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吓我,还要我帮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南柯不解,皱着眉头不明白赵丽这么做的目的。如果是一开始就要他帮她的话,怎么还要吓他呢?这是什么逻辑。
赵丽忽然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声不似刚才的阴冷的,带着一些戏谑,“很久没人住,我很无聊,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所以想吓吓你们,不过……很抱歉,似乎真的吓到你了。”
擦!原来是逗着他玩呢!
一脸黑线的瞪着对面的赵丽,发现她身上的怨气从刚才开始便消退很多,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你该知道,我……不是我,不是南柯,或许我帮不了你。”
“你必须得帮我!不然我就告诉那个男人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喜欢男人,还喜欢那个男人的那一型。”简而言之就是赵丽知道南柯对白远辰有好感,如果不帮她,就拿这个威胁南柯。
咬牙瞪着赵丽,心里暗暗鄙视赵丽的卑鄙,南柯抬起头,“我尽量试试,不过结果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那个男人是拜前辈为师布下的阵法,我不一定能够解开放你出去。”
赵丽听完之后轻笑,“放心,你是第一个答应帮我的人,不能救我我也不会再吓你。”
南柯点点头,表示这样还差不多。
忽然想起来赵丽被被困于此,一定可以感应到这附近的结界,“你能够感觉到附近的结界点吗?或许我还需要你的生辰八字,那个男人你还有印象吗?”
或许事情过了太久,赵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记不得我的八字,但是……我是九二年一月二十八号七点钟出生的,那个男人……眼角有痣,姓……王,对了,似乎在计量局工作。”
南柯找了一支笔记下来,免得到时候忘了。全部记下之后看了一眼赵丽,忽然生出一种念头,“你能不能下次换一个样子出现,你这样……看着有些慎人。”
听到南柯的话,赵丽吃吃的笑起来,一身白色的光环绕着她,南柯再次看清她的脸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那些男人要觊觎她了,长得这么漂亮。
见南柯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带转的,赵丽嗔说,“有什么好看的,都成鬼了,下辈子也不知道投生到什么地方。”语气有些无奈和不舍。
收回自己的眼神,南柯盯着本子上的出生年月半晌不说话。辛未……丑月……酉时——七杀格!原来是阴年阴月阴时生,难怪有人会布阵困住她。
“你平常都是藏身在这里吗?”
“嗯,不过你贴上符咒之后我的魂魄只能附身在花瓶上。”赵丽明白南柯的意思,自觉说,“我现在就回去,你有事情的要问我的话,你就敲五下花瓶,三长两短我就会出来了。”赵丽说着,身体往客厅飘去,南柯跟了过去,看着赵丽站在花瓶前,转过身笑盈盈的盯着他。
“呐,放心,你和他要做什么,我都会当做看不见的。”
这句话一出,尽管南柯上一世再厚脸皮也不介意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接吻,这下也给闹了一个大脸红。
这年头的女人,怎么……摇摇头,一副小老头的样子,“你快进去吧,他会不会回来我还不知道。”
“嗯。”
说完,南柯看着赵丽的魂魄一点点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他面前。在赵丽魂魄消失的瞬间,卧室和客厅的灯同时亮了起来,屋子里恢复明亮。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南柯走进浴室里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躺在双人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件事情……会牵扯出什么事情,南柯一点也不想见到。茅山后人,赵丽怎么说他是茅山后人,难道说人死了之后会知道更多的事情吗?真不明白。茅山派在南柯眼中就是一个词语而已,从来想过自己会卷在里面。
啊!现在还答应了赵丽得帮她,要怎么帮啊?一点头绪都没有。阵法?南柯就算是北斗阵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认出来。
= =怎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南柯越想越不对劲,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蠢死了,赵丽自己都说不能接近白远辰了,怎么还能告诉他这件事情,而且白远辰根本看不见赵丽的存在嘛!南柯颓丧的倒回床上,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被人骗也就算了,怎么连一个鬼魂也可以轻松的引他上当。
005:七煞锁魂阵
怀揣着被人欺骗的不满心情,南柯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忽然觉得身体的半天很重,像是被人压着,意识迷糊的南柯挥手推了一下,没推开,再推了一下,还是没推开,然后……
自动的贴了上去,手脚并用的抱住对方。
一夜无梦到天明。
清晨的第一道光线透过窗帘落在卧室的地板上时,南柯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让南柯一时不明白自己在哪。
呃,怎么回事,昨晚他不是一个人睡的吗?
还没思索出一个结果,被他盯着的那张脸上的一双眼睛睁开,如鹰隼一样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南柯脸上,眼神撞上,南柯心虚的避开。
糟糕,他似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小心翼翼,尽量不让白远辰发现的收回自己的手脚,往后面挪了挪。
“呜啊——!”伴随着尖叫声响起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南柯四脚朝天的摔下床,姿势极其的不雅。
白远辰撑着脑袋,看南柯躺倒在地上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上前拉起南柯的打算。南柯揉着屁股爬起来,瞪着没有一点室友情意的白远辰,心里暗想:他对躺在床上的美男一点兴趣都没有,哼。
偷瞄了几眼白远辰,发现白远辰的身材好得有些过分,他形容词不多,大约就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身材,宽肩窄臀细腰,四肢修长外加脱衣有料穿衣精瘦的那一型。
“白远辰,你是做什么的?”
“不该知道的事情别瞎打听。”白远辰坐起来回了这么一句,立刻让南柯心里蹿出一朵火苗。
不说就不说,他还就不想知道了呢!
南柯郁闷的走出卧室,看见窗户边的花瓶时,冲着花瓶做了一个鬼脸以报昨天被欺骗的仇。对了,既然赵丽已经说了那个人的姓和工作地点,找人的话就方便很多。
穿着拖鞋刚从卧室出来的南柯,想起什么一样转身埋着脑袋往卧室冲去,撞上一堵肉墙后停下来。
“哎唷,你走路没声音啊!”
“你自己不看路,还怪我走在路上?”这都是什么逻辑?白远辰不想跟南柯计较,昨晚半夜才回来,又被人莫名的当了抱枕抱了一晚上,现在他没精力和南柯拌嘴。
南柯也没时间和他斗嘴,连忙问,“你认不认识计量局的人,我不问你做什么的,这件事情很重要,你去问问有没有一个姓王的,年纪的话,大概是二十七八的样子。”
狐疑的看了一眼南柯,眼神里带着质疑和拷问,南柯泄气一般的看着白远辰,“白远辰,你信不信,这间屋子住着一个不能投胎的魂魄?”
怎么又是这样的鬼话?!白远辰是新时代教育下的青年,而且还是部队里出生的人,对于这种封建迷信的思想,别说他这一辈,就连他父母那一辈都完全不相信。
盯着半天不说话的白远辰,南柯知道,白远辰不信。他自己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赵丽的存在,白远辰看不见这些东西,也不怕这些东西,但南柯怕,南柯惜命,而且信这些东西。
“白远辰,我给你煮饭洗衣服还打扫房间,房租也该够了吧?而且!而且我还给你当保姆煮饭,你上哪找这么好的保姆?这个忙你不帮也得帮!”
突然撒泼的南柯让白远辰突然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南柯怒极。切!这个人是被骂得神经错乱了吧,笑个毛线啊!
白远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没有看白远辰,“还以为你一直会伪装小媳妇的状态下去,啧啧,这才几天就露陷了?”白远辰这人,看人很准。
第一天把南柯放进家门的原因,不仅有看出南柯没有威胁性,还看中他明明是一副炸毛的性格还在他面前装柔弱,有趣的人,很久没有见到了。这样的人难免会让白远辰眼前一亮,冒出新鲜感。
要知道,白远辰在外时,男男女女都是直接贴上来讨好,南柯这样的,还真没有。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凑上来的永远觉得不够好,不一样的才觉得与众不同。就跟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一样,吃到青菜萝卜白菜豆腐时的会认为这些是最好吃的东西。
根本原因在于,新鲜感而已。
“露陷又怎么样?白远辰,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南柯抱着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斜睨着白远辰。
“帮你这个忙,有什么好处?我时间金贵,不做赔本买卖。”白远辰可不是一个让人白使唤的人。
南柯打量着白远辰,在确定他这句话的含义。
他的身家白远辰再清楚不过,就一个人,外加一本书,衣服换洗的都是现买的,哪有什么可以给他的报酬。既然清楚还提出这种要求,那……目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啊,看情况,答应我一个条件吧,具体事情以后再说。”
“原来是要一张空头支票,我可没什么好给你的,你确定要的话,我没所谓。”南柯靠在沙发背上,表示答应了。
白远辰点头,给了一个时间,“明天把计量局姓王的人资料给你。”
虽然答应了一条不是很公平的协议,但是这么爽快能够拿到相关资料对南柯来说,已经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正愁着白远辰在家没法调查布在这间房子里的阵法,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白远辰穿了一件夹克外套拿着伞就出了门,只来得及跟南柯说一声,就没等得及南柯的回应。
看着白远辰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南柯走到花瓶边上敲了五下,三长两短,“嘿,出来了。”
一阵青烟飘过,南柯身边出现一位美女。
对于赵丽出现的方式,南柯还有些不能习惯,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罗盘这些东西和作法的道具,拍了一下脑门,“糟糕,什么都没有,我要怎么找出破阵的办法?”
“我可以帮你,呐,房子的东南和西南的两个方位我不能靠近,想必那里有什么东西,其余的……都差不多,不过,奇怪的是,这间屋子的顶上还布有阵法。”赵丽是魂魄,而且被困在这里三年,肯定碰过很多次壁,被结界弹回来。
听完赵丽的话,南柯走进卧室里拿了红绳和铜钱,想了想,放下东西扯了纸用朱砂画了几张东西,这才出来,向刚才赵丽说的方向去。
刚一要走进,手中的红绳突然闪现一阵红光,南柯手差点被灼伤,铜钱也在掌心也开始不安分的抖动起来。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南柯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刚才,他差点喘不过气来。紧皱着眉头,南柯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对方的道行比他高很多,这阵法,太邪门。
“啊!”
身后响起的尖叫声让南柯头皮一麻,转过头去看,发现赵丽浑身如同被人束缚住一样,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身体周围一圈出现血一般的红光,很刺眼。
“赵丽!”
“啊——啊!我、啊——!!!”最后一声尖叫像是要划破空气一样,南柯被震得愣在远处,只能看着赵丽被缚在那里,束手无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南柯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没有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正在素手无策时,南柯突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随后脑子一激灵,仿佛通了一窍,手中的符咒紧跟着飞了出去,在离赵丽七寸的地方稳稳的贴住,那里本来没有东西,在符咒停住的同时,出现一根血色的线。
南柯顾不得其他,手中剩余的几张符咒以赵丽为中心,向七个方向飞去,稳稳的贴住后,七根血色的泛着诡异红光的东西慢慢隐去,赵丽的哀叫声也渐渐弱下去。
等到红线全部消失后,南柯上前,刚要伸手扶住赵丽,却发现手穿过她的身体,这才想起来,赵丽是虚体。
“你,还好吗?”
“没事,我需要回去休息两天,不能再现身。”赵丽抬起惨白的脸看着南柯,眼神里带着什么南柯不明白的东西,“你小心,对方来历不明,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知道,你回去吧,答应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南柯站起来,赵丽也化作一缕烟消失在他面前。赵丽走后,南柯呆滞的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第一次觉得挫败不已。
被人甩,丢了工作也没有这样的挫败感。
七根线,意味着什么?锁魂阵……南柯突然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往卧室奔去,拿起那本泛黄的书,快速的翻了一遍,终于在后半部分停了下来,瞪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茅山术中的——七煞锁魂阵。
这么恶毒的手段,会是谁?茅山术的传人,竟然这么歹毒的心肠,南柯不敢想象,这个人利用这种道术做了多少事情。
赵丽会不会只是其中之一。
白远辰……对了,白远辰答应他找姓王那个人的资料,那个人才启动了阵法,那么——!!!
南柯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客厅拿起电话给白远辰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怎么会无人接听呢!
手里的电话滑落在沙发上,南柯一点反应也没有,呆呆的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眼神空洞。七煞锁魂阵,恶毒的阵法,被困在阵法中的人,在阵法启动之后每日都要遭受七煞的酷刑,直至……魂飞魄散。
深深的恐惧蔓延南柯全身,七月天,竟然觉得寒气逼人。
006:同门师兄弟
南柯无处可去,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白远辰,只能在出租屋里焦躁的走来走去,一直到门口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猛一回头,看见出租屋的门被人打开,南柯只觉得压在自己心口上的那块大石没了。
还好,没事。
白远辰刚办完事情回来,看见南柯呆站在沙发边盯着自己,脸色苍白,奇怪的走到南柯面前,晃了晃手。
“你怎么了?见鬼了?”
浑身轻微一颤,南柯醒过来,没好气的瞪一眼白远辰,心里暗想,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果然是最幸福的。
白远辰的直觉很准,知道南柯不对劲儿,但没也打算逼问,只是装作不经意的问,“那边的花瓶怎么多了一张符咒?不是给你说,别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碍眼。”
说着,白远辰就要扯下符纸,南柯大惊,连忙拉住白远辰的手,“不行!”
赵丽现在魂魄都很虚弱,这张符纸是南柯从书上抄下来,给赵丽保住魂魄用的,也只能保一时,时间长了,南柯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赵丽魂飞魄散。
“南柯,你瞒着我什么事请?给你两条路,要么走,要么告诉我实情。”白远辰的态度不容置喙,南柯盯着比自己高出一个人的白远辰,皱着眉,在犹豫该不该告诉白远辰这件事情。
白远辰也不说话,他在等,等南柯告诉他实情。
安静的客厅里,过了一分钟,才响起一声叹息,南柯放开握住白远辰手腕的手,走到沙发边径自坐下,“花瓶里住着那晚的女鬼,这间出租屋里布有阵法,她不能转世。”
听到这几句话,白远辰怔住,看向南柯,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