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南山家吗?我是A大的苏喻,他同班同学,我听说他出院了,来瞧瞧他。”
“哦,进来吧,进来吧。”沈念柔热情的招呼苏喻进屋。“难得你还从学校赶来看他,喝饮料还是茶?”
“伯母,这是我给他买的,这些……”。
“这么客气做什么,还带什么东西来。”沈念柔帮苏喻把东西摆放在桌上,就去给他倒茶,她对苏喻说:“山儿,这病你也知道,吃药比吃饭的时间还多,你买了也白费你一番心思。”
苏喻听了这话,震惊与南山母亲能说出这番话。
其实南山家里也不穷,造的是独立的别墅,比不得隔壁古宅的风华,也够气派了。家里摆放的家具也甚好,一看在此地区也颇为富裕。
“山儿在楼上睡着,上去瞧瞧他?”
“不了,他睡着,我不上去吵他了。”
沈念柔听了这话就笑。
“家里就你一个人?”苏喻没话找话的问。
“是呀,他爹出差去了。就我一个人,倒是怪冷清的。你一样来了,多住几天,反正周末,学校放假的哦。”
苏喻没回答,他当然想赶回去见白祈,不过又瞧着一个女人家,儿子疯了,老公不在身边,空守着这屋子,有点不忍心。
(二)
1、
他只好岔开话题,问她:“你们家隔壁那房子可真好看。”
“好看吧,跟个公园似得,是不是?”
沈念柔端着茶杯,拿着坚果盘子递给苏喻吃。苏喻点头示意赞同,只见女人回他道:“听说是个城里来的大官造的,谁知道呢?反正没见过他们来这里住过,连个收拾屋子的也没有。不知道造了给谁住的。”
苏喻听了这话,两眼不自觉的往右边瞧,南山家可就在那屋隔壁,“一墙之隔”大抵就是形容他们两家之前的距离的。
“听见过什么怪声吗?”
“怎么没有,正好过了清明天,和你说说也无妨。”沈念柔也打开了话匣子。“以前南山住校上学,他爸又三天两头出差,留我一个人在家,总是听见有的没的哭声,女人声音和孩子声音,你说怪不怪?”
苏喻听了,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
沈念柔听了,笑得欢了。
她打趣苏喻说:“没想到你个年轻人,到还信这些封建迷信,我和你说笑的呢。哪里来的那么多鬼呀,神呀的。”
她说完这话,却又说:“不过,这地以前是乱葬岗,我们家买入的时候,还挺便宜。”
“南山也该起来了,我上楼去喊他下来。”沈念柔说着起身走上楼,只剩苏喻一个人坐在长凳上。
2、
“不好了,不好了,南山不见了。”
沈念柔多么温婉的一位妇人,却用惊恐万分的语调从楼梯上冲下来。
苏喻一听这话,就冲出了门,准备帮着去找。然而她一出门,就看见南山直立立的站在隔壁古宅里。
那户人家的铁门不知为何敞开了,苏喻没有多想,直接跑了过去,拽着南山的袖子,冲他说道:“这是别人的家,你知道吗?快和我走,被人家看见了,告你私闯住宅,要吃官司的,再说听你妈说,这户人家有背景……”。
苏喻这话未话,他就感觉到了不妙,原因在于,南山的手冰凉,袖子却汗疹疹的,他抬着手,指着正前方,对苏喻说:“你瞧,她站在你面前。”
苏喻浑身颤抖,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院里刮来一阵妖风,吹得那户人家的门窗“兵乓”乱想。苏喻双脚重的灌铅似得,一步也挪不动。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抬头,只见那屋里,一个白面乌发女子站在那间宅里,一袭红衣盖在身上,身下空荡荡的,没有看见双足,见了苏喻,忽远忽近的来回飘来飘去。
“啊,鬼啊。”苏喻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拉着南山的手就往屋外跑。
“怎么了,怎么了?”苏喻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苏喻摇头,说不出话来,当他抬头,白祈的眉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股脑的扑了上去。白祈也惊着了,他自然没见过这样的苏喻,只是伸手搂住他,不断的抚慰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在这里么。”
“怎么了,怎么了?”沈念柔从屋里赶出来,瞧见了这幕。不过她到底先是关心自己疯了的儿子。“南山,你这混小子,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又忘了,叫你到处乱跑,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沈念柔这话好似南山只有十一、二岁那般大。
3、
沈念柔上前把南山拽到跟前,伸手拉着儿子的手,然后看向扑在男人怀里的苏喻。
白祈见状,对苏喻开口:“好了,别人看着呢,别让人笑话。”说完,慢慢推开了苏喻。他的脸上挂着泪痕,白祈伸手为他擦了擦脸,冲他笑。
苏喻颇为尴尬,只是羞涩的站在白祈身边,从身后握着男人的手。
“这位是?”沈念柔看到莫名出现的白祈,询问苏喻。
“哦,我朋友,白祈,他来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喻解释不清,反问男人。
“我来看风水的,正要回去,听见这里有喊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过来看看。”白祈对沈念柔解释着。
这位容貌娟秀的中年妇人听了,只是看着他们两个笑笑,然后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对他们两个说:“这样啊,那一起进屋坐坐吧,正好开饭了。”
“不用了,伯母。”苏喻见了隔壁家的“女人”,心里怕的要死,恨不得身上有双翅膀,立马飞着离开,哪里还吃得下什么饭。
“别和我客气,小苏,难得来一次,住几天再走,我和你们说,我们这里晚上走夜路不好,再说了,你朋友,也不一定办完事情了呀。”沈念柔出口挽留。
苏喻紧握着白祈的手,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小声问他:“你事情办好没?”
白祈摇头,回他:“没,还要2,3天,不过没事,我先开车带你回去……”。
白祈的话没说完,苏喻就抢先道:“那,那还是在这里住几天再回去吧。”
“对啊,这才对么。”沈念柔听了这话立马笑着说好,又招呼他们进屋。“来来来,快进屋吧。”
只是苏喻总觉得南山的母亲热情过头。
4、
晚餐后。
南山的疯不似从前,疯疯癫癫说很多话,由于吃药的缘故,他时常沉默不语,昏昏沉沉,连个水杯都拿不稳。
沈念柔先伺候南山睡了,苏喻同白祈见她不易,帮着洗碗筷,收拾干净。
沈念柔下楼,见到餐桌擦得透亮,开口道:“怎么都帮我收拾了,叫我怎么好意思?阁楼我打扫干净了,床我摊好了,你们可以去睡了。”她这话一出,两人没什么动静,只见她又问了句:“睡一个屋没问题的吧?”
“伯母,没问题。”白祈答道,苏喻听了,伸手拍了男人一下,白祈“啊”的叫了一声。
沈念柔见了,捂嘴笑了。
“你打我做什么?”白祈不知所云。
苏喻咬了咬嘴唇,不说话,只是往阁楼走。
不予否认,聪明的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令人可怕。
5、
苏喻腻在白祈身上,他们两个还未睡,就着灯光,说话。
他开口问白祈:“你在这里做什么事啊?”
白祈回:“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是不是在这里包养个什么小白脸,不让我知道?”
白祈听了就笑话他酸。“我就是个小白脸,哪里还需要包养其他人,你包养我还差不多。”
白祈接着说:“就是人家买地,造房,让我来瞧瞧风水。”
“那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么。”苏喻得理不饶人。
“我不是怕你担心么。”
“谁会担心你,你少自作多情。”苏喻这样回白祈。
白祈也只好苦笑。“那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苏喻明知故问的躲避。
“就是一看见我就吓得抱着我不放?你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呀。”
“什么没什么?”白祈用苏喻的原话回他。
苏喻听了这话,也只好认栽,回他道:“就是……我看见……隔壁那户人家,有鬼。”
白祈听了这话,没有一时做出评论,只是苏喻在那边说:“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青天白日的,谁家里会有个鬼呀。可是,她分明飘来飘去。“苏喻顿了顿,再次开口只是喊了男人的名字。“白祈”。
“怎么了?”男人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臂膀。
“我怕。”
白祈听苏喻这样说,笑了。
“你还笑话我?”
“我哪里敢笑话你。”
“那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对我说你害怕是信任我,我很高兴,你愿意把自己的感受告诉我。”
苏喻听了脸红了,被戳中心事,抹不开脸的回男人:“谁信任你了,滚一边去。”
说完,把男人推开,侧过身体,躲在床沿边。
“你别怕,苏喻,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白祈的手臂从苏喻的臂弯空隙里面穿进去,搂住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双温润的眼睛,望着他。
(三)
1、
天刚蒙蒙亮,白祈站在屋外注目凝视,仿佛心事重重,苏喻见状,跑了出去。
“怎么样?你就站在屋外这个看,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白祈伸手搂住苏喻的肩膀,让苏喻的脑袋靠在他身上。白祈回苏喻:“这事有点麻烦,我回去找谷亦他们来。”
“你没法子制她?她是不是很厉害?”苏喻若有所思的问。苏喻自然不是觉得白祈能力不足而挖苦他,他说这话着实是担心男人。
见白祈不回话,苏喻担忧的紧拽住男人的手,说:“若那东西那么厉害,我们就别管了,快走吧。”
白祈见苏喻这副模样,只觉得他好笑。他伸手用手指勾了勾苏喻的鼻尖,揉开他额前的碎发,吻了他的额头。他对苏喻说:“养鬼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请谷亦来弄干净的好。你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
白祈说了这番话,苏喻不为所动,依旧靠在他肩膀上,不愿离去。白祈明白其中的意味,安慰他道:“你放心,她出不去这个宅子,我瞧建造这房屋的人,找过算命师来瞧过,四方有神兽镇着呢。”
即使白祈这样说,苏喻还是腻在他身上,最终苏喻撒娇的问白祈道:“带我也去行不行?”
白祈听了这话,只是伸手揉他的发,他打趣苏喻道:“你说呢?我敢说不么。”
苏喻一听这话,生了气,一把推开白祈的身子。
2、
苏喻走在前面,沉默着去取车,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冲白祈嚷:“你是不是嫌我是累赘,偏不要我跟着你?我都说我一人怕了,还把我一人留在这里,别说巴不得我跟着你这话,我又不傻,你刚才那话分明就是……”。
苏喻敏感的就像竹叶上的露珠,一碰就迫不及待往下坠。认识苏喻的人都觉得苏喻本不是这样性子的男人,他对自己祖母,对南山,对沈念柔,对一些看不惯他的人,刻薄他的人,都温文尔雅,及其忍耐。而他非对白祈如此,一有点小事就担心万分,七想八想,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敏感多思甚比女儿家。
苏喻承认这样很不好,可他就是克制不住这样,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是克制不住的想要证明他无时无刻爱他这个事实。
幸好,白祈对这样的苏喻有法子。他总是能让他安心,他从身后抱住他的身子,在其耳畔回:“我怎会嫌你是累赘,不过D市到A市来回也要2个多小时,舟车劳顿,我怕你累着。”
他这样回着苏喻,见苏喻没了火气,就笑着调侃道:“没想到你是一刻半刻也离不开我。”
苏喻不领情,置气道:“我又不是什么娇柔的小姐,哪里怕什么舟车劳顿。分明就是你不要我跟着。”
苏喻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还是跟着白祈走进了车里。
3、
他嘴硬的对白祈说:“你不要我跟着,我非要跟着,看你拿我怎么办。”
白祈坐在驾驶座上,苏喻坐在车后头,白祈不急着发动车。苏喻也有点震惊,暗暗想:是不是刚才的话太过火了,惹怒了白祈。车厢忽然变得寂静无比,白祈打开车门,坐在苏喻身边的皮座上,苏喻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同白祈在一起那么久,说过很多难听的话,男人从未与他脸色看过。
“白祈,别……”。狭窄的车厢,稀薄的空气,苏喻推搡着在他腿上的手。“别在这种地方。”
“看我拿你怎么办?你说我想拿你怎么办?”
“白祈,白祈……”。
“就会和我这样撒娇,今天不许。”白祈少有这样强势的同苏喻说话,他一手伸入苏喻薄衫里,揉弄着他细腻的肤质。一边还是没有忍下心,他改口对怀里颇为抗拒在车里欢爱的苏喻说:“乖,苏喻,你放松点,我想要你。”
苏喻听了这话,身体软了下来,投入了男人的怀抱。身体倒在柔弱的黑色皮座上,一边用双手环住白祈的脖子,一边开口挖苦道男人:“怎么这样急色。”
白祈听了这话,笑而不语,后,苏喻在车里被弄得哼哼唧唧,白祈才回:“昨夜就被你惹出了火来,都忍了一夜了,还说我急色。”
4、
A大,体育场。
A大5月有运动会,所以谷亦和跃潮留在校内,锻炼体质。
“我去找谷亦商量事情,你和跃潮留在这里。”白祈离开前还嘱咐苏喻。
跃潮见状,开口回白祈:“你去吧,去吧,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宝贝苏喻的。”
白祈听了只是干瞪跃潮,吓唬他:“你这些花言巧语,等我带谷亦回来,你当面说给他听。”
白祈说了这话就离开了,跃潮一听这话,气呼呼的冲男人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喻见炸毛了的跃潮,在一边捂嘴偷笑。
跃潮见苏喻捂嘴偷笑,用奇异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探苏喻。然后,好似从苏喻身上看出什么似得。
跃潮开口说:“闻你身上这味,沾了七八个白祈不止,看来昨晚没少做好事。怎么就让你得了便宜,我和他认识几百年了,也不给我这好处。”
苏喻装作不懂,反问跃潮:“什么好处?”
跃潮回苏喻道:“你不知道双修吗?爬上灵师的床,可年年益寿。”跃潮嘴巴里面吐不出干净的字眼,听得苏喻怪臊的慌。
只是苏喻也不甘示弱,他回跃潮:“你羡慕我什么,你不有谷亦么。”
跃潮回道:“他怎么一样,不榨干我就不错了。”
苏喻听了这话,扬起眼睛,看了看跃潮的脸,笑着说:“我看你脸色红润,被榨干的逍遥极了。”
跃潮听了这话,甚是震惊,满是惊恐的看着苏喻,说:“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俏皮话了,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