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直蒙在鼓里的钟逸简直羞愤得要晕过去,颤颤道:“从那天竹屋起就……”
李栩舔过他的耳根,笑道:“从朕继任齐王以来便一直紧跟,那是自然。”
钟逸脸上渐渐火辣辣的开始发烧,整个人当机了似得半天没了动静,李栩知道他是羞得厉害了,一边亲吻一边探手进衣襟,摸了一会儿想去扯开腰带,才感到钟逸动了动,推开他的手。
钟逸脸上尽是屈辱,却是好像知道逃不过,死了心一般,伸手将帘子拉上,转了个身,正对着李栩坐下:“我自己来……”说罢,就干脆的捋起了衣摆。
看来他是怕被弄得衣衫不整给人看个精光,才要求主动,却不知自己伸手拉起下摆的动作,看得让人根本把持不住。
李栩看得心神荡漾,却是阻拦,坐着张开腿来,掀起前摆:“别慌,先给朕舔舔。”
“你。……”钟逸本已一副认命的表情,听见这话,脸上再度泛起了薄红。
李栩见他瞪着自己久久不肯上前,轻笑了一下,便将他拉到跟前,伸手进他嘴里,将那舌头追得无路可逃,直到两指湿漉漉的,才将人按在怀里,从下摆伸手进去。
轻车熟路拉下亵裤,李栩湿润的手指在入口探了探,刚干脆地挤了进去,俯在肩头的钟逸立刻发出“嗯嗯嗯”的压抑呻吟来。
“朕也是为你好……让你自己来,你打算怎么来?拉起下摆就坐下来……真是不怕死。”李栩一面扩张,一面调笑道,“你不怕死,朕却怕你死。朕还要留着你多玩些时日。”
钟逸心里屈辱,身体却多多少少已习惯了这种快感,后面在李栩的扩张玩弄下不多久便酥麻一片,忍不住俯在他颈窝处间间断断的轻哼起来。
“傻瓜,还自己拉起下摆要上来,也就是朕还和你客气。换了别人……啧啧。”
见里面湿软的程度已差不离,李栩的手指退了出来,复又将软成一滩的钟逸推开,按到胯下,露出早已肿胀不堪的分身来。
“听话,给朕舔舔,舔湿了,进去不疼。”
“……”
钟逸浑身酥麻得不行,腰下一软便跌在了李栩胯间,对方的肉刃带着滚烫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钟逸忙抵着他的双腿不肯贴近。尽管和李栩已有数次交合,这样直面对方的巨物却还是第一次,钟逸这才明白李栩说得一点没错,若是方才让这巨物直接顶进去,自己恐怕早已死了。
可是哪怕一死,他也不愿用嘴去吞吐这么个粗大丑恶的东西。
“不……不用了。可以了。”钟逸直起无力的腰,扶着船板半天起不了身,只能伸手勾住李栩的脖子,借力爬起来。
李栩没有再劝,难得对方主动一回,他便也乐得自在的享受着钟逸的服务。
钟逸的双膝跪在李栩的两侧,伸手下去理了理衣摆,腾出空来才缓缓放下腰,可他坐了半天,却总是自股缝打滑而过,始终进不去。
李栩被他这么弄,早已呼吸粗重了几倍,压抑着声道:“你是想急死朕不成?”钟逸以为李栩发怒,忙摇头,虽说来可耻,可他被李栩用手指扩张过后,体内空虚的很,只想有东西进来,几番失败,他心里也又是心急又是懊恼,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最终,还是靠着李栩扶着他的胯,一抬腰顶了进去。惦记着外头有人,钟逸漏了一声就闭上了嘴,之后便带着哭腔缓缓沉腰,当他完完全全坐下去那一时间,两人皆是发出声叹息。
“进来可不算完啊。”
“……”听见催促,钟逸皱眉,他双脚脚踝都不太能使上力,腰也麻得没了一点力气,便忍受着后泬的不适,用乏力的手臂拉着身子上升,然后浑身发颤的坐了下来。
不能完全操控的力道,把他自己顶得腰一软,生理性的泪水湿了眼角,失神了半天,才渐渐回复意识,边喘边道:“我。我不行,帮帮我……”
“是谁自信满满的说可以了?”
“求你……”
李栩轻笑,扶上钟逸的腰抬起他,见他闭上眼准备好了,却是不急着放下,只道:“太傅可知朕需离开雍城一段时日,今夜不好好尽兴,明日,可就见不到朕了。”
钟逸困惑的睁开泪眼来:“明日……要……要离开雍城?”想到度过了这么些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有了些许缓口气的时候,他顿时安心了许多,连自己还坐在对方阳具上的事实都暂时忽略了。
李栩趁着他发愣,一下顶到深处,直将人顶得尖叫一声几乎后仰过去,复又抬起,随着上下律动,笑吟吟道:“钟太傅……是不是……舍不得?……朕走了之后……谁来满足……这么氵壬乱的身子呢?”
钟逸连自己的初衷都忘记了,什么影卫船家都不管不顾,被插得哭喊不止,哪里还有工夫答话。
“这样好了……朕留个影卫……给太傅。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就喊出来……体格精干……器大活好……太傅一定满意。……如何?”
问完,李栩仿佛想求个回答一般,放慢了律动,抓着钟逸的腰,抵着深处不动。
钟逸搂着他的肩,浑身抖筛也似,半晌才缓和下来,吐出一个字:“滚。”
钟逸平日里一向是文质彬彬,谈吐端得一副大方得体,因而听见这一个字,李栩还怀疑了一下耳朵,问:“什么?”
对方不负所望的再度骂了过来:“滚!!!”
“……”李栩被钟逸这么哭劈头盖脸骂了一句,却是一丝脾气也没有起来,只觉得火气全到身下去了,抱着他压在船板上就吻了下去,一面狠狠顶弄,一面魔怔般低语:“对……谁也不能碰你。……除了朕。”
后面的事,钟逸便完全不记得了。
醒来之时,腰酸胀不已,他在漆黑一片的船篷下伸手,摸索到帘子,一缕月光便从外面漏了进来。
透过这一丝清辉,他看见李栩坐在船头,靠着船舷,一手举着酒杯,一手划桨。李栩年少时便容貌周正,分别的这几年更是只往风姿卓越里长,英气逼人,眉目如画,若不计前嫌,单这一眼望去,像酒仙,又像月神。
此时想想先前荒唐种种,如若开始几次尚能算是被迫无奈,可方才,就简直仿佛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回想李栩那一句“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钟逸忽然害怕哪一天就那样鬼迷了心智,被他一语成谶。
不再多想,钟逸叹口气,探了探身边,摸到了拐杖,便爬下了竹塌。待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船篷,往船尾望望,才发觉船家与影卫皆不知去向。
“朕让他们回去了。”钟逸还没开口询问,李栩的回答先至,末了,举了举手中酒杯,问,“晚风酒坊的桂花佳酿,来一杯?”
“……靠岸,该回去了。”
“别急嘛。”李栩眉眼弯弯的笑,“太傅文思敏捷,面对如此良辰美景,可有什么形容?”
远处市集声依旧喧哗,灯火璀璨。小船却只身安静地在宽阔的水面上轻晃。河水黑漆漆的不见底,天上星辉倒映在水面,间杂着几个飘到高空的孔明灯,投射出暖暖的光。
钟逸站的累了,却不想回那船篷下,只能靠着船舷坐了下来,放下拐杖,道:“不过是个水牢。”
原来这周遭美景,在他看来就像一个水做的牢笼,将人困在一叶扁舟上。李栩觉得有趣,低头笑了笑:“若是可以,朕真想把你一辈子关在这水牢里。”
两人都不再说话,李栩慢悠悠的摇着桨,小船安静驶过宽广湖面,飘进个细长蜿蜒的河道。载着痴人梦的荷花灯一盏接着一盏,自上游闪烁而来,缓缓飘过船边的水面。
钟逸无事也是无事,挽起袖子伸手捞起一盏,拿在手里端详,细读上头写的小愿望。
烛光透过荷色的花瓣,晕成嫣红色,映在钟逸白净如玉的脸上。此景落在摇桨的李栩眼中,实在太过迷人。
钟逸将荷花灯小心放回水面,一面看着它远去,一面道:“皇上方才说,明日要离开雍城?”
“没错。”
“……去往何处?”
其实钟逸并非在打探什么,只是想依靠地方远近,估摸算下他离去的时日。
李栩并不防备,直接回答了他:“闽越。”
“闽越……”钟逸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因为这地方,原属寅国,而且是真的离雍州很远。
“太傅可知,东海之上有个小岛,名为夷州。上古时期,此地原与陆地相连,后来,地动平生出个海峡,成了一座海上孤岛。”
钟逸亡父原为寅国博士,博览群书晓古通今,而他虽只继承了七成学识,对夷州却也略有耳闻:“皇上欲取夷州?”
李栩点头,眯眼望着潺潺流水,道:“朕要霸占东海,必须拿下夷州。”
“……”钟逸不说话,却明白对方有着何等雄心大志,如他这样的人,不做皇帝,倒是埋没了。
“此去或一两年,或三五载,海上之事,说不得准。朕若是不测……”说到此处,李栩瞟向钟逸,像是看他反应似得,慢慢道,“太傅再找个好女子,老来也有个人,好相互扶持。”
钟逸见他投来的目光,便干脆闭上眼,偏过头去。
“钟某续弦与否,又与皇上何干。”
李栩倒没太在意,只叹息道:“太傅说无关,那便无关吧。”
此时只听得“咯噔”一声,船已靠了岸。
第十七章
那一夜,李栩将他送上了岸,便摇桨不知去往了何处。
雍州是李栩的故乡,他对此地了如指掌,停靠的河岸边就离钟府不远,钟逸走了一条街,便来到了这自来雍州便没怎么住过的钟府。
来到久违的灵堂,拜祭完夫人与父母先祖,钟逸正将香火插上香鼎,便听得推门声,回头看见喜月站在门外。
“世安睡了?”
“睡了。”
“辛苦了。”
“没有呢,世安懂事多了……今天不哭也不闹。”
“是吗?”钟逸这时才露出微微笑意来。
喜月看看灵堂内,见没有其他人,方问:“老爷,皇上没有跟来?”
钟逸掸了掸灵堂前桌子上焚香灰尘,道:“皇上要去其他地方一阵子,往后不必太过担心了。喜月,你看看,才十八,这些日子都愁出皱纹来了。”
喜月当真了,羞涩的摸了摸眼角,道:“老爷怎么取笑人家。”
钟逸微笑道:“哪有取笑,喜月十八了,也该给喜月找户好人家了。晚了,就怕嫁不出去了。”
闻言,喜月却忽然没了半分笑意,露出认真神色来,用力的摇了摇头:“老爷,喜月知道您在想什么。喜月与老爷同甘共苦,哪怕前面是刀山,也不想丢下老爷和世安,一人逃跑。”
喜月八岁入钟府,也是钟逸看着长大的,钟逸怎能不知她秉性,虽知道劝不动,却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明明只是个弱质女流,却学那些男子讲甚么义气。”说完走到灯前,吹熄了烛火,准备离去。
谁知烛火熄灭那瞬间,屋里暗下来,一个人影竟映在了窗外,一闪而过,不知去向。
“谁?!”钟逸吓得心漏跳一拍,带着喜月跑出房外,却不见半个人影,绕着周围找了找,仍是寻不到人。
转了几圈,正准备放弃找寻时,忽然一人自屋顶跃下,一袭黑衣劲装,单膝而跪:“太傅可是在找属下。”
“……”
“……”
男子约莫三十岁,面容严肃而刚毅,抬头见钟逸和喜月表情各异,便道:“属下一时疏忽,惊扰了太傅。属下可以保证,往后不会再发生这等事。”
还是喜月率先回过神来,指着那黑衣人道:“你。你是何人?”
“想起来了”钟逸脑子里灵光一现,终于松了口气,“他是皇帝的影卫。”
“太傅明鉴。属下司南天,奉皇上之命,自今日起跟随钟太傅,看护太傅。”
如今寅国已亡,这影卫还一口一个太傅,看来也只能是跟皇帝学的。这也足以说明,先前见李栩时,这影卫的确都在不远处。
好不容易皇帝离开雍州,钟逸不愿身边多出一个随时随地身在暗处的眼线,于是道:“我不需要影卫,你回去禀报皇上吧。”
“皇上之命,不可违抗。太傅请放心,属下会隐蔽身形,不会再惊扰到太傅。”
那影卫说完,便不再多言,跃上了屋顶,待钟逸视线追随过去,已是找不到人了。方才显露身形,实在也是因为他跟久了皇帝,李栩对影卫的存在已是见怪不怪,偶尔见到他现身,也不会大惊小怪。
钟逸同喜月对视了一眼,方才还残存的些许轻松神色,早已都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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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迟迟也未传来皇帝离开雍州的消息,喜月在市集打听了一番,才得知,皇上御驾早在小半月前就南下吴郡。
喜月回来转告自家老爷这事儿,钟逸听闻后,想了一想,也没能明白这其中奥妙,便道:“别多想了,本就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事。”
两人收拾了些细软,便带着世安再度回到了城外黎山下竹屋。
不同于以往,世安一路都不太说话,但还是牵着钟逸的手,十分依赖的模样。
因为知道影卫的存在,喜月与钟逸都有些尴尬,谈话之间畏首畏尾,生怕说漏了什么。熬了几日,钟逸便在屋前将他喊了出来。
“司南天,这样吧……你也知道,喜月只是个姑娘,我又腿脚不便。你平日里只管同喜月,世安待在一块。帮忙砍砍柴,挑挑水,看看庄稼,不必隐蔽身形了。”
“……是。”
似乎对这指令没有丝毫的质疑和怀疑,单膝跪着的司南天恭敬的答道,说罢身形一跃,就再度消失在了屋顶。
“……”
钟逸抬头在屋顶上看了看,以为自己的话被当耳旁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那日砍柴时,司南天便出现了,能担任皇帝影卫想必武艺精湛,和钟逸这半瘸的人自是完全不同,三下两下便砍完了后院的柴火。他一本正经的打扫屋子,清洗笔墨,前院后院那四个水缸的水随时都是满的,同时,还把庄稼照看的井井有条。
钟逸带着世安坐在湖畔边垂钓,带些讶异的看着远处正悉心灌溉着小菜地的司南天,不由摇了摇头,感慨道:不愧是皇帝的影卫,简直全能。
世安看着自家先生,原本是最喜欢钓鱼的他,却有些灰心丧气的放下了手中钓竿。
这些日子世安就一直怪怪的,钟逸碍于司南天在不敢询问,如今有了机会,便自然问道:“世安,最近怎么了?从灯会回来就不大高兴的样子。”
世安一脸郁闷的模样,绞着自己的袖子,问:“先生,世安是不是比普通的人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