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着叔叔找玉坠儿才对范强另眼相待,知道范强家里穷还收养了位不争气的弟弟,她觉着范强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就连叔叔知道了也说范强家里人挺不错的,还鼓励了她,可如今见到了范杰觉着这孩子应该不是那么坏,尤其是方景和周凯也不是糊涂人,怎么会和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走得这么近?她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下和范强的关系。
范杰不知道唐柳这么多小心思,专心熬着肉粥,拿着汤匙盛了一些准备尝尝味道,谁知方景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吃完了粥,“有点淡。”
“太咸对身体不好。”
范杰耳朵有点红,盛好了粥本想着端出去,周凯站起身接过托盘:“我去,给我留点啊,给我留点。”
唐柳侧过身让周凯过去,看了一眼方景和范杰,心里有股奇怪地感觉,却抓不住奇怪在哪里,转身跟着周凯走了。与其在这里被人当空气,不如去前面和自己人呆在一起好。
……
忙完周老爷子的寿宴,范杰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刚过完年,生意淡,人人都忙着开春减肥呢。
趁着方景这几天不回来住,范杰将店里的事交给叔叔和瘦子,他想去去空间里瞧瞧。
少了小白狼的破坏,空间里的植物和小鸡都长得特别喜人。
他一直就没指望用空间发财,对空间十分疏忽,又忙着外面的事,从来没有在空间里好好转悠过,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没能仔细看看这空间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好宝贝没被他发觉。
这座空间有没有宝贝,范杰并不清楚,空间里种花、药材之类的植物是非常合适的,成熟的快,生长周期短,但有一点就是有些毒性大药材是种不了的。
范杰曾经想种乌头,可惜刚拿进空间就死了,这空间里也不能放置雄黄、朱砂类的东西。但凡有毒性的东西都进不了空间。
看着周围绿树环绕,青山翠柏,田里花香四溢,大公鸡带着一群母鸡们快乐的打鸣。如果能一辈子待在这里范杰都觉着不会烦,只不过觉得有些寂寞罢了。
范杰整理着田地,当初大片的荒地都被开发出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只留下山脚下的一小块地,这块地他还没想好要种什么,只是每次来田里浇水松土时,都会顺手收拾整理下。
此时荒地里鼓起一个个小土包,范杰蹲下身用手挖着土包,只见下面是一条像山药般的根状植物,表皮软软地犹如果冻,手指按下去一个小坑,松开手便自动复原。
范杰觉着稀奇,刨出一根扔进潭水里,那东西也不沉下去,静静的浮在水面上。
范杰不知道这是什么,中药的图谱他看了不少,范国起带他进林子挖了不少药材,他全都认得,但这东西是什么他真不知道。只能拿起树根,手指轻轻一掐,软软的外皮裂开,粘稠的透明液体顺着手指下滑,黏糊糊的,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找食的鸡顿时扑了过来,围着他叫唤着,大公鸡飞起来啄着范杰手里的根须。
范杰索性将那条东西扔在地上,看那群鸡哄抢着。只见那几只鸡吃完便快活地叫着,扑腾着翅膀,大公鸡竟然飞上了树,蹲在上面打鸣着。漂亮的尾巴上,羽毛发出油光,鸡冠红润似火。
范杰看着那几只活物,半晌也没见不良反应,几只鸡的羽毛变得艳丽多彩,油光水滑的。
范杰从地里刨出两根,用潭水洗干净,找出酿酒的瓶子,将液体挤入瓶子中,拿着东西出了空间,就听到小白狼在外面用爪子扒门,嘴里呜呜地叫着,不知出了什么事。
范杰开了门,小白狼顿时扑过来,带着肉刺的舌头舔着范杰的手指。狼性多疑,小白狼从来不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就连住了这么久的瘦子,小白狼也不迟他给的食物。
范杰见小白狼爪子包着瓶子咬着,问:“这东西人能吃吗?”
小白狼甩甩尾巴,咬着玻璃瓶下了床,冲出门去,范杰气得在后面骂:“你个白眼狼,吃了就跑!”
小白狼冲到范国起身前,后腿站立有半人高,叼着瓶子献宝似的让范国起看。
范国起刚从大厅出来,那边有位老顾客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没胃口,让服务员推荐点开胃的菜,服务员不懂,范国起去看了看推荐了两道菜,对方还挺满意的。
范国起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小白狼不住地用爪子拍着范国起的鞋子,舔舔嘴角,范国起笑说:“这个给我吃?”
范杰顿时翻着白眼,心说这家伙真会借花献佛啊。
范国起仔细看着那东西,只见那液体在阳光下慢慢变色,颜色越来越深,似乎快要变质般。
小白狼急切地咬着范国起的裤子,又站起来趴在范国起的身上,嘴里不住的呜呜着。
范国起看了看范杰,拍拍小白狼的头,拖着小白狼回了屋。
33.液体
范杰望天,小白狼都抢的东西想必应该是个好东西,转身进了屋,心里偷笑着小白狼和他斗?他还藏着一瓶呢。
香滑的液体仿佛有着生命力一般,顺着范杰的喉管沿着食道下滑,五脏六腑似乎都奇妙的香气冲刷着,一股暖流慢慢聚集着,沉淀在腹部。
范杰摸了摸肚子,懒洋洋地躺在床铺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方景回来时夜已经深了,范杰正抱着被子睡得很熟,方景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一会范杰的脸,随即脱了衣服,挤进被子里抱着热乎乎地人肉暖水袋,感觉到范杰的体温,方景苦笑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负重感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他闭上眼深深的睡去。
……
范家药膳店经过周老爷子那一次宴会,在B市老一辈的圈子里也有了口碑,周家老爷子隔三岔五的带着一群满头银发的老头老太太前来捧场,院子里时常坐着一群颇有学问的老人家喝茶聊天,品酒论文显得格外热闹。
瘦子有时犯嘀咕,这药膳店都成了老年人活动中心了,好家伙老头老太太组团来玩呢。
范杰见状只是笑笑,周家老爷子带来的人大多斯文有学问,人家每天过来报道,比打广告还要有用,他们店里的婚宴订单已经排得满满的。
可如今的成果并不足以让范杰确信能站稳脚跟,范杰跑了不少的旅行社联系合作事宜,这里有山有水还有著名的大学,过不了一两年绝对是旅游胜地,谈下一两家固定的旅行社日后的生意才会细水长流,源源不绝。
中X旅行社的人对范家药膳很感兴趣,如今老一辈的东西都在消失,旅游景点越来越多的人文景观令人腻味,范家的药膳无论从装修还是菜色上看,都体现了文化的传承,正符合他们的定位。
旅行社的负责人在范家药膳吃了一顿后,当场拍桌子签了合作协议,又找人拍了照片就印在旅行社的宣传单上。
客源稳定了,范杰盯上了右边隔壁家的小院子,他观察了很久,哪家院子只是简单的四合院,面积比方景租给他要小得多。只是两家只隔着一道墙,扩建范家药膳也方便,不用挪窝那么困难。
隔壁的院子一直就在出租,可过年的时候租房的人回家过年就再也没有回来,院子一直空着,只是时不时有人来看房子。
范杰打探了一番,才知道院子主人要全家去外地,想将院子卖掉,一次性付清房款,价格要的偏高一开口要50万,院子里的东西全部都送给买房人,即便是这样一时半会也没人愿意接手。
范杰知道对方是见他家生意好,觉着自家院子若卖给做生意的绝对可以卖个高价,死咬着房价不松口。
做中介的人都说这家人是掉到钱眼里去了,附近的同样的院子卖个3,40万都要掂量掂量,死咬着50万活生生地吓跑了不少人。只是那家人在市中心有房子,家里条件也不错,不指望这笔钱,价格根本就没得商量。
范杰总觉着这户人家不地道,不像是急着用钱要搬走的样子,只能放弃了这块地,托中介的人帮他找其他下市中心的房子,面积不用太大,小户型的就成。
中介的人门路多,不出半个月就找到好几十家合适的,范杰跟着人一家家的跑,最后选定了三家小房,不是团结户,就是宿舍区。那时候市中心新房房价还不到一千,几十年的老房子加上面积不大,一套五六万就卖下了。
方景帮着做过户合同时就觉着范杰这人眼光毒,选的都是离市中心一两站路的老房型,上面已经有了意向要改建老城区,不出三五年房价会飙升,范杰手里的房子势必会得到一大笔的补偿金。
周凯也趁机跟着范杰一起买了两套,说是想要沾沾光,看能不能发财。
转眼间到了四月,方景即将要毕业了,必须回学校准备毕业答辩和论文,范杰站在屋里看着方景收拾着行李,皱起眉:“学校离着近,你跑去住什么校啊。”
方景:“怎么舍不得我?”他也不想走,但每天夜里看着范杰的脸容易造成内伤,根本没办法写论文。
范杰扭过头,心说谁舍不得谁啊,你不是房东吗,我客气客气巴结一下你随便听听不就完了。
方景拎着行李走在前面,范杰拎了一堆水果跟在后面,磨磨蹭蹭地去S大。S大离范家药膳不算很近,坐车一站路,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两人也没搭车,慢慢步行着。
方景:“你还打算念大学吗?”
范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店里走得开我当然想去念书,但起码要先活下去在想其他的。”
方景乐了,停下脚步看着范杰:“你还在我面前哭穷,整个B市都知道‘范家药铺’菜好,订酒席有面子,生意好得连‘北一居’都眼红,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范杰眼神漫射:“我让你把院子卖给我你不答应,占了你便宜,我心里不踏实。”
方景笑了笑,范杰不止一次说要买下院子,他没有答应,这次听范杰又提起不由说:“让我答应也行,一口价一百万。”
“尼玛,你怎么不去抢啊!”
方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得,我在你那里白吃白喝这么久,这样给你个友情价,你拿个东西跟我换怎么样。”
“什么东西?”范杰瞪眼,方景不缺钱,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方景想要什么东西他就闹不明白了,他这里没什么东西能值得一座大院子的。
方景又笑了,笑的范杰头皮发麻,一路追问要什么,可方景就是不说。
两个人一路斗嘴地走到S大门口,范杰看着出入的人群,心说果然是全国有名的大学,门口立着的大学名牌据说还是文物呢。
想着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范杰不由挺起了胸脯,和方景并肩走在学校的小道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一群男女学生们不住的回头。
方景在学校里想必也是有一号的人物,一路走下来不少男生打着招呼,也有大方的女生跑过来和方景说话。
范杰站在一边看着方景和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生闲谈时,心里不住的嘀咕,尼玛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毕业季也是疯狂季,毕业就是失恋的开始,也是陷入热恋的最佳时期,不是有句话叫什么青春不留白吗?
那些平日里矜持的女学生们,在最后一年也会疯狂的发起主动进攻,告白被拒绝了也无需担心面子问题,反正是最后一年了,不说这辈子都没机会。
范杰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没兴致去研究美女到底美在哪里,身材好不好,只是一个劲地瞪着方景。
方景察觉到范杰的注视,只是瞟了一眼范杰,和女同学说了两句便告别,回过头问:“累了么?马上到宿舍了,东西我来拎。”
范杰摇头:“没累,看美女一点都不累。”
方景吸了吸鼻子:“你早上做饭的时候打翻了醋瓶子吗?”
范杰瞪眼,闻了闻身上:“怎么可能。”
方景也没继续说下去,他不急,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让他急,工作还没有着落,他一无所有,这样的自己是没办法过范国起那一关的。
范杰说:“我告诉你,毕业这一年最容易出事,什么擦枪走火之类的很容易出事的,你可要注意下,别弄出问题来。”
方景:“你怕我被人害了?”
范杰:“我是替那些美女担心。你可千万别残害这些祖国的鲜花啊。”
方景叹了口气,望天:“我残害的可不是鲜花。”
范杰愣:“难不成你喜欢狗尾巴草?”
“滚。”
两人正闹着呢,一条清丽的人影带着一股香风飘了过来。唐柳穿着卡其色风衣,站在两人的面前,笑吟吟地打着招呼:“方景,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方景一愣:“你怎么来了?”
范杰扯了扯嘴,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范强怎么没来呢?
唐柳拂了拂长发:“今天过来有点事,你要住校?”
方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马上毕业了,在学校住方便些。”
唐柳:“我也是呢,你们学校图书馆里的藏书多,查资料比较方便。我打算考这边的研究生,有空一起去图书馆?”
方景:“专业不同,帮不了你,范强不是和你同专业的吗?他不考研究生?”
唐柳看了一眼范杰,脸色发红,此时她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范强这个名字。
范杰冲着唐柳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拿过方景手里的行李说:“你宿舍几楼,我把行李送上去。”
唐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方景见状说:“饭饭,你陪一下唐柳,我把东西送上去,等我。”
范杰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偶然遇见,看样子就不像,唐柳这样的人和杨蕊是一路货色,不过一个手段老练,一个就显得轻浮了些。
唐柳看了看四周说:“我们去操场边谈谈吧,关于你哥哥的事。”说完她也不等范杰回答径直走向操场边的小树林。
范杰跟着走了过去,解释着:“我和范强没联系,而且我和他关系一直就不好。你有什么事最好亲自和他说。”
范杰以前没谈过恋爱,现在也觉着唐柳和他除了范强就没什么好谈的,若是好事唐柳不会和他谈,只能是坏事了,这丫头心思多,家庭条件又好,指不定是单方面分手让他转告呢。
果然唐柳站定之后便说:“我和你哥哥分手了。”
“!!”尼玛,这事和他有关系吗?他只是个局外人。
唐柳接着说:“婚姻和爱情不一样,早一点结束对大家都好,你可以帮我告诉他吗?请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范杰牙痒痒,‘骚扰’这种词都出现了,那情况该有多糟糕。再说早一点结束只是对唐柳好吧,范强那不争气的玩意儿,怎么就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呢。
唐柳略尴尬地低下头,脚尖踩着草坪:“我听了很多你们家的事,范强一开始骗了大家,哼!我们以为范强是个有爱心的人,谁知道情况似乎并不是那样的。听说你在他们家过得并不好,而且你和他们家解除关系也是迫于无奈,范强的父母一直在虐待你是吗?”
范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唐柳:“分手这种事请你自己和他说清楚,我只是一个外人。”
唐柳:“一开始就撒谎,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我父母都气坏了,要不是看他好不容易念完大学……”
范杰:“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唐柳抬起了下巴:“你是他弟弟。”
范杰:“我和他血缘上没关系。”
唐柳不想再见范强,只要想起那人说的谎话她就觉着自尊被人践踏了,但范强整天到处找她,她很烦。
范强就应该是哪种在恰当的时间里出现,在适合的时间里消失的人,她不明白这么婉转的分手对双方都不会造成伤害的做法哪里不对!范强就跟个疯子似的,搅得她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