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刚圈力道尽失,当一声落在地上,清脆响声立时唤回这小修士的遐想。单致远足尖一挑,将它踢得腾空后落在手中,这金刚圈沉甸甸极为坠手,通体光滑,色泽紫气纯正,竟是件中品灵器,以徐昱筑基修为,难以随心所欲操纵,故而尚未炼化过。
单致远自然不客气,将那紫金刚圈收入乾坤戒,又笑道:“徐公子厚礼,在下笑纳,无以为报,唯有……”
六甲此时插话道:“致远,多取几件灵器,教训一番这等狗眼看人的鼠辈。”
单致远得了六甲支援,更是如虎添翼,往乾坤戒中一抓,又往半空扬开,喝道:“——礼尚往来!”
库房中顿时被阵阵璀璨灵光充斥,那三人见半空飞舞的十几件法宝,更是惊骇万分。
天河剪、五雷莲、吞灵珠、百丈金蚕绫、炼魄伏魔钟……便是乾坤阁的少东家也不曾有如此大手笔、大魄力。
单致远如今神识尚不能外放,哪有余力操纵这许多中品、上品法宝,自然是借了六甲星官的东风。
一时间库房内狂风大作,件件法宝乍然展现七彩霞光,毫不客气朝那三人倾泻攻击。
只听杜若青惊叫、徐昱怒吼,刘皇还算沉稳,未曾失态,三人自是狼狈不堪、灰头土脸退出了库房。
六甲道:“莫同那三人纠缠,耽误了行程。”
单致远亦是颔首,如今闯塔方是正事。便收了法宝,一闪身出了密道门,便顺堪舆图指向,往上一层楼梯连接之处疾行而去。
徐昱更是气红了眼,取出一杆火尖枪,飞身追逐,往单致远后背猛扎而下,一面怒吼道:“下贱野修,竟敢夺我法宝!”
单致远反手一剑,只将那火尖枪挑高,徐昱去势极猛,剑刃贴合枪身,刺耳声响中猛烈摩擦出一通火花,而后更将徐昱几根手指切断,噗一声刺入胸膛。
这一切电光火石,单致远那一剑亦不过是招式熟练后,下意识所为。
在场者更无一人想到这炼气巅峰的小修士能将筑基三层的修士斩于剑下。
故而竟全都愣住了。
单致远却见机极快,忙自徐昱胸口拔出灵剑,转身就跑。迷宫中妖兽横行,分岔路极多,跑了片刻便再难寻踪影。
六甲施施然跟随单致远身旁,对那出神入化的一剑赞不绝口,倒叫这小修士害羞起来。
单致远转过拐角,便见到通往第五层迷宫的石阶,便收了灵剑,拾阶而上。
石阶处向来安全,单致远便坐下调息回复,一面将神识沉入乾坤戒中,查看那些堆积如山的宝物。
上百瓷瓶之中,装满各色仙丹灵药。单致远微微意动,便取出一个白瓷瓶来。
那瓷瓶上以青绿釉色烧制了筑基二字。单致远倒出一颗,那丹药有半个拇指大小,呈莹莹淡青,光芒盈动,药气微苦清香,令人精神一振。
瓷瓶盛有五枚。
单致远不由动容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筑基丹?”
六甲神识一扫,亦是颔首道:“正是。”
单致远一时沉默不语。当初师兄正是因为售卖假筑基丹被发现,方才将他同师父送去洪炉馆抵债。
如今这堪比师徒两人身价的筑基丹,竟有五枚落入他手中。
当真是时也运也。
六甲见他沉吟,只当他犹豫是否服用丹药,便正色道:“致远,且听我一言。你如今已在炼气十层巅峰,距离筑基不过半步之遥。若要以剑入道,还需淬炼己身,筑就道基,莫要倚靠药石才好。”
单致远自六甲言语中听出真诚关怀,唇角微勾,便扬眉笑道:“我明白,正当如此。”
他便将筑基丹收回乾坤戒中,又再迈步,一步一步坚定无比,跨上第五层迷宫。
徐昱被那一剑当胸穿过,受了重伤。这迷宫中只有五十人名额,故而随行的下属全都守候在外头。他二人能闯入第四层迷宫已费尽力气,又怎能轻易放弃,再将徐昱送回一层出口?
故而刘皇喂徐昱服下疗伤丹药后,又将他抱入库房之中,柔声道:“在此地好生休息,我同若青尚有重任在身。”
徐昱不料师兄竟将他抛在此地,脸色惨白,用力抬手抓住刘皇衣角,哑声道:“师兄……”
刘皇只做不知,一拂衣袖,转身道:“若青,我们走。”
杜若青亦是温婉上前,叮嘱道:“徐师弟,万事小心。”随即转身便离去了。
徐昱惊怒交集,却终究伤得重了,一时间气急攻心,张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任那二人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几声妖兽怒号响起,渐渐离得近了。徐昱终究绝望闭上双眼,纵使满心不甘,泪流不止,却也迟了。
单致远却已越战越勇,奋身杀入妖兽群中。
手中灵剑愈发随心所欲,挥斩劈刺皆如臂使指。锋刃过处,剑气隐隐成型,环绕剑身。
灵气循环,更是汹涌浑厚,将细弱经脉一再撑开,丹田处渐渐升起了热度,正是道基成型之态。
六甲好整以暇旁观,若这小道士能于战斗中筑基,对将来更进一步,自是有极大的好处。
此时身侧气势一变,六甲急忙躬身行礼道:“参见麒麟大人。”
麒麟神色和蔼,叫他悄声。一面向那身形利落,兔起鹘落的凡人看去。兽吼震天,凶恶杀气与血腥包围之中,那小修士愈加熟练勇猛,倒当真有了几分剑修的气势。
麒麟道:“致远尚缺一柄好剑。”
六甲道:“是,这却要看缘分。”
麒麟轻轻颔首,细长黑眉却微微皱起来。
那凡人成就道基时,灵气涌动,热度惊人,便同承欢时有几分相似,沉眠骨缝深处的长相思亦被引发,隐约药香淡淡散开。
万神谱、耀魄宝,如今同那凡人一脉相连,淡淡熏香传来,便叫麒麟有些受不住引诱。
六甲眼前一花,麒麟已不见了身影,金光闪烁中,留在原地的却是太羽大人。
那华贵耀眼的神明同样略略皱眉,嗓音低沉,却平添无穷诱惑,响在六甲耳边,亦是叫这青年星官不由得心神微荡,急忙收敛心神,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这长相思的气味……未免太浓了些。”
第六层在望时,单致远骤然一剑猛劈而下,将一头红眼妖狼头颅斩下,通身气势外放,一股热流汇聚脐下三寸,骤然一缩,盘旋成型,便有若与天地玄妙,宇宙奥秘互相呼应一般,猛烈一涨,一裂,随即平缓呼吸旋转起来。这便是丹田成型,道基筑就了。
顿时天地清明,就连五感也仿佛更为敏锐些许。先前同妖兽厮杀的疲劳一扫而空。
单致远转头看向六甲,喜悦笑道:“我……我……成功了!”
六甲尚未开口,单致远只觉眼前一花,鼻尖便撞在一人结实怀里。
第二十四章:少爷又生气了
单致远微微怔愣,只觉一股久违的和暖香气涌入鼻端,眼前金丝璀璨,华锦绚丽,头顶男子声音慵懒沙哑,和暖缓慢钻入耳中,便有若一柄拂尘轻轻扫过耳孔深处,生出叫人难以抗拒的勾引滋味来,“等了这许久,总算筑基了,致远。”
赫然便是那金贵且倜傥的太羽大人。
单致远头皮一紧,这许久不见的神仙依然故我。他只得将那胸膛推了一推,怔道:“麒、麒麟去了何处?”
太羽眼睑微垂,却不肯回答,反倒将那小修士托高,扛在肩头,便往石阶处行去。
单致远猜到他意图,只觉突兀霸道,慌张往迷宫走道中四处张望,却只余满地血腥兽尸,六甲早不见踪影。
这星官只怕早已了然于心,故而知机退避。
单致远心头狂跳,丹田中热度被那神仙肩头一压,顿时又上窜几分,喘息便急促起来,一面紧紧将那男子肩头手臂抓住,哑声道:“且……待我到塔顶,不然功亏一篑……”
话音未落,太羽已将他放在石阶上,手指埋入那小修士后脑发丝中,灼热唇齿贴合时,气息仿若烧灼一般,哑声道:“不会误你大事。”旋即舌尖滑入齿列之间,来回舔舐缠绕,将他口中滋味细细品尝。
单致远待要怒吼,这一场双修又要耽误许久,少则整夜,多却不知几日,如何能不耽误?却已失了开口机会,只被那灵巧厚软的舌头勾挑戏弄,极有耐心深入咽喉,吮扫轻咬,湿润汁液涌出嘴角,更响起缠绵滑腻水声。顿时气息一窒,酥软热流自口舌交缠处涌向四肢百骸,便至喉间涌出细碎低吟来。
太羽手指温暖而粗糙,指腹剑茧粗粝,滑过那小修士腿内侧,来回轻划,单致远神色迷茫,唇分时任他贴在嘴角耳根绵密亲吻,筑基初成的热气尽数化作了欲念,被那神仙利落灵巧一吻一揉,连腰肢也熏得发软,无力斜倚在石阶之上,半个身子落入太羽怀中。
他不由抓住那神仙胸膛华贵织锦,两腿夹住作乱的手,迷茫道:“太羽大人……也练剑?”
太羽湿润唇舌重又滑过怀中小修士耳廓,只觉这凡人虽生涩未退,别扭依旧,却对他多了几分亲近,又兼如今半步踏入仙门,愈发的丰神俊朗,滋味动人。这般哑着嗓子,纵使问的问题不知所谓,却也激起胯间悸动,便将他两腿分得更开,往自己腿上压下。一面却道:“开阳这习惯,着实恼人。”
单致远被他换了姿势,下压时尘根隔着衣物同太羽那热物一同摩擦,快慰滋味油然而生,不由倒抽口气,竟连腿根也有些许抽搐,热血更是下涌,热胀得有些难受起来。
他这般神魂颠倒,被太羽挑逗得三魂两魄皆不见了踪影,哪里还记得先前问题?只顾喘息隐忍,却连为何这问题自太羽跳到了开阳也全然顾不上怀疑。
太羽眼眸中暗金之色更深,抬手扣住那小修士后颈,舌尖顺势顶入耳孔,刁钻抽舔,水声啧啧。
单致远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强烈酥麻自耳边炸裂般扩散,一时间不只颈项肩头、竟连半个身子都跟着发麻,便克制不住长长喘息一声,尾音却已变调了,他抓住太羽手臂,尖声道:“不可……”
太羽却低沉笑道:“原来如此。”却反倒故意伸出舌尖,细细顺耳廓内外来回扫舔,又猛一口含住耳垂,拨弄吮吸。
就连单致远自己也不曾料到,这区区平常的耳朵竟是如此要害之处,被那神仙火热一舔,酥麻热流竟源源不绝涌现,浓烈得叫他难抑承受,不由挣扎起来,却被那男子五指箕长,牢牢扣住后脑,躲闪不得。
随即连胯间那物也落入太羽掌控中,指腹磨砺圆润前端,粗糙勾勒,激得那细嫩外皮层层战栗,两处挑逗交叠而来,骨髓深处更涌出一波紧接一波欲念,单致远便软在太羽怀中,连半分反抗的力气也没了。
只是他终究挂心闯塔之事,心一横,抬手将太羽肩膀扶住,只觉耳根被舔得滚烫发麻,仍是强忍呻吟冲动,颤声道:“快些……莫要误我大事!”
太羽便在他耳尖上重重一咬,火辣刺痛激得这小修士险些叫出声来,最后仍是闷哼忍住,只狠狠向他瞪去,太羽却笑道:“莫要勾引我,如今第一人已抵达塔顶了。”
此时此景提起,等同折磨。单致远又急又怒,却是骨酥腿软,起身不能,长相思药力不知不觉,竟已渗透他四肢,正如火烤一般,令这凡人经脉骨血一道火热起来。
随即单致远却察觉自己胯间高昂,抵住了一件极为滚烫坚硬之物。
待他视线下垂时,便更如一团邪火自腿根烧软了腰肢,烧焦了四肢经脉。
同为男子,为何……这尺寸大小,差异会如此之多?
有若铁器同玉器磨砺贴合,被这般比较一般紧握一起,更令单致远生出了几分无地自容来。
……不甘心。
那彼此磨蹭的炽烈甘美滋味,却令他欲罢不能。
太羽本就是掌欢爱之神,深谙此道,手指抚触之处皆为要害,单致远哪里抵挡得住。
只觉那孽根全然违背心意,胀痛到难以遏制,更兼阵阵丝缕酸软热流钻透血脉,直涌到身后,便自躯壳深处涌出酸麻不满的空虚来。
单致远却只得低头咬在那神仙肩头,狠狠错牙,怒道:“若是赶不上……我、我定要……”
这小修士犹豫半晌,却连如何威胁也想不出来,一时气闷。
太羽却任他啃咬,低笑出声,手指摩挲得愈发用力,又时时挺腰磨蹭,两柄肉刃交锋不久,单致远便败下阵来,牙关更是用力一咬那神仙肩头肉,压抑了细碎低吟,只泻出了些许呜咽,情潮一瞬间淹没神志,在太羽手中泄了出来。
又过了片刻,太羽也低沉喘息,手指骤然一紧。单致远只觉腹间一热,便被那浊液沾染。
欲念渐消,单致远仍旧靠在太羽怀中,任他施展清洁术整理二人衣衫,耳根依旧红得惊人,却仍是忍不住低声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法子。”
太羽反手以手背轻贴他滚烫面颊,低声笑道:“寻欢作乐之法,自是要多少有多少,往后慢慢传授于你,供奉之时,便能多些花样。”
单致远将他手掌拍开,情潮热流尚残留体内,他便驳斥不能,挣扎了片刻,方才道:“少、我……不是炉鼎。”
太羽见他神色郁郁,却笑得愈加愉悦,仍坐在石阶上,轻轻揉那小修士发顶。却叫单致远又是微微一愣,这动作,却有若麒麟待他一般温柔。
而后他又听太羽问道:“四相……四位本命神中,你最中意哪一个?”
单致远心头立时警铃大作,太羽这般问法,只怕有诈。他吃惯了这些神仙的苦头,唯有麒麟尚可信任一二。为自保计,还是小心应对才是。
太羽视线低垂,见那小修士乍然露出警惕之色,不由摇头失笑。却仍旧追问道:“莫非是我?”
单致远此时竟福至心田,找到了最妥当的计划,便毫不犹豫点头道:“正是。”
只是他心思太过单纯,如何瞒得过太羽双眼?
这神明便将他松开,随即一眨眼便没了踪迹。单致远不料太羽说走就走,尚在怔愣时,忽然自石阶下放传来勾陈的声音,唤道:“致远,方才所言属实?”
单致远只觉头皮一凉,不料竟被勾陈抓了现行,不由自主缩头缩脑道:“并、并非实话……”
勾陈身形一动,待靠近单致远耳旁,低沉质问时,却重又恢复成太羽。这二人嗓音极为相似,只是太羽语调里一丝轻佻风流,却鲜明易辨,绝不会错认,“哦?你方才竟欺骗本神?”
单致远被连番耍弄,终于生出了火气,猛一起身,怒道:“我、我最喜欢我师父!”
竟是一甩袍摆,蹬蹬蹬跳上石阶,转身独自往六层迷宫跑去。
太羽却仍是隐含笑意,目送那小修士身影转过石阶,隐没在上层迷宫中。
六甲此时方才现身,他奉了太羽命令,将这石阶所在隐藏起来,不让其余修士接近。好在这迷宫中阶梯不下十处,封闭一处,尚不至于影响天方道人的试炼。只是他终究擅的是剑道,并非这等精细法术。故而极为疲累。
此时更是叹道:“大人,你究竟要瞒到几时?”
太羽两手抱胸,扬眉笑道:“瞒到他身份真相大白之日。”
六甲愈发叹息了,一块炼星石你捏得粉碎,一块炼星石化形灵兽。莫不是连天道也一同帮你隐瞒这小修士身份不成?
故而那单致远也只能被一路隐瞒下去。
太羽道:“六甲,继续随扈,时辰到时,北斗自会来替你。”
六甲便不再多言,施礼之后领命而去。
太羽却立在石阶上,那小道士一声怒吼仿佛言犹在耳,“我最喜欢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