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本来是想要问对方很多事情，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却问不下去了。觉得有些事情要问的话一定要一开始就问清楚，这个时候再去问实在太过让人不舒服。
就像是在某个确定的点上，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于是，一切会变得莫名的矫情。
而齐言的话，是最不喜欢在意过多，也最讨厌“矫情”的人了。所以，一切反正就这样不了了之好了。
凌沐晨却忽的又笑了笑，那模样看起来反倒分外让人觉得熟悉。一日既往带着一种冷嘲热讽，笑着：“齐言，你果然是缺爱吗？”
目光冷冷看着他，冷冷注视。
第24章
“又是这句话，凌沐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得到回答。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凌沐晨的话里有什么意思？除了嘲讽，只有嘲讽——仅此而已。
大概是因为凌沐晨之前说过的一些话，齐言总觉得和眼前的人之间越来越有了隔阂，甚至完全不太像和这货说话了。于是便提起步伐继续往前走，凌沐晨站在一旁冷冷笑了笑，一个反手握住了齐言的手肘。
“干吗？”齐言下意识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耐烦道。
凌沐晨的脑袋微微低着，而且齐言也没特意转过去看过他，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副什么神情。只记得依稀是很低的声音，却莫名的很柔和。
“齐言，生日快乐。”明明是冰凉清冷的声音，也能说出这种话？“假设现在是十二点整。——生日快乐。”
这一句话说过之后基本上就再无其他了。凌沐晨迈着修长步伐朝着自己的前方继续走着，而齐言在原地愣了一秒钟时间。
等到齐言回到客厅时候才发现四座已经没有了人。虽然场面一片混乱，但是真的没有了人。
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24：00”
太不可思议。
这个人，却居然知道他的生日。
第24章：期待
齐言一个人清理着，像是地上那团垃圾，他现在心情极度复杂。
“我来收拾吧，你还饿吗？沐晨说想点些东西，你和他说声啊。”许莫忽的凑了过来，大男孩微笑着接过齐言手上的扫把。
“……谢谢。”齐言再次愣了一下，觉得心底有点很其妙的感觉。原本也不是多么熟悉的人，莫名其妙就带着一群人到了自己家里，还把一切弄的“乱七八糟”，然后却又好像是好朋友一样的对白。
其实他是不太在意的，但是却莫名的有了很奇怪的感觉，即使那感觉停留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凌沐晨走了过来。很清楚可以发现他的脸上带着点湿润，大概是刚才去洗了把脸……
齐言收回看着凌沐晨的目光，站在客厅中间不知道要干什么。
“话说，怎么都走了？”这大概是他生平问过最矛盾的问题。
“哦？”凌沐晨侧头看了他一眼看出，冷笑着：“原来你其实还是喜欢热闹的啊。”说着站直身子，目光却有些慵懒看过去，再然后无所谓的转过身去，一个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以不要不把话说清就走吗？”齐言有些不高兴的提了提裤子，情不自禁跟着凌沐晨走了过去。
本来就没多大的地方，走到哪里不是三两步的事情。
“我换衣服你也要看？”凌沐晨走到齐言的床边，忽的转过头来，这么来了一句。
“啊？什么啊。……”齐言面外表情扫了他一眼，没反应过来：“干吗？怎么一直看着我？”他是不是反射弧又慢了一拍。
“……”没什么。他想看就看吧？……
凌沐晨缄默，冷眼看了看齐言，凌沐晨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再然后他突然缓步走了过去，一把捉住齐言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隔着层薄薄的料子，是结实的胸膛。
“你干什么？”齐言被他突如其来的莫名动作吓得语无伦次。
“你果然是缺爱吧。”凌沐晨低眼冷冷看了看齐言那张巴掌大笑脸上的慌张神情，得意一笑。
“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凌沐晨低下脑袋，嘴唇恰巧若有若无摩擦着齐言的额头，他一手将齐言额前的短发轻轻拂起，笑着：“你忘了？你缺爱。不然为什么一直站在这看我换衣服？别告诉我只是纯粹想欣赏下我的完美身材。”说出的话都那么自以为是。
另一只手却在同一时候玩笑着顺着那单薄的肩头，修长的手指向着四处展开，整个掌心正贴着那穿着一层单薄衬衣的后背。莫名的冰凉，却掀起一阵炽热，突兀的指骨摩擦着那层单薄的衬衣，一路滑到了纤细的腰身。
“有病啊？放开我。”
“你不是很喜欢和男人又亲又抱，又摸吗？”
脑海里猛地想起他攀上那有着修长双腿的帅气少年，甚至还微微踮着脚，不知羞耻的将瘦弱的胸膛整个贴上对方的身体，连整个腹部以下也顺势挂了上去。而两只裸露出来的纤细的手臂也顺势攀上那人的脖子。紧接着，是背对着自己，闭上眼，对那人陶醉的一吻。
同一时候他的目光恰巧落在许莫回应着伸着手搂着的，那纤细的腰，和算不上丰盈的臀部。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不知羞耻。
“你不喜欢吗？”他于是低下头，贴上他的耳朵，笑的讽刺。那只手却顺着纤细的腰身摸到了臀部。心底忽的一阵激流，凌沐晨觉得胸口一热。那只手已经顺着那人两腿间的裤缝，隔着一条单薄的棉质裤子，用力的向上一顶。
发出极强的玩弄的信号。
还轻笑着，面上依旧露着那副高傲冷漠的脸。
“不舒服吗？”
猛地推开对方，站在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齐言一怒之下，吼道：“凌沐晨。你可以不要这样说吗？”
“我说错了？”凌沐晨那张白皙的妖冶面容基本上一下子就暗沉下来。
齐言气得没有再说一句话。
“哦？”凌沐晨突然神经质般笑起来。同一时候，凌沐晨在维持原本姿势不变的情况下缓步朝着齐言迈进了好几步。
“别过来。你到底什么，……什么意思？”齐言只能保持抬头姿势望着忽的又近在咫尺的凌沐晨，下意识伸手，恰巧按在对方胸口的手很不争气的用力抓了一下。而凌沐晨也很明显感觉到了那突然一紧的触感，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眉头，同一时候完全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动作。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齐言有些犹豫着，再次问道：“请问……你到底是想要干吗？”
“不是要我摸你胸那么简单吧？”冷冷嘲讽着，“我觉得你的肌肉很好，但是我的手有点累了。请你走远点。”
“哦？”凌沐晨的脸完全黑了，“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啊。” 他居然听从的退后了一些，只是却忽的伸手捉住齐言的左手，保持按在自己胸口的动作。
“你有病啊？”齐言看了眼动弹不得的手，和自己正摸着的凌沐晨。
“我想你，”凌沐晨这句拖了半截音的话几乎差点没把齐言吓死，紧接着才继续缓缓道，“我想你认真听听我的心跳。”
“心跳？”齐言目瞪口呆看着凌沐晨，顿了顿，末后很认真说：“不好意思。什么也感忽不到。”这次发出细小惊叹的是凌沐晨本人。齐言试图挽回他的颜面，破解目前的尴尬，很是好心提醒道：“因为。我摸的是你的右胸。”
凌沐晨先是一脸尴尬，随后冷冷笑了起来，贴上齐言：“我知道。”齐言愣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因为凌沐晨的手忽然一下子摸到他的胸口。
“可是我恰巧可以摸到你的有胸。”
自以为是很浪漫的话吗？
这样可笑的话，居然莫名带着些别样的情感。
少年沉静的目光，凉薄的嘴唇，还有清冷的音色。
“齐言。你的心跳，很快。”大概再没有那一次比这次更加靠近了吧？甚至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是因为我吗？”
“你、你有病！”
“哦？”凌沐晨笑了笑，那双修长的手还不打算放开齐言，笑着：“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让你脸红心跳的事情。”
这么说着，情不自禁红了半边脸的人，却分明是自己。
原本是要好好调侃对方，拿齐言开开玩笑。但是，……凌沐晨猛地收回手，下意识一把拍开了齐言。齐言整个人险些重心不稳，缓缓站直身子，完全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凌沐晨。
却一字不说，只是静静地从原地爬起来。
其实他觉得他都已经习惯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齐言不悦看向他。而凌沐晨依旧完全没有听见似的，开始无所谓的脱衣服。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吧这是！你爱说不说。”齐言一个人愤怒的准备冲出去，凌沐晨才冷冷回头看了他一眼，却笑得温柔。只是，他说：“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好笑吗？”
“不好笑。”
“你有病！”齐言忍不住开口大骂。
“换句别的台词。”凌沐晨二话没说握住齐言的手，同一时间半低下身子，冲着他耳边轻声说道：“想知道吗？”
“没兴趣了。”
他却笑了笑，又低声贴上他的耳朵：“因为我，也会无聊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肚子的气，一句话就消了。
只是，在齐言失神的时候，一个霸道的吻却一下贴上他的嘴。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凌沐晨笑道：“之前是无聊。这个，才是玩笑。”
冰凉的嘴唇，如目光看见的那般凉薄，呼吸却原来和一般人一样，带着湿热。
却又很快恢复高傲而冷漠的脸。凌沐晨顺手指了指齐言的裤子：“你手机响了。”
手机？
——未接电话：49？看着手机屏幕，齐言觉得心脏抖动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莫寒启。打开来一看，第一个果然是莫寒启的名字。顺着屏幕往下看，却突然整个人愣住，再然后看见的是陈樵。可是，凌沐晨？
下意识看了眼眼前的人。他选择逃避似的转身。
齐言突然整个人呆住，想起先前一会凌沐晨对自己说的那句：“生日快乐”。
愣愣站在原地，许莫又是一副阳光少年的笑嘻嘻模样走过来，一下子拍在齐言肩膀上，笑着：“齐言，生日快乐啊。”
“谢谢。”他一下居然觉得受宠若惊。
齐言第一次觉得喉咙整个发不出声音一样的感觉。和凌沐晨也不过只是同事，眼前这人更是其实也算不上是朋友，也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多见过几次。其实根本不需要记住，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之前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热闹啊。沐晨他也说好。但是听说后来你不开心了。”
“没有。”
“别骗人了。我真的发现你确实很不喜欢和很多人待在一起诶。”
“是吧。”居然笑了。
“那么，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莫名其妙找那么多人来啊。”许莫笑的一脸孩子模样，“而且，下次我也会准备好礼物的啊！”
下一次？谁知道呢。
上一个十年，也曾有人对他说同样的话。
却连最在乎的莫寒启也记不得他生日的准确时间。而许莫说：“凌沐晨说了，下一次，他偿还你一个安静的生日。”
他却笑着回答：“是吗，那让他自己来说吧。”
那样的人，居然会，在意他的生日？
——而他，却居然，真的有些期待？
第25章：试探
深夜。
对于齐言而言难得的深夜。
“对了，许莫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齐言洗过澡，揉了揉睡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一点整”。
“这么晚，你舍得我？”原来他压根没有要走的打算？
齐言透着窗子瞄了眼外边：“现在还有街灯诶。”
“你那么想我走吗？”许莫的态度突然明朗起来：“因为凌沐晨？”
“你在说什么啊？”不明白怎么会和那个人扯上关系，齐言只给解释给他听：“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很小，根本住不下。”
“看见了倒是没错。”许莫依旧不死心：“但是这样也不代表我不能睡在这啊。”
齐言无法明白许莫为什么一定要睡在这？如果可以的话，他就不会睡在这。
“在和我一起看下电视啊？”
“……少儿频道也不是很好看。”齐言打着哈欠陪许莫看着他觉得这个人一定不喜欢看的节目。
“怎么会呢？很有趣的。”许莫兴奋着，正巧看见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的凌沐晨，立刻叫住他：“凌沐晨，过来看这个啊？”
太幼稚了吧？想也想得到凌沐晨的表情，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毫不在意走过来，还陪着一起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洗澡都差点忘记了。
“你不去洗澡？”齐言并不是想要表达“嫌弃”之类的意思，只是他已经连续在一个小时内看见两样他觉得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凌沐晨身上的事情了。
凌沐晨没说话，径直去了卫生间。显然他对那里的设备不满意，但是居然一句话没说。
等到凌沐晨出来又是一段时间。许莫还一副处在兴头上的样子。能够明白像他这样原本就游走在夜间的人而言，这大概只是开始，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少儿频道那么感兴趣。倒是许莫一脸诧异看着齐言：“你居然不喜欢看少儿频道？”
“为什么我会喜欢看少儿频道？”仅仅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话，不足以让他就得喜欢看少儿频道。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许莫和凌沐晨这种明显很早熟的少年却还喜欢看少儿频道：“这是为什么？”
“你真的以为我喜欢看少儿频道吗？”许莫用一种几乎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齐言一眼。
“难道不是吗？”反问着。
“当然不是。”许莫笑了笑，躺平身子，却高高扬着脑袋看齐言：“我怎么可能喜欢看少儿频道。当然是凌沐晨。”他只是在配合凌沐晨，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孤单。
而许莫有些失落的说：“而且我以为你应该会喜欢看少儿频道的。”
“还真是，谢谢啊。”齐言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难得对着许莫冷笑了一下。
“不错嘛，原来你也会生气。”
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句话。齐言皱了皱眉头，可那张娃娃脸上依旧是几乎面无表情的神情：“我难道看起来不会生气吗？”
许莫点了点头，笑的正欢，从自己那头一路爬到齐言那头。
忽的一个高挺的影子晃了过来，许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凌沐晨没擦干的头发上还滴着水，正好全掉进齐言张开着的嘴巴里。
“有病吗？”齐言没有发现，他是因为被凌沐晨忽的一把扯住了头发，才吃痛咬牙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