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 上——弥溺洱若

作者:弥溺洱若  录入:04-09

文案:

他见我没有要起的意思,便自己先穿好了衣裳。然后拿着我的衣裳坐在床边,我揉揉眼看他。

他笑着抱起我,嘲笑我道,懒猪,又要我帮你穿衣服了。

我也不回话,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双手拥住他,闭着眼睛补觉。

他无奈地眯着眼睛,将上衣的袖子折起来,将我的小臂套进去,然后抬起我的另一只手,再穿进去。

接着整个将我抱起成跪坐的姿势,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把我的头套进衣服。

我对着他眨着眼睛,扑向他,吻着他的嘴巴。早晨的尤钰段嘴巴特别香甜,让我有种想当早餐吃掉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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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会给我饶恕的理由,

疼痛,悲伤,或者死亡,又算什么。

比起我的二十来年,又算什么。

人们常说,黑暗来自于光的照射。

我在黑暗里辗转,永夜无昼。

我如何才会遇见我的光。

——题记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虐恋情深报仇雪恨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乍疏,尤钰段┃配角:王爷,井阳,慕华,矢车,巫宴,商恙┃其它:洄渊宫,祭辕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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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们都隐藏着自己

户部侍郎的眼睛里被氵壬秽的暗潮充斥,仿佛色心能滴出来一般,让人恶心厌恶。

我缩着身子,依旧是禁不住的发抖。

那么多次了,无法习惯,也不能习惯,绝对不能习惯。

他猛地扑过来,用那双脏手抚摸着我的背,粗糙的指腹揉搓着我的皮肤,一路向下。惊地我,忍不住发出哀鸣。

快点,再快点,药效怎么不能再快点啊。我实在是急躁极了,抓住他的手,控制住他接下来的的行动。

怎么,他色眯眯地笑道,忍不住了吗

说着说着,眼皮沉重起来,昏昏欲睡。

宝贝,你就不能乖一点么。睡着了,依旧止不住他恶心的话语。

药效,终于起作用了。

我松了一口气,急忙推开他,找了张床单遮住我的半裸的身体。

张……张……志。我找了支毛笔,捣捣他的脸,喂喂。

嗯……嗯。他摸摸鼻梁,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我笑了笑,坐在床边的地上。开口问,张志,帐簿,在哪

在……在……书桌下面的暗格里。他如同说梦话般喃喃自语。

那,王爷的玉佩呢

在窗户旁的花瓶里。他彷如中了咒,对我的问题不推不拒。

我卷了床单,蹭过去,在有我一半高的花瓶里够啊够的,实在够不着,气得我没办法了,把花瓶砸了才取出玉佩来。

门外的侍卫倒是警觉地扣了扣门,恭敬地问道。

老爷,请问……

情急之下,我装着呻吟开,勾人心魄的,虽然这是我最讨厌的事。

嗯……那老爷,我……下去了。那侍卫好像也脸红了,尴尬地话也说不清。

我将东西收拾好,又躺回床上,将衣服撕得更烂了些,又在手臂上大腿上弄出些痕迹来。

过了一会,门外有些喧闹,我深吸一口气。

王爷,王爷,你不能进去。还是那个侍卫的声音,慌慌忙忙地阻挡着来人。

那人不顾,径直推了门进来。

鹅黄色的衣衫,边边缕缕绣着繁复的花纹,勾啄雕缠,兽鸟云祥,鹤立兰清,高贵典雅,同似秀丽江山,雍容美人,无论哪样,无论如何你都得不到。

浓黑的剑眉一扫全屋,嘴角潋滟出温柔的笑意,仿佛世间的美玉,清雅宛转,簌簌地流动。

随后眼神一转,冷峻地凝视那个侍卫,温柔之意顿时化作东流之水,一去不返。

我在一旁清闲地看戏,恩恩,好不热闹。

这就是你们老爷干的,堂堂户部侍郎,光天化日竟能作出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情来!况且贪污事件已经查明,张侍郎背地里收人钱财,证据确凿。他挥动衣袖,将手背在身后,压迫人的气势,不怒而威。

来人啊,将这一干人等收押,择日受审。

周围的官兵听从命令,一拥而上。

那侍卫慌张地抵挡了几下,便被擒住。

王爷不理会身后的打闹,向床边迈步过来。

我赶忙收回看热闹的眼光,又装作楚楚动人的可怜样。

王爷一把抱起我,看见我身上的痕迹,剑眉皱地很深,恼恨地瞪了床上依旧酣睡的张志一眼。

用力地把我拥在怀里,脱了外衣来包裹住,走出屋子。

怎么样……他温柔地问我,一脱刚才的锐气。

我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来,泪眼蒙蒙地看着他。

不过,他笑了笑说,刚刚你那几声叫的倒是挺好听的。

我一怒,撇过头不理他。

气死我了。

回到王爷府,他叫人准备了热水,抱着我便进了木桶。

别……别……我急忙推搡他,我自己弄,不用你来。

我来吧,你也挺辛苦的。

我当然知道"辛苦"是指什么,觉得更气人了些。

便泼了水在他身上,把他变成一个落汤鸡。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他瘦削硬朗的脸上,倒是有几抹风情犹在。

你……也太调皮了些……他戏谑地说

说罢,一摆衣袖走了出去。

我稳定了情绪,将张侍郎连同王爷碰过的地方使劲搓洗,直到感觉到疼痛。

这世上,在没有我能够相信的人。

没有。

如果要生存,只能靠我自己。

我缩了缩身子,让水漫过头顶,张开眼睛,头顶上波光粼粼,如同破碎的琉璃。金碧辉煌的屋顶在水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绚烂的光辉,华丽却庸烂,像贵族的蛆虫。

切。我不屑的撇撇嘴。水却灌进喉咙里,呛地我急忙从水里冒出来,使劲地咳嗽。

天啊,你对我也太坏了。

九年前,王爷从火海中救出我,那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极光,在漫天火光中成为唯一的,我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最终都变成绝望,让我掉进深渊里,不能呼吸。

秋月春风都散尽,我恨不了,摆脱不了。

我只好日日欢笑,在男人的膝下承欢,为王爷使美人计,来换得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因为你,我摸了摸腹部的黑色花纹,千魂锁,锁千魂。

王爷,你终究不信我。

你或许不知道,我也,再不信你。

第二章:爱与恨都曾经相遇

六月,桐花馥,青门紫陌,朱阁竹宇,深深藏不尽。

我推开门,桐花的香气萦绕于怀,丝丝缕缕在我的衣间发梢绕转,如雾似烟。

我这小院,倒是清静。

王爷生怕我的存在被泄露了出去,将我是瞒的死死地,外人不知我与这小院的存在。

九年了,。都这样过来了。

青衫微薄,我不禁有些发冷。昨天,想的太多,泡了我许久的凉水,怕是有些感染风寒。

搬了木梯来,架在青桐上,搓搓手爬了上去,坐在一支主干上,采桐花。

那药,能让人将春梦与现实搅乱,并且实实在在说出实话的药,寸楿,便是用这桐花作主料,再用芙蓉冷,合欢作辅料制成,而我每次要在事前,服下紫荆所做的解药,才能在身上涂满寸楿,使在一炷香药效结束前,所碰我的人昏睡,而自身不受影响。

然而,寸楿却是有些副作用。

每年六月,我都偷偷地在这树上采上大篮的桐花,才能制得足够的寸楿。

门外忽然有些响动,我止了动作,屏住呼吸。

送饭的两个小丫头,说说笑笑地走过来。

喂,开饭了。大嗓门没礼貌地嚷嚷。

见没人应,将饭放在地上,便转身要走。

我说,我们王爷可是越来越神了,那作恶多端刘文备刑部尚书可被判了二十年呢,强抢百姓血汗钱,王本习通判的估计也少不了,还有李方逹提督,我最恨他,我哥就是被他害死的,我们王爷可是当场抓住他行贿呢,实在是大快人心。

小丫头激动地走一步跳三步。

可是……另一个小丫头疑惑地问,可是奇怪得很,那尚书,多少官员都办不了他,你可知道,他的账本藏在哪吗王爷怎么能找到呢。

藏在哪?

丫头左看右瞅,见没有别的人,对她耳语了几句。

语罢,两个丫头脸红地通透,匆匆走了。

我忽然觉得恶心,满身心的恶心,去除不掉的,不仅沾染在手上,更在心里,死命纠缠。

我记得,是缝在他里裤中。我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欲望,恶心的我两天没吃下饭。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树下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如钟磬,如洞箫,,夜阑更深时,娓婉清雅音。

却把我吓得不轻,向神祈求,他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乍疏,可是想我了,在这里低眉弄花的。王爷透过树叶间隙,微笑看我。

不……不……是的。

我一时慌张,手足无措,张口不成句。

方才的恶心,昨夜的风寒,再加上这一惊吓,使我头猛地剧痛,仿佛锥子扎进头颅里,太阳穴一阵炸痛。没抓紧树干,失了平衡,掉下来。

王爷慌忙运气飞升,接住我,缓缓抱我下来。

满筐的桐花洒下来,像六月飞雪,碎玉乱琼地,落在发髻肩头,不一会铺了满地的花海。

繁若妖姬,灿若流星,清清汨汨,在空气里,熏透渲染了,檀香似的味道,让人断魂,让人迷失。

如果,我们不是,各自欺骗,该多好。这一刻,若是真的,我愿意放弃我的所有,来换取他的真心。

只可惜,十六岁那年,他亲自毁掉我对他的爱与期望。

只可惜,这个男人所有的温柔,都来自他对功名利禄的欲望。

我咬唇,让自己恢复清醒。

浅浅的微笑在摸到我滚烫的额头后,折皱成担忧,抱着我入房,平坦放在床铺上。

怎么,烧成这样。眉宇间,关心像是浓浓的桐花香,沁人心脾,也像桐花做得寸楿,让人梦与现实分不清。

王爷从怀里取出几个小瓷瓶。我瞥眼看了看,青色的是千魂锁的每年的解药,黄白色的是上好的贡药,对伤寒有着极好的药效,不过是贵了些。早些年,有位师傅,曾教过我不少医药的知识。不过,王爷不知道罢了。

他打开青瓶,又骗我说是补药,喂我吃下去。然后将药瓶装回去,起身去找这里备好的普通的伤寒药去了。

我只笑,干涩的苦笑。

这身子,究竟有没有人在乎过。

九年前,他喂我吃千魂锁的时候,我还小,还当他是救命恩人,以为千魂锁是赏我的糖豆,自然舍不得吃,他好说歹说才恋恋不舍地吃下去。

如何会知道,这千魂锁,若吃不到每年的解药,便会让我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黑色的纹路,在我的腹部缠绕,细细密密地,像我被禁锢的一生,在黑色的玫瑰里,被爱与背叛,不断疼惜和刺痛。

年少的心,容易爱,也容易恨。

两颗种子在一起发芽,生根,缠绕着,向上生长,开花。

一朵,娇嫩无邪,吞吐芬芳,以为爱就是全世界,爱就是张开自己。

一朵,迟迟不放,黑色的瓣蕊,少见的浓艳的色彩,却如致命的毒药。

最终,不过是爱的花瓣,在秋高霜寒时节就已经枯萎凋谢,而恨的蕊落在穷冬烈风里,依然张扬妖冶。

十六岁,是我迷恋他最深,也是最后的时刻。

知道他正为某个棘手的案子发愁,自己也衣食不安。

见小院里盛开的桐花正艳,便拾了些,回忆着小时候师傅教的寸楿,做了一点。

想说送给他,做礼物,破了那些案子。

刚回到屋里,便见他摆了一桌子的菜等着我,我本来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却被他止住。

乍疏,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空气仿佛滞留了一般,在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疏离。

他微微张口,我,对你可好。

好。我迫不及待地答道。

那,我若发愁,你可否愿意为我,解怨。

当然。我毫不犹豫,殊不知,下一刻,他的话便让我手脚僵硬。

那么,献出你的身子呢。他抬头看我,黑眸里是真切的祈求,虔诚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一晃,重心不稳,手里的寸楿没拿住,倾在他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张地替他擦拭。

没关系,回答我,回……答……我。寸楿的药效立即发挥了作用,他眼睛变得惺忪,不一会就躺了下去。

王爷,王爷。我的眼泪不住地掉下来,乍疏,乍疏不是故意的,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王爷要将,乍疏卖掉。

我不是卖掉你,昏睡的王爷因着寸楿的药效回答我的话,我是想要你,和那些上流官员们上床,来套出一些话。反正你的命也是我救的,被人玩一玩也没有怎么样。

我的心忽然变得冰冷,这是我爱的人吗,我爱的人竟会让我与别人……

你当年救我,也是为了这吗

呵。他冷笑道,当年你父母与我有仇,我便雇杀手杀你全家,可见你长的还玲珑剔透的,就留了你下来。

这些年,你都骗我,对我好,都是假的吗我早已泣不成声,恨的花朵顷刻便绽放散香,妖艳娇媚。

你必须要听从我,否则,千魂锁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低下头,掀开衣襟,黑色的纹路依旧鲜亮明晰。

解药,解药在哪

每年只生产一颗,你若背叛我,再也拿不到解药。

原来我,没有退路。

我奔出去,在青桐树下,大声嚎哭。

背叛,你背叛我,如何要我不背叛你,我如何能。

衣襟被泪水淹透,却不及我悲伤的丝毫。

到半夜,终于冷静下来,你若同我装,我便陪你演下去。

我走进屋,将他挪到床上,把衣服解开,松松垮垮的。然后撕开自己的衣裤,弄上痕迹,便静静的躺在床边,无眠到天亮。

王爷醒来的时候,寸楿已经将他昨夜春梦的景象混乱成现实,再加上我的一身狼狈凌乱,更让他确定。

乍疏,对不起。

王爷,乍疏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要我干什么,乍疏都无怨不悔。

王爷,不要嫌了乍疏脏,不要乍疏了。说完我自己都被我恶心到了。

当然不会。王爷将我抱进怀里。我,不会。

是,是不会。这么好的一个棋子,你自然不会。

心成冰了,就算融化了,也只会变成水而消失。

资料引用:

《大雅·卷阿》:“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奠定了凤凰与梧桐组合,朝阳、高岗的时空设定兴象高远、指涉多端.凤凰与梧桐可以是盛世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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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为你失落我的三魂七魄

转眼之间,彷如一瞬。七月流火,葵倾赤,玉簪搔头,紫薇浸月,木槿朝荣。

朝廷中与王爷对立的势力大多已被他清理干净,一个月来,我暂且无事,日子倒是清闲得很。

伤寒因药的不好,好的极慢,王爷暂且不用我,也不急的治好我,每天浑身无力的倒是给他省下不少麻烦。每天只需来我这里,演上几出情深关切的戏码即可。

桐花早就己经谢尽,我在几天前,忍着病痛治好了寸楿,用来备用。

王爷急急地进了屋来,见我仍躺在床上。

眼神更关切了些,怎么,一个月了,还没好。

王爷,乍疏不好,不能健健康康地替王爷做事。我捏了声调,声音更虚弱了。

王爷坐到我床边,从衣襟里又掏出瓷瓶来,找到黄白色的,倒出来一粒,喂到我嘴里。

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我悄悄将药丸藏在齿后。换了声调,清朗地说,王爷,我突然觉得好多了。说罢,蹬蹬腿,将被子蹭掉,起身坐着。

乍疏,是洄澜宫,尤钰段。你帮我,问出十锦缎的下落。

我抿抿嘴唇,不是官员了啊,是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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