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会是你不仅没有死,活着出了冰魄宫,还重新修炼了武功,不过那时,千弓踏,你以为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十夜牵着慕雪隐从他面前走过,冷冷笑着,千弓踏痛心疾首,眼见着慕雪隐,只要伸一伸手便可以碰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十夜像狗一样的牵下去,一时之间痛苦不已,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尔后他被关进了冰牢里,受尽了折磨。
第一日,先是除去所有的衣衫,用特制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那鞭子上的小刺密密麻麻,抽在身上比平常的鞭子要痛上万倍,几次千弓踏都晕了过去。伤痕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再用盐水泼醒,疼痛难忍,而在他晕厥之际,再用炭火为他取暖,十夜并不喂他吃下可以耐住严寒的冰丸。
鞭刑之后再施展其他的刑罚,将骨针刺进千弓踏的指甲里,身体麻木,再到双手麻木,让千弓踏原本只剩下的半条命再一次的被耗尽了。
武功尽失,再加上重伤不治的千弓踏开始发烧,冷汗顺着额角不停的留下,看他病得厉害,十夜也只是命人喂他吃下药物,延缓他的生命,叫他不要那么轻易死去而已。
昏迷状态的千弓踏,仍然惦念着慕雪隐,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慕雪隐,慕雪隐,一声又一声。
第二日,千弓踏被冰凉的盐水泼醒,全身都已经麻木了,痛入骨髓便不再感觉得到的疼痛,只会令人生不如死,伤口之处虽然全部凝结,可是已经开始青紫,带着腐烂的痕迹,好在这严寒可以令这伤口的腐烂变得缓慢。
十夜牵着慕雪隐,来到了冰牢。刚被泼醒的千弓踏,看着慕雪隐,趴在十夜的脚边,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现在的自己不仅没有了小鱼的模样,还憔悴不堪,又怎会认得出来?他心目中高贵骄傲的公子,怎么可以变成狗一般四只爬行的模样呢?千弓踏眼角的泪痕滑落,流进嘴角,是这般苦涩。
十夜大笑起来,伸出手指捻起千弓踏脸上的泪珠,嘲讽道:“自废武功那么痛苦的时候,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看到慕雪隐受到伤害却哭的这么可怜,千弓踏,你根本不配做黑月教的教主!”然后一巴掌打在千弓踏的脸上。
“咳咳!我是不配……做黑月教的教主……但是我配……爱上慕雪隐。”千弓踏的呼吸变得艰难。
“好笑,你说你爱慕雪隐,但是我告诉你,慕雪隐早就是个肮脏的畜生了,他的身子,我碰过,别人碰过,连我的白犬都碰过,即便是这样,你仍然要爱他么?”
“十夜……慕雪隐今日承受的耻辱……日后……我会奉还给你的!”
“先看看自己的处境吧,胆敢只身一人来冰魄宫要人,千弓踏,这就是你的代价!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每隔一段时间,把慕雪隐带到你的面前,让你看看我是如何一点一点的毁灭慕雪隐,最后让你们一起死,而你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折磨慕雪隐,你却只能哭喊着叫我不得好死却又帮不了慕雪隐,哈哈,想一想我就无比痛快!”十夜的表情邪恶而又冰冷。
“十夜!”千弓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那一双布满泪痕的眼睛痛恨的瞪着十夜。
原来时间和废人,才是最折磨人的刑罚。
第三日,十夜将慕雪隐牵到千弓踏的面前,在他的面前,开始一点一点的折磨着慕雪隐,先是撕碎他的衣服,然后再掀起自己的衣衫,命令慕雪隐在自己的身上坐下去:“慕雪隐,乖!自己动,让千弓踏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变得这般氵壬呵呵荡的。”
慕雪隐痛的表情扭曲,瘦弱诱人的身子开始颤抖,他小心翼翼的呢喃着:“疼!”十夜便一巴掌打在慕雪隐的脸上:“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慕雪隐害怕的摇着头,有些慌张而又羞涩的上下动起来,他一边动一边哭着喊疼,到最后却又忍不住呻呵呵吟起来。
千弓踏痛苦的闭上眼睛,叫喊着:“十夜,我求你放过他吧!”
“怎么,这才是刚刚开始,千弓踏,你就看不下去了吗?”十夜残忍的说道。
夜,是漫长的,冰冷的空气,冰冷的锁链,全身的疼痛,都不及慕雪隐,你流下的一滴泪叫我心疼。
第四日,十夜一边用鞭子抽打在慕雪隐的身子上,一边让他用嘴巴含住自己的下呵呵体,眼看着慕雪隐的身体出现一道又一道血粼粼的红痕,千弓踏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就是想哭都已经没有了眼泪,只能用沙哑到根本就没有人能听清的声音说着一遍又一遍:“十夜,放了他,放了他……”
十夜恶魔一般的享受着慕雪隐给他带来的快感,一边邪恶的看着千弓踏:“你的身体毫无反应,莫不是我这冰牢将你身为男人的反应都给毁灭了吗?”
千弓踏的视线开始模糊,那一抹刺目的红色变得氤氲,公子,如果小鱼那天带你远走天涯,你就不会受到这样的耻辱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梦魇,不会结束的,永远不会!
第三十五章
月色撩人,黎明未至,日复一日盼君归。
池子里的黑色睡莲散发着清冷的芳香,只是为这黎明增添了几抹黑暗。
花袭月每日都站在这睡莲池边,遥望着古藤大门,就算心上人归来的时候,怀抱着他的红衣佳人,也无怨无尤。
祭不知何时来到了花袭月的身后,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轻声说道:“教主,还会回来吗?他是否已经带着慕雪隐远走天涯了?又或是……”他不敢再说下去,声音有些哽咽。
“教主十夜未归,想必已经遭到了毒手!不然为何迟迟没有消息?踏说,他会带着慕雪隐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绝对不可能不告而别的!”花袭月面带哀伤,双眼噙满泪水,本以为抬起头来便不会让眼泪掉下,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祭也忍耐不安,强忍泪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教主已经遭到毒手,我现在就去黑月教要人。”
“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祭,我们一起去!”花袭月一把擦掉泪水,和祭朝着古藤大门走去。
“救教主的事情,怎可只允许你二人前往?”冥婴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而红枫跟在冥婴的身后,也冷冷说道:“早就有去冰魄宫的冲动了,这十天太难熬了!纵使教主吩咐过我们在黑月教里等他回来,可是教主已经前去数日,叫我们怎么耐心等待!”
花袭月是真心欢喜,千弓踏有三个这样忠心的护法,确实叫人心里欢喜。于是决定和黑月教的三大护法,率领一批黑月教的精英前去冰魄宫。
就当所有人都出发的时候,一声:“慢着!”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回身寻忘。长发高高束起,冷面凌厉,身着黑色紧身衣,手中握着一把佩剑,她正是千弓离,走到众人面前,说道:“哥哥说,慕雪隐只能由他来救,而我的哥哥,只允许我去救,我知道我武功不高,可是,我一定要去。”
“小离,你就留在黑月教,万一你有个闪失,踏是不会原谅我的!”花袭月的语气有些焦急。
千弓离的语气也变得急促:“可千弓踏是我的哥哥,袭月姐姐,他生死未卜,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在黑月教里等待消息啊!”
“那好吧,知道你执意要去救他,踏一定会很开心的!既然如此,小离你就同我们一起前往冰魄宫,只是黑月教不可无人,冥婴你向来沉稳,所以还是你留下来吧。”花袭月看向冥婴,缓缓说道。
冥婴紧锁眉头,有些为难,但是思索一番过后,便说道:“这……好吧,守护黑月教,就是守护教主,一定要带教主平安归来,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一定要救出哥哥!”千弓离狠狠的说着,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的不安,自从沉鱼死去,她便没有再离开过黑月教,这一次去江湖第一宫的冰魄宫,徒生不安。
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了冰魄宫。看守人见到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绣有月牙标志的衣服,便知道这是黑月教的人,二话不说,花袭月便带着众人杀了进去。寡不敌众的看守人倒在血泊中,更多的冰魄宫弟子拿着武器冲了上来,两伙人一黑一白开始真正的交手,一时之间,横尸遍野,惨叫连连。
但毕竟身在冰魄宫,冰魄宫不仅人多势众,还个个懂得利用阵法,便已略胜一筹,而黑月教的人本就无法忍受这里的严寒,很快就败下阵来,好在黑月教的精英个个坚毅而无所畏惧,冰魄宫便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十夜缓缓走来,高高在上,一身白衣雍容华贵,他冷眼看着下面的人,说道:“黑月教的人听着,今日你在我冰魄宫撒野,休怪我让你们血流成河!”
听到十夜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交手,看向这个冰魄宫的宫主。
他就是冰魄宫的宫主吗?为什么好像神仙的男人,却是这样冷漠残忍的恶魔,千弓离握紧手中的剑,高声喊道:“十夜,我哥哥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十夜的视线停留在千弓离的身上,他见过没戴面具的千弓踏,虽然千弓踏的眼睛描绘着骇人的图腾,但是眉宇之间二人又是有着惊人的相似,看来这位便是千弓踏的妹妹了,于是说道:“你哥哥?千弓踏吗?他现在在我的冰牢里,不过他杀了我众多弟子,不受到一点点惩罚,我怎么可能让他走呢?想带他走,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花袭月站在首位,怒声道:“我黑月教与你无冤无仇,好,既然你十夜不仁不义,抓着我家教主不放,那就休怪我们黑月教与你们冰魄宫势不两立了。”
十夜冷眼看着黑月教的人和自己冰魄宫的弟子厮杀,却也在头疼难缠的黑月教,先是千弓踏只身一人来救慕雪隐,尔后又是黑月教的护法来救千弓踏,与黑月教交手并非没有胜算,更何况千弓踏已经武功尽失,成为废人一个,只是若与黑月教真正的交手,势必会两败俱伤,如果其他的八大门派趁此时机来攻打我们冰魄宫,想必更会损失惨重,我不能把师父留下来的冰魄宫毁掉。
想到这,他突然双目凌厉,看向正在防守的千弓离,迅速起身直接袭向千弓离,千弓离哪里抵抗得过十夜,连连后退,惊慌失措,而正在战斗的祭和红枫都无法抽身来救千弓离,尔后红枫不顾安危抽出腰间匕首,朝十夜射了过去。
千弓离内力损失大半,双腿变得无力,被迫退到边缘,摔倒在地面上,再一回头,十夜的手已经扣住了自己的脖子,不禁花容失色,面色惨白。
而十夜却不慌不忙的侧身用手指接过了红枫射来的暗器,只是匕首太过锋利,划破了十夜的手掌,血缓缓流下,染红了十夜纯白无暇的白衣:“就这点本事,胆敢闯冰魄宫?”
千弓离咬紧双唇,昂起头,面带倔强:“要杀要剐随你,我不会求饶的。”
十夜冰冷的白瞳却突然紧紧一缩,一张模糊的娇颜突然闪现在脑海里,她们都是那么倔强,像一壶酒那么烈那么烈,如果不是千弓离的脸冰冷忧伤,他真的以为是自己的玉翩翩回来了,她总是面若春风,喊着自己十夜哥哥,依赖自己,可是慕雪隐抢走了她,慕雪隐,是慕雪隐。
花袭月一剑刺进冰魄宫的一位弟子的心脏,然后抽出,飞身刺向十夜。
“宫主,小心!”琳琅的声音打破了十夜的回忆,十夜以掌风迎击花袭月的攻击,可花袭月只是虚招昙花一现,真正的目的却是要让十夜专心对付自己,而自己宁愿受到十夜的重创,也要将千弓离拉到安全的位置。
千弓离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却没想到身体一震温暖,下一秒却已经在花袭月温暖的怀抱里了,花袭月的嘴角流下了血,滴在千弓离的手背上,千弓离急忙扶着花袭月:“袭月姐姐,你受伤了?”
被其他冰魄宫弟子困住的红枫,祭和黑月教的弟子都松了口气,十夜没有懊恼自己被花袭月欺骗,也没有懊恼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手里的千弓离被救了出去,他很淡定的站在那里,任由手掌的血滴滴落下,他轻声说着,好像所有人都不存在了,静谧的听不到任何的厮杀:“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十夜转身缓缓走着,那背影不知为何看起来好是孤寂。
十夜觉得身边开始变得幽静,这一片掺杂着血腥味的雪白,还是曾经的无暇纯白,没有爱恨情仇,没有打打杀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一定会救出教主的,十夜,你最好莫在伤害我家教主,我们会再来的。”祭愤恨的说着,飞去千弓离的身边,抱起正在剧烈咳着的花袭月,然后同红枫等人一起撤离了冰魄宫。
眼见着众人伤痕累累,便知这是大败而归,冥婴没有等回教主,伤感不已,却突然灵光一闪,急忙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能求助于玄阳王了,慕雪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教主与玄阳王也有盟约,想必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祭也应声道。
第三十六章
玄阳府,卧云居。
殇歌为储玄和储韶的杯中各自斟满酒后退到一旁,储韶面带无害的微笑,轻声说道:“王兄,酒已经喝过了,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前些日子,先皇赐给我们兄弟三人的玉佩,让本王给弄丢了,甚是愧疚和想念,韶安王可否将你的那一块玉佩拿来让本王一饱思念呢?”
储韶颤抖了一下,但是仍然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说王兄啊,这么珍贵的玉佩你都弄丢了,小心皇上会怪罪下来,别怪小弟没有提醒你!”一边说着,一边将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储玄。
储玄接过将它托在手掌心中,仔细瞧了瞧,没错,是自己的那一块,这块玉佩在自己和幕雪歌相爱的时候,曾经为她在上面刻过字,只是玉佩太过珍贵,仅仅只是刻下一笔,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那划痕虽然已经变浅了,可是尚在,看来,让洛倾炎怀疑慕雪隐是凶手的人,便是储韶无疑了。
打量完玉佩,储玄将它归还于储韶:“韶安王收好,小心一些,一定要保管好此玉佩,别再被那些强盗小偷给偷走了!”
“放心吧,王兄,小弟会好好保管的。”储韶笑着接过,手心却满是冷汗,这个储玄,语带玄机啊!
储玄故作松了口气,轻声道:“那本王就放心了!”
“对了,王兄,贤侄还没有消息吗?”储韶话音一转,随即问道。
“没有!”储玄将杯中酒一饮而下,胸腔里的怒火越来越满,如果再找不到慕雪隐,他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有下人来传话:“黑月教护法求见!”
储韶的笑容转为惊讶:“王兄,黑月教可是江湖第一魔教,你怎会跟他们相识呢?”
“我与他家教主确实有些交情,想必此刻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求助于本王,不然来求见本王的也不会是黑月教的护法了。”然后对着门外高声道,“让他们进来。”
“既然王兄有正事要办,那小弟就告辞了!”储韶起身,恭敬的说道。
“也好,殇歌,代本王恭送韶安王。”
“是,韶安王,请!”
储韶松了口气,借此机会离开是正确的,若是听到黑月教和玄阳王的对话,听出什么端倪来,自己便极有可能命丧玄阳府,不过玄阳王竟然和黑月教有勾结,想必今日谈话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