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玩儿意是不是废物啊？！”
“啊？”陆悦明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只裹了条浴巾居高临下的易然，被问愣了。
第四十二章
“啊？”陆悦明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只裹了条浴巾居高临下的易然，被问愣了。
想到刚才洗澡的情形，想到上次被陆悦明拒之门外，想到两人见面以来的种种琐事，又想到马上要回去……易然忽然觉得一阵说不上来的委屈。
转身站到自己床边，易然扯掉浴巾丢在地上，又拿起自己的衣服没好气儿地往身上套，“没什么，你不用理我，睡觉吧赶紧，没多少时间……”
陆悦明走过来从后面按住他的手，“我看你有伤，怕你……你没看刚才帮你洗澡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吗？”
“是么？”易然不看陆悦明继续把腿伸进裤子。
陆悦明又按他的手，“喂？”
易然甩开他穿好了裤子。
陆悦明坚持不懈企图再把爪子搭上去，易然却提前后退一步躲开了。
无奈陆悦明垂下手臂，“你真的生气了？”
易然低下头，“没有。”
陆悦明也低了头偏过脸去捕捉易然的目光，“你因为我没在帮你洗澡的时候占你便宜生气了？”
易然抬起头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
陆悦明直起身满脸无辜，“想不到有人会为这种理由生气。”
易然咬牙切齿，“不是啊！”
陆悦明挑起眉梢，“不是？”
“不是！”
“真的不是？”
“不是！”
“你确定？”
“都说了不是！”
“那好吧。”陆悦明耸耸肩，“不是就好好睡觉。”
说完陆悦明佯装打个呵欠转身要往自己的床边走。
“陆悦明你混……”
易然的“蛋”字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猛地又转回身扑上来紧紧抱住他的陆悦明用嘴唇堵了回去。
原来吻还可以这么接。易然觉得自己对陆悦明的了解又进了一步：看来有的时候，混蛋一点儿确实比按部就班更有魅力。
本来脚踝就疼，又被陆悦明连勒带啃地搞得一阵头晕目眩，易然腿上一软直接带着陆悦明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好不容易亲爽了，陆悦明松开易然喘着气，“既然你这么饥渴……那就满足你好了。”
推一把陆悦明翻身骑到他的身上，易然脱掉衣服，忍痛将手臂撑到陆悦明脑袋两侧俯下身，气息轻轻喷在他的脸上，“是谁……更饥渴？”
陆悦明一手插进易然蓬松的头发一手捧住他的脸。陆悦明手大，易然脸小，明显的对比让易然好看得过份的眉眼愈发失真，拇指划过鼻尖嘴唇，陆悦明眯起眼睛，“是我……”
易然张嘴咬住正要离开的拇指，慢慢用力，然后在陆悦明感到疼痛皱起眉头的同时他又松开牙齿卷上了自己的舌头。
眼前易然的样子是陆悦明做梦也想象不到的，腾地一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陆悦明抽出手指一把抓住易然的后颈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眼前，再转身重新将他整个压住。
扒光了自己和易然，从头到脚连抓带啃地把人揉吧了两遍，陆悦明发现由于是第一次跟男人做这事儿，箭在弦上，他有点不大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易然弄明白了陆悦明在迟疑什么之后笑眯眯地把手指搭上他的屁股，“要不我吃亏点儿，我来。”
陆悦明瞪易然一眼按住他的手，“别瞎动，老实等着。”
跳到地上陆悦明冲进卫生间拿来一袋没打开的浴液。接下来的事就变得如同易然被充分润滑了的菊花一样顺畅自然。
易然身上有光看脸不会想到他会有的肌肉，但只是薄薄的一层很均匀，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光有肉”型的。而且他身体柔软四肢灵活，基因改造过的皮肤又白嫩无比滑的溜手，所以当陆悦明狠狠按着他张开的大腿挺身而入的时候，心里十分确定：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舒服的一次“进入”。
接着从对面到后入再把人顶到床头上，陆悦明感受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奇异快感。易然时而随着陆悦明的节奏前后摇摆，时而迎着他的力度两人相撞的劈啪有声，陆悦明恍惚之间嗅到了一丝“取悦”的味道。可是在这种比脑袋里被倒进浆糊还浑沌的情况下，陆悦明除了反过来再使尽浑身解数取悦易然，也做不出别的应对了。
最后看着易然在身下不能自已抽搐着身体扭曲了精致的五官，听着他近乎哀求的呻吟，陆悦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持不住结束了这场激情四射让人欲罢不能的“战斗”，同时懊恼不已两个月来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怕碰到易然手腕和脚踝的伤，陆悦明翻个身让易然压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搓着他混合了酒店廉价洗发水和汗味的头发，“二百五啊，想不到你这么重。”
易然的嘴唇贴着陆悦明的胸口一张一合，“嗯，我骨头里都是肉。”
啪——陆悦明另一只手在他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一巴掌，“螃蟹吗？装什么海鲜。”
两人重新冲了澡，再看看时间已经还剩两个小时不到。陆悦明靠在床上点着根烟不准备再睡了。
易然靠到另一张床上，“我跟你说说到了那边需要注意的事？”
“不用了。你还是告诉我，老狐狸都跟你说过什么吧。”
易然抿了抿嘴唇，避重就轻，“郑光承克隆美美和思思，是因为真正的郑予美有绝症，他一直在尝试通过基因改造创造出一个完全健康的孩子。可是好像不怎么成功，现在的美美和思思都又有了发病的征兆。”
陆悦明把烟灰弹进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易然低下头沉默了一阵，“可是……那些事我不能确定该不该告诉你。”
“郑光承让你不要告诉我？”
“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让我来带你走的具体原因，所以我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会造成一些不该有的结果。”
“这样吧。”陆悦明吐出口烟，“我答应你一件事。”
易然转头看他，“什么事？”
陆悦明盯着烟雾，“什么事都行，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你是说……提前答应一件我以后可能会让你做的事？”
“嗯。”
“这么老套的剧情你也想得出来？”
“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吗？我总不能跪下求你。”
陆悦明掐了烟转头也去看易然。自恋冷峻惯了的人露出哀求的神情格外楚楚可怜，易然转回头去不想看他，可陆悦明保持着姿势不动，易然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急切的目光。
“你也许会后悔自己知道那些事。”
“不会的。”
“这么确定？”
“就像你见了我执意要留下来弄清楚为什么会梦见我一样确定。”
“那……好吧。”
第四十三章
“就像你见了我执意要留下来弄清楚为什么会梦见我一样确定。”
“那……好吧。”
当年郑光承去找陆启天合作研究的项目是克隆和基因改造。他们两次克隆动物成功之后又想试试人，但是不敢公开只能秘密进行。无奈资金和设备有限，克隆人类细胞培育的技术条件也很不成熟，所以本来试了几次已经打算放弃，可偏巧这时传来了冯叶怀孕的消息。
事情发生转折的那晚，郑光承其实是去找陆启天吃散伙饭的，想要吃完第二天回北京，结果吃着喝着酒至半酣，他就说出了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荒唐想法：从陆启天身上提取细胞核进行基因改造，然后把改造成功的胚胎细胞植入冯叶的子宫，成功的话可以让他们的实验成果和陆启天跟冯叶的孩子像双胞胎一样一起长大，失败的话就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死去的胚胎取出，不会影响到冯叶肚子里的孩子。
结果出乎郑光承意料的是：陆启天竟然对他的想法表示了赞同。
第二天酒醒陆启天跟冯叶说了他们的计划，冯叶开始死活不同意，但后来经不住丈夫百般祈求和一再保证会让他们母子平安，冯叶就勉强答应了。不过后来胚胎植入成功，陆启天却对妻子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克隆胚胎的细胞核取自陆启天没错，可细胞核中基因改造的部分DNA却来自郑光承。
接下来似乎一切顺利，冯叶怀胎十月正常分娩诞下一对健康漂亮的男孩儿。不过好日子没能维持多久，陆启天和冯叶的孩子开始逐渐表现出种种异常行为，最后被医院确诊为先天脑瘫。做了一些检查后，医生十分肯定地说是怀孕的过程中出了问题导致大脑发育不良。冯叶大病一场，近乎崩溃。
后来那个孩子有一次半夜发病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医生说没救了，冯叶当场昏厥。郑光承不死心偷偷把孩子带回研究室硬是又给救活了，但郑光承用的是非传统的极端治疗手段，孩子活是活下来了，却再也无法离开实验室的设备和药物。
陆启天不想再看见妻子整天对着儿子以泪洗面，便没有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只说是儿子没了，怕她见了难过已经趁她住院的几天给办了简单的葬礼火化了，还弄了盒假骨灰交给她。这件事冯叶有过疑惑，但时间一长，也就信以为真。
从那以后，陆启天跟冯叶基本上成了名义夫妻，冯叶一直恨丈夫，可以说陆启天的早逝跟长年得不到妻子的原谅无法释怀不无关系。甚至陆明月都是陆启天看冯叶始终深陷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才在征求了她的同意之后采用人工授精的方式让她再次怀孕生下的。
至于陆悦明，冯叶曾经跟郑光承说起过：她也想忘了痛苦的回忆把陆悦明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可不论是智力还是外貌，甚至就连身高，陆悦明也是从小就优越于其他同龄的孩子，这偏偏会令冯叶觉得是“陆悦明”夺走了本该属于儿子的一切，包括名字。
“陆悦明”是陆启天跟冯叶刚结婚还没有孩子的时候就想好的。公园里，两人背靠着背坐在一起幸福地决定：如果将来有了孩子，男孩儿叫陆悦明，女孩儿叫陆明月。
是陆启天坚持要把名字给“陆悦明”的，他说这样才能让这个孩子尽量填补冯叶心中的空缺。可是他大错特错。
事实证明：陆悦明努力做得越好，冯叶就越是想起自己的儿子越是痛苦，反而在陆悦明青春叛逆放荡不羁的几年里，她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直到陆启天过世，高大英俊的陆悦明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仅收敛了所有的戾气，还变得成熟稳重。噩梦般的精神折磨重新笼罩了冯叶的生活，于是她逃一样地离家奔去异国他乡。
易然尽量简单而不带感情色彩地复述完了郑光承讲给他的故事——他真的希望只是一个“故事”。
“你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做了基因检测吧？”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陆悦明忽然问。
易然点点头，“嗯。”
“那你没测出我有问题？”
“没有。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许……”
“什么？”
“这就是我得把你带走的原因。”
陆悦明不说话了，过一会儿他的上半身慢慢俯到床上，两条长腿支在旁边看起来姿势很难受。易然以为陆悦明是要哭，可他猜错了。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陆悦明吭哧了几声之后居然开始哈哈大笑，脸糊在被子上，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小明？小明？悦明！”易然走过去碰碰他的肩膀，“你别吓我，你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悦明耸动着双肩抬起头，还是止不住笑，“你知道吗？哈哈哈哈……我想到……想到个笑话。有个叫小明的香蕉人走在路上，走着走着踩到香蕉皮滑倒了，他爬起来很生气，说：我最他妈讨厌香蕉了！哈哈哈哈！我是两个男人用自己的基因改造出来再放进一个女人肚子里出生的实验品，其中一个男人还是郑光承！我害那女人的儿子变成了傻子，我还一直指望她有一天能……”
陆悦明突然不笑了，总是目光凌厉的眼睛里有什么马上就要溢出来。易然一条腿跪上床把他抱进怀里。陆悦明的改良莫西干头这会儿没做造型，下面剃短的部分摸在手里扎扎的，上面略长的头发遮住了额头让他端正英俊的脸看起来有点儿乖有点儿萌。
易然抱着圆圆鼓鼓的脑袋，看着那脑袋下面大大的骨架却没什么肉的身体，难过得想哭。
陆悦明开始一动不动任易然抱着，后来他抬起胳膊反抱住易然的腰，慢慢平静下来，心里有什么东西渐渐远离消散，眼泪终于还是没能流出眼眶。
“什么时间？是不是该走了。”陆悦明松开易然抓起床边的手机。
“嗯。”易然的膝盖挪下床。
陆悦明也下床，“我打个电话。”
易然拎着背包收拾东西，陆悦明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第四十四章
易然拎着背包收拾东西，陆悦明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铃响了很多遍，陆悦明才听见冯叶柔柔的声音：“喂？悦明？”
如果我是他的儿子，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妈妈。陆悦明想起了那个着名的《AI》。
“妈，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
“哦，那就好。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公司的事你不要太自责。”
“不是为了那个。”
“什么？”
“没什么。”
……
陆悦明走出卫生间，看见易然正拿着酒店房间提供的笔和便签纸在写东西。
“写什么呢？”陆悦明走过去。
易然抬头看一眼似乎已经完全恢复常态的陆悦明，站起来迎上前把便签纸折一折塞进他的裤子口袋，“记住，任何能发出电子信号的东西都是危险的。”
“啊？”陆悦明的手伸进口袋。
易然按住他的手，“来不及了，已经有人在门外了。”
陆悦明转头去看房门，“啊？什么人？”
“不知道。可能是那些等在你家和公司的人。”
“弗雷德的人？”
“可能。”
易然从包里拿出两件带帽连体服，“把这个套在外面。”
陆悦明看着连体服银亮亮的材质一脸嫌弃，“这……什么玩儿意？”
“快点穿上。”易然自己飞快地套好了衣服背上背包又几步冲到RA360扭曲的“尸体”旁，手指量一量找准位置后用万能刀在上面烧了个洞。
陆悦明的衣服也穿好了，“你在干嘛？”
易然跑回来手里多了个玻璃弹珠一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