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赞同地点头,一点也不觉得拿海盗当炮灰有什么不对。
“可问出他们老巢中还有多少战斗力?可别咱们好不容易战胜了海盗,却又送羊入虎口。”
“你这是看不起你夫君我么?”陆铮抱着他亲了一口,“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怎么可能不倾尽全力?”
“这倒也是。”如此强敌,任谁都不会保留实力。
夜里,陆铮将左小狼赶去和梁齐挤一屋,自己抱着左邵卿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唔……够了……”
“这才刚开始而已……”
“别弄了……我还有话问你……”
“你说……我听着!”陆铮一口咬在左邵卿的下巴上,下身猛烈地撞击着。
“你这样……这样怎么说?”左邵卿呻吟一声,双手搂着陆铮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巨大的快感很快就淹没了他,至于之前想问的问题也暂时想不起来了。
陆铮对此表示很满意,再大的事也没有他们夫夫交流感情重要。
等左邵卿瘫软在床上,陆铮才餍足地倒在他身上,手下重重地揉捏着左邵卿的臀肉。
左邵卿无力地扭过头,双眸水润的盯着陆铮,命令道:“拿开你的蹄子!”
陆铮低笑一声,手指滑过那道丘壑,往那柔软湿润的秘境刮了刮,这才起身给左邵卿端水清理身体。
等身体里里外外都弄干净了,左邵卿才清爽地吐出一口气,卷着被子靠在陆铮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
陆铮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时不时给左邵卿喂口水,听着他问:“你们是怎么遇上海盗的?”
陆铮也没隐瞒,将他们在海里看到浮尸说起,把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左邵卿安静地听着,直到陆铮说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之后,他才跳起来问:“你……你是说有人和海盗勾结在一起,为了对付你?”
陆铮点点头,将他拉进被窝,掖好被角,“别激动,这次是我大意了,不过结果还不错不是吗?”
“万一我没来呢?万一我没找到你呢?万一……万一我迟来一步呢?”左邵卿光是想想这样的结果就受不了,他咬牙切齿地问:“谁?是谁透露的消息?”
“鹤城当中,有谁有这个胆子和实力?”
“林、志、豪!”左邵卿恶狠狠地回答。
陆铮摸上他湿润的眼角,凑过去亲了亲,“原本还打算暂时先调开他,等回京再算帐,没想到他倒是比本公想的大胆很多。”
“哼!何止是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了!”左邵卿可以想象,这事传到朝廷,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对了,还没告诉你,在出发之前我收到过一封匿名信。”左邵卿将这事告诉陆铮,并且说出自己猜测的那个人。
“之前不知道是林志豪的计谋,所以没想到是他,按那天我们会面的情况看,那封信应该是他给我的。”
“贺岷吗?”陆铮低头沉思了会,很快就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他倒是真聪明,这一步棋走的好,万一你出事,皇上震怒必定会彻查,那他给我传消息则可以从林志豪的圈子里脱离出来,如果你逃过了这一劫,并且不知道是林志豪的计谋,那他将来还可以握住这事向咱们靠拢。”
“哼,一封没有署名又看不出笔迹的信,他凭什么说是他的?”陆铮这话,显然是不打算承贺岷的情了。
左邵卿与他相反,他打心眼感谢贺岷给的这封信,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通知自己,他都得感谢他。
与陆铮的性命想比,他的那点小算计不值一提。
左邵卿抱住陆铮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放他一马,就当作功过相抵了。”
陆铮将他压到身下,咬着他的鼻尖说:“可以,不过……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爷今日受惊过度,需要夫人的安抚!”
忽略掉腰上轻轻摩挲的那双手,左邵卿哼哼唧唧地反驳:“陆爷今日大显神威,定然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身体要紧……”
“你是觉得本公会体力不济?嗯?”
“当然不是!”左邵卿矢口否认,真挚地看着他说:“晚生只是觉得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唔……”
双唇被覆盖,柔软湿润的舌头挤了进来,舔吻着他的口腔,吸吮着他的舌尖,一股热流从尾椎处攀沿而上,可绵软的四肢却无法给出回应。
陆铮将他的双腿分开挂在腰上,轻柔地按压他的胸口,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
隔壁的房间里,梁齐和左小狼大眼瞪小眼,无语凝噎,“你那两个无良的爹爹竟然为了一已之私就这么抛弃你了,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不让单身汉活了?”
左小狼不是太能听懂他的话,不过也知道他是在说两个爹爹的坏话,于是朝他龇牙咧嘴恐吓了一番。
“没良心的小东西!”梁齐单腿跳上床,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恩将仇报的小鬼。
左小狼耳力没梁齐好,听不到隔壁的动静,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今夜回不去了,这才爬上梁齐的床,闭上眼,脑海里不知为何想起了今日接住他的那个人。
船行了整整两天,陆铮等人终于登上海盗的老巢,那是一个巨大的岛屿,草木茂盛,有一半是高山,一半是平坦的草原,气候湿润,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居住地。
岛上并不是一个战斗力都没有,海盗头子留了将近百人看家以及防止奴隶们逃跑。
这些人分散在岛上各处,他们上岛后遇到了一部分的埋伏,剩余的那部分已经卷着包袱准备逃跑了。
陆铮也没特意去追,只是当那些人驾船出海后,他命人用岛上原有的武器直接打沉了那条船,至于船上的人是死是活一概不论。
解决完这些危险因素后,陆铮分了一半人去解救岛上的奴隶,自己带着另外一半人爬上了岛上的一座高山。
左邵卿注意到,被陆铮带来的都是他的心腹,可想而知,陆铮并没有打算将搜刮来的财物全部奉送国库。
“这可真是个藏宝的好地方!”左邵卿站在一处山门外,看着与山壁几乎融为一体的山门,如果不是陆铮之前问出了这个地方,他们绝对是找不到的。
陆铮留了四个人看门,然后带着人小心地进入山腹,虽然海盗头子没说,但这么一处隐蔽的藏宝地点,不可能一点机关都没有。
果然,一路上经历过箭阵、毒烟阵、八卦阵以及复杂的迷宫阵,一行人才终于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宝库面前。
饶是左邵卿见识过镇国公府的库房后,也不得不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高达十几米的高的山洞里堆放着各种财物,几道光束从顶上射下来,照在金银玉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还好咱们来了,否则这些宝贝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左邵卿笑眯了眼,舔了舔唇走上前。
这里存放了海盗历代抢夺来的金银财宝,来自世界各地,很多东西左邵卿甚至没见过,果然这世道做无本买卖最赚钱。
陆铮让人将成箱成箱的财物抬出去,其中一半直接抬上他那艘了大的战船,另外一半则让人光明正大地抬出去,过了明路再弄上船。
207.意外相逢
岛上的奴隶有大几百人,部分被抢来的女人已经在岛上成家生了孩子,彻底在这安了家,其余的则是被抓来干苦力的青壮年,其中也不乏部分有知识的老先生。
左邵卿看着那长长的名单感叹:这群海盗也不全是有勇无谋之辈,竟然还在岛上设立了学堂,当左邵卿看到那名夫子的名字时,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陆铮靠在他身后,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暖暖的阳光照在海岛上,伴随着徐徐的咸风,舒适而惬意。
陆铮甚至想,等这个岛上的人清理干净后,他就将这个岛据为已有,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后路。
“你看。”左邵卿将名单递到他面前,指了指上头的某个名字。
“王旭?”陆铮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眉头挑了挑,“是他!”
左邵卿转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看来咱们得把儿子看紧了。”一个王振海不足为虑,但如果王家还是以前的那个王家,那他可不想上演一场夺子的戏码。
王振海力气小,体力差,没有组队去搜寻岛上匿藏的海盗,而是被分配了一个清点奴隶的工作。
看着一个个脚上套着脚镣、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奴隶,王振海对海盗的残忍有了新的认识。
他看到几个女人被人从黑屋子里带出来的时候,那种绝望羞愤的眼神,甚至有几个女人在得知获救后直接撞了柱子。
“哎,这些可怜的女人,如果她们一辈子生活在这,那也没什么,可若是回到家里,还有谁会接纳她们呢?”一个老水手在王振海耳边淡漠地说道。
这些被玷污了的女人,回到家里只有两条路走,要么为了名声三尺白绫了结息,要么从此长伴青灯。
王振海浑身一震,低下头继续忙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写下一个奴隶的名字,又问了他老家的地址,然后叫道:“下一个,叫什么名字?”
“三儿?”一道带着疑惑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那熟悉的声音让王振海猛然抬头。
“……父……父亲?”怎么可能?他蓦地瞪大了双眼,嗖的站起身走到那老人家面前。
“三儿,真的是你?”王老爷握住王振海的肩膀,眼眶一热,竟然落下泪来。
“父亲,您……您怎么会在这?”王振海比王老爷更激动,毕竟谁都认为他父兄遇难了,如今亲人失而复得,巨大的喜悦让他这个七尺男儿也哽咽出声。
父子俩抱头痛哭,看得一旁的人都伤心不已,也有知道二人身份的人唏嘘不已。
王振海抬头,着着头发发白,老了十岁不止的父亲,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过去的无知和不孝,他恨自己的弱懦和无能。
父子俩意外相逢,多的是话要说,王振海红着脸将工作交给一旁的老水手,自已拉着父亲走到一旁叙话去了。
很快的,王振海知道了父兄当日的遭遇,王旭也知道了自己失踪后,妻儿的悲惨遭遇。
“你长大了,很好!”王老爷欣慰地拍着儿子的肩膀,他以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全想着有自己的照拂,将来有他兄长帮衬,所以一直对他放宽要求。
王振海羞愧难当,转移话题问:“父亲,大哥二哥呢?”
“你大哥二哥年轻,恐怕是被那些人拉去当壮丁了,他们看为父识字,因此才没赶尽杀绝。”当日,在海上遇到海盗时,王老爷当机立断让两个儿子换了下人的衣服,脸也抹黑了,又命令大家不准反抗,这才保住了一家的性命。
原以为会被困在这个岛上到死,没想到竟然还有得救的一天。
王老爷看着忙碌的营救者,好奇地问:“可是官府带兵剿灭了那群海盗:“
王振海摇摇头又点点头,”是镇国公!“这也是他这两日才知道的事情,更没想到,那个俊秀的少年竟然就是镇国公夫人!
王老爷双目明亮了几分,笑着说:“那等咱们回城后一定要亲自上门拜谢才行!”
王振海以了那个和自已长的相似的小孩,神色有些复杂,点头应答了一声,就陪着父亲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兄长。
在岛上休整了一天一夜,船队第二天才出发回程,此次回程,人数多了一倍不说,几乎将这个海岛搜刮一空,也亏得找到几艘空船,否则还得分批运回去。
左邵卿抱着儿子上了主船,至于王振海,不用他特意吩咐,他已经跟着父兄上了另外一艘船。
他的大哥二哥虽然找到了,但长时间的过度劳累,两人都落下了一身的病,只能排队等着大夫诊治。
船队渐行渐远,偌大的海岛逐渐缩小成一个绿点,陆铮迎风站在船尾,身旁站着宋汉霖和梁齐。
宋汉霖呆着胳膊,梁齐拄着拐杖,两大病号相互嘲讽着对方的狼狈姿态。
“腿都断了就别乱跑,一蹦一跳的像只兔子!”
“有本官如此帅气的兔子么?何况本官的腿只是受了刀伤,貌似某些人才是真的断了胳膊。”
“一条胳膊而已,本将军堂堂男子汉哪像某些娇弱的公子哥,一点小伤就劳师动众。”
“本官确实不如某些野兽皮糙肉厚,一根桅杆压下来竟然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说完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宋汉霖的这个伤来的实在冤枉,竟然是最后在打扫战场时被突然倒下的桅杆压出来的,为了这事没少被人笑话。
他轻哼一声,扭头不再看梁齐,原来黑乎乎的脸上还能看出一点点红色来,引得梁齐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
“梁侍郎何事如此开心?”左邵卿走过来,将左小狼塞给梁齐,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奏折递给陆铮。
梁齐连续两个晚上当成小厮使,对那两对夫夫怨声载道,连带着对左小狼也一直没好脸色。
单手抱着小屁孩,一大一小对视了几眼,火光闪动,然后左小狼挣脱了他的怀抱跳下来,跑到左邵卿身边抱着他的小腿。
左邵卿低头,冲他温柔的笑了笑,顿时让左小狼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想:果然还是爹爹最好了!
陆铮一字一句地看守奏折,这是他昨日让左邵卿写的,到时候带着抓回去的海盗一起送往京都。
奏折里详细地交代了他们此次的惊险遭遇,以及鹤城知府勾结海盗,暗害镇国公的证据,人证物证具备,这些证据真假参半,左邵卿既然敢写,自然是相信陆铮能找齐上面所说的证据。
从林知府为何对镇国公心生恨意,到他们初到鹤城时如何被怠慢,再到林知府联系海盗时的书信,以及信中如何说服海盗先下手为强,就连那两艘被用来做诱饵的商船,也被左邵卿写成林知府授意而为的。
不仅如此,左邵卿甚至将这些年鹤城郡沿海村庄遭受海寇袭击之事也强加到了林知府头上。
在此奏折中,林知府完全是一个为了一已之私,弃百姓于不顾,为了私人恩怨,勾结外敌,杀害朝廷命官的万恶之人。
光凭这份奏折,左邵卿就有把握林志豪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还会遗臭万年。
陆铮嘴角微微勾起,弹了弹奏折的最后一页,“如何让皇上相信林志豪与袭击沿海地区的海寇有关?”
左邵卿纯良地眨眨眼,“林知府收受贿赂,与海寇达成协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对方残害我大央子民,有知府大人家抄出的金银以及帐本为证!”
陆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捏了捏左邵卿的脸颊,“听闻知府大人的内室中有一颗东海明珠。”
左邵卿眼睛一亮,抓着陆铮的手笑得贼兮兮的。
梁齐将脑袋伸过来,大义凛然地问:“两位着着本官的面,商讨嫁祸、伪造证据、以及谋取财物的行为真的好吗?”
左邵卿惊叫一声:“哎呀,下官似乎忘记将梁大人的功劳写上了,梁大人此次英勇负伤,也是大功一件啊。”
梁齐嘴角抽了抽,一派淡然地说:“功劳什么的本官并不在意。”他又不傻,作为此次南下的文官之首,他也是有权利有义务汇报工作的。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奏折递给陆铮,“本官也连夜写了一份奏折,还要劳烦陆公爷代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