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很感动你没有拽出来那个什么《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然后教育我那首诗并不是叫《见或不见》,”玉临风说完这话,尉迟白就觉得被一门大炮轰中了心脏,不是中枪那么简单,因为之前看表演的时候,他还真的就跟李友拽过这一段,玉临风继续说:“其实,我想,你也是先听过《夜的钢琴曲》才知道石进的,然后才会知道《白羊座的忧伤的》,我不臆断你是真的更喜欢这一首,还是单纯不想落俗套,又或者只是因为你刚好是白羊座的。”
我勒个去,尉迟白简直中枪成了筛子,可是玉临风说的虽然对,但是尉迟白却不是个小气得不肯承认的人,深深自我反省后,笑起来:“好吧,你说得对,我都承认,真的没想到,你平时话那么少,突然说了这么一大段,还这么犀利啊。”
玉临风哼了一声:“我从来就没有话少,只是懒得理你而已。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你随和大方,都没有人看出来你其实嚣张自恋。”
“喂喂,你不要打蛇上棍啊,我们本来就互看不顺眼了,你还要让我们的关系更加恶化吗?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好啊,你尽然开这个吐槽大会,我也不能示弱啊,你也是牙尖嘴利爱吐槽,半点不饶人啊。”尉迟白也不示弱。
玉临风点头:“恩,我们确实是彼此彼此。怎么这个讨论这么久,还不结束啊,真是没完没了啊。对了,其实,那天我本来想弹《一个人的时光》来的,可是老师一定要我弹《夜的钢琴曲》,说,这首曲子的受众更好,所以我就改喽。”
尉迟白笑:“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
玉临风反问:“我为什么要有原则呢?这是表演,当然是选择效果最好的进行表演了,为什么不呢?”
导员拍手示意大家看他,然后开口:“好了,大家讨论完了,现在要跟其他的同学们分享一下心得,那么我们找个同学来说一说吧。”
导员这次可是想好了,一定不能再提什么男女搭配啊什么的,更不能找二班把两个特别的学生在回答,这次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于是导员的悲剧的一天终于在最后一个最大的悲剧中结束了。
小姑娘真的很文静,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是个华丽丽的腐女,小姑娘一开口就说:“我觉得网上有句话说得很对,我觉得,这次拓展中表现优异的一定都是把这句话贯彻到底的,才能配合的这么默契。”导员点头示意小姑娘继续,然后小姑娘放了大招,“那就是不跟团支书在一起的班长不是好班长!”
这一说不要紧,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拓展中表现最优异的”尉迟白和玉临风,然后开始哄堂大笑。可怜刚刚毕业的导员,也比他们这些学生大不了几岁,完全控制不住了场面。
甚至有男生起哄:“尉迟,你是不是好班长啊?”
玉临风几乎恼羞成怒,马上就要掀桌,但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尉迟白拉住了他,然后笑着说:“对啊,说的很对。”然后,毫无意外的收到了玉临风锋利的眼刀,尉迟白的手还拽着玉临风的袖子,此时他轻轻地又拉了一下,示意对方冷静些,听自己说完,然后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开口,“我们一个寝室的好兄弟,当然天天都在一起啊,每天除了睡觉的8个小时几乎都在一起,默契好,是正常的。”尉迟白话一出口,立刻在人群中传出失望的声音,还以为会有什么爆点呢。
导员倒是万分感激尉迟白,终于把事情拉回来了,赶快总结了几句,让大家会回去了,再不结束他估计要短命好几年。
12. 心理测试准不准
尉迟白和玉临风两个人终于离开像看动物一样看着他们俩的大家,一起向寝室走。
玉临风开始发难:“你刚才乱说什么啊,谁跟你是好兄弟啊。”
尉迟白脚步没停,继续走着:“那种情况下既不能说我们从不在一起,根本是老死不相往来,因为大家完全不会相信,又不能顺着他们所说的‘在一起’往下说,只能偷换概念,说我们确实是天天在一起,因为我们是好兄弟。”
尉迟白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玉临风一眼,于是就又中了招,对方冷笑过后留下站在原地的按着太阳穴尉迟白扬长而去。
尉迟白必玉临风晚一些回到寝室,回来之后看见了李友又像一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见到尉迟白进来马上扑到他跟前来,大声宣布:“尉迟,你知道吗,校广播站要采访咱们寝室,我们寝室是作为优秀的新生代表被采访的,我们马上就要成为校园红人了。”
“还红?我们今天还不够红吗?”尉迟白说着,看了看坐在里面的玉临风,对方翻了个白眼,尉迟白忽然很感动于对方没有冷笑。
柳澜笑起来:“哦?这么说尉迟你和临风今天有故事发生,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也跟我们分享一下,好像你们都感受很深刻的样子啊。”
李友也凑过来:“真的吗?真的吗?快点说来听听,我也好想知道,我听一班小胖说,今天是各班的班长和团支书参加素拓,三班的班长和团支书就在刚才确定了恋爱关系,听说全是托了今天素质拓展的福啊。诶?尉迟,临风,你们俩真是亏了,要是你们俩也像别的班的男生一样身边有一个女生的话,你们俩那么帅,肯定今天就能脱离单身了呀!”
玉临风哼了一声:“谁告诉你我需要女朋友的?”
“诶?难道说,临风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害我还以为我们寝室同进退,都是四个光棍呢,你背叛了我们啊。”李友开始作嚎啕大哭状。
玉临风看着他,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在说的。”
柳澜出来打圆场:“好了,不闹了,不闹了,今天晚上我们校广播站有一个活动,采访一些新生代表,正好你们几位都是新生中的风云人物,学姐们就让我务必要邀请到你们几位大手出场。”
李友扭着腰肢:“哟,客官,你这是要点我们三位出台啊,我们尉迟大官人和玉少爷价码可是很高的,您这可是要下血本才行啊。”
“好啊,只要三位肯出台,这些都好说,尽管提。”柳澜依旧是好脾气的笑着。
尉迟白笑笑:“放心吧,你开口的事,我怎么会有微词呢。”
柳澜站起来:“那好,临风李友早就答应我了,尉迟也答应的话,那这件事就定了,晚上我们就去上节目,现在就出去搓一顿吧。”
四个人晚上8:50来到校广播站,节目的主持人叫林荣,柳澜叫大家称她为“荣姐”,大家都跟荣姐打了招呼,然后坐下。
荣姐笑着对大家说:“一会节目会在9:00准时开始,你们也不用紧张,我就是跟你们聊一聊天,你们自然一些,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就可以了。”
9:00一到几个人坐好,林荣开始了节目:“今天呢,很高兴请到了几位新生中的佼佼者有在新生才艺表演上表现突出的玉临风、在新生篮球赛上夺冠的尉迟白,有在昨天试播之后就让我们广播站收到无数询问他是谁的柳澜还有他们的室友李友,大家欢迎他们。“
李友悄悄对其他三个人吐槽:“以前看《灌篮高手》,里面介绍樱木军团,有樱木花道,水户洋平还有等等,和着,我就是那个等等啊,这感觉着苦涩啊。”
尉迟白摸着他的头,安慰:“别难过,至少她说了你的名字,没有说你是等等啊,别闹情绪了,乖。”
“靠,你这算是安慰我吗?”李友在墙角画圈圈。
林荣的话打断了四个人的窃窃私语:“那么好的,我们现在先给他们四个人做一个心理测试,这里有几张图,你们看一看选择一张自己最喜欢的,好了,开始选择吧。”
四个人,即使没有刻意地去选择不同的图,但是结果四个人还是选择了四张不同的图。
林荣见大家都选好了,就开口:“OK,我想各位听众们都已经等不及想知道他们的答案了吧,那我现在就公布给大家,先来看看尉迟白的答案,选择这张图的人有极强的责任感和开拓精神,在任何领域都力争上游,积极进取,有领导才能,热情坦诚,才智卓越,但是自我意识太过强烈,要注意培养谦虚的美德也很重要哦,呵呵,不知道准不准呢。”
玉临风冷笑着看着尉迟白,轻声在他耳边说:“要你培养谦虚的美德呢。”尉迟白只能捂着太阳穴无奈。
林荣继续:“然后我们再看看玉临风的答案,你追求高雅的生活闪耀着魅力的光辉,温柔优雅,需要得到他人的欣赏,有艺术气质,害怕孤独,其实内心很脆弱。哦?忧郁的艺术系王子哦。”
尉迟白也不示弱,也在玉临风耳边轻声说:“你很脆弱吗,真是没发现。”
李友凑过来:“诶?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说悄悄话,也跟我说说嘛。”
尉迟白看着他:“马上说到你的答案喽,你不想听吗?”李友马上回到位子上,正听到林荣说柳澜温文尔雅,深藏不漏,腹黑,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刚要开口,林荣已经继续说他心思简单运动神经发达,精力旺盛,不喜欢想太复杂的事。
李友马上反驳:“我可是很有思想的,城府很深的人啊,这个心理测试不是很准啊。”
林荣笑道:“本来我还不知道这个测试准不准,听你这么一说,反倒觉得你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像你口中说的,城府很深呢?”
广播间里传出了五个人的笑声。
后来荣姐问了他们一些学校的印象之类的问题,等结束了这个节目四个人回寝室的时候,都已经10:00多了,宿舍的门马上就关了,10:30熄灯,四个人急忙洗漱,躺在床上之后马上就要熄灯了。
李友还是在纠结心理测试的结果:“你们说这个测试的结果到底准不准啊?”
尉迟白和玉临风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在这一瞬间灯熄灭了,“准。”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李友本来都躺在了床上,这一下忽然坐了起来:“尉迟、临风你们俩很奇怪,今天居然这么默契,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他,很快寝室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柳澜在黑暗中笑了起来,然后才摘掉眼镜睡下了。
13. 浴室的英雄救美人
尉迟白回到寝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了口水,终于缓过来了,今天外面真是热,已经只穿衬衫了,还是热成这样,S城的气候就是这样,一年只有两季,冬和夏,像这种不尴不尬的季节之交的时候虽然很短,但是很难掌控穿什么,本来已经入秋,却一点也没有凉下来的意思。
忽然听见身后有走动的声音,回过头去见到玉临风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向浴室走去,估计这家伙也感觉到热得受不了,下去洗澡了吧。
尉迟白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输入“听起来会凉快的歌”,然后把搜索到的结果下载下来听,不听还好,都是些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歌,尉迟白忽然觉得自己是白痴,为什么会相信,还真的去下,自嘲地笑笑,就听见浴室传来有人摔倒的响声。
尉迟白愣了一下,然后跑到浴室门口:“喂,你没事吧?怎么了,你?”
然后门板里传来玉临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没事,不用你管。”
尉迟白耸耸肩:“随便你。”
然后转身刚想要走回座位,就听见再一次摔倒和玻璃碎裂的声音,这次,尉迟白二话没说,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就看见玉临风坐在地上,旁边是碎裂的不知名瓶子。
玉临风看着他,冷着脸:“出去。”
尉迟白面无表情:“你是想一个人死在这里吗?”然后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玉临风慌忙用手遮挡自己的身体,尉迟白一笑:“算了,已经晚了,我什么都看见了,所以你就老实地坐在那吧。”
玉临风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然后瞪着他:“你不来扶我,你进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那你现在看够了,你可以走了。”
尉迟白叹了口气,然后拿其扫把,边扫着边回答:“你别把人都想象得跟你一样行不行,我不是看你笑话不扶你,我得先把这一地的碎玻璃收拾了,免得你一会不小心扎了脚。”
玉临风没有办法,现在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只能寻求他的帮助。
尉迟白看着玉临风一脸委屈的样子,脸不知是因为洗浴过后还是因为被自己气得,红扑扑的,湿湿的发梢还在滴着水,老老实实地窝在那里不敢乱动,尉迟白忽然觉得这样的玉临风有那么一点可爱,当然他说的是他吃瘪的样子可爱,不是他没穿衣服的样子,恩,这点一定要说清楚才行。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尉迟白眼疾手快扯了一件挂在浴室的自己的衬衫丢给玉临风,玉临风因急于想拿到衣服,自己站起来,结果因为满地的洒了的浴液再次脚下一滑,这也是他一直无法起来的原因,可是这次尉迟白却眼疾手快伸手搂住了他,免去他再次滑倒的危险。
玉临风身上是湿的,尉迟白抱住他,所以白衬衫都湿了,有经验的同学一定知道,白衬衫湿了就会变得很透明,所以如此近的距离,足可以让玉临风看清尉迟白坚实的肌肉,于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玉临风却在想着: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瘦不啦叽的,居然身材这么好,真是讨厌。而此刻尉迟白想的却是:这家伙怎么这么轻。
“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进门的李友的惊呼打断了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啊,临风,你的脚怎么在流血啊。”
尉迟白马上低头看玉临风的脚,果然被碎玻璃割到了,他皱着眉:“靠,我都那么小心,怎么还是让你受伤了。”
李友蹦蹦跳跳的:“我靠,你么……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才会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不过现在谁能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啊,谁能告诉我啊。”
于是尉迟白的“来帮忙”和玉临风的“先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口的,于是可怜的李友同学的大脑又再一次死机了。
三秒钟之后,李友一面向门外狂奔一边说:“我先出去买创可贴再来帮忙啊,我马上就回来。”
尉迟白看着李友绝尘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是个二货。”说完就抱起了玉临风,而且还是公主抱。
玉临风抓狂:“你干什么?你快点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尉迟白看着他:“你老实点儿,你觉得你老现在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我方便背着你吗?就算我同意,你同意,你们家的小朋友能答应吗?”说着还故意朝玉临风的敏感部位努了努嘴。
玉临风红了脸,再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尉迟白把玉临风放在椅子上,又把他的睡衣交给他让他换上,然后回身拿了点东西,又来到玉临风身边,蹲下来,拿起他的脚。
玉临风疑惑地看着他:“你干嘛?”
尉迟白看都不看他,只是回答:“你的脚在流血,我当然是在给你贴创可贴啦,李友那个二货,让他来帮忙,他就是不听,买什么创可贴,我这就有,要是他在我们就可以把你架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玉临风的心理忽然有那么一点酸涩,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他甩甩头想要把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头脑中驱赶出去。