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乐乐,圆圆是你说要教训他的,乐乐也是为你出气。”旁边带着花环的大眼睛雌性插了一句。
“是啊,你们三个可要记得,一定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乐乐和安大哥都要被部落处罚。”白泽在思虑一番总结道,他没说出口的是他们几个经常玩,到时候不说圆圆、飞飞,就连他也会没了雄性的追求。恶毒的雌性是兽人敬而远之的。
一旁大咧咧找着蛇草的青年汉子虎安看到四人嘀嘀咕咕,便问:“你们四个说什么呢?”
“没事,哥。我们闹着玩儿呢。”
“是啊,安大哥。我们四个在说采集的趣事呢。”
“哦。”虎安翻着周围茂盛的杂草无聊的扒拉着头发,心里不断地抱怨,早知道今天就去打猎,怎么也比满山的找那什么蛇草强。等等,蛇草,他好像在前几天狩猎的时候为了吃蛇肉采了几棵,难道还没用完,不会吧?他翻过兽皮没有了啊。应该不是他这里的。虎安想到这虽然放心了,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找草的态度倒是认真不少。
另一边,楼然和白小可在一起找所谓的蛇草。
崽崽看到楼然,立马舍弃了虎纹撒开小脚丫跑到了楼然身边。楼然看到崽崽,摸摸他的头,跟他一起找。白小可见崽崽过来,一阵难受下意识的离楼然两人远了一些。
楼然看白小可走远,也没多想,便和崽崽一起边找边玩。一会儿做个鬼脸,一会儿图个舌头,偶尔捉迷藏。被丢在一旁的虎纹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睛转了几圈,开来这个未来的嫂嫂跟其他雌性真不一样,没了那粗糙的胡子,样子还真好看。看来他得帮帮大哥。想到这里,招呼旁边被自己狠揍过的小弟让他去叫自己大哥到这边来,说有事找他。小弟得了命令撒欢似的跑了,终于离开这个煞星一会儿,他的皮克松一下了。
没一会儿虎余过来了,不知怎么的眼睛就飘到了崽崽和楼然身上,白色的上衣,黑色的不是裙子的东西,心里一紧,不用看脸就知道是那个雌性!同手同脚的走到虎纹旁边,轻轻拍拍虎纹的肩膀,小声问:“找我什么事。”
虎纹诧异的看着自家大哥,平常他不该拍着自己的脑袋,恶狠狠的问:“臭小子,又惹什么事了?”不过难得享受一下大哥“温柔”的样子,虎纹大度的不去揣测是否有什么险恶的后招。
“没事,就是找大哥过来一起找。我怕一个人看不住崽崽,你知道他总是乱跑,你看这没一会儿就跑到别人那儿去了,要是再丢了可就麻烦了。”这是虎纹想了半天想到的最好的将自己大哥拉来的借口。
“恩。”虎余应了一声便在虎纹旁边开始找。
虎纹楞了:“大哥,你该去守着崽崽啊,我又不怕丢了。”
虎余手下的动作一顿,继续加快了速度。“没事,我看着呢。”说完眼睛余光瞟了过去,看到雌性瞪着眼吐舌头的侧面,咽咽口水,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虎纹在旁边不停的观察,反常,太反常了,大哥平常虽说平常为了崽崽跟部落里的其他雌性交流较少,但也绝对不会这样。难道大哥是因为这人这人长过胡子?不应该啊。或者说大哥其实是看上他了不好意思过去?不过也不可能吧,追求雌性有那个兽人会畏首畏尾的?再说这也不是大哥的风格啊。额,应该吧?
第20章:扫荡
不管两兄弟的纠结,楼然和崽崽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周遭的众人用奇特的眼光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各种揣测,不过近来部落里对这个新来雌性可以说是见怪不怪,除了固定的几人,其余都是作为旁观并不参与楼然目前的生活圈。
白林看着两人,最后无语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看着草丛里还有常见的草药以及野菜,便号召部落里的雌性顺道采摘,为避免兽人的粗手粗脚,兽人便成了草药和野菜的寻找着,当然蛇草的话直接摧毁即可,就这样整个部落陷入了扫荡的狂潮。
时间飞快,转眼太阳已经落山,繁忙的众人仅在草木茂盛中翻找到十余棵,倒是草药和野菜是平时的十几倍。
几声嘹亮的长啸在山间回荡,同时昭示着这一下午劳作的结束。
“然然,结束了,崽崽不想回去。”崽崽拍拍手上的碎屑,郁闷的放下草药,双手缠上楼然的胳膊不舍的放开。
一下午的时间,楼然跟崽崽感情突飞猛进,一起做尽了幼时和小伙伴们参加义务劳动时所有的玩闹项目,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光,幼稚但快乐,等到回神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美好总是短暂又让人沉醉,就算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是危险的不对的,难怪人们总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呵呵……明天还来,我继续陪你玩。”楼然放下手上的野菜,揉揉崽崽的脑袋,要是以后和小悦有个如此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该多好!
崽崽看着四周收拾的人群,将脑袋栽进楼然怀里,手攀着楼然的衬衣,不时的蹭蹭:真滑,跟楼然的皮肤一样!
看着眼前撒娇的小孩儿,楼然一手摸着腰际的小黑头,一手理理小黑头上有些杂乱的半长头发,心里一阵柔软:看来自己跟这个孩子还真是投缘。
“崽崽,回去了!”
虎余眼中母慈子孝的场景被虎纹出口打断,哀怨的瞪了弟弟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收拾手上的包裹。
楼然看着不远处一个半大的少年一脸无聊的唤崽崽回去,想来是崽崽的哥哥,因为不熟悉只好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拉开崽崽:“有人找,快回去。”
崽崽抬起头,撇着嘴看着不远处的小舅舅和大舅舅,有点小抱怨:你们怎么在这附近!他都没有好好的跟未来阿姆沟通感情呢!
“楼然,回去了!”这时白林指挥着将草药包好招呼楼然回去。
楼然使劲的揉揉崽崽的脑袋,再扯开他的两腮,使劲揉揉他的小脸,不顾崽崽纠结的表情,笑着道别:“明天见。”
崽崽揉揉被折磨的脸,有些小郁闷:然然怎么这么喜欢玩儿脸!“明天见,早点来!”
得到崽崽的回应,楼然便朝着表情有些诡异的少年挥挥手和白林汇合。
崽崽看着楼然走远的身影,扯下一根草杆郁闷的甩打路边的野草,嘟着嘴瞪一眼自家小舅舅,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跑去找大舅舅。
虎纹一下午玩儿的进行,偶尔看看崽崽和那个雌性相处愉快,也就没太关注。接过最后看到楼然“折磨”崽崽的一幕,不得不说他有些郁闷了:他家小外甥的脸原来是可以摸的!不过看小外甥好想不开心,作为一个好舅舅应该有所表示。
“崽崽,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舅舅帮你揍他!”虎纹紧追两步,将崽崽举起来放在肩膀上,挥舞着空闲的拳头,兴奋的双眼昭示着对打架的兴趣。
崽崽还沉浸在和楼然分开的难过中,看到这个打扰自己和然然亲热的“罪魁祸首”,崽崽不由得怒从心生,使劲揪着虎纹的头发,小拳头还在上面轻轻砸了几下,恨恨的说:“都是你,要不然我还可以多抱会儿然然,没准儿还能让然然送我回家!都是你,都是你,干嘛过来那么快,干嘛叫我!坏人……”
虎纹闪躲着脑袋嘴上讨饶:“虎果大兽,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哎呦,疼,轻点……我下回一定晚来,不,我不来了,让你的然然送你回家成不?哎呦!大哥,救命啊,你外甥要我的头啊!”
“哼!捂上嘴巴,你可以不出现,但也应该在崽崽看不到的地方保护崽崽和然然回去!你怎么这么笨呢!”崽崽想到这里更加郁闷了,小舅舅怎么可以这么笨呢!松开捂住虎纹的小手,两条腿郁闷晃荡,他应该早点这个办法,好嘱咐小舅舅笨蛋的!
“是,是,我笨!大哥,你看咱们外甥,怎么像个小雌性这么蛮不讲理,这才多长时间他就跟那个怪雌性好成这样了!本来好好的,怎么现在这么娇气了?我看以后还是少让他跟雌性玩儿。”虎纹向大哥抱怨,显然忘记了之前崽崽和他商定过的事情。
“小舅舅不许说然然坏话!”崽崽将刚刚放下的手重新召回了虎纹头上。
“哎呀!大哥快救命,崽崽要翻天了!”虎纹想将崽崽放下来,奈何崽崽双手揪着他的头发不放。
过了半晌崽崽还没被大哥抱走,虎纹有些郁闷了,不应该啊!抬头就看到大哥两手不停的刨着土放到包裹里,眼睛却盯着部落的方向,很快抓人眼球的就是那穿着白色布的身影,在一群兽皮兽皮中尤其扎眼,难道大哥真的看上他了?!
虎纹惊悚了:“崽崽,快放手,小舅舅有秘密跟你分享!是你大舅,不是关于你那个然然的,疼,快松手,乖乖!”
崽崽一听跟楼然相关便放手,顺势抱着虎纹的脖子,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虎纹:“快说,快说!”
“先看看你大舅舅!”虎纹把崽崽抱稳,示意他看虎余。
崽崽扭头看着大舅舅,没什么特别啊!扭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虎纹,小舅舅不会是骗自己绕过他吧?越想越有可能,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耳朵过来,我悄悄告诉你。”虎纹看着崽崽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信。
崽崽不情愿的凑上耳朵:“骗我告诉大舅舅揍你!”
……小兽人怎么能学小雌性告状呢?
“下午我看到你大舅舅一直盯着你和那个楼然看,反正我每次看大哥的时候他都在看。就刚才那个楼然看过来的时候,你大舅舅立马就低头了,估计是不好意思。你看他现在还刨土呢,一看就知道是春天来了。你说你大舅舅是不是看上楼然了?不,应该说是楼然被你大舅舅盯上了,你就要有舅姆了。”
崽崽听完双眼放光!那以后是不是就不再纠结舅舅因为自己没有雌性喜欢,自己就可以有阿爹和阿姆了?他不再是没有阿爹阿姆的孩子了?!崽崽不知怎么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激动的望向大舅舅,声音略带哭腔:“大舅舅!”
终于被崽崽疑似受了委屈的哭腔换回神智的虎余,看着外甥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想也没想就想着是不是虎纹又欺负他了:“虎纹!你怎么又欺负崽崽?”吼完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一推土,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用脚装作不经意的将坑填平,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向虎纹。
“大舅舅,小舅舅……唔~”虎纹赶紧捂上崽崽的嘴巴,要是让大哥知道自己这么说他指不定又一顿揍。
“大哥,没事,我没欺负他,就是跟闹着玩儿,他感动的。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回去吧,天黑了。”然后低声的跟崽崽说:“你要说了,你大舅舅该不好意思,不追你的然然了。”
听了小舅舅的话,崽崽生怕阿姆跑掉,于是赶忙摇摇头:“没有,大舅舅,小舅舅没欺负我。我们回去吧,崽崽饿了。”
虎余看了两人一会儿,觉得应该是真的没事,自己又有心事,便没多做审问,将大包裹收拾好,抗在身上带着两人回部落。
第21章:逃避
楼然跟着白林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始回山洞,忙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看原来这里的人还不少呢。楼然看着这一个个或精壮或苗条的汉子,不禁感叹真是一股坚实的劳动力。怎么说都有一二百人,再加上女人和孩子,真是不少。
想到这里楼然总算发现一直以来不对劲的地方,男人和孩子他都见过了,但回想这几天的以来好想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或女孩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说在如此原始的地方还要遵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守则?楼然觉得惊悚了。
这里没有田产,仅靠打猎和采集,没道理女子什么都不做吧?难道这里女子的功能就是生孩子?凡是女性都圈禁起来为生孩子而活?
楼然抬眼看着漫山遍野的人,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一直以来潜藏的不安爆发处出来,只直觉得全身的血液翻滚,让他有冲动用为数不多词句来了解事实,但话到嘴边终究没有问出口。楼然颓然的低着头,安佛内心的恐惧,不停的自我催眠,这只是不熟悉的地方而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两个没听过的语言,一两种不同的风俗,一两种不同的种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白林高兴的跟同伴分享着草药收获的喜悦,转头就看到楼然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赶忙结束话题,全身心投到楼然身上:“楼然,你怎么了?”
感觉到手臂上的力道,楼然反射性迅速转头,全身无意识的进入戒备,待看到眼前是认识的人,这才放松了警惕,张张嘴,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白林先被楼然的戒备之态吓到,又被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惊到,脑子里迅速的回想着下午几次看向楼然他都是一脸开心的跟那个可怜的小虎崽玩耍,刚道别的时候也很正常,怎么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变了?被我冷落了?被人欺负了?被雄性调戏了?想念逝去的亲人?
各种猜测在白林的脑袋中飞速的旋转,同时也想着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雌性。可毕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所以对于孩子的烦恼,白林一筹莫展,甚至筹划着晚饭后就向要好的几人讨教一下如何跟自家的孩子相处。
看着白林满脸的焦急,楼然心里一暖,朝白林一笑:“没事,有点累,你们聊。”说完特意伸个懒腰,打个哈气,然后歉意对周围的几人笑笑。
见其他人恢复了热络,楼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虽然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或许还是陌生的物种,至少目前是安全的。隐约间,楼然感觉到自己在学着昆虫趋利避害,逃避可能无法预估的残酷事实,抱着得过且过的堕落思想,却用着语言不通的幌子。毕竟再坚强的人都有懦弱的时候,只是懦弱的地方不同罢了,不是吗?
白林边聊天边关注楼然的情况,见他起色没有变坏,心就放下一半。晚上两人共同煮了晚饭,白林看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学习的劲头比以往更足,也就完全放下心来。
在接下来的三天的时间里,部落的扫荡已经扩大到包括几座山峰在内的方圆五千米多米的范围,这次的蛇草运动才宣告结束。蛇草只找到了小小的一堆,野菜草药却堆积了委实不小的数量,一些个娇气雌性因连续劳作而抱怨连连,连带着这次扫荡的罪魁祸首——新来的雌性,成了某些人记恨对象。
因为不是事先定好的采集计划,草药能够晒干成粉,野菜确是不易存放的,于是部落宣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狩猎队伍大部分人去准备过冬的木柴,采集队伍则重点采集容易粗存放的野果,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做准备,而且在这段时间内除去打猎的兽人,其他不管是兽人还是雌性都把野菜作为主食。于是一场素食大战展开,部落里把在野菜没有放坏之前消灭掉作为最紧要的任务。
连续吃了几天野菜,再看看周围几个面带菜色的人,楼然深深觉得荤素适宜绝对是王道,寡淡的嘴里,想念着带荤腥的料理,也想念着大米面粉的香味。擦掉险些掉落的口水,楼然看着锅里寡淡的水煮菜就是晚餐,终于再也忍不住开了口。
“白林,怎么还没肉?”
白林用竹筷搅拌着锅里不怎么脆楞的须须菜,闻言也有些郁闷,虽说雌性喜欢吃素,但最近几天顿顿茹素,他都有些受不了了,这绝对是种折磨。但转念一想,冬天要来了,很多东西需要准备,食物更是重中之重,据对不能浪费:“野菜太多,要吃完,不能浪费。冬天要来了,野菜没了,现在多吃,再吃等春天。”
楼然听完更加纠结了,这几天顿顿吃青菜,偶尔加几个水果,他都能够感觉到在练习拳脚刀法的时候身体对虚弱无力的抗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之前食不果腹并不少见,三天两头的饿一两顿也是常有的。过了一段顿顿吃肉喝汤的日子,这才断了几天,倒是开始嫌弃伙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