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大事解决了,范杰的心安不少,如今怎么赚钱才是头等难题,外加他还要参加高考。B市是他的最终目标,哪里遍地商机啊,而且比起现在自己所住的城市发展要快,机会多商机更多。
他前辈子就是只井底蛙,这辈子说什么也要去B市闯荡一番。
趁着叔叔睡下了,范杰进了空间,花开不败,即便范杰摘了不少茉莉花,那株老树仍旧不断的冒出花骨朵,若开的有些败了,用潭水浇灌一两日便立即仿若重生一般。
小白狼日夜待在空间里,身体长大了一圈,白色的毛发油光滑亮,撵着几十只鸡到处跑,犹如一只滚动的毛球般,见范杰来了,连忙扔了一只老母鸡,两只小腿蹦跶蹦跶地,大尾巴甩来甩去别提多高兴了。
范杰郁闷,这狼崽子喜欢上吃熟食了。每日见他就摇尾巴要吃的,若不是还有几分狼性,就和狗差不多扑上来讨吃的。
“你别总撵鸡,它们能生蛋,养大了都是你的粮食,明白么?”范杰说着拍了拍小白狼的头,拿出做好的卤牛肉。
小白狼见有了肉,哪里愿意听范杰唠叨,摁住牛肉大口撕咬。
范杰收拾了鸡舍,捡了蛋都归到一边,又去收拾了田里的菜,按着一天的份量放好。
小白狼吃完了肉,舔着嘴,用湿漉漉地鼻子拱了拱范杰的手指,尾巴在身后拍着。
“你想出去玩?”
范杰觉着纳闷,也许小白狼智商高,开了心智似地,整日里跟他耍赖,要和他玩。空间里除了那几只鸡也没有其他的生物,小白狼也不过几个月大,正是贪玩的时节,但只能一个人独自住在空间里,孤零零的看着令人心生不忍。
范杰伸手搂着小白狼的脖子,摸摸它的长毛,“咱俩都差不多。”
他前辈子没朋友,没知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小白狼如今也和他同样。
将小白狼带出空间,那小家伙冲出了房间,用小爪子拍着范国起的房门,小脑袋拱着,范国起似乎也没睡,起身开了门见小白狼,眉开眼笑地让它进了屋。
范杰郁闷了,这白狼明明是他养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叔叔呢?难道叔叔是个好人这件事连畜生都知道?
转眼间到了四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串串的生意也淡了一些,这里的春季很短暂,令人感觉脱下棉衣就可以穿短袖,带汤水的食物很难销动。范杰想了想,干脆让三子哥找人做了铁皮炉,用木炭烤肉串做烧烤。
肉块切的大,肉质新鲜,又用特质的调料胭过,放在炭火上慢慢烤着,油脂顺着肉块滴落,香气四溢,走过的人都不免咽口水,加上三子几个朋友在一边大声吆喝,生意日渐兴旺。
只是小卖铺的老板有些不愿意再让他们放炉子了,即便范杰说加价,对方也不同意。
三子合计着,这人是不是见了眼热,自家想卖烤肉串?这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吃过几次也能琢磨出味来,市里不少小餐馆也开始卖,不再是独一份。
听了三子的唠叨,范杰和范国起不怎么在意,他们是铁了心要去B市,这里生意做到7月份就结束,只是觉着这样对三子日后的生意有影响。
三子听了说:“叔,您要是真疼我,不如也带我去B市,我也没去过那里,带我去开开眼怎么样?”
范国起琢磨了下,如今他身体是有好转,只是范杰若考上了大学必然要以学业为重,而他只不过是个种田的,去了B市若要摆摊做生意,没个照应也不行,三子到底是个知根知底的人,长得五大三粗跟黑塔似的,一般人不敢惹,再说这孩子打小皮了点,就没啥坏毛病,帮忙收钱是一分不少,也没携带私截。
三子接着说他家老娘早就同意了,若是范国起去说,保准答应的。
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范杰考虑烧烤的油烟大,对学校还是有影响,索性将摊子搬得远一点,三子认识的人多,每日里也常来帮忙,久了几个人也动了心思,和三子说若他们不做了,这摊子就转给他们哥几个。转让费就拿一套在附近的空房子的房租抵。
范杰乐了,这可是想要什么来什么,走大运了!他很早就想着进店经营,目前对许可证管的松,可以不办手续,他们这些家当也要不了几个钱,换几个月房租那是天大的便宜。
看着挂在门楣上的大招牌范杰松了口气,以后要做生意还是找门面,免得叔叔在外风吹日晒的,看着心里怪难受的。
‘范家小铺’悄然开张,只做晚餐和宵夜,三子几个朋友也跟着跑前跑后的帮忙,范杰是将所有手艺都教给对方,不出五六天,他便做了甩手掌柜,顶多在夜里帮忙算算账,空余的时间都去看书了。
学校里因为到了六月,空气异常的紧张,那是‘只有上大学才有出路’的年代,上了大学就算拿到了工作,后半辈子都有了依靠,寒窗苦读十几年,就靠这么一次机会,完全是一次豪赌。
平日里总显得游刃有余的王宇也受不住这份压力,总拉着范杰嘀咕:“你小子竟然敢叛变!你转文科啊!都高三了,你拿这辈子开玩笑呢?”
范杰到底是转了文科,只是没转班,班主任考虑到三门主课考试卷一样,自己对范杰比较熟悉,只是上政地史时让范杰去旁听。
范杰在六月里的模拟考成绩惊人,范杰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都转了文科,统考的试卷肯定不一样,但分数那是蹭蹭地往上窜。虽然不是前三名,但也进入了前五的行列。
文科班的学生们对范杰这个旁听生那是另眼相待——不爱搭理。都是对手,而且还是高三下学期来的,考成这样,不是寒碜他们吗?
杨蕊倒是挺高兴的,总在人前夸范杰聪明,看着其他女生直咬牙,这校花一天到晚的闹笑话,这不是给她们全体女生抹黑吗?
人家范杰聪明,长相好关杨蕊什么事啊!两个人不是早就不在一起了么?这时候有脸在哪里夸,见着人家范杰赚钱了,成绩好了就想巴结,以前不说人家身上有股子味道,熏鼻子。这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心眼真多!
这天中午,范杰吃完饭正想咪一会,下午也好有精神应付老师。刚趴下,杨蕊带着一股子香气过来了。
范杰抽抽鼻子,他对那种化学香味很不喜欢。闻多了天然的花香,那股子混着香精的东西完全进不了鼻子,头发蒙,鼻子痒痒的。
杨蕊拿了外语书过来,“饭饭,你外语好,帮我补补?”
胡丽晶在一边做了个鬼脸,都什么时候了,还帮她补课!有那功夫不如多做两道题。
范杰努力瞪大眼,捂着鼻子,“那啥……你身上啥味道啊……”
杨蕊脸色娇羞:“香水,好闻吧,我妈妈的……”她还没来得及继续炫耀,就被范杰的话气歪了鼻子。
范杰:“好刺鼻子……我……阿嚏……”
胡丽晶和几个女生低头闷笑着,完全不顾杨蕊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发白,“土包子!”
范杰:“……”
胡丽晶:“……”
王宇:“……”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了,几十双眼睛看着范杰。
范杰掏出纸擦了擦鼻子,连续不断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算缓过神来,“那啥,你那香水真的刺鼻子,你最好少用一点,对皮肤不好……”
杨蕊脸上挂不住,十七八的女孩子被人嫌弃成这样,她起身撞到了旁边的板凳,捂着小腿出去了。
王宇摇了摇头,走过去拍拍范杰的肩膀:“你感冒了?”
范杰:“不是,她那香水味,我鼻子发痒……”
胡丽晶见范杰鼻头发红,眼睛肿了连忙说:“你这是过敏吧!我妈妈就是过敏性鼻炎,你小心点,回去吃点药,马上都要考试了,要是病了可不好。喷什么香水呢,弄的满教室都是一股味,她喜欢,我还不喜欢呢。”
王宇拉了拉胡丽晶的马尾辫子:“你不喜欢,你要是闻了范杰家茉莉花就一定喜欢了!天然的总比合成的好!化学反应,我说范杰你天生就和化学不对付,转文科也挺好!”
范杰瞪:“你啥意思啊?我只是追不上氧化还原的速度,但看问题要以发展的眼光……”
同学们顿时趴了下去,这理科生和文科生吵架,就是找掐呢。
18.
世上有一种人,上杆子表达爱意时,人家不搭理嫌烦,心烦指派去做苦力那是人家瞧得起你,给你个表衷心的机会多么大的恩典啊!可等你不理会了吧,人家也烦,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啊,还是男人么。
范杰不是小孩子,和杨蕊没什么纠葛,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赚钱,想考出去,想要寻个自己的位置好安生立命,挽救挽救自己的生命,真没时间和杨蕊勾搭。
看透一个人很简单,范杰活了两世早就看淡了,那次也不是针对杨蕊,不管是谁喷一身浓烈的劣质香水跑来,他都会那么说。
要做个未来的名厨,鼻子、眼睛和舌头都必须保护好了。真被劣质香水给熏出个鼻炎出来,他这辈子就难过了。鼻子时常不通气,闹个别扭,一边做菜一边流清鼻涕,那样子多瘆人。
而且范杰觉着,能够将兴趣爱好换成赚钱的本领,那才叫真正的人参氵壬家。不管生意能做多大,哪怕就是个小铺子,能够和叔叔两人度日,他就满足了。
范杰天生就是个吃货,他爱吃,也爱做。这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他既然能够捡到重生的机会,那这辈子,他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梦想。
只是杨蕊不乐意了,范杰以前就是她的小跟班,呼来唤去,心灵的垃圾桶,她想到恶心的事就往范杰哪里倒,自己就舒坦了。
可现在的范杰变得不那么窝囊,成绩好了,性格虽然也是那么不爱讲话,但令人觉着靠得住,小小年纪就能赚钱的男人真不好找。而且——范杰现在眉眼张开了,五官细致,大眼的形状很好看,身段比例协调,个子高高的,看着十分顺眼。
问题是如今,范杰出色了,不围着她转,即便再怎么出色,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有些不自在,心底有股恼意,以前怎么就没觉着这闷不吭声的范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作了十几年被人夸赞的‘漂亮’女孩,她也拉不下脸去表示和好,上次她就借口想让范杰帮忙补习重新恢复两人的关系,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可是特地喷了香水的,以前她偷用妈妈的香水,还问过范杰好不好闻,范杰红着脸说好香。
学校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流言蜚语,说什么范杰喜欢杨蕊,杨蕊没同意才恼羞成怒故意当众羞辱了杨蕊,说什么范杰从初中时就追杨蕊。
范杰听了也只是觉着好笑,都高三了还瞎折腾什么?还有半个月大家就说拜拜各奔前程,有什么好介意的。青涩青春和他无关,他熬过一次了,没什么好回忆。
照了毕业照,学校放假三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复习准备考试。
比起范杰,范国起就如同自己参加高考一般,不准范杰做任何事,专心复习!
方景那边也是寄了B市名校的冲刺卷过来,让范杰做做,摸摸底。范国起提起方景和周凯就不停的说那两小子是好人啊!
范杰心里清楚,范胜利一家能这么痛快的答应解除协议,多半是方景和周凯做的手脚,不管怎么说他都感谢方景和周凯那两人,如果他考过去了,再遇见一定请对方吃饭。
范杰不想和方景那两人深交,若不是因为方景是他前辈子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他恨不能离那两人远远的。
也许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范杰总觉着方景身上有股子邪气,那双眼睛总是不怀好意的打量他,那眼神令范杰心寒。
再说周凯想必是家世好的哪一类型,不然范强根本不会在年三十请人回来吃饭。就范强那势利眼,家里没个当官的,有钱的,他还看不上眼呢。
范杰这三天也没闲着,复习累了就进空间去转一转,整理下田地,浇浇水,养养花,躺在山坡上的草坪上睡一觉,直觉得身心清爽,头脑清晰。
田里种的那些药材如今长势良好,七叶一枝花早就成熟了,红色的小果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喜人,还有他和叔叔从山上挖的一些当归看枝叶也不错。
他总觉着少了些什么,树苗都是最平常的树种,如今也是华盖如伞,枝条繁密。范杰想着若能在考试结束后去更深的林子了挖点值钱的东西就好了。
还有去了B市他势必要找房子门面,如今那边还刚刚起步,不知道房价如何,自己兜里这么几万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做吃的一般都说说生的弄熟对半出头,利润和陈本是一半一半,但范杰的优势是大部分原料他自己出了,不需要成本利润可观。
只是他不会杀猪宰牛,不然就在空间里养上十几头,那就是无本生意。
范杰就这么逍遥自在的过了三天,等考试那天早上,范国起一身新衣服,雪白的衬衫,灰色裤子外加小皮鞋,整个人就像新郎官一半,特地叫了三子一个朋友的车,将范杰送到考点。
范杰临进去的时候,范国起站在外面喊:“饭饭!饭饭别……别紧张!”
三子和他朋友轰然大笑:“叔,您都磕巴了,还叫人不紧张,您放心饭饭心里有数,没看他那么自在吗?在家里睡了三天!”
“饭饭那是在用功呢!”范国起老脸微红,气哼哼地说着。
连续三天的考试令所有考生疲惫不堪,上午考砸了的,下午更加疲惫,第一天坏了事的,第二天基本放弃了希望,胡乱写一通交差。
范杰只是觉着试卷是曾相识,尤其是三门主科,他前辈子就考过。只是范国起什么也不干,每天就站在考场外面,七月的天气,白衬衫都被汗给浸透了。围在考场边的家长们都哭笑,这比让他们去考试还要煎熬。
等到考完了,范杰只说还成,拉着范胜利进山里找药材去了。将小铺子留给三子和他朋友照顾,一门心思的想去挖个金元宝出来。
他没想到,在他进山这几天,小店铺里出了事。
‘女神’杨蕊每天准点去光顾,第一次还是一个人,第二次就带着她朋友,吃完了也不付账,说要见范杰。
三子认识这女孩,以为对方是范杰同学,他天性就是个好热闹,喜欢漂亮的大姑娘,见到天仙似的杨蕊,不出两三天就和人有了交情。
一个喊着三子哥,一个唤着小蕊妹妹,肉麻的令他兄弟都烦。
杨蕊那朋友要了些汤水和烤肉酱回去,说是拿回去下面条吃,三子也不介意,那汤水本就可以送的,加上杨蕊嘴巴甜,一口一个哥的,笑容美得醉人,三子就沉了下去,没几天的功夫,后厨房都被人看光了。
三子的兄弟还在提醒三子防着点,别连底料都说出去啊。
三子不介意,美女哪有那么多坏心眼,还是饭饭同学呢。接过不出一个星期,小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三子起先没往心里去,可他兄弟也有明白的,跑出去一打听,回来就开骂了。
杨蕊家也是做餐馆的,现在人家店里就有他们这里的烤肉,还挂着什么独家秘制酱,那酱料就和他们家一个味。
三子愣住了,他人看着五大三粗咋咋呼呼,但没坏心眼,没想过会有这么回事,急的抄了店里的火钳就想去杨蕊家餐馆闹事。
三子朋友好说歹说地拉住了,就等着范杰回来看怎么办好。
范杰回来时正是七月中旬,天热的厉害,范杰趁着范国起回屋休息将挖好的药材放进空间,还特地做了十几串烤蛇肉奖赏给小白。
小白狼是这次的大功臣,带着他们两个在林子转悠不说,遇上什么危险还知道叫上几声,提醒一番。
林子里有蛇,手臂粗的一只长着花条纹,盘在树枝上不显眼,若不是白狼先发现了,范国起就一手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