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如果要是知道寻序的想法,肯定会庆幸寻序不知道除了车里和床上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可以玩情调的。
回到家,大黄看见主人的车子回来了,站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缩了回去。两只小德牧在屋里听见门外的动静,站了起来,准备出声警告,然后听出了是主人的动静,便趴了回去。
寻序将熟睡的徐宁抱起来,准备回屋。徐宁醒来了,挣扎了一下,咕哝着说:“放我下来,自己走。”
寻序嘘了一声:“睡吧。”徐宁的眼皮又重重地耷拉了下去。
寻序将徐宁抱起来,上了楼,在浴缸里放上水,将他的衣服扒了,抱进去洗了个澡,这才上床去睡。
第二天郭珊珊问:“哥你们昨晚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睡了都没见你们回来。”
徐宁有些不自在地说:“很晚了。”
郭珊珊笑道:“你们肯定是去约会去了吧。”
寻序说:“也算吧,就一起去看了个电影。”
“去嘉宁看电影了?演什么?”
寻序把脸转向徐宁,徐宁说:“《泰坦尼克号》。”
“对,就那个。”寻序赶紧附和。
郭珊珊撇嘴:“这都多老的电影了,还特意跑去看这个,我服了。”
周树森在一旁说:“人家是为了看电影这件事去看电影,哪里在乎什么看什么内容。”
寻序举着手指比划:“说得有理。要不我借车给你们,晚上你们也去看个电影?”
周树森说:“好啊,宝马车借我们用?”
寻序说:“可以,别让人划了啊。”
周树森听见他这么一说:“算了,我还是开皮卡吧,你那新车万一给划了,我可赔不起。”
“瞧你那点出息。”寻序鄙视了他一眼。
郭珊珊护短:“你知道什么,阿森这叫务实。”
大家说闹了一阵子,各忙各的去了,徐宁坐在躺椅上打盹,昨天晚上太辛苦了,没睡够。
阿玄带着干儿子弯弯不知道从哪里溜达回来了,弯弯喵了一声,徐宁睁开眼,看见它们,问:“阿玄,小豹呢?”平时它们都是三人行的。
阿玄闭了下眼睛,默不作声在一块棕垫上趴下了,那是徐宁给它们准备的休息的地方,天气凉了,趴地上怕着凉。弯弯跟在它旁边,安静地在它脚边卧下了,也蜷成了一团。
徐宁跟一旁的寻序说:“最近有点怪,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看见小豹,吃了饭就没见踪影了,去哪儿了?”
寻序说:“谁知道,没准跟哪只母猫鬼混去了。”
徐宁走到阿玄身边去,蹲了下来,阿玄警觉,准备起身想走,抬头见是他,又趴了下去。徐宁伸出手摸阿玄的耳朵:“儿子长大了,不要你这个老爹了?”
阿玄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徐宁看出了它的寂寞。
徐宁留了心,发现小豹果然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出现,吃了饭,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不知道去追逐哪只母猫了。
晚上的时候,徐宁和寻序去检查羊圈,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听见小豹的惨叫声,徐宁拿着手电筒一照。发现阿玄压在小豹身上,牙齿咬住小豹的头皮,身体一抖一抖的,像极了交配的动作。
小豹看见他们回来了,叫得更惨了,但是阿玄并没有从小豹身上下来。徐宁觉得奇怪,阿玄从来都不欺负小豹的,难道这两天小豹跑出去玩,它生气了?他便想过去赶走阿玄。被寻序拉住了:“别去,妖精打架呢。”
徐宁愣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一脸惊诧:“你说阿玄和小豹?”
寻序点点头:“走吧,我们上楼去,它们自己会处理的。”
第二天早上,徐宁给猫狗喂食的时候,发现所有的都在,除了小豹,徐宁四处看了看,又找了找小豹平时爱待的地方,但是都没有踪影,这才惊觉是不见了:“寻序,小豹不见了!”
寻序端着碗面出来,看了一眼小口小口吃着饭的阿玄,便说:“阿玄都没急呢,你着什么急。”
徐宁:“……”这是什么道理。
接下来这一天,徐宁都没看到小豹。到了晚上,徐宁和寻序检查好一切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看见阿玄黑色的身影拖着一个家伙出现了,那家伙还不断地挣扎惨叫。徐宁仔细一看,不是小豹是谁。阿玄咬着小豹颈脖后面的皮毛,就像母猫叼小猫一样,不过这小猫个头也太大了点。
徐宁诧异地看着这两只猫,看小豹叫成那样子,就知道是被阿玄强拎回来的。这两只猫,究竟闹的哪一出啊。
寻序笑道:“看吧,能跑哪儿去,横竖逃不出阿玄的手掌心。”
徐宁看着寻序的笑脸,觉得这家伙是在幸灾乐祸,便说:“小豹不愿意,阿玄是不是太霸道了?”
寻序说:“那是人家两口子的相处方式,你别插手。它要是不乐意,怎么不跑得远远的,还让阿玄找到?”
徐宁:“……”这是什么鬼逻辑,它要是愿意,怎么会逃,还叫得那么惨。
寻序将徐宁拖到楼上:“你放心,明天保准和好如初了。”
翌日徐宁一看,小豹果然安安静静地在啃一条鲤鱼,阿玄则眯着眼睛,惬意地用爪子洗着脸。徐宁看着那鱼,就知道是从稻田里抓到的,因为那明显就是条禾花鱼,他嘴角抽了抽:“它居然偷了田里的鱼去讨好小豹。”
寻序说:“随它去吧,吃条鱼而已,咱们又不是没给它吃过。”
徐宁心说,我那是心疼鱼吗,我完全是震惊于它处理问题的方式。
第一百一十章:竹筒饭
小豹闹过那么一出之后,从此以后就不再往外跑了,每天依旧和阿玄弯弯三人行。阿玄变得越来越高深莫测,小豹则变得越来越傲娇,因为有阿玄宠着嘛。甚至连渐渐长大起来的弯弯,也跟着阿玄老爹一起宠小豹,把小豹宠得就跟个女王一样傲娇。
家里的猫狗们都成双成对,小虎和小狼是一对,留下来看家的小德牧也是一对儿。郭珊珊夺去了它们的命名权,一只叫阿呆,一只叫阿萌,合起来就是呆萌。阿呆是一只安静型的公狗,阿萌是一只兴奋性的母狗,性格一静一动,倒也很合得来。
阿玄和小豹是一对,就连黑子,都有后来的德牧小猛作伴,只有大黄和弯弯两只形单影只。弯弯还小,成天缀在两个干爹的屁股后头混吃混喝,还不知道什么叫孤单。而大黄则是真的形影相吊,可怜兮兮,它又听话,徐宁让它守虾和鱼,它就尽忠职守地守着,从不玩忽职守,连个伴都没有,看起来就更可怜了。
徐宁说:“大黄怪可怜的,给它也找个伴吧。”
“找什么,到母狗发情的时候,它自己会去找。”寻序不以为然。
徐宁说:“大黄这么老实,才不会跑去找母狗呢。我还是留意一下,有合适的给它找个伴。”
寻序说:“留什么意?以后等小虎再生的时候,给它找个徒弟,一起作伴就行了。”
“哦,也好。”他也没想着非要给大黄找个老婆,像黑子一样,有个伴就好,管它公的母的。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一年中最清闲的时节到了。地里也不是没事可做,但是他们现在不缺钱了,也就不必事事躬亲,可以请人来做,自己则可以偷闲一下,享受一下人生。
寻序最爱做的事,就是泡一壶清茶,和徐宁坐在书房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或者看电影。午后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户外照进屋来,落在地板上,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叫人分外舒心。
寻序的一条右腿曲起支在沙发上,另一条腿伸直了落在地上,徐宁则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寻序的左腿上,拿了一本书翻看着。两人各自看着自己的书,互不干预,只听见偶尔的翻书声。室内一片静谧和美。
书房里的书都是徐宁陆陆续续从网上订购的,慢慢地已经有一架子的书了,他准备将三个书架都填满,这是他以前的梦想,希望能够买得起任何想买的书,不会买书的钱犯愁,现在这个梦想已经能够实现了。
寻序看书多半都是消遣性的,徐宁买的书多是文史和社会学方面的书,再有就是他以前学过的专业方面的书籍,他的专业书寻序不爱看,文史类的对寻序来说,确实就是消遣,而且他看书的速度极快,书架上的书都快给他翻遍了。
徐宁说:“这种书,不是为了看量的,文学类的书,要慢慢去品尝咂摸其中的味道。你当是考试资料呢,看过就扔了?”
寻序打了个哈欠说:“你给我买几本医书来吧,那个我能慢慢看。”
徐宁就上网把《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千金方》、《本草纲目》什么的医学典籍都买了回来,寻序就开始津津有味地钻研起医书来了。
徐宁说:“我不知道你还会看病。”
“会一点,不如师尊那么精通。”寻序停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以前有些时候,我还开过药铺给人治病抓药,曾经还做过御医呢。”
徐宁瞪大眼看着他:“你还做过御医?”
寻序说:“偶尔,缺钱花的时候就去捞点银子来花花。”
徐宁问他:“那你给哪个皇帝看过病?”
“忘了,谁知道是哪个皇帝。我不爱呆在太医署,规矩多。皇帝老儿个个都贪生怕死,都想长生不老,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大夫都是治病不治命,我一般是赚够钱就走人。”寻序轻描淡写地说。
徐宁抱着他的大腿:“哈哈,你这技能好,去哪儿都饿不死,以后我就跟你混啦。”
寻序得意地挑眉:“你现在不也在跟我混么?”
“对,我现在就在跟你混。”徐宁嘿嘿笑道。
徐宁又想一想,其实寻序真想治人的命也未必不能,但是他不愿意,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待遇的,想到自己,不由得嘿嘿笑了。
这天上午,露水收了之后,寻序将羊群放到后山去吃草,近千头羊从羊圈里蜂拥而出,白的黄的黑的,浩浩荡荡一大片,真是喜煞人。小虎和小狼带着阿呆和阿萌朝羊群追赶过去,吓得那些落后的羊撒蹄子往前乱冲,整个羊群都狂奔起来。徐宁也不阻止,羊需要多运动才更健康。寻序将羊群放进一片草地里,等所有的羊群都进去了,就把栅栏关起来。
五六百亩的后山,被徐宁开发来做农场和果园的不会超过两百亩,剩下的就全都是种牧草。徐宁和寻序将这些牧草都间隔起来,三四十亩为一个单位,轮流放牧,夏天的时候,牧草长得快,十几天时间足够轮牧,还能够留下两片来收割牧草。到了秋冬季节,就用鲜草和干草轮流喂养。
徐宁知道,这近千头羊,便是这个草场最大的饲养量了,不能再多了,不过徐他也不打算再养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看着羊群,感叹地说:“今年总算是有足够的羊可以杀了。不用担心卖着卖着就没了。”
寻序将栅栏合上:“好了,走吧,都交给小虎它们了,下午再过来赶羊。”
徐宁扭头看着后山边上绿油油的淮山藤:“那淮山都种了快两年了,还从来都没挖过,我去看看去。”他说着到羊圈边上的工具房里拿了把锄头,往淮山地走去。寻序只好也拿了一把锄头跟上去。
这淮山是去年第一次去陈复家养生馆回来之后买的种子种的,去年种的时候比较迟,冬天的时候就没挖,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半了,应该可以挖了。他还没去挖过,周树森偶尔做菜的时候会去挖一些,挖回来的还挺大一个的。
徐宁看着那淮山地,因为是放养型的,除了浇水,就没给它们松过土,地面已经板结了,这么硬的土地,淮山能长多大啊。徐宁用锄头挖断了一棵淮山藤,然后挥着锄头挖下去,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他用力一拉,一块白乎乎带着粘滑感的淮山被他勾了出来。徐宁诧异道:“居然长到这里来了?”他以前看到的淮山全都是那种细长条的淮山,以为一棵淮山就长那么一两根,没想到隔这么远都挖到了。
寻序说:“你挖远一点,可能就挖不到了。”说着他在离根比较远的地方挖了一锄头,结果情况和徐宁的一样,照样还是挖中了淮山,“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长着?”
徐宁笑起来:“我也不清楚,可能长得比较大。我们先试一下,等摸到规律了再说。”
于是两个人费了老大的劲,终于挖出来一棵一米多长的淮山,为了将那棵淮山挖出来,起码挖出了一立方米的土来,而且这淮山还被挖得遍体鳞伤,卖是卖不掉了,只能自己吃了。两人带着这棵大淮山回去,交给周树森处理,决定自己不去挖了,叫工人去挖,那些老农肯定比他们会挖。
徐宁原来以为板结的土壤不利于淮山的生长,没想到其实长得还挺好的,光他们挖回去的这棵淮山,就有二三十斤重。
工人们见到徐宁挖回来的淮山,都围过来:“这不是大薯?”那片淮山种了很久了,他们一直以为是大薯,因为淮山的叶子和大薯的叶子挺像的,都是藤本植物。他们这边一般不种淮山,只种大薯,跟淮山有点类似,但是大薯是不规则的块状物,淮山一般都是长条状的,两者味道略有不同,淮山更甜一些,大薯更面一些,味道都不错。
徐宁说:“不是,是淮山。”
“我说怎么不像大薯,这么大一蔸?”工人问。
“对,下午的时候大家去挖淮山吧,可能会比较难挖,你们去看我挖过的那个坑就知道了。”
工人们没挖过淮山,但是一看徐宁挖过的那个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很快就找到了窍门,第一棵淮山就被完整无缺地地起出来了。不过不得不承认,淮山比大薯难挖多了。
陈复看到徐宁种出来的淮山,就说:“你从哪里买的种子啊,这种不是铁棍山药,铁棍山药才是最好的。”
“我就在网上买的种子,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是铁棍山药啊,就随便买的,你要不要嘛?”徐宁问。
陈复说:“要,怎么不要,反正是做菜吃的。你明年可以种一些铁棍山药啊,那个价钱好,能卖十几块钱一斤。”
徐宁摆摆手:“算了,这个太费事了,我这里土质太硬了,人家种淮山的,主要都是沙质土壤,挖起来也不费事。我这里挖淮山特别费工夫,人工浪费不起。”而且占地方,随手种点还差不多,专门来种这个,谁来挖啊。
很快就到了元旦,来报名吃涮羊肉烤全羊的人还挺不少。徐宁别出心裁,砍了一堆竹子回来,一截截剧好,清洗干净,准备做竹筒饭吃。
竹筒饭要炭烧才好吃,将淘好的米和腌好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或鸡肉放在竹筒内,加适量水,竹筒口用干荷叶封起来,放在烧烤架上,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炭火,等到绿色的竹筒变成焦黄色,里面的饭就熟了。将竹筒一剖为二,浓香扑鼻,米饭晶莹饱满,五花肉酥烂诱人,饭菜都带着荷叶和竹子的清香,再配点蔬菜,味道简直绝了。
竹筒饭打算另卖,二十块钱一份。徐宁准备了一百节竹筒,是两次的量,他以为卖得够贵,吃的人应该不多,没想到他低估了竹筒饭的魅力,大家都贪新鲜,竹筒饭的味道又好,人们吃了还想吃,五六十个人,居然将一百节竹筒全都消耗殆尽了。
竹筒当然不会只用一次,收过来洗干净,下次用东西捆起来继续再用,节约又环保。
元旦节这几天,因为竹筒饭和烤羊肉的吸引力,村里客流量大增,来了的游客吃着就不愿意走了,还呼朋引伴的又叫来了更多的人。忙坏了徐宁他们,也让村民们乐开了怀,毕竟来游玩,肯定就要去摘草莓,还要留宿吃饭、买东西,这都是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