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情不自禁地将手覆了上去,在滑腻的肌肤上细细摩挲。但摸着摸着,铁面便注意到了绯戚大腿根部的那个器官,虽然颜色比腿部的肌肤还要白皙许多,可皱巴巴地垂耷着,完全没有一点生气,怎么看怎么碍眼。
铁面的双眼立刻恢复了清明,抬手将绯戚放回浴池,起身说道:“快点吃,吃完了去楼上找我。”
说完,铁面转身出了浴室。
绯戚怔怔地坐在池子里,对铁面的转变很是不解,但很快就长长地松了口气,开始庆幸铁面没有将某些事情继续下去。
因和圣王的婚事,祖母魅黠曾隐晦地让人就某些事情指点过绯戚。虽然所谓的指点就是让海琅把两本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欢好的画册悄悄塞给绯戚,全然不顾那时候的绯戚根本就没到能看懂这种东西的年纪,但随着年纪的增大,某些生理现象不可避免地出现,绯戚终于从满头雾水变成了懵懵懂懂,在猜想中感觉到了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
对这样的遭遇,绯戚谈不上期待,但也不至于厌恶。
只是就内心深处的感觉来说,绯戚更希望对他做这种事的人是圣王。
至少,也要让他再见一次圣王,断了他的某些念想。
被种种杂念一干扰,绯戚也没了食欲,起身擦掉水迹,穿上衣服,去楼上寻找铁面。
绯戚本以为铁面会在卧室,进去后却扑了个空,又走了几个房间才发现他在一间小客厅里站着,对面是一扇窗,窗外正对着这处建筑群的中心——一座三层高的白色石楼。
“对面就是帝辰的住处。”听到绯戚的脚步声,铁面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估算一下,如果我潜入那里,你的精神力能不能延伸过去?”
绯戚没有接言,迈步走到窗前,比较了一下这里到那里的距离,又回想那日应对巨怪的时候,自己与铁面的距离,然后才点头说道:“应该可以。”
“那就试试看。”铁面看了眼窗外,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便拎过一把椅子,让绯戚坐在窗前。
坐下之后,绯戚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将精神力投注到铁面身上,在铁面的刻意引导下,与他的精神力链接在一起。
很快,铁面的视野便出现在绯戚的脑海之中。
“我出发了。”铁面用意识告诉绯戚,接着便转身出了小客厅。
铁面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去卧室脱下皮甲,换上一身深色的布衣,又将脸上的铁面具也摘了下来,转而用黑布罩住脑袋。
收拾好后,铁面才离开房子,避开有光的区域,在夜色的帮助下靠近了帝辰居住的房子。
绯戚发现,铁面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十分熟悉,至少不像是第一次过来。在靠近帝辰的居所之后,铁面很快就找出了两批巡逻侍卫的空档,迅速攀上石楼的墙壁,从二楼的一扇窗户爬了进去。
但随着窗户的关闭,铁面的好运气似乎也用光了。他刚走到楼梯口,正准备从那里前往三楼,一个黑甲侍卫就从阴影里冒了出来,不仅与他撞个正着,更拦住了他的去路。
旁观的绯戚顿时心下一紧,以为铁面要暴露了。
但铁面却不躲不闪,双眼直盯盯地看着那名侍卫,轻声说道:“让开,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侍卫的表情立刻从愣愕变成了纠结,进而又转成了茫然,接着便听话地退回到阴影当中,既没有叫喊,也没有与铁面刀兵相见。
铁面也没有过久停留,见侍卫退让就马上上了楼梯,消失在侍卫的视线当中。
绯戚能够感觉得到,在与侍卫对视的过程中,铁面的精神力有所外溢,再联想侍卫的种种表现,下意识地问道:“催眠?”
“嘘——”铁面在脑海中给了绯戚一个噤声的回应。
绯戚这才记起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赶忙屏息凝神,专注于铁面的精神链接。
没了绯戚的干扰,铁面沿着楼梯继续上行,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层。
第三层的格局和下面一层截然不同,走出楼梯之后只有一个环状的回廊,左侧是石楼的墙壁,右侧是一个房间的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精致的窗棂。
看上去,第三层只有右手边一个圆形的房间,而且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侍卫。
铁面没有在回廊里绕行,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扇窗户旁,向里面张望起来。
这一看,另一边的绯戚便呆住了。
如同回廊里看起来的一样,第三层果然只有眼前这么一个房间,就其中的摆设来看,应该是间卧室,中间放着一张已经超出绯戚想象力的巨大床榻,四周悬挂着浅色的轻纱帷幔。
虽然有着轻纱和帷幔的遮挡,但从铁面此刻所在的位置,还是能看到床榻上的两个人影。
其中坐着的那个银发男子显然就是帝辰,他光裸着上身,斜靠在床榻的软垫上。一名灰色头发的男子正赤身裸体地跪伏在他的身下,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黄色的金属项圈,双手也被同样颜色的锁链绑缚着,倒背在身后。
最先引起绯戚注意的是那名男子的发色。那种如同鸟羽一样的灰发是山德拉氏族的典型特征,这让绯戚一下子就想到了正被关押在王之谷的鸥歌。
紧接着,绯戚就发现男子跪伏的姿态不甚正常,尤其是头部所在的位置,好像正对着帝辰的某个器官。而就男子此刻的动作来看,他也明显不是单纯地跪伏在那里,脑袋正一起一落地运动着,隐约还听能到呜咽、吞咽的声响。
绯戚一下子就呆住了,控制不住地向铁面问道:“他在……做什么?”
“你看不到吗?”铁面反问。
“看是看到了,可是……”
“就是你看到的那种事。”铁面波澜不惊地回道,“帝辰喜好男色,像鸥歌这种年轻俊俏的男人最合他的口味。”
“那人就是鸥歌?”绯戚一愣。
“看头发的颜色就应该猜到了。”铁面答道,“可惜,这个角度看不到脸。”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帝辰伸出手,抓住鸥歌的头发,将他的头从自己身上拎了起来。
“真是的,教你多少次了,还是做不好。”帝辰嘲弄地说道,“这点事都学不会,难怪会被自己的手下当猴耍,连酋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鸥歌没有接言,但从他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对帝辰的这番话,他并不是无动于衷。
“上面的嘴巴做不好,那就换下面那张吧!”帝辰冷冷地命令,“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鸥歌身形一颤,但终是直起身子,跨坐到帝辰腿上。
“转过去,让你的‘妻子’好好看看你的模样。”帝辰再次下令。
听到这句话,铁面向绯戚传达了一个愣愕的意念,接着便移动身形,前往下一个窗口。
绯戚只好跟着他的视野不断前进,直到他终于在一扇窗户后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目标。
当铁面在这扇窗户旁停住脚步的时候,绯戚立刻发现,房间里并不是只有帝辰和鸥歌两个,在床榻的正前方还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英东。和床榻上两个光溜溜的家伙不同,英东的衣衫完好而且紧密,只是面色实在不大好看,直盯盯地看着床榻上的二人,明显想走又不敢离开。
这时候,鸥歌已经调整好了位置,背对帝辰坐了下来,表情凄楚地帝辰身上起起伏伏。
铁面这会儿正站在三个人的侧面,这个方向虽看不见鸥歌的关键部位,却足以看清鸥歌的面容,正是绯戚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人。
比较了一下,绯戚偏颇地觉得还是英东更好看些,但也不得不承认,鸥歌身上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独特气质,再加上长年养尊处优,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凌辱起来,显然比英东这种除了容貌就再无其他特点的人更有成就感。
绯戚正走神,帝辰已再次开口,“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嫁的丈夫。”
23.名字的隐喻
“我想,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嫁给他了。”英东面无表情地答道。
“这可未必。”帝辰微微一笑,接着就凑到鸥歌耳边,戏谑地问道,“怎么样,鸥歌酋长,你还想娶这个美人吗?想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们哦!”
“我……”鸥歌正欲回答,却被帝辰猛然一顶,剩余的话顿时变成了声声惨叫,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地悲愤、痛苦。
对面的英东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插言道:“如果他可以娶我,他和我就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
“呵呵,你是这样想的?”帝辰一边用大力的顶撞堵住鸥歌的两张嘴巴,一边用嘲弄的口吻向英东反问。
“我是圣王选定的王后,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娶我。”英东一脸强硬地说道。
“说的没错。”帝辰停止了对鸥歌的折磨,拍拍他的后臀,让他在自己身上继续挺动,然后抬头向英东说道,“可是,你真的是圣王选定的那位王后吗?”
英东的表情明显一僵,但马上就昂头答道:“我当然是,不然的话,鸥歌酋长为什么要娶我?”
“呵呵,酋长大人,你想娶的人真的是他吗?”帝辰抬起手,捏住鸥歌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向自己。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鸥歌悲泣般地用力摇头。
“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帝辰放开他的下巴,“你不知道自己所谓的手下在算计你,也不知道海弥拉的母狐狸在糊弄你——以海弥拉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惧怕山德拉这种新崛起的新兴氏族,你们展露出的那点实力,又怎么比得上王之谷和五大氏族?用脚指头想也该知道,除非圣王亲自开口,否则的话,她是绝不可能把真正的王后嫁给你的!”
听到帝辰这样说,鸥歌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下意识地看向英东。
英东的表情也变得不那么自然,但还是坚定地昂着头,毫不退缩地盯着帝辰,“不相信的话,阁下大可派人去祖母大人那里查询。”
“人当然已经派出去了。既然你们到了王之谷,我就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最起码也要向魅黠族长报个平安,省得她以为我对你们做了什么。”帝辰斜靠在软垫上,一边享受着鸥歌的身体,一边挑眉说道,“对了,我今天见到与你同来的那个族人了——他是你弟弟?”
“……堂兄。”英东的脸色越发阴沉。
“堂兄?看起来倒是比你还要年轻呢。”帝辰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们的年纪本就相差不大。”英东故作镇定地答道。年龄这件事,魅黠出门前就已经叮嘱过了,为了不因为习惯说漏嘴,他们继续维持堂兄弟的关系,只是将一岁的年龄差缩小为一个月,省得有人根据他们的年龄推算出什么破绽。
“真是奇怪,和你们同来的那些女侍卫都已经走了,他却留了下来,还和我们的新百骑长铁面住在一起。”帝辰伸手拿起床边桌子上的酒杯。
听到铁面的名字,鸥歌的动作不由一滞,脸色也露出愤恨的表情。
帝辰马上皱眉,“谁允许你停下来了?继续动!”
鸥歌似乎十分惧怕帝辰,虽然满脸悲愤,却还是撑在帝辰的腿上,重新开始上下起伏。
“他对我那位族兄一直很上心,路上就住在一个帐篷里了。”英东摆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架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或许他和你有着一样的喜好,只是口味不尽相同。”
帝辰笑了,仿佛觉得英东的话十分有趣。
见帝辰没有表态,英东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想把我软禁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还不让我和圣王陛下见面?”
“你?见圣王?凭什么?”帝辰轻蔑地反问。
“凭……凭我是他选定的王后!”英东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只能用强硬的态度给自己打气。
“王之谷和海弥拉的婚约已经取消了,取消很久了。”帝辰的目光里充满讥讽。
“谁知道是不是某人假传圣王的命令。”英东咬紧牙关,“还有,你不让我和圣王见面,却把我的族姐送进了王宫,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帝辰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圣王陛下的一条狗,我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圣王陛下服务。”
“你……”
“你以为圣王选了一个男后就是喜欢男人?你以为只要和圣王见面就能把他迷住?”帝辰的声音突然冷冽了下来,“蠢货,圣王喜欢的是女人,圣王的宫殿里也从来没有男人!所谓男后,不过就是圣王陛下竖起的一张挡箭牌,偏偏你们一个个还都把它当真了!真是愚蠢!”
“你……你又不是圣王!”英东紧张地瞪着帝辰。
“我当然不是圣王。”帝辰的脸色愈发阴冷,一把抓住鸥歌的头发,使得他不得不以痛苦的姿态向后仰头,“可你们也一样不是圣王,更不可能取代圣王!任何敢于觊觎陛下地位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不如死!”
最后的四个字就像从帝辰的牙缝中蹦出来的,带着让人发寒的凉气。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帝辰就将鸥歌面朝下推倒在床上,抓住他被捆缚的手臂,恶狠狠地冲撞起来。
“不……不要……啊……”鸥歌显然还未适应这样的事情,自己缓慢主导的时候尚能忍受,这会儿换成帝辰毫无怜惜的临幸,立刻就因为痛楚和绝望而哀嚎起来。
对面的英东也变了脸色,紧紧抓住椅子扶手,像是在控制自己逃跑的冲动。
外面的铁面却没有继续看下去,身形一转,来到了外墙的窗边,算准两批巡逻侍卫的交叉时间,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你没关窗户!”绯戚提醒道。
“就让它开着好了。”铁面不以为然地回答。
铁面回来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进了他们所在的石楼。
见铁面回来,绯戚切断了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睁开眼,用正常的视角看向铁面。
“看到你那位族弟平安无事,可以放心了吧?”铁面一边摘掉面罩,脱下布衣,一边向绯戚问道。
——我怎么觉得是更让人不放心了。
绯戚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但他和英东实在没什么感情,英东现在又摆明了要占用他的身份,接近圣王,这让绯戚感觉很是不快,原本就不多的那点关切也彻底地消散一空。
于是,绯戚也没再提英东的事,转而问道:“你好像对王之谷的人都很熟悉。”
“我要到这里谋生,自然要先调查一番。”铁面淡然答道。
“你很早就想来这里了吗?”绯戚试探着继续问道。
听到这句话,铁面转回头,没有戴面具的脸上展露出渗人的微笑,“所有没有根基的平民都将王之谷当成他们的理想之地,你不知道吗?”
“倒是听说过。”绯戚对铁面避重就轻的回答很是不满,却也不好逼问。
圣王洃尊虽然有着一个用魔文构成的名字,但他的来历却十分神秘,至今为止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出自哪个氏族,给他起名字的祭司又是哪个。在圣王试图统一部落的时候,也曾有过恶意的流言蜚语,说圣王的名字其实他自己杜撰的,为的就是往自己身上贴金,让自己变得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