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要他停下却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想杀了我,也要等明日,至于今夜……”
“你来为我解惑——”退去君湛然身下最后一层遮蔽物,南宫苍敖在看见他裸露的身躯的时候,亦看见那双总是遮蔽于薄毯下的腿。
和有力的上身相较,明显瘦削的双腿,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纤细,和健壮有力的上半身呈现明显的对比,它们是羸弱的,无力,细瘦,在君湛然身上是那么的不协调,仿佛是在别人身上,和他毫不相干。
君湛然随着他的目光一同往下注视,冷漠的表情好似在嘲弄,“看到它们你还有兴趣?”
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另一种与情欲不同的情感从南宫苍敖心头涌上,眸色更为幽暗,“你还不明白么,今夜,什么都无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事……”
他竟然往下移动,捧起他那双细弱的腿,在上面落下亲吻,君湛然一动不动,看着他在自己残废的双腿上吮吻,从膝上一直延伸,终于将他的双腿分开——
极致的反差竟也能勾起如此的欲念,南宫苍敖早已忍耐多时,一刻不停,俯下身去,埋首在他胯间。
一声闷哼,君湛然的理智也逐渐失去,再无力阻止这场酒醉后的放纵,脑中仿佛被浇了一壶滚水,之后的一切,再不是他所能掌控。
屏风隔绝了外间光亮,屏风之后的竹榻上,交叠的人体厮磨,一双暗影映照其上,压抑的呼吸声,男人的急喘和呻吟,在寂静的夜里隐隐传开。
“南宫苍敖!你——”语声不稳,君湛然的呼吸骤然停顿。
“这才是开始。”南宫苍敖脸色涨红,额头滴下汗水,粗哑的语声难掩欲望之色。
君湛然咬牙,冷峻的脸上涌起红潮,穴道不知何时被南宫苍敖解开,他挣脱手上的束缚,但被紧紧压制,此时此刻,更难动弹,浑身紧绷,狠狠抓住南宫苍敖的肩头,环住他的脖颈把他从上方拉下,重重吻上。
唇是热的,舌是烫的,身上更无处不在沸腾。
“你给我记住,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做,我定会杀了他!”喘息着吐出的话语,君湛然贴着南宫苍敖的嘴唇。
背后的双手抱紧他的背脊,让两人的呼吸合到一处,“我当然知道。”
沉沉轻笑中,南宫苍敖再度寻到他的唇,竹榻上两具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响起古老的韵律,汗水和呼吸,蒸腾出一片水气般的迷蒙。
这是不该,是放纵,竹榻上的两个人都知道,却谁都无力停下,仿佛梨花酿成了催情香,令他们重现那一夜的激荡。
南宫苍敖想找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却随着他不断的索取愈加迷离,被汗水沾湿的黑发催动情念,闪动着锐光和情火的眼眸摄动心魄,无论怎么看,君湛然都不像女子,此刻在他身下,亦不见半点柔弱,那仰头低吟的模样却偏偏如此……令人发狂。
“湛然——”不知叫了几次的名字,在情热之时紧紧相拥,仿佛情人那般在耳边呢喃,君湛然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无暇去确定。
无力的双腿被架起,整个人都仿佛被烈火包围,上方注视的双眸满是情火,君湛然亦放弃了思考,彻底投入到这场狂乱的情事之中。
身体碰撞,紧紧抓着竹榻边缘,从唇边溢出嘶吼声,压抑的喘息,从未与男子有过亲密的两个人,都被这激昂的感觉所迷惑,分明不该有如此令人沉醉的欢悦,却偏偏欢悦的叫人沉醉。
夜色深沉,这一夜所发生的事,就如突然卷来的狂风,刮起一阵疾风骤雨,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都只能在风雨中飘摇,南宫苍敖如同不知餍足的兽,面对眼前的美食,毫无节制的索要更多,不是他不想控制,而是不能。
“你疯了吗?南宫苍敖!”在堕落的边缘挣扎,君湛然的嗓音已然嘶哑,伏在榻上,汗湿的背上能感觉到南宫苍敖的吻,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只能听凭身后的人紧紧搂抱着,再一次挑起他的欲念。
“我若是疯了,也是因为你。”夹杂着满足的呻吟,南宫苍敖贴近他的耳际,“就算你此刻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停下……”
疯了吗,倘若对一个男人产生欲念,且无法遏止便算是疯了,那他确实疯了。
他想要更多,想看身下的人更多的表情,“湛然,你可知道你脸红之时的模样?可知道你压抑之时是如何的表情?你真的会让人发狂——”
骤然加快了速度,南宫苍敖仿佛要将他融为一体般,紧紧的抱着他,两具发烫的身躯重叠着,在一次次的需索中,让滔天的情火将他们一同吞没。
烈火,在周身焚烧,烧去了理智,也烧去一切,君湛然一身汗湿,竹榻上满是泥泞,情欲留痕,所有的证据就在眼前,被拔去了银针的身体,本就蠢蠢欲动,他不止一次的被南宫苍敖挑起热情,空气中满是情靡之味。
时间不知是如何过去的,这一夜,荒唐至极,堕落至极,本不该发生的事已然发生,仿佛有什么,就这么被改变了。
天色已亮,书房内一夜情迷的气息还未散去,静悄悄的,窗外响起鸟儿的欢叫,蒙蒙天色微白。
君湛然睁开眼的时候,记不得昨夜是如何入睡,脑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欢愉到了极致的空白,身体上的疼痛令他有杀人的欲望,但双手终究还是懒得动弹。
“你睡的可好?”身旁的嗓音很熟悉,南宫苍敖就在竹榻边曲膝而坐,一手撑着下巴,不知已看了他多久。
他竟然问他睡的可好,君湛然发现南宫苍敖并不为昨夜感到羞耻,“你还在?不怕我杀了你?”就连手指都不想挪动,挑起一边眉宇,说完,还是撑着双臂,慢慢坐了起来。
“你若要动手,昨夜就已经动手,还会等到现在?”眼前,盖在身上的衣物从腰上滑下,双腿间的痕迹仿佛是在诉说昨夜的情乱,南宫苍敖的眸色一暗,喉结缓缓动了动。
君湛然似有所觉,却还是继续坐起,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物,随意的披上。
毕竟双腿不便,他的动作并不快,南宫苍敖自始至终看着他,一脸认真,“我想帮你,又唯恐控制不住,又想将你拥入怀中,湛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竟想心底的想法如实吐出,君湛然准备去沐浴,洗去满身痕迹,冷然回道:“不要跟来。”
“昨夜你可是十分热情,过了一夜,便翻脸不认人了吗?”翻身而下,南宫苍敖似乎全不在乎自己身无寸缕,在他身上还有君湛然留下的痕迹,无论是吻印还是其他……
看到几点白浊,轮椅倏然靠近,上面的人手上金芒泛起,南宫苍敖不曾防备,也不想防备,被他按在榻上,“南宫苍敖,你当我是什么?酒醉之后便来雾楼撒野,你又当雾楼是什么地方?!”
话音冷厉,君湛然暴怒之下不曾留手,只要再施一分力,南宫苍敖的手腕便要被他拧断。
第四十三章:何种关系
“当你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若非知道,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手臂被反折,却不见半点紧张,南宫苍敖转过头,“我若告诉你,在我心中,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会如何?”
上挑的鹰眸闪动,被他灼热的目光望来,君湛然又被勾起昨晚的回忆,“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又成了初见之时那副冷冽漠然的模样,仿佛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口中却这么问道。
“身为男子,却令我动心的,唯你一个。”任何话都能说得坦坦荡荡,南宫苍敖这话是事实,君湛然却不见动容,“不过是好奇罢了,今日动心,明日便会忘情,男子之间不过如此,你我都从未近过男色,一夜放纵,已经够了,不可能还有其他。”
“你怎知道不会有其他?若不试试,怎会知道?”趁他分神,南宫苍敖使了个擒拿手,反手一拉一推,脱开身来反将君湛然拉到怀中,衣衫不整的人摔出轮椅,霎时被浑身赤裸的南宫苍敖抱紧在身前。
“你难道还感觉不出……”随着耳边磁性的低语声,君湛然的手被拉到下方,“我从未对别人如此,只是见了你衣衫不整的模样,就已这般了——”
低哑的嗓音,南宫苍敖轻咬着他的耳垂,“湛然,湛然,你还不知道我对你如何吗?”
迭声唤他,这平日里桀骜不羁的人到了床榻之上,竟如此擅长软言温存,言辞挑逗,君湛然腰间一颤,感觉到南宫苍敖的手正往下挪动。
“楼主?”门外响起敲门声,试探性的轻唤。书啊香啊小啊腐啊首啊发
是肖虎。一夜没有回房,即使底下人不曾发现,肖虎定然会觉得不对劲,君湛然一把按住南宫苍敖的手,“何事?”
声音传出,比平日多了几分冷冽,肖虎站在门外,意外君湛然竟然在书房,亏他一顿好找,“下人准备了早膳,楼主不在卧室,我正四处寻找,没想到楼主你竟在书房里……”
“没事就退下。”紧绷的嗓音,语调严厉。
“……是。”犹豫了下,肖虎没有走,“楼主一大早就到了书房,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那早膳……我是不是叫人端来?”
“不必,我会出去用膳,命人给我准备一套干净衣物,即刻拿来。”书房里传来的声音确实是君湛然的,却又不像原来的他。
他们楼主总是不冷不热的,淡淡的模样,好似没有人该有的情绪,好似所有情绪、欲望,都被抹去了,那飘渺的感觉令人捉摸不透,但眼下,他的说话声,却叫人觉得多了几分热度。
“是,我这就去。”肖虎没有多问,也不曾怀疑,领命而去,走了几步,突然房内又传出声音,“等等——”
肖虎停了下来,知道君湛然还有吩咐。
“拿两套干净衣物来。”
两套?莫非还有谁需要衣物?肖虎顿时一番揣测,若是还有一个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入雾楼的,似乎只有一个——鹰帅,南宫苍敖。
联想到从骆迁哪里听来的传闻,肖虎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想到不久前两人还同饮共醉,以为这次也是如此,猜测到:’楼主可还要醒酒汤?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书房之内,被困在南宫苍敖身边,四肢交缠,君湛然一听便知道肖虎在想什么,便将错就错,”也好,去吧。“
肖虎一听,连连点头,到了这时候,鹰帅果然还是来找楼主了,这两人若说他们不是患难之交,别人也难相信。
肖虎走远,南宫苍敖低笑,”醒酒汤?酒不醉人人自醉,此处有你,我看再多的醒酒汤也难叫人清醒。“
“还在胡言乱语。”君湛然抓住腰上的手,“就和上回一样,昨夜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你我还能做个朋友——”
“这才是胡言乱语!”截断他的话,南宫苍敖一眯眼,“你以为经过昨夜,我们还能当什么朋友?”
“为何不能?”君湛然奇怪的问,推开南宫苍敖,慢慢挪到轮椅上,行往里面的隔间,“难道你和那些与你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都要论交?都要谈情?”
他问的随意,没想到南宫苍敖却大怒,骤然欺近,“你怎能把你自己与那些女子相提并论?!君湛然,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已说了,能让我动心的男子,唯你一人,难道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动心又如何,我也已经说过,昨夜只能是一夕之欢,你我之间全无可能,所谓的动心?”他哼然一声冷笑,“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世上没有那种东西,即便有,也不过是转瞬之间。”
南宫苍敖从未如此恼怒,面前的人如何特殊,他心中已有所觉,却无法叫他相信,听了这番话,不怒反笑,沉沉看了他一样,“那明珠又如何算?”
这话说出口他便悔了,室内骤然安静,就连空气的流动仿佛也都停了下来,君湛然停下,回过头,面色发冷,那眸色分外阴冷、阴郁,“给我滚。”
冷冷的三个字,犹如冰珠,甚至带着杀气,南宫苍敖却没有离开,健壮赤裸的身体踩着步子向他走来,陡然间抬起她的下颚,狠狠攫取他的唇。
“你怎能对一个死去之人如此长情,却对我无动于衷?湛然啊湛然,你到底是深情还是无情?”透着叹息和愤怒,南宫苍敖移开嘴唇,又在君湛然的唇上啃咬,仿佛是为了证明昨夜的欢情,嘴唇移到他的颈边,留下血红的吻印。
君湛然没有抗拒,任由他吮吸,甚至还拉近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捏在南宫苍敖后颈的手逐渐收紧,呼着热气贴近南宫苍敖的耳畔,“别再我面前再提起明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狠狠咬上那双薄唇,血丝从他齿间溢出,他这才将南宫苍敖放开,“我去沐浴,你不要跟来。”
还是这句话,还是这般冷漠,但南宫苍敖岂会听话的走开,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进了里面。
书房之后有一间独立的隔间,那是为了夏日炎热,特别造出的浴池,引来瀑布泉水,水温不热,却是活水,每日都会开放闸门一次,换上新的水。
窗外日头已经升起,阳光透过帘幔,照进缕缕光芒,如同剑芒,斜斜而下,在水面折射出晶莹耀眼的闪动,池水清澈,池边放着沐浴要用的杂物,里里外外,都没有人等着伺候,只有一层紫铜木所制的架子,上面本该摆放干净衣物,如今还是空的。
君湛然从不需要别人侍候沐浴更衣,每到这个时候,即便有人侍应,他还是会让人退下,南宫苍敖知道他的习惯,却依然没有走开。
君湛然的轮椅停在池边,“你为何不在外面等我?”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难道还要我避嫌?”有了特别的关系,南宫苍敖说话略见放肆,君湛然早知他的为人,也知道很难让她离开,沉默了片刻,慢慢脱下身上的衣袍。
衣物早已被撕烂,那残破之处似乎是子啊提醒他昨夜的荒唐,从未想过会与男人有那种关系,他低头之时看到腿间的红印,手里的动作不禁停顿。
“看来你真是酒醉之后饥不择食,谁让你在这种地方留下痕迹的?”脱下衣物,处于光下,他这才发现身上的斑驳。
回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有的,脑中残留的印象,唯有那种能将人焚烧殆尽的热度,不断侵入。
“礼尚往来,你为何不说说你自己?”南宫苍敖背过身去,背上的抓痕历历在目,言语之间自有调笑的意味,君湛然一看,顿时不再开口。
平日,都是一个人沐浴更衣,如今多了一个人,南宫苍敖的目光难以忽略,君湛然索性撇过头,“不要子啊哪里看着,你也来洗,等衣物送来,穿上就能回去。”
“你是不喜欢被人看着才是真。”认识的时日不久,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苍敖却似乎已非常了解他,不再说什么过分的话来刺激他,打横一抱,将他从椅上抱入池水之中。
第四十四章:目的
君湛然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身上好似被重物碾过,还留着那种粘腻的触感,进了水里,清凉的池水顿时将他包围,他缓缓吐了口气。
“平时你都是一人,可会幸苦?”揽着他的腰靠在池边,南宫苍敖先用水洗去两人身下干涸的痕迹,口中问的本事忌讳的,他却再自然不过的问出口。
他并不觉得双腿残废有什么不可说的,也并不忌讳,君湛然目光微闪,淡淡回答,“从椅上挪到池里的动作,我已经做了无数次,就算一开始不习惯,多摔几次也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