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秦安岭之前,楚柯的生活其实很单调,工作节奏不松不紧,最重视的东西是自己的家庭,好朋友不多,生活中接触的人除了亲人朋友,剩下的就都是工作时的下属,关系不远不近。
但是在秦安岭留他一起社团聚会的时候,楚柯没有任何考虑地答应下来,夏夏的出现就是一个最美丽的改变契机,要制造与夏夏更多的交集,就从这一步开始吧。
“楚哥你酒量怎么样?”墨迹向天举三指发誓:自己的问话绝对不参任何挑衅或看好戏成分在里面。
“还可以。”楚柯给了墨迹一个得意的笑。
墨迹不予回复,反正只要楚柯到场了,想要灌倒某人的一定不止他一个,“还可以”是怎么个可以法,还是看着办吧。
秦安岭在一边听着热闹,喝酒?他可是出了名的“半杯倒”,带了楚柯去,估计Moran、九渊他们会把他以前推掉的份都补回到楚柯身上吧,但愿,楚柯的“还可以”只是谦虚,毕竟『蓝泽』那么多男生,要是默契起来车轮战,半打一打的恐怕不在话下。
要是,一个不小心楚柯真被灌醉了,好像也挺期待的。
额……秦安岭,你变坏了哟!怎么也有了欺负楚柯的念头了?
撇了眼忠犬一般跟着自己的楚柯,秦安岭内心暗笑不已:大型犬真的也很萌啊!自己会忍不住欺负绝对不是恶趣味啊!
第二十二章:醉酒,真言
秦安岭是不能沾酒的“半杯倒”,酒这种东西,他绝对是敬谢不敏。
中国的酒桌文化似乎就是:只要上了酒桌,管他熟不熟,相互敬酒,来者不拒,喝趴了就认你是自己人了。
作为“流火家属”,楚柯被灌得狠了,几乎蓝泽所有能喝的,都站在统一战线轮番给他灌酒。
看着楚柯像喝白开水一样,被一杯接一杯灌酒下去,秦安岭都忍不住龇牙抽气。
Moran晃着酒瓶,笑眯眯的拍着秦安岭的肩:“夏夏,他要拐走了你,得先问问大家同不同意,是吧?”
“团长?”秦安岭皱眉,“你喝醉了?”
“没醉没醉……”Moran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酒,伸手指着被环绕着灌酒的楚柯,道:“他喜欢你,是吧?……就这小子,不信喝不倒他!”
又是一个酒嗝,“夏夏你放心,你是蓝泽的流火,没那么容易被人拐走的,有我们呢!”
“……”秦安岭顿时哭笑不得,断定他们号称“千杯不倒”的团长Moran大人居然也醉了。
看来楚柯说的酒量“还可以”是谦虚了。
秦安岭不无震惊的是Moran的酒后真言。
秦安岭此生做过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加入『蓝泽』,成为coser,而最珍贵的,就是结交这群朋友。
他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知晓了什么,但无论是浅草还是Moran,蓝泽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依旧能那么坦然的对待他。
秦安岭此生何其幸运。
等到所有人都喝趴的时候,秦安岭很惊讶的发现:楚柯居然还是很淡定的板着脸,没有一点喝醉的模样。
九渊顶着大拇指,大舌头一般说到:“服……我真是服了,呃……点赞点赞,呃……”
秦安岭抿嘴,无语了好一阵。
副团长夜夜夜夜是个女生,是Moran的小青梅,平日里给人一种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只是和她相处过的团员都知道,副团长的温柔大方只是假象,绰号“夜女王”的她实质上腹黑强势,是个比团长还不好惹的人物。
此刻正半拖半拽的扯着Moran的双臂,夜女王道:“这么晚了就不续摊了,大家都打的回去吧,车费回头找团长报销啊。”
没喝酒的女生们&还有意识的男生们:“……”
秦安岭看了看身边神色如常不见醉相的楚柯,以及晕乎乎拍着脑袋试图保持清醒的墨迹,果断选择叫车。
心里诡桀的冒出一个想法:“其实,楚柯也是醉了的吧?”
听说,有些人喝酒是会这样的,面上不显,却是越喝越清醒。
秦安岭猜对了一半。
楚柯和墨迹在车上晕乎乎的睡了一觉,下车的时候,醉酒的人半睡半醒意识不清。墨迹还好,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晃晃悠悠的走不好路,被秦安岭搀扶着进门,放倒在沙发上就又睡了下去。
让秦安岭伤脑筋的是楚柯。
已经醉态毕露的楚柯,化身无理取闹的小破孩一个,非要闹得秦安岭一刻也不安宁。
“夏夏~~~”有着伟岸身高的男人此刻小鸟依人的埋首在秦安岭胸前说着醉话,还不时用脸去蹭秦安岭的胸口,秦安岭惊得一身鸡皮疙瘩。
“夏夏夏夏~~~”双手环住眼前的细腰,继续蹭。
秦安岭嘴角忍不住抽动,无奈的忍受着怀里人吃热豆腐的举动,一边安抚道:“你喝醉了楚柯,乖,我带你回床睡觉。”
“我没醉,没醉……我才不会醉!”义正言辞说完,转眼又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安岭,很委屈的开口:“夏夏,我要尿尿。”
秦安岭愣了一秒,呆呆的看着楚柯,楚柯眨眼:“夏夏,我要尿尿!”
好不容易从诧异中找回思考,秦安岭安慰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计较。
没事,就当做了会义工,到服务站照顾了一个不能自理的残疾人(楚柯:〒▽〒),虽然对方是年轻帅气了不止一点点……
“走吧,我带你去。”扶着腰身把楚柯拖曳进了最近的楚柯卧室的卫生间。
推搡着把楚柯扶稳站好,秦安岭羞恼的转头,“我不看,接下来你自己来吧。”
楚柯伸手去解皮带。
好半晌了秦安岭也没听见声音,不由好奇偏着头偷瞄了一眼。
楚柯笨手笨脚的还在和皮带奋战,大脑被酒精侵蚀,行为动作明显不能自制,看到秦安岭,十分无辜的开口求救:“解、解不开……”
秦安岭深深的内心纠结着。
看秦安岭不为所动,楚柯状似深情的又唤了句:“夏夏~~~”
秦安岭只好苦笑的转身,微俯下身伸手去帮楚柯解皮带,“好了。”
完成解皮带任务的手就要收回去,却被按住,秦安岭看着楚柯,有点头皮发麻。
“夏夏,帮我。”磁性沙哑的声音充满蛊惑。
秦安岭咬咬牙,把楚柯的西裤褪到脚踝,也顺手把下身最后的遮羞布也一同扯下。
楚柯的小兄弟还半垂着,许是被什么刺激了,欲望有苏醒的迹象,秦安岭不由倒抽了口气,窘迫万分。
最后硬着头皮伸手轻轻握住第一次见面的小楚柯,替楚柯把准方向,秦安岭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扭头就走,想墨迹一样放着楚柯一个人,只是醉酒又不是真的不能自理。
事到临头既然已经不能重新选择了,秦安岭也就羞红了脸,努力遏制住害羞的情绪,认认真真的帮楚柯完成这次艰难的解手。
又扶着楚柯到洗手台洗了手,秦安岭才偷偷松懈了精神。
羞耻和窘迫,秦安岭感觉浑身不对劲,明明自己一滴酒都没喝,可是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一般,有点微醺的眩晕,也有点站不住脚。
“唔……”
秦安岭懵了,不可思议的怔大了眼睛,僵住了身子,任由眼前高大的男人对自己为所欲为。
楚柯的吻来得太突然太强势,秦安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霸道的攫住双唇,没有及时作出反应的四肢也被反钳,挣脱不能。
“夏夏,夏夏……”暧昧的话语从紧密想贴的唇齿间泄漏出来,颤悠悠的飘入秦安岭耳中。
鬼使神差的,秦安岭想起了他白天时的决定,犹豫着,在对方喝醉时开口表白,是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楚柯代替秦安岭做了决定。
恋恋不舍的放开被自己没有章法的霸道的吻弄得肿胀的唇,沿着细腻的脖颈,一路向上攀沿,只留下一道濡湿的暧昧的水痕,秦安岭不敢动弹一分,只能附和楚柯的动作,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优雅的、高傲的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子。
呼吸着楚柯吐息出的空气,浓郁的酒味熏得自己迷迷糊糊,好像也跟着醉了。
楚柯紧紧的贴着秦安岭,伸出舌头去舔弄秦安岭的耳蜗,鼻尖不时的触碰到秦安岭耳后敏感的皮肤,有点痒。
秦安岭很想把脖子缩回来,只是下一个瞬间,他听到楚柯在他耳际吐字。
认真的,清晰的,秦安岭听到他在说——
“夏夏,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第二十三章:期待,告白
他投放的重磅炸弹炸开在耳蜗。
他说:“夏夏,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夜深沉了,晚安。
翌日,阳光斜斜照进卧室,洒落一床金子。
楚柯是在头痛欲裂中辗转醒来的。
侧着脑袋,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间,空荡荡。
似乎是想起什么,上一刻还在迷茫状态中的楚柯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盖在腰间的薄被,三步并作两步,拉开房门往客厅走去。
阳光照射进客厅,明亮的大方的客厅,此刻静静的流淌着一种视觉美感。
楚柯却不吝于停下步伐欣赏这种美,他急不可耐的往主卧走去,在卧室门口站立有一分钟那么久,楚柯做着深呼吸。
敲门,没有动静。
伸手拧开门把,楚柯走了进去,却是依旧没人。
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挂表,已经九点多了。
猜想秦安岭约莫是和墨迹出门去了,楚柯既放松又觉得气馁,只好颓废的关上房门退到厨房找吃的。
秦安岭很贴心的保温饭盒给楚柯温着小米粥,还备着点脆腌萝卜当小菜,捧着饭盒的楚柯咧开了嘴,夏夏果然好贤惠。
夏夏这么温柔这么贤惠这么美好,也就不能怪他一起床就急哄哄的要见到夏夏了。
楚柯知道自己有着很神奇的气质,用贺以翔的话来说,自己有着为酒桌应酬而生的技能——酒越喝越清醒。
当然不是说他千杯不醉,作为一个人类,饮酒过度也逃不了酒精的侵蚀,只是相较而言他比较特殊,在酒精还没有麻醉神经之前,喝酒对他而言就跟喝白开水没两样,一旦酒精开始麻醉他的大脑,很多时候身体的反应就不是他能够完全控制住的,简而言之,就是意识还在却控制不住身体。
楚柯是第一次感谢自己有着这么神奇的技能,就当是“酒壮怂人胆”吧。喝醉了的自己试图用薄弱的意志掌控身体,身心相搏的结果就是,那个醉态熏熏的楚柯大小孩一般抱着秦安岭撒娇卖蠢,顺从着身心欲望掠夺夏夏的吻,再把埋在心里很久的真言一齐吐露出来。
哪怕最后是自己实在支撑不住乙醇侵入身心的疲乏困顿,倒下酩酊睡去的前一秒,楚柯薄弱到接近飘渺的意识也深深印刻秦安岭当时的一举一动。
夏夏薄唇微启,若有似无的吐字:“好。”
他说:“夏夏,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答:“好。”
万籁俱寂。
然后,他一夜好梦,直到睁眼。
现实可以比梦境更美的,楚柯这样期盼着。
……
秦安岭和墨迹自然是一起回来的,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开怀,手里还提着大袋小袋。
楚柯只能在沙发上郁闷:真讨厌,明明比赛都结束了,这个碍眼的家伙也该收拾收拾东西滚出他和夏夏“爱的二人世界”了吧?
秦安岭放下手上的东西,问楚柯道:“早餐吃了吗?感觉怎样?不会头疼吧?”
秦安岭声音恬淡温柔,分明是那么软软绵绵的嗓音,却神奇的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磅礴力量,楚柯瞬间就有种安心踏实的感觉,他点头“嗯”了一声。
“那就好,”秦安岭明显松了口气,接着又道:“我和阿迹刚刚买车票去了,是下午的车,中午阿迹还能留下吃个午餐。”
BlingBling~~~楚柯的眼神闪亮起来了,心情一下子加倍的愉悦,他试图掩盖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振奋,故作惋惜的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怎么不多留几天?”
这绝壁不是真话!还能有这话更虚假的么?
不止楚柯自己都受不了这么假惺惺的话,墨迹听楚柯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在心底做了N个鄙视的动作。也就除了夏夏没察觉,他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柯有不想看到他。
在背后大大翻了个白眼,墨迹不接楚柯的话茬,而是转头向秦安岭撒娇:“夏夏,咱们可是说好了大餐还有说好了送车的!”
“嗯。”秦安岭点头。
墨迹满意的笑了。
墨迹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打搅他和夏夏相处的终极大煞神。对于下午就能把人送走,多留人家吃个午饭什么的,楚柯觉得自己还是很大方……大方你妹!你丫还是快点吃完快点滚吧(╰_╯)#
假装没有感觉到楚柯的滔天醋意,墨迹慢悠悠咀嚼着秦安岭给他夹的菜,吧唧吧唧夏夏的手艺真是超赞!实在是太美味了o(> 。<)o~~~
离别之时终该到来,楚柯也陪着秦安岭到车站送墨迹上车。
大巴缓缓开走,墨迹坐在靠窗的位置和他们挥手,秦安岭略显惆怅。
楚柯没说什么,默默的拍着秦安岭的肩,“我们回去吧,夏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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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高一矮,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出车站很远,氛围变得很微妙。
秦安岭观察着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身姿卓然高挺,流线型完美身材,上班时总是一身干净利落的西装制服,把自己的理想型驾驭得那么服帖,从他的角度微微抬首,能看到男人被深深勾勒出的下巴轮廓。
秦安岭偷偷抿嘴浅笑,突然想起在网络上看过的一段签名:喜欢你,只因为那天阳光很好,你穿了一件我爱的白衬衫。
在他这里,这句话应该是:喜欢你,只因为那天阳光正好,你穿了着我最爱的制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不知道楚柯是何时对他有感觉,只是第一次见面伊始,他就直白的告诉自己,他喜欢“流火”,更心疼夏夏。
爱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还记得初次见面,楚柯甚至是一种拙劣搞笑的形象让他印象深刻的,明明外表那么精英稳重,在他面前却总是出糗——“朋友,我们能做个偶像吗?”
“噗嗤……”秦安岭忍不住低声的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并不知秦安岭为何而发笑,楚柯被秦安岭的笑给勾引了。
平日里温柔的夏夏,笑起来大多也是淡淡的,或微挑着嘴角浅笑,很少能看见夏夏笑出声来,露出那一排好看的牙齿。
心跳加速,呼吸加速,楚柯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集中在秦安岭带着温柔笑意的嘴角上,想起醉酒时候的那个吻,梦幻而不真实,让他无尽遐想:那么两篇粉嫩嫩的薄唇,会是什么味道?——大抵会是糖果一般的甜吧。
“夏夏。”楚柯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磁性的沙哑。
“嗯?”秦安岭抬头看他。
“夏夏,”楚柯深吸一口气,心狂跳着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昨天晚上,我喝酒以后,说了一些话……你还记得吗?”
“……嗯。”秦安岭绷紧了神经点头,不敢再抬头看楚柯。
“我说的是真的,夏夏。”楚柯又重复了一遍,“夏夏,我说:‘夏夏,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全是真心话,我爱你,夏夏,所以请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