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 上——樱亦梦

作者:樱亦梦  录入:03-23

只是苦了柳清澄要靠那迷药来减轻痛苦,可问题是……他在梦里一直在跳悬崖,比清醒着还要痛苦。

在柳清澄在梦里和李沁的脸周旋的时候,一舱之隔的宗无言把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问出了口

“季楚,其实我一直想问,所谓的惧水症是怎么回事?”宗无言只听说过晕船的,没听说过惧水呀!

“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少爷见不得江河湖泊,光是让他站在湖边,少爷都会胸闷气短,更不用说坐船了。”

“这倒是奇怪……”宗无言垂目沉思。

季清最烦宗无言没事就想七想八的样子,于是讽刺道:“有什么奇怪的,那水云寨的寨主还说他惧土呢~宗先生啊!少见多怪了。”

宗无言:“……”

13.孟城奇案

阳春三月正当时,十里桃花香满堤最新章节。

这日,正值午后,阳光独好,几个脚夫围坐在一个露天茶铺上歇息闲聊。

“这日头暖和的,弄得人直想打瞌睡。真想回家躺着睡大觉去。”庆生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惹的其他人也跟着觉得身子懒了起来。

李大灌了口茶,朝地上吐了片茶叶子,然后对着李大就道:“就你懒筋最多!睡大觉去?!你倒是睡去,一会生意来了别说我们不照应你。”

“嘿嘿,这不是干坐着也没啥事。可不就想着睡觉了吗?以前还有言老头在这里说说书呢!这两天他倒是病了,这没个解乏的人,实在无聊。”

李大瞥了一眼庆生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没人解乏你当你是谁家公子哥啊?怎么,想听说书?我给你来一段怎么样?”

庆生听他说要说段书,眼里立马来了精神,忙道:“那感情好!我倒是祖宗坟上烧青烟了,能让李大哥亲自给我说书解乏了。这李大哥说的书肯定比那言居的妙嘴子说的还要好。”

李大听着这话里的恭维,倒是很受用,笑着和众人道:“这小子啊!别的不会,就会溜须拍马!”

“李大,你要是有什么好段子倒是说说看嘛!左右我们都闲着,我们也沾沾他庆生祖上的光,听听。大伙说是不是啊!哈哈!”

说话的和李大同辈的王祥,此人是个急躁性子,最不耐的就是饶话头,李大也知道这伙子的人怕也是等的不耐烦了。不过这说书的可是最费口舌的……这茶水总不能少吧!

也是庆生机灵,见他李大迟迟不开口,心里便有了计较。“诶呀!倒是我忘了,这说书可费口舌了。怎么能少了茶水?老板,来壶新茶!”

“别别别,搞得我贪一口茶似的。”

“李大哥,你这话说的。一壶茶怎么了?平日里,言老给我们说书的时候,都是好茶供着的。怎么今日到了你,就变了。”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也明了。连忙呼应:“庆生说的对,这茶少不得。”

李大见着,也不好再推脱,便顺着往下说:“其实我也是沾了那妙嘴子的关。这段子是我刚晌午的时候,替人跑腿在言居里听来的。”

一人惊呼道:“言居?那里的段子不有个一天可传不出来的。看来我们真的是撞大运了!”

李大面上微微带了些得意,啜了口茶,默赞道着,这新茶就是比那苦茶好上几倍。“我说的这个段子是和褚家的那个案子有关的。这褚家案大家都听说过吧!”

“听说过,不就是褚家二少爷突然得急病去了。本来好好的,谁知道那刚来的知县大人上任路上经过褚家二少的新坟,见上面爬满了苍蝇就觉得奇怪。奇怪你就自己奇怪好咯。偏他跑过去挖了坟开了棺,最后怎么样?什么也没有!活该现在要被罢官。”

“你这话啊,说的可就错咯!”李大就知道提起褚家案,定有人这么说。他可就等着呢!

“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

“当然是有的。首先,这知县老爷可不是因为所谓的好奇就去开棺验尸的。其次嘛,这知县老爷可也没被罢官,他是自请免职,不过知府大人特许他三个月以供查案。”

“听你这话,这里面倒还有些弯弯道子?快讲快讲!”

“我不是一直讲着吗?倒是你一直插话。”

“打我这张快嘴!你说你说。”

“话说当日……”

当日倪延莫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忽的马车一个晃动便停了下来。唤人过来问话,说有个老者正跪在车前。

倪延莫一听,自然要出去相看,谁料他刚挑开车帘,就听到那下跪之人直呼冤枉!

冤枉?!怎么他刚来这孟城县就有冤案发生?虽然心中疑虑,可是这出了冤案,身为父母官的他自然是要管的。于是让人扶了那老者入马车内相谈。

那老者乃孟城县当地大户褚家的家生子,名叫褚七言。自小跟着褚家老太爷,服侍褚家已有三辈。他在褚家服侍的这些年,尽心尽力。老太爷和老爷都很倚重他。那褚家少爷也是对他敬重有佳,更是把他看做义父般对待。所以他这一生虽未曾娶妻生子,却也是老有所依的。

其实自褚家老爷去世之后,他便想搬出褚家,自己去庄子上做个富贵闲人。可是,那褚家少爷却是不肯,说是要把他留在府里,替他养老送终。这话虽说的不合礼仪,可是他也看的出这少爷的一番真心。

而且这褚家少爷也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他也有心想要再呆个几年,替老爷夫人看着少爷娶妻生子。

可是谁知道,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说道这,那老者便是哽咽不止。倪延莫连忙出声安慰,见老者的悲戚情绪有所缓解之后。才开口询问那冤从何来。

“定是那妖妇害死了我家少爷!”

“妖妇?”倪延莫蹙眉。

“对!就是那柳眉儿!”褚七言提起那柳眉儿的情绪便有些激动,眼里更是恨意浓浓。

那褚七言口中的柳眉儿,正是褚家少爷的新妻,过门不过三月有余。说起来,这还是新婚中,丈夫就死了。自然老人家会有些克夫克子的怨言,倪延莫听到这倒是有些同情这柳眉儿了。只不过再听着,就觉得这柳眉儿的确有些问题。

这柳眉儿,并不是孟城县人,说是从昭县来此投靠亲戚的,只是年久不走动了,这亲戚搬了家也不知道。眼看着,盘缠用尽,在这里举目无亲就要流落街头的时候,她遇到了褚家少爷褚起兴。这褚起兴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见到这柳眉儿这般凄苦,便将她接回府中,说是要帮她打探亲戚的去处。

这事,褚起兴也常做,褚七言往日并没有太在意。可是这次不一样,打褚七言看见柳眉儿的第一眼,就觉得她非但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止间更是透着些脂粉味道。再加上,褚起兴正在和邱家小姐议亲,这当口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想着这些,便决心要管一管这事,少爷那边褚七言也是知道的,要是让他放手不管柳眉儿的事,肯定不可能。所以,褚七言便打算从柳眉儿那下手。

他倒也没说不帮柳眉儿,只是想着说让柳眉儿搬到外府去。一来,全了少爷的帮人之心,二来,也少些风言风语,少爷议亲的事也顺利些。

这柳眉儿一听这话,便立马答应下来,没有半点不满。褚七言见她如此好说话,心里的石头便落了下来。可是哪里知道,这他前脚走,后脚褚起兴就不知道从哪里得的消息说他要赶走柳眉儿。

褚七言解释说只是让她搬出去,并不是要赶她走。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留在陌生男子家中总归会有伤闺名,以后出嫁可就难了。而且,少爷也正在议亲,要是让邱家小姐有什么误会的话,那……”

“这……”

褚七言见褚起兴有所动摇,便又吩咐人去送那柳眉儿。可是,这柳眉儿可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这小厮没把柳眉儿送走,倒是迎了她来少爷面前。说是要来辞行,褚七言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果然……

柳眉儿言语之中听着倒是真的向来辞行的,可是她的丫鬟就……

“哼!原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善人。不过也是个伪君子,说的好听……”那丫鬟虽说的小声,可却也足以让当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褚起兴闻言便羞愧的涨红了脸。

“越人,你胡说些什么!”柳眉儿呵斥道,随即又对褚起兴一俯身道:“是我没管教好丫头,让恩公见笑了。恩公本也是看我可怜才出手相救的,这次也并没有撒手不管。只是我思来想后,我不管是留在褚府还是去外府,对恩公议亲之事都是有影响的。所以……我还是就此辞行的好。”

褚七言真想说句“慢走不送!”啊,只可惜他家少爷只有善心没有脑子,听了这话只觉得羞愧难当,当即就唤了小厮,让把柳眉儿的东西都归置到原处,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少爷!这要是让邱小姐知道了,生出些误会可就不好了。”

“婉儿……婉儿她定不是那种会听信流言的人。若是……若是她不信我。这婚事……不要也罢!”

“少爷!!”褚七言还要再劝,可褚起兴哪里听得进去。柳眉儿就这么留下来了,褚七言也只好作罢,不过暗中也在暗暗提防着她。这女子太过妖艳,便是祸水啊!

年前,他为了生意上的事去了一趟昭县,也在那打听了一下关于柳眉儿的事。这一打听,压根就没有柳眉儿这个人。褚七言连忙往孟城县赶,这两县本就路途遥远,再加上这一路上还出了些事。一耽搁就是数月,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便只有褚起兴娶了那柳眉儿,还在新婚中就暴毙的噩耗。

“我走的时候,少爷还是好好的。怎么两个月不见,就得了急病死了?还有就是这柳眉儿使了什么手段,怎么就成了当家主母的?我看这一切都是那妖妇搞得鬼。大人,你可一定要为少爷他做主啊!”

倪延莫听了这话,虽然不知道褚七言的话能信几分,但是也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再见那褚七言悲戚万分的那样,更是动了恻隐之心,要说这褚家是本县大家,他这个父母官于情于理都是要吊唁一下的。

不过,正是这一恻隐之心下的“多此一举”。让他看出些端倪。

那新寡之人怎么还会涂脂抹粉,这丧服也是松松垮垮,不甚整洁,就好像是因急换上没整理一般。听那哀嚎声,虽然凄厉有力,可是却没有半点哀恸。

这让倪延莫心生疑虑,再仔细观察着这褚府,是越看越有问题,这褚家虽说有两位少爷,可自那褚家老爷夫人双双去世之后,这褚家便是由褚家二少当家的,这当家的去了,怎么丧事办的如此……冷清?!

倪延莫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当即便认定这褚家少爷的死定有蹊跷,下令开馆验尸。可是验尸之后,除了那尸体有些消瘦也没有什么伤口,只能盖棺封坟。正当倪延莫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的时候,那柳眉儿一改在褚家灵堂上的柔弱无依,厉声道:“县官以莫须有之罪开人之墓,启人之棺,该当何过。”

倪延莫本来还在怀疑自己,听了柳眉儿的话,看着她眉宇之间的得意之色。心里的疑虑尽消。更是肯定这褚家二少之死必定有诡秘,而且和这柳眉儿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着,倒是多了几分镇定。他笑道:“你说的很对,本官这就上书知府,自请免职。”

那柳眉儿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便带着众家仆走了。倪延莫自以为摸到线索。回去之后向知府要了三个月的缓期。道如果三个月之后,还不能破解此案,便罢了他的官职。

只是,三月将近,这倪延莫却是半点线索也没摸着。这可急坏了倪延莫。刚巧这个时候柳清澄一行人行至孟城县,倪延莫的师爷便给倪延莫出了个主意。

去找采药使,让他把这个案子接下来。

倪延莫大道糊涂,这采药使又不是钦差,哪里管得了命案之事。

师爷连忙解释,这采药使虽然管不得命案,可这王爷管的啊。而且,这药使要是真的愿意接下此案,却是有两点好处。

一是可以拖延办案时间,二,那便是这采药使的身份了。

这身份倒不是什么柳相之子,而是季然之徒。天下谁人不知,季然人称智言道人,最是聪慧过人,足智多谋。这柳清澄可是他唯一一个入室弟子,多少会得些真传的吧!

14.半杯茶水

“你是说,这案子采药使接了?”那李大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最新章节。

李大喝尽了最后一杯茶道:“可不是嘛!”

“唔,这褚家案子可有看头了。”围坐的一众人听了这话都表示赞同,原本以为这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时候又听到有人问。

“你刚说,那褚家少爷本是和邱家小姐在议亲的,可是后来怎么就娶了那柳眉儿?”

“这位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李大看了一眼那出言发问的人,倒是个年轻俊朗的小伙。细看那摸样装扮竟让人觉得透着十足的贵气。再看他身旁,还坐着一位身着白锦的秀丽男子,让人看了一眼便觉得再难以移开眼珠。

李大心里不由疑惑着,这两个贵家公子怎么会坐在这茶摊上,和他们这些个脚夫一同听他这个半路说书的闲扯?

这么想着,那原本在喝茶的白衣男子便开口了。

“这位大哥,真是好眼力。不瞒你说,我和兄长昨日才来的这孟县。来此地是做点小生意的,刚在这街上闲逛,看到这里热闹就凑了过来。本来以为发现了什么商机呢!原来是大哥在说书,我和兄长本就是个爱听故事的。再加上大哥也的确讲的好,让人不由的就舍不得走。可不就赖在这里,听完了也有些意犹未尽,想再多问点。”

这话里的恭维,李大自然听的出来。虽然这市侩的话从那白衣似仙的男子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听在心里却是很适用的。故而,即便是时间不早,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李大还是愿意再多说几句的。

“那柳眉儿是怎么当上这褚家主母的,这除了褚家人,外人知道的还真是不多。不过估摸着也是那褚家公子难过美人关吧!诶,日头也不早了,我可得去找活计做了。”说着这话,李大便起身打算走,只是走之前也不忘抓一把那桌上的瓜果。

那白衣男子也忙道:“倒是耽误大哥做活了,实在是我们的不该。”李大倒是头一次见人那么客套有礼,自然也知道要回礼,只是刚打算说话就看见白衣公子双眉微皱,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不由又问了一句“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难事?”

“啊!倒也没什么。只是……诶!其实这次我们两兄弟来孟城就是打算和褚家做生意的。可是刚来就听说那褚家的当家死了……”

“哦,这样啊!倒是要好好打探的了。只是这褚家的事,我这个小脚夫知道的可不多。不过有个地方,两位到可以去看一看。说不定,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消息。”

这话刚说完,那白衣公子的兄长便问道:“不知道是哪里。”

“言居。那里可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而且只要你出得起那老板娘开的价钱,还能买到一些秘闻。”李大在这说话的空挡,没少往自己兜里塞瓜子花生。见塞得差不多了,便也就又和那两人道了别,找活计去了。

那李大一走,那茶摊上就只剩下那外省来的两兄弟了。这两兄弟倒也不是别人,正是柳清澄和李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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