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书这时候突然觉得背后凉了一下,想着估计是感冒的原因,于是就继续埋头研究西点书了。
何仲源笑:“那还真好……”所以这个饭桌间的玩笑话就这么结束了。
只是阎画回家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老哥,你对同性的感情怎么看?”阎书不打算理她:这问题每年都问了多少遍了……
然后阎画也不管阎书刚刚的反应,继续道:“如果有男人喜欢你呢?呃,我是指‘如果’……”阎书想了一下:“如果我不知情的话,这只是他的事情,毕竟没有打扰到我……如果我知情的话,要看情况了。”“好吧。”阎画没有再追问下去,老哥今天看起来回答的很认真的,再问也问不到什么。没有参考价值啊。老何我该怎么帮你找这类型的汉子?
“所以呢?你问这个是干什么?”阎书盯着她看。“诶?”阎画指了指自己,看阎书点头了之后,妄图逃避老哥的迫人追问视线。不过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成功过,所以这次阎画决定为了老何躲为上!然后迅速的溜回房间。留下一句:“老哥你别问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阎书觉得,今天这件事情不怎么寻常。
第二十九章:契机
阎画呐,是那种答应过别人要帮忙的话就是排除万难也要帮忙到底的人,所以这两天她就有点发愁了:该怎么给何仲源找相亲对象?要是贸贸然地随便找吧,必然是既让何仲源不顺心又让她自己心里过不去。她自己也不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林知呢,虽然交际圈子很广,不过毕竟他跟何仲源是隔了一层关系的,何仲源这个事情,还是不能找他。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再说吧。
何仲源和她相重合的交际圈排除掉林知,就只剩下老哥了。不是说部队有这种例子吗,让老哥牵个线应该没啥吧——他不是不反感嘛。而且,一向靠谱的老哥做事情从来都让人放心,比林知那家伙让人安心得多。
这样看来,昨天没有跟阎书说明情况似乎是一个错误啊。
早餐过后,阎画这个从来不事家务的,竟然跟着阎书去厨房洗碗了。一家人均表示十分惊讶。阎画“害羞”地一笑:“哎呀,不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也是很勤劳的好吗~”阎书没理她,继续洗碗。阎父阎母对视了一眼,继续该看电视看电视,该看报纸看报纸。呃,好吧。阎画吹了口气吹开滑落到眼前的头发。然后满怀期待地对阎书说:“老哥,你介不介意帮我一个忙?”只可惜阎书依然在洗碗,根本没有转身,自然也没有看到她的真诚眼神。阎书无可奈何地问:“怎么,又闯祸了?”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让他帮忙的次数简直是数不清。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闯了祸她自己收不了场,才来拜托他让他帮忙摆平的。阎画撒娇道:“哎呀老哥,人家哪有经常闯祸啦~”阎书抖了抖:“好好说话。”你这套就留着给林知吧,我实在是受不起。阎画黑线:“老哥你就不能配合一次吗?真是的……”阎书善意地打断她接下来的演说,说:“说吧,帮什么忙?”阎画马上从絮絮叨叨祥林嫂模式切换为正常模式:“真的吗老哥?是的吗老哥?”“恩。”看阎书这么爽快,阎画果断就趁机一口气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了:“是这样的老哥何仲源他想找对象了你有没有靠谱的哥们帮忙介绍一下啊?”这一口气说下来你还真不嫌累……等等,这句话好像有歧义,仔细想想信息量有点大的样子。
“你是说让我靠谱的哥们儿帮何仲源找对象还是说让我找靠谱的哥们儿介绍给何仲源?”阎书终于转过身来看着阎画了。阎画右脚尖划地,捏着手玩,眼神飘移,就是不看阎书的眼睛:“就是你后面半句话的意思啦。”
“恩,我觉得我需要消化一下。”阎书没想到当初那个莫名其妙的猜想竟然这样被证实了。
阎画有点紧张地看着他:“老哥你以前说过不会有偏见的!”内心的小人抱头痛哭:糟糕了老何,我好像把你的事情办砸了,救命!
阎书无奈:“我没说有偏见……只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适应……”“艾玛,吓死我了……”阎画轻抚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问:“所以老哥你这是答应了是吧?”阎书含含糊糊地回答:“恩。”“太棒了老哥!我要给你点32个赞!”然后阎画哼着歌一步一颠地离开了厨房。
阎书继续洗着碗,不过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再去十方找何仲源谈谈。
但是这件事需要缓缓,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在他又听了阎画说了何仲源的要求之后。不过他不知道何仲源的原话,只是听了阎画这样的转述:“反正照着你的样子找吧,妥妥的,老实少言有安全感。”阎画还嘀咕了一句:“要不是老哥你是直的,我都想把你跟他凑一对了,反正爸妈也对你相亲N次一次也没成功的情况失望了……”
何仲源并不知道阎书这边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在阎书面前掩饰了这么久的性向已经被对方以这种让他意料之外的方式知晓了。他还在忙着做饭做菜招待顾客,那天跟阎画开玩笑说的那些话早被他忘到脑后去了。以至于阎书那天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那一点,也就没顾上不好意思了。
阎书难得没有一进屋就直奔话题而去,他踟蹰了好久,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阎画那天跟他说的话。他挑的去的时机很好,刚好是何仲源在进行这一天营业的最后一项工作——打扫房间和收拾厨房的时候。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就不方便两人说话的问题。何仲源见他来了,因为还忙着,阎书又不是外人,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吃呀喝的东西只管拿就是。阎书应了一声,去饮水机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坐到了沙发上。
十方里面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没有平时有客人在的时候那么热闹。两相比较,阎书更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来的时候心情还很复杂,这个时候已经缓和了好多。虽然还没怎么想好该怎么问何仲源,但是至少已经能自然地面对“何仲源是同,并且喜欢的是他这样类型的人”这个事实了,就算本人这么跟他说他也不会惊讶的——大概吧。
不过阎书还是没忍住问了:“阎画说你要进行一种比较‘特别’的相亲?”只是说到“特别”的时候,阎书表情有点怪怪的。倒不是说是不能接受,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而已。何仲源先是一惊:阎画怎么就告诉他了呢?再一揣摩阎书说这句话的表情和语气,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心也沉到了谷底。因为觉得这下子是绝对没可能跟阎书好好相处了,于是语气也没办法保持正常,有点嘲讽地对阎书说:“‘特殊’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阎书没有料到自己这句话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摆手,只是无奈他向来口舌拙笨,这时候又一紧张,根本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了,只是说:“没有,没有……”何仲源的感情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像是要借这个机会把这暗恋了快一年的感情发泄出来,因为觉得再无可能,便破罐破摔地道:“是,你就是觉得我这是‘特殊’对不对?旁人是这么看的,我没想到连你也是这么看的……亏得我以为你是最不同的人……阎书,你太让我失望了……”阎书还想解释,只是何仲源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止住了话头:“亏得我一年以来小心翼翼就怕你发现,本来想着今后万一有机会呢,再告诉你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就挑明说了,我以前还喜欢过你,现在我发现我错的很离谱。”
阎书这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看何仲源对他摆摆手要撵他走了,他这下子有点慌了,上前一步抓住何仲源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何仲源说完那一堆话,整个人没了力气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下去:“怎么了,很恶心吗?”阎书忙摆手:“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然后呢?”就这样?你就想说这个?
阎书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他抓着何仲源胳膊的手心紧了一紧:“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何仲源觉得自己有点接受不能:这也太突然了!
阎书又说:“之前我有这么猜测过,当时觉得不太可能,今天证实了,我有点惊讶而已。”
既然阎书不是开玩笑,那么何仲源当然是机智的上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结局实在是可喜可贺。
后来,何仲源又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阎书提到了他那天莫名其妙的推理,何仲源深深地埋下了头:虽然听起来你这个推理让人有种“你真是太自恋了”的感觉……但是竟然被你撞上了真相。这真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