨,连眼睛都带着笑意,“怎么不多睡会儿?”
秦非雨下巴一扬,“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没必要把整个屋子都搬过来。”
墨兰瑾锐没反驳,只是俯身过来将嘴唇抵在他的额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钻入人的心里,“不是暂时,我要你永远住在我家里。”
秦非雨笑了起来,抬眼望着他,“别啊,永远这个词我可消受不起,等哪天我们都受不了对方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话才刚说完,手腕便被人截住,头顶上的男人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散发着曼陀罗光芒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我永远不会厌烦你,希望你也如此,踏进我墨兰瑾锐的门,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
呀,这话听着真是嚣张。
不过秦非雨没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指了指楼上,“搬来的那些东西,哪怕是蹭掉了一块皮,我就马上走。”
“我去监督。”墨兰瑾锐说着便起身上楼,秦非雨坐在沙发上,上扬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等那些被当成搬运工的手下离开之后,秦非雨验收了货,跟从前一模一样,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墨兰瑾锐站在他身边,轻声道:“这个房间我一直为你留着,我以为等你住进来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秦非雨挑眉看着他,“是不是觉得我住进来太早了?那我现在就走。”说完作势要走,却被对方快一步拉住手腕,“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秦非雨低眉一笑,心口的位置被什么东西胀得满满的,有些酥麻的感觉。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东西搬,墨兰瑾锐大概是了解他的,只搬了书架上的书和一抽屉录像带,以及卧室抽屉里的几样东西,还有一衣柜的衣服鞋子,顾砚的笔记本和相册此刻就并排放在墨兰瑾锐书房宽大的书桌上面,秦非雨眉心一跳,不确定墨兰瑾锐有没有偷看,有没有看见那封顾砚留下来的遗书,若是看了……大概也只会认为顾砚自杀未遂又活了过来,不过是个懦弱的胆小鬼而已。
想到这,秦非雨紧张的肩膀放松下来,墨兰瑾锐顺势将他抱在怀里,磁性动人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顾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定爱你。”
秦非雨闷在他怀里,隔着衣料亦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炙热得如同火焰,明白若不及时推开,迟早有一天会被烧成灰,不过他此刻却贪图这样的灼热的温暖,所以他并没有推开,反而伸手环上了墨兰瑾锐的腰,说了个不相干的话题:“我不喜欢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听见女人的声音。”
墨兰瑾锐笑起来,听声音似乎非常愉快,“那是我的秘书。”
“秘书也不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秦非雨淡定的说,手指却微微的曲起来,抓住了对方身上质感极好的衣料,感觉男人拥抱他的力道微微收紧,一个字悠远而缓慢的传来:“好。”
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里有着墨兰瑾锐超乎想象的衣服和鞋子以及各类饰品,秦非雨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都不由有些咋舌,整个宽敞的房间里被各类橱柜占据,外套、打底、长裤、内衣裤以及皮带手表领针袖扣鞋子都被整齐的码放着,排场竟比任何一个艺人都要大,墨兰瑾锐将秦非雨的衣服挂在了自己的衣物旁边,似想要证明两人已同居的事实。
男人幼稚起来是可以很幼稚的。
所以秦非雨并未点破,晚餐的时候特意做了几道墨兰瑾锐之前点了而没能吃到的菜色。
晚餐后的残局依旧是秦非雨来收拾,但是墨兰瑾锐一直在旁边捣乱,使得清洗工作进行得格外艰难。
秦非雨火大的捏着盘子边缘,咬牙警告道:“把手拿出来!”
墨兰瑾锐却充耳不闻,胸膛抵在秦非雨的背后,反而加大了手掌的力道,感觉掌心的灼热渐渐的充血挺立起来,怀里的人闷哼一声,墨兰瑾锐愉快的笑道:“你看,你硬了。”
“……滚!”秦非雨手脚发软,只能在嘴巴上逞强。
墨兰瑾锐依旧不理他,握着手里的那根上下套弄起来,指腹的薄茧划过前端细腻的皮肤,惹起一层令人禁不住颤抖的战栗,秦非雨咬着下唇,手里的海棉被捏成了一小团儿,偏偏最脆弱的地方落在了对方手里,偏偏还被服侍得格外舒服。
“怎么不叫了?我喜欢听你叫。”男人在他身后轻声道,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后,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秦非雨终于支撑不住,手心一松,海棉掉在了满是泡沫的水槽里,一声一声的呻吟也慢慢溢出来口腔,宽敞的厨房里清冽的气息立刻被染成了暧昧的黄色,耳边全是身后那人的声音:“顾砚顾砚……你永远是我的。”
终于,秦非雨在对方的手里攀上了顶峰,脑子里一片空白,痉挛的身体软下去,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碗当然是没有洗完,墨兰瑾锐将他拦腰抱起,直接上了楼。
墨兰瑾锐将他放在床上,伸手解衣服扣子,秦非雨倒在床上,懒懒的笑:“你上了这么多次,是不是也该让我上你一次?”
闻言,墨兰瑾锐解扣子的手一顿,然后微笑起来:“你确定要吗?”
“不相信我的技术?”秦非雨挑眉反问。
“好。”墨兰瑾锐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这倒把秦非雨弄得一愣,他没料到对方竟答应得这么爽快。
墨兰瑾锐此时已脱了个精光,跪在他身边开始剥他的衣服,不一会儿,两人便赤裸相对,墨兰瑾锐躺倒在他身边,安静的房间里全是他的笑声:“我乖乖的躺着了,要上我就抓紧时间。”
秦非雨半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真的愿意?”若是从前,他肯定立马就扑过去了,可是因为这个人是墨兰瑾锐,骄傲又孤独的荒野之狼,这样的物种本就该高高在上,而不是被人压在身下,说实话,秦非雨有点舍不得,他自认不是个长情的人,可是当心里有了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全心全意。
只是觉得奇怪,上辈子他爱着沈凤之的时候为什么就能毫不犹豫的将对方压在身下,现在换了墨兰瑾锐,却是舍不得。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人已被人压在了床上,墨兰瑾锐俯在他的上方,紫色的瞳仁里全都是自己的脸,“既然你犹豫了,那还是让我来伺候你吧。”炙热的吻随后就落了下来,秦非雨刚刚泄过一次,现在全身还没有恢复力气,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墨兰瑾锐的吻一直从脸上移下去,当那条艳丽的长舌滑过小腹的时候,秦非雨全身都震了一下,他睁开眼看见双腿间多出来的黑色头颅,心底不由一惊,还未发出声来,腿间半挺的物体便被裹进了一处温暖里,秦非雨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感觉墨兰瑾锐慢慢的伸出舌头搅动着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囊袋触碰到了对方光滑有力的下巴,被含在嘴里的东西渐渐的涨大起来,秦非雨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这样的情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见,可是因为含住他的人是墨兰瑾锐,所以刺激比从前更胜数倍,他弓起身子,在那暖和的口腔内壁中抽送起来,墨兰瑾锐似乎并不熟稔,好几次都被呛到,但是秦非雨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一根经的在他嘴里翻腾侍弄,前端似乎都顶进了对方的咽喉里,墨兰瑾锐又是一阵咳,却并未抽离,反而配合着他的动作摆动着。
终于,秦非雨再次倾泄而出,因为没来得及将自己抽出来,所有的东西都进了墨兰瑾锐的嘴里。
“吐出来。”秦非雨支撑着身子抽过一张面纸瘫在他面前,命令道。
墨兰瑾锐却是不听,喉结上下一阵翻滚,便将东西吞了下去。
饶是秦非雨这情场老手,也不觉脸上一热,转眼对方已经压了上来,用嘴堵住他想说话的嘴巴,直到两人嘴里弥漫着相同的檀腥才放开。
“你不必这么做。”秦非雨嗓子有些哑,声音听着有些低沉。
昏黄的灯光下面,俊美的男人勾唇一笑,紫色的眼眸里说不出的柔情,“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这么做。”
秦非雨霎时无语,只是拦手勾下他的头来,迎上自己最热烈的回应。
被进入的时候秦非雨皱着眉想,这辈子不会都被这么压着吧?不行!哪天还是得让这家伙几回,也让他感觉感觉!不想压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被人压的秦大爷第二天早上又被电话吵醒了。
墨兰瑾锐趁他还未睁开眼睛便接了电话,那头等电话一接通,也不等人说话,立刻道:“顾砚,上次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墨兰瑾锐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被电话吵到而皱着眉头的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了房间。
那头没听见回答,以为自己还是得不到原谅,继续道:“顾砚,我买那瓶药的时候的确是想给你吃,因为现在的你太骄傲了,连正眼看看我都不愿意,我们曾经那么幸福,可是失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后悔,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你也惩罚过我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还是没有回答。
陆卿有些慌神,虽然顾砚对他的惩罚狠了点,可是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在先,实在怨不得人,“顾砚?”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就在他以为电话那边不会回答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陆先生,你的伤好了吗?”
这个声音让陆卿一震,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只见那道声音继续传来:“若是伤好了就好好工作勿念其他,若是没好,我不介意让你的伤再重一点。”
“顾砚呢?麻烦让他听电话!”陆卿咬着牙说道。
“他昨晚太累,还在睡。”
“……”
墨兰瑾锐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陆卿的激烈情绪在这种淡定的神情下显得幼稚而多余,所以秦非雨完全不知道墨兰瑾锐短短的几句话就替他打发掉了一只赖皮狗。
秦非雨醒来的时候已接近中午,昨晚被折腾到了两点多才睡,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眼睛下面浮着淡淡的黑影,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窗外夏日的阳光是一种耀眼的白色,刺得他又闭上了眼睛,墨兰瑾锐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书看着,面前放着一杯热气枭枭的咖啡,一派宁静舒适。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沙发上的男人抬头望来,纤薄的唇畔含着几丝笑意,“醒了?睡得好吗?”
“马马虎虎。”秦非雨在床上翻了个身,摸过一旁的手机来看,问道:“有人打电话给我吗?”
“有。”墨兰瑾锐的视线已重新回到了书面上,“戚珊找过你,还有个叫陆卿的人。”
秦非雨的表现非常平淡,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墨兰瑾锐放下书,慢慢的走到床延坐下,“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秦非雨挑眉,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将头枕在了墨兰瑾锐的腿上,伸手去玩他的衣领,“你没吃早餐啊?”
“没有。”墨兰瑾锐一脸委屈,“没人给我做。”
秦非雨怪嗔的看他一眼,自己也感到饿了,便说:“好吧,看在你求我的份儿上,我就姑且陪你共进午餐好了。”
两人换了衣服出门吃饭,路上秦非雨打了戚珊的电话,说下午有秀要走,让他早点到,秦非雨答应后便挂了电话,车子这时已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馆门口,秦非雨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问:“干嘛选这里?随时都会被人认出来。”说话间已将太阳镜和帽子戴上了。
墨兰瑾锐拔下车钥匙,淡淡的说:“已经清场了,就我们两个人。”
秦非雨:“……”
第三十九章:惨遭鞭刑
两人慢条斯理的吃了午餐,墨兰瑾锐开车将秦非雨送到了盛世楼下,临下车前还拉着秦非雨来了个法式锁喉吻,直到两人都喘不上气了才放人,秦非雨抹了抹嘴巴,瞪他一眼后推门下车,墨兰瑾锐望着他疾走的背影,不觉微微一笑。
正准备调转车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很快接了电话。
“瑾锐。”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
墨兰瑾锐看了一眼秦非雨刚刚消失的地方,才回答道:“是,大哥。”
“中国那边的事情应该处理完了吧,你是不是该回来了?”墨兰瑾瑜的声音并不高昂,却总透着一股让人绝对服从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