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恩。”展如初未等对方的动作,径直开车门下车。
随着前后“啪——啪——”的两声关车门声,两人都已近站在车位。
视线望向正向着自己走来的人,展如初转向身边的夏霖,语气温和的道:“你回去吧!”
“……恩。”有些无奈的应了声,夏霖站在远处,看着如初步伐如常离开的身影。
“对了……”
展如初突然停步侧头,唇角勾起笑容,明亮的就如同天边最美丽的云彩。
“再等我四年……”
夏霖猛的睁大眼,“好。”
脚步再次如常,展如初转回头,迎向前方。
“别找我……”
被风吹来的声音有些破碎的落入夏霖的耳中,夏霖站在远处目光直直的看着远去的身影,似要将对方映入眼中以供回忆般。
一个星期后,独自留在办公室的夏霖收到了于门静传来的消息。
展如归于上午坐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两个星期后,展建华因导致展氏危机而被迫辞职董事长之位,不久后因过度劳累送医。
同日,展宅失火,仆人俱逃,六人受伤,一人死亡。
同日,刚想来就得到小儿子大火身亡消息的展建华因打击过大再次陷入昏迷。
不久后,被诊断患有脑溢血被秘密转送他处医治。
“踏踏踏——”踩着节奏的步伐,一身量纤长容貌俊秀的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男子在身边人的带领下停在了一间病床门前。
“林哥,你就在这等我吧!”
“好的。”林博文了然的点点头,对着身边人示意了下,守着门的两位黑衣男子便无声的退到了十米外。
推开门,来人虽然减低了声音,但还是让里面的人立刻转过了头。
“你……你……”
展建华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嘴中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没……死……如、初……”
“呵~”
来人,即展如初轻柔了笑了声,“我来看你了。”
坐到床前,展如初先是动作温柔的为父亲拉好下滑的被子,十足十的孝子摸样。
“住在这里还好吗?我的父亲。”
“消……息……”
“消息是真的哟~”展如初好意的解释,“展如初的确已经死了。”语毕,展如初突然又加了一句,“啊,户籍上的。”
展建华看着笑意盈盈的小儿子,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想要问他,心中也有许多的话要说,可却力不从心。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展如初轻柔的为父亲擦了擦唇边因为说话不小心流下的一缕口水,“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些事……”话音一顿,展如初凑近父亲的耳边,轻轻的道:“都是我的做的。”
“呵呵……父亲不要太惊讶。”直起身,展如初双手安抚着因为他一句话而全身激动不已的父亲。
“母亲的病,展氏的危机,大哥的离开、还有父亲的病,这些都是我……推手的。”
“为……什……么……”展建华死死的盯着小儿子,勉励吐出几个字。
“呵~”嘴角勾起,“为什么啊?”展如初轻柔的重复了一遍,眼神看着父亲已经苍老的脸,语气缓缓的道:“大概是太恨了吧……”
“已经恨得太久了……”展如初轻声自语,似在失神。
“为……为……”干哑的声音从展建华喉间发出,全身瘫痪让他连说话吐字十分的艰难。
“父亲,好好休息吧!”打断对方的话,展如初再次整理了一遍被褥便站起身告辞。
“我先走了,父亲。哦,对了,姐姐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你……你……孽……”
“啪——”门被关上,掩住了未完的话尾。
“孽子?”展如初站在门外轻喃。
“……我早就是了。”
“踏踏踏——”脚步声再次离开空旷的走廊。
四年后。
“哥,有人要见你。”夏佑道,脱去稚气的他显得更加的干练与稳重。
夏霖挑眉,似有了然。
外面,熟悉的人依在。
“如初。”
来人笑颜一顿,修长的眉轻佻,“我不叫如初。”
夏霖闻言一愣,便笑了,走上前握住对方的手,他笑笑的道:“那叫什么?”
“展凌。”
“展凌,我等了你很久。”
语气一顿,“我知道。”
“你要补偿我。”
“可以。”
“我要一直握着你的手。”
“可以。”
“……那,我要你爱我?”
“……”
“不行吗?”语气泫然。
“我可以,努力。”
“好!”伸手抱住,夏霖深深的闻着对方身上的香味,笑容温柔至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